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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杀——bycya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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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人活在世上,某些想法固然看似荒诞,终究也有成为现实的一天。

方勤倒是不意外孟少卿的收藏,爽快地穿戴整齐,二人携手并进,在孟长生座前跪下,向他拜了几拜。

孟长生此时正是怒喜交加,也说不清心头是怎样的复杂辗转,他忍着数种煎熬才受完儿子“儿媳”的大礼。在一对新人起身交拜之时,孟长生突然重重地说了一句:“方勤,你若是敢亏负我儿,我这把老骨头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方勤被他吓了一跳,面色一僵,随即郁沉如水。方勤毕竟不是真正的新娘子,也不用顶着大红盖头,因此他脸上的表情变化孟氏父子都能瞧得分明。

孟少卿连忙紧握住方勤的手,发誓道:“我待你的深情便如同你待我一般,此生绝无亏负。”

方勤展颜笑道:“我自然信你。”

忙完一干琐事,又受了孟长生近乎教训式的叮嘱之后,方孟二人总算得空,被送入洞房歇息。心愿得偿,二人俱是大喜过望,进得屋内,一见四下无人,那情欲便涌了上来,新人相拥而吻,甚感甜蜜。

但这世上偏有那不识相的闲人,此时已是入夜,早该各归各屋自得其乐,方勤却才刚刚解开孟少爷的衣带,未及褪去外袍,新房的窗户便被人猛地掀开了,一对容貌俊俏、气度亦不凡的小情人便站在窗外,目不转睛地盯瞧着屋内激况。

吻得投入的一对新人大惊失色,俱都停下动作,惶惑地回头张望,不明白这二人又来做什么?

闹洞房?大家的交情恐怕还没熟悉到这般随便的地步才对?

还是方勤较为机伶,他强自镇定地问道:“三少爷,您老此时大驾光临,可是有要紧事?”

若无要紧事,还是赶紧滚蛋才好!

方勤目中腾起的火苗,明明白白地彰显了他的怒与欲。

谢晓澜面不改色,完全就似没看到憋住方勤的两重炎火,用他那温和而绵软的声音说道:“我们前来,是想问二位借一样东西。说来这东西也是燕儿觊觎已久的,还望二位大度慷慨,不要吝啬才好。”

方勤一怔,满腹疑惑道:“什么东西?”

燕儿羽冲着孟少卿一指,嘻嘻笑道:“就在他身上的一样东西。”

孟少卿讷讷言道:“我身上能有什么东西是公子想要的?”

就是你的人头啊!燕儿羽在心里偷偷地说道,你的人头可值千金呢!

谢晓澜却道:“燕儿瞧你们拜堂穿得喜庆,心中很是羡慕,便也想弄套喜服来穿穿。我们要借的,正是二位身上所穿的大红袍。”

方孟二人俱是面色一红,他们虽说正在脱着这身碍事的大红袍,但若有人指名要拿走衣物,还是令人羞煞非常。这二位忙拉上衣襟,紧紧捂住,口里推辞道:“这喜服特殊,可不好随便出借的。燕公子若喜欢,明日我们便寻几个好的裁缝师傅来,为公子量体裁衣。”

哪还等得明日呐!

谢燕二人微微一笑,足下稍一用力,自窗口飘飞了进来。他二人也不容分说,将方孟这一对制住穴道便开始作派狂野地扒衣服,大家俱是身形高大挺拨的青壮年,体量相差不远,这衣服也算合身。

各自拎着一套大红喜服,谢晓澜与燕儿羽喜滋滋地扬长而去。

月色之下,夜,愈发安静了。

十八的月亮已不算圆满,世上的事也是如此,得到的未必最完美无缺,却是能够拥有的全部。

人,也应当知足的。

谢晓澜与燕儿羽各自穿着一身大红喜服,并排坐在屋宇高处。这里视野广阔,距那明月更近,也更能营造一种乘风归去的浪漫。

骨子里,谢晓澜是个文人,有种对自然之道的品评与向往。

燕儿羽却是不折不扣的市井之徒,此时他除了觉得凉风嗖嗖有点冷,唯一的感觉便是:这身红袍喜服虽说式样挺傻,却将阿澜衬得格外的好看,那是一种难以用言语描摹的特别的韵致,与其他任何时候的神采风流俱不相同。

难怪人家都说成亲的新娘子是最漂亮的,阿澜虽不是新娘子,倒比那娇美的新娘子还能勾住燕儿羽的留恋目光。

燕儿羽也弄不懂自己的心了,他时刻想着远离,却又甘愿陪谢晓澜玩这趟游戏。

这究竟是为什么?

谢晓澜凝视着自己红通通的“新人”,目含深情道:“燕子,我们也成亲了呢!”

燕儿羽自嘲式地笑了笑,道:“三少爷言重了,不过套身戏服作个玩耍罢了,哪里能当得真呢?无媒无证,算不得成亲的。”

谢晓澜没有生气,他只似笑非笑地瞧着燕儿羽,柔声道:“清风为媒,明月作证,有我待你一片赤诚,再有花鸟鸣虫俱是宾客,如此还算不得成亲么?”

燕儿羽无言以对,从肯陪谢晓澜去抢那一对新人的喜服开始,自己便再没有任何立场来推拒之后的事情,既然那时候能够头脑发热,现在何妨让这脑袋继续发昏?

能有这样一个成亲的对象,不亏!

燕儿羽凑了上去,亲一亲谢晓澜的唇,用极轻的声音说道:“嗨,阿澜,这成亲之后,接着该是洞房了吧!”

那声音极轻,谢晓泣的耳朵却能捕捉到。

谢晓澜听得一笑,也用极轻的声音回答道:“对,现在就去洞房!”

“翠云轩”内若干物事,也被这月光镀上一层银色,如霜似雪,皎皎洁白,那清冷的色彩却禁不住凡人心中的热情。

谢晓澜与那燕儿羽已是浑身赤衤果,他们拥在一处,继续着未曾完结的一段深情。曾经的熟悉,曾经的融谐,在这种时候也全都被找了回来,二人已暂时忘却那曾经的厮杀,曾经的背离。这里余下的,只是两个需要为彼此释放的魂灵。

“嗨,阿澜,将绳儿解开,碍着我了,不方便!”燕儿羽并不是一个在床上会甘于被动的男人,那条绳索却在两人的激烈纠缠间越绕越短,确实令人缚手缚脚,无法尽性。

谢晓澜随口应了一声,他现在也很忙,没有功夫将时间耗费在对话上。

将手摸上自己左腕的绳结,谢晓澜只说了一句:“我只解一遍,看清楚了!”

他解的是自己手腕上的绳结,结虽可以解开,绳子却仍拽在谢晓澜的手中,而绳子的另一头,系的是在情海浪潮中惊惶展翅的燕儿。

谢晓澜打结的手法确实很特别,燕儿羽完全没办法独力寻到破解的法子,因此他只能向谢晓澜求恳,让三少爷高抬贵手,解了禁制。

谢晓澜却不愿意替燕儿羽解开,他解的,是缚住他自己的绳索。

我只解一遍,你若能瞧得明白,便尽管试试。

“嗨,下来些,你手举太高,瞧不清!”燕儿羽连声抱怨着,谢晓澜的手,压制着他的手,高举过顶,他哪里瞧得到?

但谢晓澜或许就是故意的,他故意不给他瞧见,只因为他根本不想给他逃走的机会。

燕儿羽又踢了谢晓澜一脚,低嗔道:“再下来点儿,对,再下来!”

谢晓澜“呵呵”轻笑了两声,不再多说,他的身体似条游龙,威武却不失轻灵,缓缓地滑了下去,既是新人的要求,自当满足。

夜还长,情路亦漫长!

第二十一章:遁逃

晨曦降临时,谢晓澜醒了。

他枕边挽着一截灰白的索子,叠压在一张薄纸上。

谢晓澜展开那纸,上面只有短短几句话。

我走了!

我欠你的,还清了!

燕儿羽又走了,昨夜他只瞧了一遍解结的手法,居然也给他记住,也让他偷偷解开缚手的索子逃掉。

燕子始终是要飞走的。这一点谢晓澜早已清楚,机会也是他自己甘愿给的,他并不后悔。

只要他未死心,终归会有再见的一天。

谢晓玉拍了拍门,不等哥哥应声,她自己便推门而入了。

谢晓澜斜倚在床边,神情有些慵倦,随口问道:“你也是来辞行的?”

谢晓玉笑得雅致,不愧是名门淑女,虽穿着一身男装,模样还是那般俊俏斯文,活像个饱读诗书的文人士子。

她点了点头,柔声道:“此间事了,我也该去做些自己喜欢的事了。哥哥,烦请你告知爹爹一声,以免他老人家忧心。”

谢晓澜觉得有些好笑,道:“我告诉父亲什么?告诉他,你被人拒婚,无处容身?还是告诉他,你宁愿流落江湖,也不想回那个满是荣耀的家?”

谢晓玉微微仰头,想了片刻,展颜笑道:“哥哥可以转告爹爹,晓玉婚事遭挫,令谢家荣誉受损,无颜再见家人,便任这不肖之女飘零江湖吧。”

谢晓澜道:“你倒是狡猾!为求个自由身,谋划了许久吧!”

谢晓玉笑而不答,她的秘密,还不愿与哥哥分享,正如这哥哥也从未主动向她吐露,他已有了一位同性恋人。那只燕子的事,他又准备向父亲隐瞒多久呢?

谢晓澜将燕儿羽留下的书信、细索揣入怀中收好,两件新郎喜服便任由它们挂在床头,孟少卿与方勤自然知道如何处理的。

谢晓澜道:“妹子不必辞行,我也正要离去,咱们兄妹便结伴走一程吧!下了山,你愿意去哪儿,我都不拦。”

谢家兄妹不是那不通礼教的燕儿羽,他们既要离开,还是需要去向山庄主人辞行的。兄妹二人才走出没多远,便听到主院落内传出一阵哀恸的哭声,随后,那声音便似疯长的蔓草般延伸开来,很快,整个山庄都陷入到这种震天响的悲泣当中。

“怎么回事?山庄出了什么事故?”谢晓澜唤住一名急奔而行的庄丁,询问缘由。

那庄丁脸上泪痕未干,悲痛万分道:“老庄主……老庄主他过世了!”

孟长生果真死了!

只隔了一夜,假装病危的孟长生,却果然就去地府见他孟家的列祖列宗了。

他究竟是在装病,还是果真有病?

他究竟是哄了儿子,还是骗了自己?

谢晓玉不解道:“孟长生怎会死?他不是装病的么?那药铺掌柜的也说,他只是服用一种会让自己看来将要病危的秘药,难道是症状太逼真,使得山庄中人都误会他真死?又或者用药过量,平白送了性命?”

谢晓玉的这些揣测都极有可能,听起来也十分合理,然而,它们都不是事实。

谢晓澜微微叹息道:“孟长生早有暗伤在身,这大半年的时光里,他只是尽力用药拖延、掩饰罢了。”

谢晓玉奇道:“哥哥你怎知道?你又不懂医术。”

谢晓澜缓缓道:“这此,都是父亲告诉我的。”

谢灵石若非因为孟长生命不长久,也实在不愿答应将女儿许配给孟少卿,他能明白一个父亲的苦心,为了自己的子女,他们什么都肯做,哪怕是哀求、恳请、要挟……

谢晓澜向那布置一新的喜庆院落远远瞧去一眼,孟少卿与他的新婚“夫人”便住在里面,这里也是嚎啕之声最为猛烈的来源。但愿这对新人果真能一如既往的相爱至深,否则,怕那孟长生真会作鬼也要从地府爬将上来。

“走吧!”谢晓澜唤过妹子,示意她一同离开。

他不再想去见那山庄主人,辞别的事情,就交由庄丁转托便好。一个大男人哭得涕泪横流,这实在不是什么好风景,不瞧也罢。

尾声

百花山庄脚下,早有人在待着谢晓玉。

那人正百无聊赖地玩耍着地上一堆细小石子,闻听山上传来脚步之声,忙抬头张望。见到谢晓玉还另带着一人,那人眉头微微皱起,埋怨道:“不是说好就你一人的么?怎的还带了个累赘?”

谢晓澜还是头一回被人称作累赘,他觉得格外新鲜,一副听得津津有味的模样,静待那人高论。

谢晓玉却拉过那人的手,柔声安慰道:“好啦,这是我哥哥,与我们不同路的,在这路口便要分手,你无须抱怨。”

一听不同路,那人才稍觉满意,打量了谢晓澜一眼,想了想,才道:“你是晓玉的哥哥?我们见过么?我总觉得你有些眼熟。”

谢晓澜点点头,温和地说道:“我是她哥哥谢晓澜,姑娘尊姓?”

那人嘻嘻一笑,显得十分活泼,爽快地答道:“我姓叶,你叫我小叶好了!”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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