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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杀——bycya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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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兰气得俏脸一绷,只扔下句恶狠狠的话道:“少跟我兜圈子耍把戏,这孩子虽没有爹爹管教,却是我的心头肉,要有半分差池,我跟你拼了命去!”

燕儿羽吐了吐舌头,没接她话茬儿,风尘女子较之寻常人家的姑娘更多了几分泼辣,燕儿羽可不想招惹护崽儿的母狮子,那甚是可怖。

素兰给儿子安置好去处,突然又想起时辰已不早,前厅的花魁大赛只怕早已开始,自己若是去得太迟,保不准会被鸨妈怪罪,若因此害她少赚了银钱,那就更是要有大苦头吃了。妓院老鸨的可怕,只有院子里的自己人才知道得清楚,素兰赶紧招呼阿澜道:“走了!阿澜快随我到前面去,晚了怕是要挨妈妈责问。”

阿澜点了点头,已经起身穿鞋,虽是被催促得紧,他那动作倒仍是有条不紊,颇有几分从容而文雅的气度,实在有别于一般的市井小民,更不似妓院里滑溜而卑贱的奴才。

不过这种风尘之所向来藏龙卧虎,妓女中可以出得红拂女、梁红玉这样的女豪杰,龟奴里怎就不能有个把饱读诗书的斯文士子?

见阿澜果真要随素兰出去,燕儿羽有些失望道:“早知道就不揽下这活儿,也好到前厅去陪你了。”

素兰不知这二人间还有那档子事儿,只以为燕儿羽是在同自己讲话,她嗔怪地瞪了燕儿羽一眼,道:“你若真有心,就接了我母子二人出去,我还打心底感激你,若不是,就休拿假话戏弄我,省得招我忌恨。”

阿澜对这番话却没甚反应,仿佛也只以为燕儿羽抱怨的是素兰一般。

燕儿羽嘿嘿讪笑两声,只得巧言推脱道:“兰儿今夜美艳动人,定可冠压群芳,待寻个大豪客、富家翁,下半生就不愁没个依靠了。”

素兰知他对自己没那痴情,也不再多言,鼻里冷哼一声,拉着阿澜就往外赶,燕儿羽话虽说得不好听,确也是大实话,耗在这身份不明的“生意人”身上,还不若留意哪位大方(出手)又可靠的大爷再施展功夫,这日子总要靠自己算计妥当才能过,小白脸总是不够稳妥。

第五章:情人(一)

素兰待的这家妓院不小,花魁大赛更能吸引到众多豪客,此时前厅正是热闹忙碌,即便到了后半夜,那喧嚣声也不见轻减分毫。

燕儿羽向那月洞门儿又张望两眼,仍不见人影,自个儿便轻声嘀咕道:“怎的这么晚了还不回来?白日里也不肯多歇息,身体哪里吃得消?”

素兰家的小鬼在一旁扎着马步,已有些睡眼惺松,他睁着一双迷蒙蒙的眼睛,接连打了几个哈欠道:“燕子大叔,我困了,可不陪你玩耍,该回去睡了。”

燕儿羽瞪他一眼,目中尽是不满,心说谁有空与你耍,那些练武的基本功夫合着在这小鬼眼里都是些孩童玩耍的把戏?明日定要给你加些强度、提高难度,看你还能讲这大话。

心里盘算着如何整治小鬼,燕儿羽嘴上却是温和,放柔了声调道:“去吧,年轻人多睡睡有好处,个头儿也能窜得更高。”

小鬼头歪了歪头,疑惑道:“大叔不与我一道走?”

燕儿羽把眉毛一竖,佯怒道:“哟!小鬼还管起我来了?”

小鬼头被他唬得一怔,却并不十分害怕,显是摸清了燕儿羽的脾性,知道他只是逗弄自己,并非真个生气。

燕儿羽又道:“我在这儿等阿澜,就不回楼里了。”

这个楼里自然指的是院子里的众位红姑起居、待客的粉楼,素兰为了养这儿子,另在僻静处收拾了房间居住,与那接客的腌臢地隔得极远。燕儿羽与小鬼自然是绝不顺路的,他更懒得送这孩子回去,因此爱搭不理,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赖躺在阿澜床上。

小鬼鼓了鼓腮帮子,突然道:“你等爹做什么?他又不爱理你!”

燕儿羽拎过小鬼脖颈,嘿嘿冷笑两声道:“我还没说你呢,你倒讲个不停。他是他,你是你,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胡乱叫什么爹!?”

便宜儿子就是那拖油瓶,何况当时还害得燕儿羽心里挣扎起伏了半天,其中滋味不足为外人道。

小鬼扭了几扭,想要挣脱开燕儿羽的控制,燕儿羽手上微微一松,这孩子便死命地往外跑去,口里还骂道:“我就叫爹,你管得着么?他就不理你,气死你这只臭燕子!”

燕儿羽被他戳中痛处,恼羞成怒,一捋袖子就想飞纵上前去揍这嘴毒欠抽的孩子,便在这打闹的瞬间,身经百战的杀手却突然感到四周弥散出一阵无形却浓烈的敌意。

一柄如毒蛇般森寒阴冷的软剑无声无息卷来,缠向燕儿羽的脖颈。这一剑来得突然,剑势亦极迅捷难测。燕儿羽本是放松精神在与孩童玩闹,绝没可能料到危机迫得如此之近,若换作一般人,早已化作剑下亡魂,连哀号都来不及发出。

只是燕儿羽却并非一般人,他自三岁开始便接受着最为严酷的训练,艰难的环境培养出一种常人远远不及的敏锐洞察力,燕儿羽这种可与野兽媲美的洞察力已经成为身体的本能,在危险来临的前一刻,虽没有任何征兆,他却预感到了那突如其来的剑势,并且立即作出最为恰当的反应。

燕儿羽根本没有时间思索,他身子往前一扑,搂住那小鬼就地一滚,已险极危极地避开足以致命的一剑。剑招虽尽,剑势未竭,刺杀之人片刻未作停歇,招式一变,软剑又斜向下一点,突然插向燕儿羽背心要害,此剑虽是软物,贯注劲力却可透骨穿筋。

敏捷的燕子连头也未回,他单膝触地,反手挥出,只听“叮”的一声轻响,铁器交碰的声音短促而急遽。借这兵刃相交瞬间所生反弹之力,燕儿羽与那刺客俱是一个飞纵,跃出三丈开外,轻盈而优美的身姿如同舞蹈,身法之妙竟是同出一辙。

燕儿羽此刻已借势回身而立,与那刺客两两相对,将对方一览无遗。

他缓缓地放下怀中的孩童,扫了那人一眼,颇有不屑道:“聂无迹,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了你么?三番两次的挑衅,莫要真的激怒我!”

燕儿羽眼前站着的是一个身长不足五尺的精瘦汉子,其貌不扬,气势却是不容忽略,他浑身裹在黑衣之中,显得肃杀而凌厉。

那人冷笑道:“你莫非也认为我杀不了你?我可不是为了挑衅与激怒,我就是要你的命!”

话音未落,黑衣人已又猱身扑上,他手中一柄软剑直点燕儿羽咽喉,左手却又趁机向那孩童勾拿过去,他虽未天真地以为燕儿羽会为这孩子束手待毙,但冲这孩子出手,多少也会扰乱燕子的思绪,令其攻守皆不能得心应手。

燕儿羽目光一凝,显然已动了真怒,他将小鬼往身后一推,厉声喝道:“快跑!”

那小鬼确是机伶,虽是头一回遇见这阵势,倒还能强自镇定,一双小腿儿虽已酸软乏力,仍是强撑着往院落外跑去。小鬼心中想着,自己若能跑得出去,便可以叫来阿澜,叫来院子里的打手、龟奴,大家一齐上,定能赶走恶人。只是他却不知,这恶人的厉害却不是几个市井流氓、打手能够对付的,连燕儿羽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胜过这人,何况他还有所忌讳,不愿意真下杀手。

见小鬼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去,黑衣人冷酷的脸上更显出一种残忍嗜杀的表情,狞笑道:“想跑?没这么容易!”

燕儿羽凝神应对道:“一个小孩子,什么都不懂,你用得着赶尽杀绝么?”

那黑衣人却道:“他是你徒弟,你说用不用得着?”

燕儿羽眉头一皱,情知与这疯子是说不通道理的,他也被激起胸中傲气,昂然道:“你我一同学艺,本事都不过半斤八两,我倒要瞧瞧,你还能在我眼皮底下杀人不成!”

黑衣人喉间发出“喀喀”两声怪笑,那声音直令人毛骨悚然,他也不多话,骤然间便将手中软剑挥出,只是这一回却又与方才的剑势完全不同,那柄柔韧多变的利刃竟随着黑衣人的出手突然爆裂开来,幻作万千雪花亮片,这每一片雪花却都是致命的武器,有着锋锐的刃口,足可以划破血管、割裂咽喉。

这些要人命的“雪花”,不仅卷向燕儿羽,甚至也将奔逃的小鬼笼罩在范围之内,燕儿羽自顾尚不及,又如何还护得住并无还击之力的孩童。

只听得小鬼一声惨呼,这孩子在奔跑中频频回头,显然也已看见了这些“雪花”的可怕,但他却又无从摆脱这种可怕的袭击,只能认命地接受。

第六章:情人(二)

燕儿羽大惊,他聚气凝神,竭力不让自己被外界的声响左右,全副身心都只集中在如何破解聂无迹铺天盖地的的攻击之上。

杀手的心必然是狠的,重视人命的同时更要懂得如何舍弃!

燕儿羽双目已然闭上,他不再需要那些影响判断的耳目感官,而是完全依循着直觉。他左袖往外一挥,一条极细的白芒闪出,在燕儿羽的操控下,那白芒如同拥有自己的生命一般,左突右挫、上下飞旋,竟似在那瞬间的时光内便变化出数百个方向,那漫天袭来的雪花都给这条细芒“钉”住,继而失了飞舞之力,纷纷坠落,再无那份轻灵的跃动。

便在这雪舞停顿的片刻,燕儿羽终于真正出手了,他右手袖中激射出一柄蓝紫色短剑,如电光闪过,破空之声却长啸不止,挟着摄魂夺魄的气势击出,教人无从回避。

这柄飞剑即是燕儿羽真正的兵器,“紫电”飞出必饮血而归。

在出手的那一刻,燕儿羽便已经知道,这世上将再没有聂无迹,杀手榜上紧咬着不放的“榜眼”亦将易席换位。

他对自己的出手有着绝对的信心。

聂无迹死定了!

燕儿羽虽不愿杀他,却又不得不杀,这是聂无迹第一次将他逼迫至此,也是最后一次,处在生死相搏的边缘便不再容情。

飞剑如神迹般刺入聂无迹的咽喉,透穿之后再牢牢钉入院中一株老榆树中,黑衣包裹的干瘦躯体缓缓倒下,聂无迹面上浮现出一种古怪的笑容,对他而言,或许也算一种解脱,死亡不过瞬间的永恒,总好过被无穷尽的嫉妒折磨。

聂无迹的出手固然美轮美奂,燕儿羽的应对之策却更是精彩绝伦,这不仅需要敏锐的应变,更需要速度与准确。燕儿羽虽已胜得这一战,额头冷汗却是涔涔而下,他心中更惊惧不已,一段时日不见,聂无迹便已练成这等绝技,若他再纯熟一些,自己可还能应付?

所幸自己已除了他!

所幸世上再无此人!

小鬼!

燕儿羽猛然睁开双目,一股愧疚之情顿时涌上心头,那孩子呢?

方才燕儿羽无暇顾及这孩子,如今再来担忧实已是作态之举,但他也确实是真的感到抱歉,在危险的瞬间,燕儿羽的本能选择必然是保全自己,为着责任与道义牺牲,这种念头并不存在于燕儿羽的思想之中。

然而燕儿羽不过才愧疚须臾时光,便因目睹眼前情景而怔住了,孩子仍旧活生生在他面前,小鬼头毫发无伤地被搂在一人怀中,泪珠不断滚落,沾湿了那人大片衣襟。

“阿澜……阿澜!”燕儿羽两步奔过,一把将那人揽住,大声疾呼,他声音已有些发颤:“你怎么来了?你怎会傻得去救人?你……”

燕儿羽说不下去了,他急着去检查阿澜的伤势,燕儿羽只微微一嗅,便闻到一股子血腥气息,这味道不是来自聂无迹的尸身,而是从被他揽住之人身上传来。

阿澜轻轻推开燕儿羽的手,低声道:“先别顾我,这院子里人来人往,若不想惹上麻烦,便即将尸体处理掉。这些事情原不用我教你吧!”

在这当口儿,寂寂无名的龟奴却反而比这身价千金的著名杀手更为镇定。

燕儿羽急得想大叫,这时候心疼活人还来不及,谁还顾得上死人!

阿澜却坚持道:“你是随时都可以抽身离去的人,自然不怕惹麻烦,但这里的人却脱身不得,陡然出现一具尸体,官府必然追查,你难道想连累我?想连累素兰母子?”

阿澜说的是大实话,正因是大实话才更惹人不快。

燕儿羽一跺脚,嘴里骂骂嚷嚷两句,终究是将那聂无迹的尸身扛起,纵身越墙而出。

他离去之前,在阿澜耳边轻声呢喃道:“等着我,别撑不住!”

阿澜笑着点点头,虽未应声,燕儿羽却觉心头一暖,仿佛多日来的等待有了丝希望,让他感觉二人的距离在不知不觉间便近了一步。

燕儿羽并没有跑得很远,他在城郊随便寻了处空地,挖个浅坑将聂无迹的尸身埋下,便飞也似的急奔回来。对于自己杀了聂无迹一事,燕儿羽并未想过隐瞒,组织里规矩森严,必然能够查出此事来龙去脉,聂无迹挑衅在先,燕儿羽也不过为求自保才出手,若要怪,便怪聂无迹这半年来将杀人的技艺提升太快,逼得燕儿羽不得不除之方能安心。

待燕儿羽回到妓院时,前厅的喧嚷声已小了许多,阿澜居住的小院落里更是沉寂而幽暗。

此时已是深夜,阿澜却并没有燃灯,只能借着星月之光辨明路径。燕儿羽觉得心头仿若压上块沉甸甸的巨石,短短几步路程,他却走得艰辛百倍。

血腥气已淡了许多,院中的痕迹被人刻意冲洗过,只是那柄蓝紫色的短剑却仍钉在槐树树干之上,想是小鬼气力不足、阿澜又体力不支,实在无法拨出这柄凶器。

燕儿羽经过那老槐树时,顺手将短剑拨下,他右手腕一抖,“紫电”便隐入袖中,让人瞧不出兵刃的踪迹来。

“阿澜……”燕儿羽轻声唤道,那声音中的温柔之意是连他自己都未曾料到的,自私而冷酷的杀手,何时替别人忧心过这许多?

爱——这种陌生的情感一旦滋生,便如同蔓草般疯狂生长,将每一处荒芜的土地填满。然而,燕儿羽真的懂得爱么?此刻充斥在这杀手心头的又是否就是悱恻而缠绵、能够忘我付出的爱?

燕儿羽不确定,他甚至不敢细想,此时的每一个步子,他都极想迈出,但又走得那么的小心翼翼,生怕任何的行差踏错即将自己葬送。

“我在,我没死,我等着呢!”阿澜的声音还是那么的平淡,仿佛受伤的是别人,又仿佛那奇异的兵刃并未在他身上造成大小八处创伤。

血,已经止住了,阿澜所受并非致命伤,他的脸色虽因失血而显得有些苍白,整个人却焕发出一种平静而详和的神采。燕儿羽觉得如今的阿澜与初见面时的那个带着一身迷惘、困惑感觉的奴才已大不相同,那时候的阿澜让他觉得有种神秘的特别,而这时候的阿澜却带给他另一种更加陌生的情绪,受伤后的阿澜似乎对世情更为通达、透彻。

此时阿澜俯在破旧的床板上,他一双清澈的眸子紧盯着燕儿羽,虽不言语,燕子却就像受到某种蛊惑一般,直楞楞地走了进来,他掩上门,关住了满院银色的星辉月芒。

黑暗之中,燕儿羽坐到破旧的的床板边上,缓缓地将身体压俯下来,凑到阿澜耳边,低声道:“做我的情人吧!”

并不是征询的口气,燕儿羽觉得自己本就应该讲这句话,而这句话也是阿澜所希望听到的。燕儿羽从那双眼睛中仿佛读懂了许多东西,他察觉到了阿澜对自己的吸引,也察觉到了阿澜对自己的倾心。一种无形的特质在将二人牵引着,慢慢地靠近,紧紧地缠绕在一起。

当燕儿羽吻上阿澜的耳背时,阿澜并没有拒绝;当燕儿羽缓缓褪下阿澜的衣衫时,阿澜也只是轻微地僵住一刻;当燕儿羽抚上阿澜背部八处创伤时,阿澜却突然道:“你无须愧疚的,任谁在那时候,都不会比你做得更好,人力能够做到的事情总是极其有限,对于做不到的事情,不如放下。”

燕儿羽拿脸贴住阿澜的脊背,轻笑道:“你倒懂得安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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