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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杀——bycya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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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少卿依老父之言,亲迎至山庄门外,在那新娘子轿前,他恭恭敬敬道:“娘子请下轿!”虽说新婚夫妇相敬如宾,倒也真少见似孟少卿这般客气的,想来新娘子过门之后也将颇得痛惜,不会受着委屈。

花轿里的新娘子轻轻“恩”了一声,早有侍立一旁的仆妇打起帘子,搀扶着新娘子出来。一块大红色喜帕虽将新娘子面目遮个完全,单只瞧那袅娜的身姿、盈盈一握的腰线,大致便可推断,这是个美人儿。

百花山庄的仆人在一对新人之间结起一条相互牵引的红绸,这正是代表着连理共携之意。孟少卿在与新娘并肩立着时,突然低声问了句:“小舅哥呢,可有同来?”

新娘子“吃吃”地笑了两声,显是觉得孟少卿此刻问这话有些不合时宜,但仍是柔声答道:“哥哥有些微事耽搁,随后便赶来,不会误了吉时的。”

孟少卿目中流露出些微失望之色,但新娘子被红盖头捂得严严实实,自然是瞧不见他的表情变化。

这时候,吹鼓手们又将曲乐一换,奏的正是那迎新恭颂的百鸟朝凤曲,一对新人踏着红毯缓缓向庄内走去,一些年轻好事的宾客又逐渐聚拢起来,随着新人的步伐一同向拜堂行礼的喜厅涌去。

年轻人多是抑制不住情绪,他们心中想着什么,口里便也毫无忌惮地讲了出来。有讲那新娘子细腰丰臀必好生养的,也有讲腿长而笔直这才足够销魂,又有过来人人说身形倒是其次,新娘子那肌肤滑嫩白皙,这才是最令人艳羡不已的。

好事之人就又问了,新娘子都藏在红盖头之下,你又怎知道她肌肤生得好?

那人嘿嘿一笑,搓了搓下巴,状似猥琐,刚想讲出点浑话来,便被人在他肩上一拍,一个平稳却又带着点江南软绵绵口音的声音道:“借过。”

正讲闲话的年轻人顿觉肩膀一酸、心头一凛,暗道这人手劲儿怎恁强横,就这么拍一下,几乎已令得他半身动弹不得。

年轻人刚想回头去瞧一眼拍他的人究竟何方神圣,便觉一股柔和的力道掀来,从他身旁滑过。其实,这力道也没甚了不起,不过就是如同塘泽间的泥鳅般滑入人群,众人并没觉察到多少异样,原本拥挤不通的人群却似避水分海般开了一线空隙,那有着软绵绵江南口音的陌生人便透过这丝空隙穿了进去。年轻人甚至没来得及看清这陌生人长的什么模样,人群便又合拢,任你怎样推搡都挤不过去。

那年轻人揉了揉眼睛,口中嘟囔道:“莫不成是见了鬼?哪里有人身手快成这样儿的,大喜的日子,不会这般不吉利!”年轻人口中又念了几句避邪驱鬼的咒语,这才随着人群缓缓而动。

“一拜天地!”厅中赞礼人已在高声唱道,他声音洪亮,百花山庄此时虽是人声鼎沸、鼓乐喧天,却也没能压得住这声音,人人都已知晓这对新人已开始行拜堂大礼,涌动的人群更加剧动起来,被堵在外间的人则更想步入厅内一观典礼。

这时候,立在喜厅正中高位的一对新人显得格外突出,这正是他们最为璀璨夺目的时刻。

第十一章:刺客

“二拜高堂!”赞礼人又是一声高唱,那双新人面对着孟老庄主齐施跪拜之礼,惹得老庄主呵呵直笑,连忙向新人分发红包。等待这一刻已有许久,老庄主抑制不住心中激动,情绪全都显露在脸上。

“夫妻对拜!”赞礼人的第三声高唱,即将礼成的一对新人缓缓自蒲团上站起,拟将进行仪式上的最后一拜,这一拜之后,二人便正式结为夫妇,从此生死相随、患难与共。

众人的目光也全聚焦在这对新人身上,等待着礼成时刻。

就在二人将起未起,双膝刚离开蒲团、双腿却又还未站直的时候,忽然自厅中横梁上跃下一人,那人对方位估量得极准,落足之地正是新人行礼的高台边缘。横梁足有七八丈高,这一跃之下有着极大的力道,若是功夫稍差,拿捏不稳便会伤到自身。然而那人却是自有化解之道,他足尖刚一点地,尚腾在空中的身子便借势一旋,划出一道弧形,将那力道带得偏离原方向,整个人就如陀螺般旋转起来,向新郎倌儿孟少卿直刺过去。

这一剑刺得极准,力道更是自那跃下之势转化而来,并不花费自身半点气力。况且刺客挑选的时机也是极其刁钻,孟少卿双腿未直、难以发力,在这瞬间要想闪避已是极难办到,若有兵刃在手,倒还勉强可抵挡一息。

但孟少卿今日正忙着做新郎倌儿,又哪里会携有兵刃武器?就是百花山庄的仆人属从,但凡身在厅中的,也都尽力避免携带利刃,刀兵不祥,与喜庆之事原本也是冲撞的。

因此,孟少卿虽也有着一身不凡的武艺,此时却是全无还击之力,那一剑不仅刺得极有力道,更隐含无穷后招变化,已完全封死了孟少卿的一切躲避途径,也将他与其他人完全切割开来,即使孟长生就位于不远处,要出手相救儿子却也来不及。

难道孟少卿在新婚前夕就要这样死得不明不白?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揭开新娘子的盖头细瞧,他还从未见到这位既贤淑又聪慧的夫人究竟何等模样,像他这样一个刚及弱冠的年轻人,还有太多太多想做而未做的事情。

生命若在此时凋谢,未免太过可惜!

孟少卿形势危急,他自己也料想此遭必无幸免,神情已是颓败而沮丧,如死灰般苍白的面色被那身大红喜服一衬,更显惨淡。但即使在这等时刻,孟少卿还是没忘记伴在身侧的新娘子,他自己闪避虽已不及,仍是在新娘子身上用力一推,将她稳稳当当地送了出去,这不知名的少女虽可脱得了生死劫,却也逃不得新寡的悲惨命运。

“嗖”的一声,一支细长的物件骤然自宾客席中飞出,尾随在刺客之后急飞而至。

这难道也是另一轮刺杀的手段?

刺客的剑离孟少卿已不足半尺,这样短的距离之内,孟少卿的命可说已是交待到刺客手上,然而就在这命悬一线的时刻,刺客却突然将手一收,弃了这得手的良机,那柄刺向孟少卿的短剑转头向后激射出去。

刺客此举并非良心发现,实在是不得已的自救之举。

原来,宾客席中飞出之物并非袭向孟少卿,而是直击刺客足底,这一记手法使的正是围魏救赵的策略,针对孟少卿的刺杀其势难挡,就是旁观之人要救,多半也会被刺客那旋转力道轻易荡开,解救不得其法。

刺客借由这毫不停歇的旋转已将动作中的破绽补足,以圆画圆,生生不息,唯有那旋转中心的一点才是刺客最为薄弱之处,稍加碰触便会令其劲势消解。这其中原理,与孩童玩耍的陀螺源出一辙,称不上高深,却极其难办。要达到这种陀螺般的气劲固然不容易,准确找出气劲的中心点则更是需要敏锐的判断。

除了绝顶的高手,并无人能办到。

刺客本以为江湖中能有此能耐的不会超过五人,而这五人又均无可能出现在百花山庄,因此,他预测这次刺杀行动应该是完美无缺的,与以往的其他行动一样,以圆满完成而告终。哪知世事难料,居然就真有这么一人识破他的手段,这一击之势来得刁钻,迫使他不得不放弃刺杀,保命要紧!

此行当真背运!

短剑飞驰如电,耀射出蓝紫色夺目光芒,甚是美艳。这道紫芒去势极快,正对上宾客击出那物,两物相撞却只发出一声极轻的声响,可见双方力道都拿捏得极巧,竟是没有多一分的气力被浪费。

刺客的短剑气势已尽,自空中跌落下来。

而伴随它跌落的,却是一枚普普通通的木筷。

一柄利剑、一支木筷,一个是染满血气,一个则沾满油腥,这两样东西落差极大,此时却一同落地,并排躺在高台之上,接受众人目光的关注。

厅中观瞧的闲人脑中都浮现着一个疑问:击出木筷的是谁?

旁人得闲,孟家父子却还是忙碌而紧张的。

孟少卿危机一除,孟老庄主顿时反应过来,厉声呼喝道:“来人啊!捉拿刺客!别让这厮逃了!”

孟老庄主可不糊涂,趁着刺客兵刃落地,擒拿要紧。

庄中壮丁即刻行动起来,有人奔出传令,也有人掩门闭户要将刺客捉拿,一时间乱哄哄闹作一团。

那刺客在短剑被击落之后,便已认清形势,今日行动已是失败,砸到自己招牌倒也罢了,搞不好一条小命也是岌岌可危,见势不妙,须得速速撤离。

身为刺客,除了刺人的本领要练得高强,逃跑的本事也必不能差,否则一次行动便足以送命,哪里还能长长久久,享受拿命换来的辛苦钱?

退意一生,行动更快!

没等百花山庄的人冲上来,刺客右手在地上一撑,整个身子便又腾空弹起,他左手再往外一挥,一条细如丝线的白芒飞出,足有数丈之长。看这样子,他是想要借这细索之力再度跃上横梁,那里离地极高,又有梁木遮蔽,纵使发射暗器,多半也难伤他。

此时孟长生号令刚刚传出,庄丁护院尚未能聚成合围之势,若被他因此而逃离,百花山庄的脸面可就丢尽了。

“兄台身手高明,何苦要去做那梁上君子?”

一个软绵绵的江南口音笑着说道:“下来吧!”

最后这几字刚一出口,就有一人自席间轻飘飘跃出,他捡起混乱中被弃在一旁的一段红绸,往上一抛,便将那白芒截住,略一拉扯,白丝红绸因这拉扯之力而相互纠缠,越缠越紧,连作一线。

刺客捏住白丝那一头,那江南口音的宾客却拉住红绸一端,二人一居高台之上、表情肃然,一处席宴之间、神态悠然,二人手上力道不减,一时僵持不下,那刺客也脱身不得。

“兄台为此婚事千里赶至,心意甚嘉,何不就此留下?”宾客的语调仍是平淡中带有一丝温和,听来十分儒雅,教人好不受用。

刺客却是一怔,仿佛有些失神,那张略显呆滞的脸上更添困惑,他这容貌极为大众,若非眸子还有几分神采,走在街上便即没与人群之中,给人留不下丝毫印象。

厅中不少人都已瞧清刺客的面目,都在暗自揣测刺客的身份,纷纷搜索脑中记忆,想要找出一丝与之相符的人物来。唯有几个精于世事的老江湖才明白,这刺客多半是用上了精制的人皮面具,借此掩住本来面目,否则哪里有人目神灵活、面容却是如此呆滞刻板缺乏变化?

“留下可好?”那儒雅的宾客继续劝诱道。

虽明知留下便是死路一条,那声音听来却格外诱人,刺客在某个瞬间简直有些心动了。他不知道别人会否为这平淡而温和的声音沉醉,但他自己确实十分迷恋,因着迷恋而生出畏惧,因着畏惧而宁愿疏离。

“不好!”刺客索性用尾指一挑,尖利的指甲将手中细丝截断,他的人却如一只灵燕般翩跹起舞,翔飞于天地之间。

似是受了甚刺激般,刺客可不再客气,他也不爬屋上梁了,一鼓作气自高台上跃起,却并不冲入人群之中,反而是在众宾客的头顶上踏行而去。刺客的轻功原就是超一流的,逃命之时施展起来更是得心应手,被他当作踏脚石的宾客们固然不都是好说话的良善,却也苦于这人速度太快,待要伸手去捉时,这人却已早不留恋,转而亲睐另一位幸运儿的的头颅。

仅片刻功夫,厅中众人就被这刺客踩得鸡飞狗跳、叫骂不已,又无计可施,竟眼睁睁瞧着这人冲出厅门,百花山庄的庄丁毕竟动作慢了稍许,未能及时掩上门户。刺客虽得人拖延一时,仍是逃了出去。

孟少卿惊魂已定,他顾不得去安慰新娘子,先冲到父亲跟前,急道:“爹,不能放跑那贼厮!”

孟长生铁青着一张脸,挥了挥手,沉声道:“放心,跑不了!”

孟少卿面上一喜,道:“爹你已经……”

孟长生截断儿子的话道:“孩儿你无需过问其他,今日将这堂拜了,开开心心做你的新郎倌儿便是!”

孟少卿点点头,刚要依从父亲之言继续未完之礼,旁边伺候着的仆妇却突然失声惊叫道:“小姐!小姐!小姐晕倒啦!”

孟少卿又是一惊,暗暗头疼自己的大喜事办得挫折频迭,实在是大不吉利,但这门亲事却又是必须结的,无论是自己或是百花山庄,都是无从选择。孟少卿连忙又舍了父亲,急速赶回到新娘子身边,想要查看情状。

孟少卿的动作已不算慢,却有一人比他更快反应过来,抢在新郎倌儿之前一把将新娘子抱住,抬起那纤细的手腕,便去把问脉相。

孟少卿认得那人,正是适才以木筷击退刺客并牵制其跃梁逃走的陌生客人。孟少卿对这仗义出手的宾客本是心存感激,谁想这人却比刺客更加可恶,想要“下手”的居然是自己的新娘子。

觉得荣誉受到玷污的新郎倌儿大怒,呼喝道:“放开她!”

那人却缓缓抬起头,扫了孟氏父子一眼,淡淡言道:“我是她哥哥!我是谢晓澜!”

第十二章:小倌

孟长生先是一怔,随即大笑着迎了上来,朗声道:“原来是谢贤侄到了,难怪一出手便将那刺客震住,贤侄也不使人先通禀一声,怎倒混在宴请宾客的酒席中去了?”

孟少卿迎娶的新娘子正是神剑山庄幺小姐谢晓玉,这新娘子的娘家非但不是寒门小户,反而在江湖上大大有名。有谁未曾听过神剑山庄的大名?尤其那未尝一败的三少爷谢晓澜,更是每个江湖人都敬仰推崇的对象。

若有人能击败谢晓澜,那可真是赢得了江湖上第一等的声名,乃是无上的光荣。只是谢晓澜自十三岁那年初次出道,手中一柄长剑便再无人能胜过,这击败谢晓澜的声名也就只得成为江湖人为之奋斗的一个梦想而已。

每年向谢晓澜挑战的顶尖高手总也有七八人,这十来年里,试图与之交战的人数累积起来已有近百,这些人中又有谁成功过?

三少爷依然是不败的。

谢晓澜替妹子把脉查探,觉出她只是连日来奔波劳累,再加上心情受到激荡,这才一时血气上涌晕厥过去,并非什么大毛病。谢晓澜放下心来,低声吩咐随行的仆妇将小姐扶去静室歇下,派人好生照料着,勿要再令她受到惊吓。

谢家虽是武林世家,谢晓玉作为家中唯一的女孩儿,倍受宠爱,双亲与兄长都舍不得她受那苦楚,因此从未习武,见到适才的刺杀场面竟是吓得不轻。

将妹子安排妥当之后,谢晓澜这才向孟长生略施一礼道:“孟老伯客气了,我本应同妹子一道过来的,只是有点小事耽搁,来得迟了,进到山庄时婚仪已然开始,因而未及通禀。”

孟长生心里微有不悦,暗想这次谢晓澜是作为送亲之人,责任重大,怎的竟会撇下亲妹子不管而去理会其他?但转念一想,谢晓澜身份特殊,虽是自己的晚辈,却在江湖中声誉甚隆,往后百花山庄还将多仰仗于他,倒也不便得罪。

孟长生打个哈哈,也不怪责,只陪笑道:“贤侄这是说哪里话,谢孟两家既已结亲,往后就是一家人了,彼此都该有个照应,贤侄要办的事儿,若是能用得上老朽,但说无妨。”

孟长生这当然只是客套话,他虽好奇能令三少爷亲自去办的究竟是什么大事,但活到他这把年纪的都已是些人精,自然明白江湖上有些事儿不好乱打听,尤其谢家势力庞大,谢晓澜又是江湖上首屈一指的人物,这样的盛名之下,多少有些隐秘之事不欲他人知晓。

谢晓澜果然只微微笑了一下,便转开话题道:“小妹体弱,受此惊吓,身体一时未能恢复,这结亲的事情,恐怕还要从长计议了。”

孟长生面上笑容一僵,愠道:“谢贤侄此话何意?方才令妹与小儿都已拜过天地、结为夫妇,这亲事还有什么可从长计议的?”

谢晓澜却道:“若适才我与这厅中宾客未瞧错未听错,一对新人只拜过两拜,尚未礼成,我谢家的小姐,怎能不循礼而为,草率嫁人如此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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