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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曲——by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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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礼晚辈!本座代你爹娘好好教教你,何为长幼!」

冷哼,「在下爹娘早已经在极乐享福了,何掌门如若要教导在下,还得去寻到高堂,和他们好好商量商量才成啊。」言下之意就是,你死了才有那个资格。

子诚缩在柳靖寒的怀里,心中不断在思索这何然要怎么对付。据子诚所知,这何然一向不是好打发的人。即使公子现在身负绝学,可是何然是无耻卑鄙之徒。擅长暗器与毒物。稍有不慎那就是毒发身亡的危险。

在去英雄会之前,公子还是不要锋芒太露的好啊!要让公子避开这个棘手的家伙的方法有很多,比如……

推开柳靖寒,子诚站在何然的面前。一双眼睛满是杀意与怒气,望着何然的神态那更是犹如大敌。

「小宝?」他这是……

何然冷哼,「承认自己是任子诚了吗。」

「公子,我骗了你,我不是小宝。」一句话把与柳靖寒的关系推得一干二净,「想抓我回去?那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子诚一句话掀开了他和何然的对决。

在小小的茶寮里面动手实在是不方便,子诚把何然引到了更加空旷的地方交手。

何然一走,那些崆峒派的弟子也一齐追了上去。但子诚的离开,并没有让柳靖寒和崔伯跟出去。

「公子,我们不理会子诚了吗。」崔伯望向拦着自己的人。

负手立于身后,「子诚刚刚告诉我,这人棘手的很,他被抓也没有关系,那些人不会伤害他。子诚说,如若有缘,英雄会之时自然会相见的。他要我们先行离开,别被何然缠上。」

「那我们走吧,子诚江湖经历尚浅。他不知道,如果公子和那崆峒掌门交手,未必有占下风的机会。」还是说,因为太担心公子,才不愿意公子去冒险呢?

「其实,相见不如不见。」低声呢喃,柳靖寒也不多言,只是慢慢踱步在和子诚相反的方向离开了。

何然突然发现,任子诚离开的这些年头,也不是白活的。且不说那小子身子骨硬朗了不少,单是功力就已经增进了不少,这样的进步真是让人不得不重视起来啊。

「你拜了何人为师。」

「与你何干!」要知道,子诚现在还没有用上一半的功力。下意识的,子诚不愿意有人知道五行功的事情。

「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何然一向狂妄自大,让小辈在他的面前趾高气扬那是他最不能容许的事情,而子诚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犯了他的底线。忍无可忍,那便无须再忍了!

「死?你敢杀我吗?」知道自己的利用价值,子诚知道他就算被抓也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哼,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还是可以的。我代你爹好好教训你这个畜生。」

心中暗自叫道不好,那何然又要耍手段了。子诚一步步往后后退,如果能够逃出何然的手心,他一定要紧紧跟着公子,和公子形影不离!

「想逃?我看你怎么逃!」犹如漫天花雨的暗器随着风向撒来,子诚只感觉眼前一花,还来不及反应便失去了知觉。

柳靖寒停下了马,回头望了一眼属于子诚的马匹,就在刚才,他的心间闪过了一丝不安。子诚那家伙,应该不会把自己搞得太狼狈的吧。

「公子,可是在想子诚了。」崔伯一眼便看出了柳靖寒的心思。

「没有,只是在思念小宝罢了。」

被那人思念的小孩,此时被关在了囚车里面,招摇过市的朝着英雄会而去。

何然不得不说,他对任子诚改观了不少,那金钱暗器属于极折磨人的毒药。每天的午时和寅时都会发作,让四肢百汇奇痒无比,要每天服食解药才可以抑制奇痒。不少人都因为这个毒自尽身亡。

一连三天,任子诚被折磨的连连昏迷,别说喊了,他连吭都不吭一声。看着被抓得血迹斑斑的囚车木栏,何然庆幸还好他早早封住了任子诚的内力,不然照他这样,还不知道被他逃到什么地方去了。

「要不要解药,要就求我啊。」何然手下的大弟子,张裕拿着今天的解药不断在子诚的面前晃动。

子诚忍得满头大汗,把面前的人视若不见,心里全是柳靖寒的身影。只要想着,忍过去了就能够看见公子了,子诚就什么都不怕了。

「小公子,是不是很痛苦啊,叫一声听听啊。」

闭着眼睛,子诚努力想要冲开被封住的内力。

「唉,大师兄您可别把小公子弄哭了啊。人家好歹也是武林盟主的宝贝儿子啊,万一人家秋后算账我们可吃不消啊。」

「就是就是,武林盟主的儿子啊,任子诚。」

武林盟主的儿子……谁稀罕……谁稀罕了!

「一、一群垃圾。」子诚咬着牙蹦出话来。

「呵!阶下囚还敢狂妄!今日的解药,你别想吃了!」张裕把手里的瓷瓶狠狠摔向了地上,「你就忍着两个时辰吧!哈哈!」

子诚闭紧了眼睛,置若罔闻。

公子……你还好吗……你在哪里……到英雄会了么……

好想见你……

第十七章:见面如敌

「何贤弟,听说你一路兴师动众的进了我这自闲山庄,还不知道是不是路上横生了什么异变,可有愚兄能够为你排忧解难的啊。」自闲山庄的当家,如今的武林盟主,任言正坐在上位,一脸平易近人的微笑。

何然起身,脸上摆着的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苦恼模样,「唉,是我冲动了。不知盟主可还有继续派人在寻找令郎,如果有的话,就让那些人都回来吧。令郎子诚,在我来的路上被我撞见,逮了回来。」当初任子诚闹离家出走的事情,可闹得是沸沸扬扬的。

笑容僵了一下,随即愠怒渐渐染上了那正气凛然的脸孔,「那孽障给贤弟添了什么麻烦!」从小不学无术,成日跟着他娘待在花园子里,还敢离家出走。哼!

「麻烦倒不敢说,是我逾越见到子诚的时候被他激怒,不禁帮盟主教训了那小子一顿。这身上难免有些伤痕什么的,还求盟主不要责怪啊。」

「贤弟客气了,那小子疯疯癫癫,都是我管教不当,让贤弟见笑了。」

何然笑了笑,话已至此那就足够了。来了自闲山庄,他也没有必要继续带着一个任子诚东奔西走了。反正任子诚和任言正的关系一向很差,也不必担心会有什么事情被捅出来,比如那些无所事事的弟子虐待任子诚的事情。

「把任公子带来。」转过头看向任言正,「在来的路上,我看见他和一群人在一起厮打成堆,还装疯卖傻,口口声声喊着他的爹已经去世了,我气不过就和他动手了。一时间手下力道没有控制好,便成了这个样子了。」

任子诚是被人拖上大堂的,看着他的样子也是被人洗干净带来的。身着一袭浅蓝色的长衫,他低垂着脑袋,黑色的长发用白色的发带高高束在了脑后。

如果不看他裸露在外的手臂上的斑斑伤痕,咋一瞧还真会以为是谁家的小公子跑出来了。

「哼!打死了也好!我任言正没有这样废物的儿子。」

意识还没有重新回归,便先听见了那个人的声音,被亲生爹爹这样说,就算是石头也会难过啊。更何况子诚是有血有肉的人啊。

「呵,我也没有你这样的爹。我记得我已经被逐出家门了,你们抓我回来干什么。是想要我削骨还父,削肉还母吗。还是要用我的血,一洗你任家的耻辱?」被甩在地上的子诚,勉强用双手撑起了上半身。

该死的何然!教出来的徒弟一个比一个阴毒!折磨人都不带伤口的!

「我怎么生出了你这么一个孽障!还不快给何世伯赔礼道歉,再多谢世伯把你带回来!」

听着上座的大人拍案怒喝。

子诚耷拉着脑袋,默默嘲笑他自个之前的那些心思。

抱着仅存的父子之情,忍着恶心和害怕跟着公子回来这里,子诚只是想要远远看一眼英雄会,想要见见父亲是否安康。哪里知道,原来是会变成这样的情形。

在他的心里,永远都是面子比儿子更重要啊。

「我是你生的吗?我有娘,我是我娘生的。赔礼道歉?有何好谢的,谢谢他把我抓回来让你动怒?谢谢他一路上对我的『照顾有加?』任言正,你别以为天下人都唯你命是从,我偏偏不是那里面的人!」

「混账!有娘还不如没有娘!看她把你教的!还有没有家教了!」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娘!我娘不教我,难道让你来教吗,你算什么,有什么资格来插手我的事情!」不顾外人在场,这父子见面,犹如仇人相逢。

何然尴尬的干咳一声,拱手抱拳作揖,「盟主,在下门派仍然有事要处理,这便先行告辞了。」他哪里知道,这任子诚会这样的不识好歹,他和任言正的关系简直是差到了极点。这样的父子还真是少见啊。

任言正也早已经没有那个心思和何然打太极了,他摆手示意何然可以自行离开了。

「私自逃家,现在还死不悔改!来人啊!把他关到禁室里面去!」

「逃家?这里有什么地方能够让我称为家的。你根本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儿子看待过,你要的只是一个继承你的衣钵,延续你的英明的一个物品!你不是我爹!你没有资格!」被人架着双臂,强行拎起来的子诚大声喊道。

「我没有资格,谁有资格!任子诚,你身上流着的,是我任言正的血!」

「哈哈,做你的梦吧!」最后一句骂完,五脏六腑翻涌的气血终究还是没有憋住,一口血呕在了大堂的地上。

「子诚!」任言正惊呼。

任子诚气喘吁吁的盯了那叫了他名字的人。一动不动,一言不发的任由下人把自个带走,关在不见天日的禁室里面。对于子诚来说,待在黑暗的地方也比见到那些人面兽心的家伙好得多。至少现在他不会恶心。

盘腿坐在禁室的石床上,子诚努力的调动全身的内息疗伤。

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子诚懊恼的睁开了眼睛,伤得太重了,一时半会儿的是好不了的了。

「娘,我回来了,你在天之灵看见我回来了,你会开心吗?」

双手抱膝缩成一团。禁室的冷,子诚不怕,可子诚怕的是心底泛出的寒。

「等英雄会开始的时候,我一定要逃出去。去找崔伯,要崔伯给我做好多好吃的。要找到公子,给公子当一辈子的下仆!」没有什么能够挂念的人,想来想去,子诚发现他的心里还是公子和崔伯的分量比较多啊。

伸手拿出腰间一直贴身携带的玉佩,么指腹一遍遍的摩挲过玉佩的表面。另一块玉佩在公子的身上,公子应该也会随身带着的吧。这是属于他们两人的,独一无二的玉佩。

「咳咳咳……」喉间一阵腥痒,连忙捂着嘴巴,可是硬生生又咳出了一口血来。「可恶!毒解了,还敢给我下套……」那奇痒无比的折磨是消失了,但是这怎么都融不回丹田的真气是怎么回事!

第十八章:五行教主柳靖寒

负手立于窗前,身后跪了一地的灰衣人,灰衣人的腰间皆佩戴着一个五行色玉环。

有眼力的人,一眼便会看出,这些人才是货真价实的五行教众。

「教主,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如今便等着教主一声令下。带着我们踏平英雄会,杀遍那些道貌岸然的白道中人。」

那人没有多说话,只是依旧望着窗外的景色,嗯了一声。

「那么请教主好生休息,我们先退下了。」

不等教主下令,在场的所有人立刻消失在了屋内。

那教主腰间佩戴着的鸳鸯玉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任子诚被关起来之后,虽然说一日三餐不少,也没有被严刑拷打。但是这样的囚禁比杀了子诚还让他难受。

禁室里,阴暗潮湿,对于身上有伤的子诚来说这是极为不利的。但是一时之间还找不到可以逃出去的方法。

天亮了,外面开始热闹起来。一长串的鞭炮声响起,子诚连忙踮起脚尖趴在了小窗户上想要一探究竟,不出所料,是英雄会开始了。

那些在江湖上小有名气的英雄豪杰纷纷来了,可是怎么看不见公子?

转念一想,子诚懊恼的拍了自个的脑袋,禁室是建在地窖的,他能够看见三三两两的人走过已经是走运了。

这自闲山庄的入口可不止一个,说不定公子已经从别的地方进来了啊。

不行!一定要逃出去,见到公子,和公子一块儿离开!这个自闲山庄,他是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了。

任言正客套的和来参加英雄会的各路豪杰打招呼,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流露了风声,诸人都知道了他家那个不懂事的独子已经被何然揪了回来,准备看热闹的都试探着问任言正那小公子如今怎么样了。

一番纠缠之后,任言正才得以脱身,何然笑眯眯望着任言正,打趣道:「盟主大人,家有一子,如有一宝啊。」

「唉,何掌门,今日英雄会之事大喜,何必提那个有辱门风的孽障啊。」

「盟主此言差矣啊。这子诚在外,可是修了一身好武艺。不多时,便可以继承盟主的衣钵,为您任家光宗耀祖。」之前何然细细想了想跟子诚在一块的那些人,那些人可都不是正派中人啊。这回,他倒是要看看任言正怎么端着他那张老脸,继续坐着武林盟主的位置,耀武扬威,呼风唤雨。

「借你吉言吧。」想到那个不让他省心的儿子,任言正便是一阵头疼啊。

英雄会的目的无疑便是汇聚天下英雄切磋武艺,然后共同商议如何来歼灭魔道的活动罢了。在不伤人命为前提下,各路豪杰可以自行比武,这也是各门派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荣誉。英雄会胜出,那无疑就是天下第一啊!

擂台上的比试越来越精彩,直到一人的出现打破了一切。

那人身着普通的粗布麻衫,看不出是何门何派,也找不到他的武功路数。可那人出手极为狠毒,一下便把对手的脑浆打得迸了出来。

在座的所有人顿时唏嘘不己,回过神来连忙起身对着那人质问。

「这位兄台!英雄会向来是点到为止!你为何一出手就要了他人性命!不知兄台何门何派,可否告知在下。」说话的自然就是任言正。

朝着尸体吐了一口唾沫,那人一口乡土音,「俺主子叫俺来杀个痛快,看哪一个不顺眼就杀哪一个,俺现在看你这个老匹夫不顺眼,下一个死的就是你了。」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众人纷纷抄起武器,可是下一刻便感觉浑身无力,又瘫坐回了位置上,有人后知后觉的喊道。

「是魔教妖人啊!五行教!」

任言正不愧是武林盟主,就算中了对方的诡计可也依旧站得笔直。

「不知道阁下主子是何人!」只怕他们这是遇袭了啊。

「正是在下。」一人使出了梯云纵,从天而降落在了擂台上,那人见主子来了连忙退到了一边,「任盟主,别来无恙。」用了千里传音之术,他的声音悠然传远了。

子诚抬起了一直耷拉着的头,「公子!是公子的声音!」冲到禁室门边,子诚不断撞击着那扇门,不敢用内力是因为一提气,丹田中便疼痛如绞。可是现在等不及了,再不出去只怕公子会打完了招呼就离开了啊!

「呵啊——」大叫一声子诚猛地提起打碎了那扇铁门,同时呕出一口血来,前襟上登时满是点点血斑。

来不及擦去唇边的血,子诚忍着疼一路奔向了英雄会摆擂台的地方。

「你是!」任言正看着出现在擂台上的人,那艳丽的容颜他永远都忘不了。那人和记忆中的某个人重叠了。

「在下。」

子诚在奔跑着。

「五行教教主,柳靖寒。」

子诚跑到了擂台前,听见的却是公子自称是五行教的教主。

这是怎么回事……

「公子?」子诚轻轻动了动唇,他的出现没有被任何人发现,大家的目光都定在了柳靖寒的身上。

柳靖寒此时身着一袭深紫色镶金边长衫,袖子上还有一个五行色图,腰间戴着一块一看便是价值连城的玉佩。头戴金冠束发,薄唇微微上翘,一双勾人桃花眼更是让人见了不禁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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