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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受难记——by截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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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不做就不做!你那么想要的话,那抽屉里有震动棒,自己玩去!”打断殷子离的话,朴兮言的语气不怎么好。

殷子离感到委屈,垂下了头:“那你要怎么样才肯给我嘛?”

撒娇?没错,殷子离正在对朴兮言撒娇。这对朴兮言而言简直受宠若惊,虽然这撒娇的动机是一台索尼的笔记本电脑,但是朴兮言还是很开心。

摸着他的头,无奈地叹息着:“只要你不用我送你的东西去上于蓝那小子的博客就好。”

瞬间,抬头,殷子离眼中有惊恐:“你怎么知道?!你偷看我的游览记录?”本该为朴兮言不相信自己而查自己的上网记录而生气,可殷子离不知为何,此刻他心里只怕朴兮言误会了什么,拉着他的手急急忙忙道,“兮言,你听我说,我不是还迷恋于蓝,只是,只是习惯了,如果你觉得这个习惯不好,我会改。不会再去他博客了,所以,所以……你不要误会。”

看着眼前如此焦急地向自己解释的殷子离,朴兮言有一瞬的怔忪,下一刻,他猛得把殷子离拥进自己怀里:“小狐狸,别急,别急,我不误会。”温言地安抚着怀中有些紧张过头的小家伙,“我偷看你的游览记录,我也有不好。”怀里,那个毛茸茸的的小脑袋摇了摇,一言不发。“呐,小狐狸,你喜欢上我了。”说出这句话时,朴兮言笑得很得意。殷子离却刷得抬起了头,一个劲地说没有。只是这句话对朴兮言而言没有任何说服力,毕竟殷子离现在的脸红得连熟透的西红柿都比不上。

“原来不喜欢啊,那算了,睡觉吧。”

点了点头,殷子离任朴兮言从背后抱住他,两人侧躺在并不大又不算狭小的床上。以这个姿势,殷子离是没办法看到的,漾在朴兮言脸上无尽的笑意。

“小狐狸,你好小。”又将殷子离往怀里裹了几分。

“……”殷子离想他们之间好歹有二十公分左右的身高差距,当然在他感觉来自己很小啦。其实自己何尝不想长高点呢,可惜,长僵了。

“笨狐狸,又在想什么呢?”

朴兮言咬了下他小巧的耳垂,“我是说你很可爱。”

“兮言,你是第一个说我可爱的人。”虽然我不曾说过,但是每次听到你这么说,我都会很开心。

“那小子也没有!?”

知道朴兮言指于蓝,殷子离小声地恩了一下。

“不识货!”朴兮言故意凑近殷子离耳朵道,“我家小狐狸的可爱,只要是有眼睛的人一看就知道。”

“……”

彼此长时间的沉默着,感受那比欢爱时低却比平日高的体温在彼此间互相传递,那是一种名叫暧昧的空气,却有着甜蜜这份杂质。

“小狐狸,以后一直陪我玩游戏好不好?随时随地,只要我想玩。”不知多久之后,朴兮言试探性地问着,不过答案,他心中已经清楚了,所以他并不抱什么期望。

“好。”只是出乎意料,殷子离居然答应了,还是那么干脆。

这下轮到朴兮言不解了,在脑子还来不及思考前,嘴巴就先帮他说出了心中的疑问:“为什么?”

“不为什么。”殷子离绝对不会告诉朴兮言真实理由的,绝对不会。他不会告诉朴兮言,他不过是为了能让他高兴。

也许是了解到了殷子离的心思,也许是完全不懂他突来的转变,总之,朴兮言没有再追问。只是轻轻地吻着殷子离的后颈,间隙时,如喃喃自语:“子离,我好想为你停下来。”

“你刚才有说什么吗?”下床去关灯的时候,殷子离在床上这样问他,眼中是不安的疑惑。

灯灭了,四周一片漆黑。

上床后,再次把殷子离裹进怀中,感受那互相拥抱的真实:“没什么。睡吧。”

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你能不能不要忘了我,能不能不要再爱上别人?

我知道一个人的生活会有多寂寞,但我可不可以自私地请你忍受我给予你的这份寂寞?

要怎么做,你才不会淡忘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一生都倾心于我?

子离,如果可以,你能不能教教我?

夜快过去了,早已酣睡的殷子离无法洞察朴兮言的心绪,也看不到那张忧愁的脸。

……

NO.19

日子总是这样过的,世界上的人其实都差不多,大家都为生活烦恼,都为生计发愁。不过世界上毕竟有“大同小异”这样的词存在,那就意味着特别还是存在的。

就好像殷子离把,你说他也不是什么富二代,却偏偏整天衣食物忧,闷得发慌,简直是过着老年退休生活。但朴兮言最近好像忙了起来,三天两头往外跑,也不知道是在忙些什么。当然殷子离才不会像那些无聊的家庭主妇去做查勤之类的事,他可是很信任朴兮言的。不,应该说他是就算朴兮言在外面已经彩旗飘飘了,他也绝对会被朴兮言哄得团团转,完全不会去怀疑朴兮言是否有外遇这样的事的。不过,虽然他不是那么无聊的人,但总一个人无所事事地待在家,总难免胡思乱想。所以,当朴兮言今天回到家时,就看到了一只如无头苍蝇般在屋中乱转,一脸郁结表情的殷子离。

“小狐狸,怎么了?”关上大门,朴兮言走过去,抓住了那个已在面前转了好机圈却没发现他的殷子离。朴兮言用右手拇指和中指按了按两边的太阳穴,直到现在眼前还有方才殷子离乱转的景象浮现,让他一阵头晕。

“啊,兮言,你回来了。”有一点吃惊,有一点高兴,毫无隐藏地呈现在那张可爱的小脸上。可随后那张小脸却垮了下来,显示出他的不满,“兮言你怎么一点也不像个男人。”抱怨的口气。然,殷子离现在的表情在常人看来就像一个怨妇,不过在朴兮言眼里却是一点怨妇的味道都没有,相反,朴兮言还觉得异常可爱。

“怎么了,难道是我最近都太忙,晚上没有满足你,所以不像男人了?”满意地看着殷子离涨红的脸,朴兮言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你越来越喜欢瞎说了。”殷子离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道,“怎么你的房间一点也不乱呢,一般的房子不都很乱嘛!害我一点用武之地都没有。”

“还以为你在想什么呢。”朴兮言用双手拍打了殷子离的双颊,“你不用有什么用武之地,给我乖乖待在家里就好。”笑了笑,过分的溺宠:“我只希望每次回家的时候,有人会笑着等我,而不是只有一室的空寂。”

撅了撅小嘴,殷子离想那不是谁都可以,干吗非要我像个每天都在等待丈夫的怨妇一样。“子离,我喜欢你。”那天的那句话突然钻进他的脑中,殷子离的脸又不自觉地红了红。他想,也许也不是谁都可以的。对朴兮言来说,他应该是特别的吧。

“我不想当米虫。”那天,殷子离上网聊天,其实一直聊得挺开心的,只是后来那人说他现在活得就像一只米虫时,他生气了,立刻把拿人拉了黑,下了线。可是后来,殷子离越想越觉得那人说得话好像的确有道理。于是越来越坐立难安了,他想他是不是太依赖朴兮言了?

“当米虫有什么不好?我愿意养,你还不乐意当了?!”朝殷子离挑了挑眉,朴兮言其实有些无奈。他家这个小家伙,只要一两天不管他,就爱胡思乱想。

的确,殷子离本来也觉得当米虫没什么不好。一个愿养,一个愿被养,不是很好嘛,再说他殷子离好歹也给朴兮言做床上服务啊。可是,隐隐的,他就是觉得不安,他想为朴兮言做点什么,却发现书架上一尘不染,衣橱里的衣服都井然有序地摆放着,地板也干净得可以反光。他不知自己能做些发生什么,该做些什么,好像所有事,朴兮言都一手包办掉了,而他则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被整日放在摇篮里,对什么事都无能为力。

“我怕有一天你离开我了,我就会死在路边。”

“谁告诉你我要离开的!”

看着朴兮言过度紧张地抓住他的双肩,殷子离顿时有些迷茫,木木地吐出两个字“什么?”过了半晌,又呆呆地问了句,“你要离开我吗?”

松了口气,朴兮言摇了摇头,示意殷子离他并没有要离开他。“恩——,既然你怕太依赖我,那今天的晚饭你来煮如何?”

本就想找点事做的殷子离听见朴兮言这么说立刻乐开了花,头点得像捣葱似的,屁颠屁颠地就跑进了厨房。

看着在厨房忙得不亦乐乎的殷子离,朴兮言不知现在是什么心情。刚才以为殷子离知道自己会离开他时,一心焦急地只想着该怎么隐瞒。可是现在静下心来,朴兮言又觉得自己是不是该向殷子离坦白这件事,毕竟殷子离也有权知道这件事,但是,几次开口想叫在厨房忙碌的殷子离,却发现自己的声音被卡在了喉中,只有嘴唇做着无谓地开合运动。

“啪!”一声巨响从厨房传出,打断了坐在客厅中朴兮言的思绪。当朴兮言冲到殷子离身边时,只见正在捡盘子碎片的殷子离一脸歉意地对他笑了笑。满地都是破碎的瓷片,像是谁被摔碎了的心般,无法挽回地安静地躺着。“别捡了,拿扫帚吧。”

点了点头,殷子离跑去拿扫帚。“哐当”一声,不知踩到了什么,殷子离朝天一跤,摔倒在地。一时间,他只是双眼直直地望着天花板,一动不动,似乎是摔闷了。

强忍住笑意,朴兮言将他从地上扯进自己怀里:“小狐狸,还好吗?说话,有没有哪里特别疼?”

“没,只是头上好像起包了。”

看了看后脑勺,的确有一个小小的包,长在头上显得特别有趣。朴兮言又想起殷子离方才自己左脚踩到右脚摔了个四仰八叉的窘样。终于失声大笑。不过,后果便是他的小腹挨了殷子离结结实实的一拳。

三个小时候,殷子离终于做好了那顿晚饭,而朴兮言已饿得饥肠辘辘了。据说那晚的菜味道是不错,只不过,菜色显得单一了些。其实也不是朴兮言要求高,你想想,明明一桌菜,却是西红柿炒蛋,西红柿蛋汤,炖蛋,酱汁淋荷包蛋。这种感觉能好到哪去。不过,那晚他还是很给面子地把殷子离做得菜吃得七七八八了,不过自那之后,朴兮言就没让殷子离再做过一次饭,无论他怎么恳求,朴兮言就是累死自己,也要自己亲手做三餐。并时常注意家里储备的鸡蛋是不是过多了。

真可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兮言,我们要去哪里?”一大清早就被朴兮言从温热的被窝里拖出来,此刻坐在正在移动的车上的殷子离明显带有睡眠不足的感觉,眼皮不时地耷拉下来,到最后干脆闭上了双眼。

“去约会啊。”

“嗯,约会。”殷子离迷迷糊糊地随口应着。“什么~约会!”殷子离的眼睛徒然睁开,满脸震惊地看着正在开车的朴兮言。

瞥了他一眼,朴兮言立刻把注意力放回了前方的路况上:“其实也不算什么约会,只不过想带你去海边玩,怎么样,去不去?”

“去。”想都没怎么想就答应了,要知道,殷子离闷在那屋子里太久了,再下去,估计都要得抑郁症了。怪不得一大早,朴兮言就拎了几件替换衣服往背包里塞,这下殷子离可是完全明白了。

睡意被朴兮言的出游计划驱赶了,殷子离像个小学生般显得有些兴高采烈。

“小泗,这是我内人。”

此刻殷子离的肩正被朴兮言搂住,而站在他们面前的一男一女,显然是一对情侣。殷子离显然有些尴尬,红着脸低下了头。

“哟,兮言,你不得了嘛,这小子看起来挺小的。怎么,老牛爱上吃嫩草了?”

走过去拍了拍小泗的肩,朴兮言假装严肃:“是啊。也没办法,老了,牙口不好,只好吃吃嫩草了。”

看着朴兮言一脸苦相,小泗爽朗地笑了,他的女友也跟着吗,腼腆地笑了起来。

“你叫殷子离对吧,我叫小泗,她是我女朋友。”将自己的女友往怀里搂了搂,又道,“在这里你不用避讳什么,反正朴兮言这小子的性向我们也不是第一天知道,还有离我女朋友远一点,她可是一条耽美狼,如果你想这三天过得舒服些,就别靠近她。”

用疑惑的神情望了一眼所谓的耽美狼,殷子离立刻被她眼中异常的闪光给吓到,慌张地收回了目光。“你怎么知道我名字?”明显,这句话时对小泗说的。

“嘿嘿,兮言你说我要不要告诉他呢?”小泗原本以为会看到朴兮言黑着脸的样子,却没想到看见的是一张笑里藏刀的脸。“殷小朋友,你还是自己问你的男人吧。”

这个问题,殷子离后来的确有问过,不过每问一次,朴兮言不但不回答他,还拼命咬他嘴唇和脖子,害得他不是嘴唇破了,肿了,就是脖子上都是紫红色的印记。几次过后,殷子离就学乖了,闭口再也不提这个问题,免得自己遭罪。

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只不过是每次小泗和朴兮言通话时,他连续讲三句话以前,朴兮言一定会有办法将话题拉到殷子离身上,然后便开始滔滔不绝。总是我家的殷子离怎么怎么样的。有一次小泗真的火大了,他说,朴兮言,你知道吗,你丫的现在真像个女人。

自从那次被小泗火大地挂了电话后,朴兮言才意识到殷子离的可怕。这只平日瑞安安静静,只有他去惹他时才会变成刺猬的小狐狸竟然这么轻易地入住了他的心。他居然这么容易得就习惯了有这只小狐狸在身边的生活。

现在的朴兮言已经不是从前的他了,他变了,变成了一个整颗心都装着那只狐狸的痴心人。其实朴兮言害怕这样的自己。

当心里被装了一个重要的人时,就会害怕剥离时的刺骨疼痛。他已经老了,怕是没办法再如同年轻人那般充满强大的恢复力了。

朴兮言怕那种生生剥离的伤口会一直一直流着汩汩鲜血,然后一天,一天的,流脓,一直腐烂着,直到露出那森森白骨,都无法愈合。

他们的房间被安排在两楼,其实说是说两楼,实际不过是一个阁楼,但对于一对情侣来说,这房间绝对的够有情调。其实它的装潢和普通的房间也没什么不同,只是它就是让殷子离产生了这样的感觉,殷子离想会不会实际上他是有恋阁楼情节的?!不过这个问题可以先忽略不计,他比较在意的是小泗对朴兮言所说的那句,是不是住他来时常住的那间。可是,此刻站在窗前的他连自己这么在意的一点都彻底忽略掉了,他说:“兮言,你快看,你快看。真不敢相信。”朴兮言也望了一眼窗外,从身后抱住了殷子离,浅浅地笑了。

……

NO.20

下雪了,白茫茫的一片,像一幕雪帘横空阻在宽广的视线中,它是流动的纯白,一片片洁白的雪花像一个个轻盈飘落的仙子,为这人间装点上不一样的纯净。

“下雪,就让你这么兴奋吗?”

“嗯。”稍稍后仰,靠朴兮言支撑自己全身的重量,“在我生长的地方很少下雪,更别说那么大的雪了。”

朴兮言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地吻着殷子离。彼此沉默着聆听窗外白雪仙子的欢声低语。窗户被顽皮地殷子离打开了一点,风带着雪絮从那小小的缺口中溜了进来,一片,一片落在殷子离平摊的手掌上。温热的掌心将那脆弱的物体化作了清明的水滴,那是瞬间消逝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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