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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终人散空愁暮+番外篇——by呢喃在雪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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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摩知道白隐对自己的事存了歉疚之心,但他要的不是他的歉疚,他只是想像刚才那样,握着他的手,保护他,仅此而已。但为何只有在他意识不清的时候,才能有这份待遇?

在这里,他从不曾当自己是帝王,而白隐也从不当他是,但两人的相处,却微妙的颠倒了位置,以前是他守在白隐身边,既为监视也为保护,现在,更像是白隐处处为他奔波,身为国师,祭天祈福,守黎照顺世昌隆。

不多时,白隐换一身素白出来,两人相伴坐在外廊,看满天流云万里,云卷云舒,春日暖风暗送花香,宁静安逸的气氛就这样流转,有酒为伴,是两人的习惯。

“不等我就自己喝了吗?”白隐未干的发披散在背,未束腰带,一身素色更像是一段流淌的月光,朦胧美好。

阎摩替他斟上酒,两人对饮,一饮而尽。

“多谢你。”

“无妨,倒是你的爱马比较辛苦,现在估计在驿站歇着了,不几天便会有人送进来的,不用担心了。”

“我担心的是你。”

“我知道。”

阎摩是个寡言的人,每一次,当阎摩说这样的话时,白隐都有种冲动想问他,为何当初会答应自己坐上帝位,受非人之苦,他想听他的回答,却也怕听到自己不能回应的答案。因为阎摩的答案他早已知晓,却怕自己没有足够的感情去接受。他们之间的关系,像朋友,却更亲近,像亲人,却没有亲人之间的亲昵。

十年,两个人要如何建起一个国家?劳碌辛苦自然不言而喻,在这段时间,他们当真是患难与共,连生死都一起经历过来。

“唉……又可以有几日安闲日子过了”白隐佯装叹气,阎摩果然面色一沉。呵,老实人就是好骗。

“你不要再出去了,这点事我还可以承受得了。”阎摩仰头灌下一口酒,沉声道。

白隐轻轻浅浅的笑,手指叩击身旁木制地板,咚咚,咚咚,像是有节奏的鼓点,“阎摩,若你觉得于心不安,就唱歌给我听吧,会难为你么?”颇有促狭捉弄意味的笑浮上眉梢眼角,白隐好整以暇的看着阎摩。

满以为他会困窘不已的拒绝,没想到沉默片刻之后真的唱起了歌,他唱的是战歌,两人随着歌声默契而和谐的叩击着地板,咚咚,咚咚,是战鼓浑厚的声音。

阎摩的声音苍凉,白隐闭目倾听,听他歌里的黄沙万里,战败的军队,焦黑的战车,折断的剑戟半掩黄沙,夕阳如血,黑鸦尖利的鸣叫着冲上云霄,黑羽之下千里坟冢。

明明是春季,白隐却突然觉得有些凉意,也许是这种悲凉的感觉,像极了当日夜歌转身离去时自己的心境。

当夜,阎摩在处理完公务之后回寝宫的路上,照例来虚页殿查看,而在预料之内的是,白隐不在。

“又出去了……”

阎摩紧蹙眉头,沉声低语。他知道白隐去了哪儿,也知道他在做什么,只是他没有能力带他回来。宫人在虚页殿外等候,伺候着阎摩回寝宫之后,才算安定下来。

遣退了一干人等,熄灭了灯火的殿内不见人影。阎摩换上一身黑衣,纵身跃出殿外。在房梁上疾行的身影敏捷矫健如猎豹一般,瓦片细微的轻响甚至惊不起熟睡的夜鸟,片刻之间,掠过重重宫墙,已在皇城之外。

夜枭发出的信号在不远之处,阎摩稍微调息一下,便循着信号而去。

花红柳绿宴浮桥,浮宴楼由此得名,沿着河道顺水而下的画舫,到了夜晚正是热闹的时候。莺声燕语,丝竹渺渺,连舫外的灯笼都透着几分妖艳的红。

白隐提着一壶酒,在轻摇的船头听着女子弹一曲琵琶,水声潺潺,倒影着一船的灯红酒绿。船头设一圆桌,女子翘着腿坐在锦凳上,一曲菱歌婉转动人。

桌下倒着好几个空坛子,酒气染了白隐一身。白隐扶着船头桅杆,莫名想着,如果他再这样掉下去,会不会再遇见夜歌,雪衣青丝,笑着说,你终于醒了。

只要说一句对不起,他就可以原谅一切,他可以不计较任何事,只要夜歌回头看他一眼……

“夜歌,带我走,带我走……”

也许是真的喝醉了,白隐似乎真的看见一艘不大的船,点一盏孤灯,摇摇晃晃而来。醉眼所见,白隐伸出手去,岂料脚下就是船舷,一个不稳,眼看要跌下船的时候,身后有人猛的拽着他退了回来。

手腕被扯的有些疼,白隐跌坐在船头,想看清是谁,眼前迷蒙的只能看见弹琴的女子匆匆的跑了,身边嘈杂的声音不断,白隐费力的站起来,想离开这个吵闹的地方,船头不是被他包下了吗,怎会突然来这么多人?

白隐的步子踉跄,身边有人突然有人抓住他的肩将他按在桌上,头磕在桌上让白隐忍不住叫疼,随即什么东西被塞进嘴里,强行让他咽了下去。

“疼?等会儿还有更疼的呢!哈哈哈哈哈!”

几个衣着华丽的公子哥,围着白隐上下其手,有人按着白隐的手不让他动,一人便去解他的衣服,这样的事他们做得多了,最后大不了撒一笔银子,反正他们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单薄的衣衫被粗暴的撕开,白皙的肌肤暴露在所有人面前,在场之人暗暗咽下口水,迫不及待的要去解腰带。

侵犯还没来得及开始,便无端结束在一声怒喝。

阎摩从未觉得如此暴怒过,看见白隐衣衫不整被人侵犯,他就恨不得将那些人一个一个凌迟处死!

“滚!”

满身戾气,阎摩几乎维持不住理智想杀了他们,一声沉喝已是最后的警告。

许是被他这种气势震慑住了,不想将事情闹大,几个人面面相觑一阵,都悻悻的离开。

失去支撑的白隐滑倒,阎摩手疾眼快将人抱走。一路上阎摩怒意未消,不为刚刚那几人,而是为白隐。

为了那个男人,他可以终日醉酒,颓废沉迷,将自己搞成这样,完全不复当初的样子。要不是夜枭整日跟着,今晚会出什么事,白隐又会怎样,阎摩不想去想。

白隐睡得不甚安稳,将头往阎摩胸前靠近一点,嘤咛两声又睡过去了。阎摩将手臂收得紧一些,把白隐护在怀里,他怕这个人受哪怕一点伤害,任何人都不能!

回宫之后,阎摩将白隐暂时安置在凌云居,因为白隐的情况好像有点不对,阎摩立刻派人去请御医过来。

宫女打来热水,阎摩亲自浸一条汗巾给白隐敷在额头。白隐一挥手将毛巾打掉,皱着眉嚷着热。

阎摩默默的再换一条汗巾,却发现白隐脸色不正常的潮红,呼出的气都异常的高温,突然明白过来的阎摩面色更沉,一声令下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

突然空下来的大殿,只余白隐清晰的喘息,阎摩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只能不耐的等着御医过来。

不多时,门外有人通传:“张御医求见。”

“传!”

白发长髯的御医背着药箱,一路急赶,可怜一把老骨头,却是一点怨言也不敢有。

医者不知床上躺着的是谁,暗想皇帝并无妃子,或许这是皇帝养的男妾也未可知啊。白隐是黎照国师,自然也不是一般人能见的,这样出现,旁人有什么想法自然也不为过。

医者替白隐把过脉,再观其色,心中已有定论,也是吃惊不已。正准备回报阎摩的时候,一把刀哐一声扔在了他脚下。

医者吓得魂不附体,腿一软就跪了下来,管它有无过错直呼:“皇上饶命。”

阎摩冷冷俯视跪在地上的御医,已是暗带威胁:“你只管治好他,其他之事你大可烂在心里,御医可懂朕的意思?”

“下官明白,下官明白,下官定当竭尽全力。”医者捣头如蒜,也暗自松一口气,伴君如虎,官场之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自然明白。

银针刺入各个穴位,除去白隐身上药力。大约半个时辰,白隐终于安静下来,医官收针退下抓药,阎摩才松一口气坐到床边。

殿内熏着安神的沉香,随着药力的排除,白隐额上渗出了薄薄的汗珠,阎摩拧干汗巾替他擦干额上汗水,接着是脖颈,却突然停下了。

指尖无意间触到白隐裸露的肌肤,阎摩有些留恋不舍,甚至听见自己的心跳如擂鼓,所爱之人就在眼前,要如何才能克制自己的欲望?

这就像独行万里沙漠之中的人,如果他坚持不碰身边那仅剩的一壶水,或许还有可能坚持下去,但如果一旦尝到了水的滋味,就再难停下来。一如阎摩此时的心境。

他们之间从未有过肌肤之亲,虽然关系有如亲人,但阎摩知道,白隐的心从来就不在他身上。但只要他还在这个皇位上,白隐就不会离开他……无法抑制的想要触摸他,想占有,不管是身体还是心。

阎摩伸出的手猛地收了回来,他不想让白隐恨他。有些仓促的替白隐盖好被子,阎摩疾步走出大殿。

第五章

第二天早上,当夜枭的信号传来之时,身在书房召见大臣的阎摩生生捏碎了手中一只上好的茶盏。

当天下午,白隐却是好好的回来了,看不出有一点醉酒的迹象。阎摩觉得惊奇不已,夜枭汇报完白隐今日行程,阎摩才揉揉头发,顿时觉得放松不少。

这样才是白隐嘛,有仇不报非君子,只是手段颇为血腥了点,那几个男人今后恐怕是绝了后了。只是不知道白隐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么久以来,阎摩第一次觉得那个白隐又回来了,一向冷峻的脸也变得柔和起来,让进门而来的白隐也稍稍愣了一下。

白隐站在门口,本来烦躁的心情因为阎摩那个罕见的笑而变得豁然开朗起来。阎摩一直就像是夜空中翱翔的鹰,冷酷骄傲,沉稳内敛,偶尔有这么温柔的表情,竟会让人有种纯净如雪的感觉。

暖色夕阳如水漫过窗楞,白隐袖了双手倚在门边,三千黑羽青丝散落身后,一身雪色宽袍,衣袂袖角飘渺如仙。

“白隐?”阎摩看见白隐,唤他进来。白隐一甩长袖,施施然走到阎摩面前。

“还有事情要处理吗?”

“不多。”

白隐揉揉额角,他看见那一堆奏章就头疼不已,真难为阎摩还有如此耐心一一批阅。

“今晚陪我出去走走吧,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喝过酒了。去不去?”

阎摩整理纸张的手顿了一下,他们多久没有一起聚过了,久的他都忘了。

“好。”

对这黎照百姓来说,这一片广阔的皇宫是另一个世界,是他们永远无法触及的地方,但是对这两人来说却是形同虚设。

一弯残月之下,两道黑影如幽灵般轻踏过屋脊,悄无声息的掠过,带起一片微风轻拂。

阎摩自是不必说,白隐紧跟阎摩身侧,丝毫不落下风。

黎照最豪华奢侈的酒楼,蓬莱阁,今夜被两人包下,一人英姿飒爽,玄衣长袍,眉目冷冽,一人雪衣飞舞,举手投足之间和煦优雅。

蓬莱阁既然称得上一个最字,能进去的人非富即贵,但能包下整个楼的,至今还没有。老板亲自接待,白隐看了看,选了靠窗临水的一间。

房间布局雅致,起名竹坞,有一种闲情野趣的味道,器具都是用竹篾编成,能闻见竹子特有的清香味。竹窗外即是河流,框出的一幅月夜流水图也是别出心裁。

看得出来白隐今晚兴致还不错,阎摩也觉得开怀,一碟碟精致的小菜上来,两人喝酒吃菜,时而闲聊些话,也算惬意了。

白隐靠窗饮酒,看窗外一片月色,流水静谧,安逸非常。即使不说话,也不会觉得不安,白隐知道,阎摩不会介意。

河边有两个模模糊糊的影子引起了白隐的注意,白隐听着其中一人声音颇为熟悉,仔细一想那不是浮宴楼的花魁慕琴风吗?

她在河边干什么?私会?白隐颇有兴趣的趴在床边,阎摩不解,也往窗外看去。

有争吵的声音,接着听见慕琴风一声惊叫,砰的掉进河里。白隐一惊,纵身想跳下去,阎摩按住他的肩,先他一步跃出窗户,紧接着听见阎摩跳进水里,不久就抱着慕琴风上楼来了。

阎摩将浑身湿透的慕琴风安置在屋内,白隐手结法印,点在她眉心之间,女子咳出两口水,便醒了过来。

琴风艳名无双,即使是如此落魄模样,也依旧是弱不禁风惹人怜爱,软弱无骨的一双手搭在白隐臂上,柔柔的叫了一声白公子。

“琴风怎么会这么晚还在河边,又怎么会落水呢?”

白隐借来衣衫替她披上,见她仍然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好再问下去。

“多谢两位救命之恩,琴风感激不尽,”慕琴风对白隐阎摩微微福身,又道:“只是今夜之事,还请白公子为奴家保密,否则琴风再无颜呆在浮宴楼了。”

花魁软语恳求,娇柔之中有着惯看风月的老练,白隐点头,“这个自然。”

琴风浅浅一笑,不复刚刚颓然,如万千花朵齐齐盛开,果真艳绝天下。

“今日琴风坏了两位兴致,不如让琴风弹一曲助兴吧,不知可否赏脸给我呢?”

自名琴风,自然琴艺卓绝,老板送来一把瑶琴,慕琴风端坐琴案旁,纤手覆上琴弦,一曲筝鸣便缓缓的流淌而出。人说高山流水遇知音,不知为何,白隐竟能感觉到她此时心境,琴声凄绝,将她唇角的微笑生生冻成寒霜。

阎摩皱了眉头,这琴声太过凄凉,白隐原本的兴致此时全然不见了。

一曲结束,慕琴风起身告退,婉拒了白隐送她的好意,独身离开了蓬莱阁。

“我们也回去吧。”阎摩也欲离开,白隐摇了摇头,道:“你先回去吧,我不放心她。”

我不放心你。阎摩想说。

“我在此等你。”

“不用了,你先回去吧。我会小心的。”

好好一次聚会,被平白无故的打断了,阎摩有些郁卒,也无可奈何,只能叮嘱白隐小心,便先行回去了。

今夜阎摩留在虚页殿等着白隐,坐在外廊上等着天明,殿外种着白隐喜欢的花草,影影绰绰,不时飘来露水夹杂着花香的味道,身旁一壶酒,和着月色,自斟自饮。

“白隐,这个帝位,坐的着实很累……”阎摩喃喃自语,本以为建国之后可以松一口气,在登上帝位之后却发现接踵而来的事情甚至比以前更多。阎摩的眼神有无奈,疲倦,但更多的是迁就包容,既然已经不能离开,至少有人会陪着他吧。

他对白隐,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小心翼翼的近乎卑微,只要能看见白隐在他身旁,就觉得安心了。怕白隐会受伤,怕白隐会有一天离开,独留他一人。

阎摩抬头望着将明的天色,蓝的发紫的颜色美的颤人心魄,晨风有点凉,白隐还是没有回来。

夜枭已经出发了,阎摩对他的能力抱有十分的信任,起身回寝宫,司礼官应该已经过去准备让他上朝了。

毫无新意的朝堂争论,毫无新意的勾心斗角,阎摩单手支颐,冷冷看着朝堂之上诸多戏场。他出身武林,历过腥风血雨,行事作风都像刀刃一样锋利,对于这种言辞之间的明枪暗箭,多少有些不屑。

黎照日渐壮大,便有人蠢蠢欲动了,不管是内还是外,总有一些人不安分。阎摩看得分明,在适时的时候,将案上墨砚抛了出去,砚台哐的一声脆响让整个大殿顿时安静下来。

“众卿家不必理会朕,请继续。”

阎摩语气淡然,却没人敢再说一句话,垂首默立,大殿之内静的连呼吸都能听得见。

“既然你们不说,那朕说一句吧。安其本,守其分,黎照建国不过十载,算不上你们说的国富兵强。委帝之事,不必再议。”

今日早朝,便在阎摩一块砚台下结束,受了惊吓的大臣战战兢兢的退出去,皇帝的年纪不过而立,那种威严却仿佛与生俱来一样,压迫着在场每一位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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