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靳天一把拍了桌子，道：“既然判断是中毒，还不速速给皇上解毒！”
“啊，王爷息怒！”老太医赶紧伏地，道：“老臣也是幼年时候听人说起有种毒药在人体潜伏数月之久，毫无生息，可是究竟该如何解毒，老臣确实不知道啊！”
“不知道，哼，一句不知道就完了，还不赶紧去翻医术，找到解毒方法！”靳天面露怒容，厉声对着一群太医吼道。
一时间太医们唯唯诺诺，急急忙忙旁出寝殿。
“呜呜，皇上，您不能有事啊！呜呜……”李嫣趴在榻前，都快哭成泪人了。
靳天看了，心里更是堵得慌，索性出了寝殿，叫来侍卫道：“查查近三个月来，与皇上有过密切接触的人，特别是饮食有关的人，一旦发现可疑的人，严加审讯！”
“是！”侍卫头领领命下去了，开始一一排查。
“吱……”李言听见石门开启的声音，头也没回，此时刚刚晚饭不久，想来也知道来人是谁。
“咔、咔、咔……”一阵稳健的脚步声靠上来，李言依然侧身对着墙壁，一言不发，直到那人坐在床上，伸手理理他的头发。
“怎么，本王来了，也不欢迎一下，嗯？”靳天凑过来，笑嘻嘻地对啊道。
李言把身子蜷紧了一些，依然不说话。
“你不说话，那就听听本王说什么吧。”靳天坐在床边，慢慢道：“我今天见到你妹妹嫣妃了。”
李言一听，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忍住什么也没说。
靳天也不指望他开口，接着道：“你知道吗，皇帝病了，可是却没人知道病是怎么来的，哈哈哈……”
李言一把撑起来，盯着他，一字一顿的：“你、下、毒？”
“哈哈哈，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怎么，这个方法不好？”靳天大笑，道：“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得到的药，无色无味，一旦发作，必死无疑，哈哈哈，还有，那日给你的药，也是花了我不少功夫啊！”
“你有解药是吧！”李言冷冷道：“只要你想救，还是可以的吧？”
靳天挑挑眉，道：“那是自然，怎么，你有什么想说的？”
“救皇上！”
“救他？”靳天满是不悦：“为什么，我为什么要救他？”
“他是你亲兄弟，这个理由还不够吗？”
靳天轻轻笑着，道：“难道你不知道，皇家永远没有亲情可言。再说，他不死，我怎么才能坐上那位子，怎么才能让李嫣当上皇后？”
“你以为嫣妃会稀罕，你以为她一定会和你在一起？”李言紧紧握住双手，恨恨道：“只怕以后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你的注意，一定不会原谅你的！”
“她知道吗？会知道吗？”靳天小的狂妄，道：“怎么，你要去告诉她？你怎么说，你别忘了，你以后，可都得呆在这里，那也不许去。”
“靳天！你当我是笼子里的鸟吗？”李言听到后面一句话，气得发抖，厉声责问他。
靳天摇摇头，笑着道：“不是，你怎么会是鸟，你是李言啊。不过也可以这么说，你是鸟，被我折断翅膀的鸟，永远都飞不出去的鸟！”
“你！”李言一掌劈过去，可惜早已没了以往的威力，轻而易举的就被靳天捉住，靳天的手渐渐收紧，痛的李言紧紧咬住嘴唇。
靳天不再笑，阴沉着脸道：“怎么，没了爪子还想挠人。哼！本王倒是忘了，那日你竟然要去行刺本王，哼！”边说便激动，手里力气更是没了分寸。
“啊……”李言忍不住，呻吟出声，额头也都渗出汗来，牙齿都将嘴唇咬破了。
靳天这才放手，拿着自己的手指去抹他唇上的血渍。仿佛不过瘾似地，放下手指，凑过去舔舐着伤口，越舔越用力，李言都快以为他是在吸自己的血了。
“靳天，李嫣就那么重要，重要到你可以不惜任何代价吗？”当被推倒在床上，李言突然问。
靳天停止了在他肩头的舔舐，抬起头，坚定道：“是！”
“是吗，那，那你现在心里想着他，身体却在与另一个人纠缠，不觉得对不起自己那份执着吗？”
这话仿佛是靳天从未想过的问题。他想要得到李嫣，单纯的想要，付出任何代价都想要，可是若是为了她，放弃眼前的躯体，却是舍不得的。
“这又如何，男人，本来就该三妻四妾的，有什么打紧！”靳天随口扯了一个借口，又埋头继续舔舐着。
“靳天，你的喜欢，你的爱，太廉价了。”李言闭上眼睛，感受在自己身上游弋的唇舌，低声道：“我要是嫣妃，绝对不会要的。呃……”
李言吃痛的一声闷哼，靳天泄恨似地在他左胸上狠狠咬了一口，留下一个红红的牙印。惩罚过后，继续动作着。
第二日，早朝没有上，靳天与众臣商量着办理了一些大事，并且急令各边军防，加紧戒备，以防边境再起波澜。
“可查清了，到底是何人有嫌疑？”靳天召集了几个官员，盘问着那些侍卫们。
“回王爷，属下带着弟兄们盘问了三个月以来的厨子，太监宫女们，没什么可疑的情况。”
这就奇怪了，大臣们切切私语着，这皇上身上的毒到底缘何而起？
靳天正正身子，眯着眼睛问道：“所有的人都盘查过了？”
“是！”
一旁的左相王魁上前，对靳天说：“王爷，皇上平时膳食都要经过仔细查验，这才能上御膳桌上，而现在那些试食的太监们却没有任何症状，看来，这毒并不是从御膳房传进来的。”
靳天长叹一口气，颔首，道：“左相所言甚是，那么，到那凶手到底是怎么下的毒呢？”
“王爷！”这时候，刑部侍郎赶紧站出来道：“若着食物没有经过试食，那么，试食太监自然没有中毒。”
“你的意思是？”靳天盯着那侍郎，鼓励他说下去。
侍郎赶紧道：“若是在宫中有身份地位，不会被人怀疑的人给皇上端去的膳食，一般都不会经过试食。”
靳天点点头，思索一会，跟那侍卫道：“可有哪位娘娘给皇上端去膳食？”
“皇后在深夜一般会给皇上送上滋补汤品。”
靳天一挑眉，正声道：“不管是谁，都要查个彻底。”
“可是，那是皇后。”侍卫低声道。
“查！”靳天厉声命令。
“是！”
30.宫变
“大胆，你们做什么，这可是皇后的寝宫，岂容你们随便乱闯！”一个宫女见不少侍卫冲进来，拦在门口，大声说道。
“奉恭王口谕，彻查皇后寝宫！”侍卫不理，一把推开那宫女，手一挥，带着一帮人就道寝殿内，四处搜寻起来。
“你们不能这样，大胆，快住手！”身边的小太监赶紧过来阻拦，可是根本没人理睬。
那侍卫首领四处打量，看见铜炉上摆着一个陶罐，慢慢走到跟前，拎来一个小丫鬟，问道：“这是什么？”
“你好大胆子，竟然敢闯皇后寝宫，这可是大罪！”那小丫头显然很生气，大声喊道。
“这是什么，说！”那侍卫一把擒住那丫鬟，大声吼道。
小丫鬟憋了一肚子火，但是又没什么优势，红着脸，恨恨道：“这是皇后为皇上熬的汤，你想做什么？”
侍卫一把推开那丫鬟，对旁边一人说：“把这带走！”
“是！”
“发现情况！”一个侍卫跑过来，呈上一个小瓷瓶，道：“在皇后的首饰盒内，发现这个小瓷瓶，很是可疑。”
那首领拿起小瓷瓶，拔开塞子闻闻，皱着眉头，手一挥：“走！”
“王爷，发现这个瓷瓶，还有，还有一碗汤！”侍卫首领赶紧把那两样东西呈上去。
靳天拿着那小瓷瓶，细细摩挲着，在看看陶瓷小锅，把东西一同给那侍卫，道：“很好，把这两样东西交给太医院检查，记住，别说是哪得的。”
“是！”
“王爷，这？”左相疑虑着，想要说什么似地。
靳天颔首道：“皇后现在在圣上的寝宫内，主要是看到底有没有嫌疑，其它一切等太医院回复再做定夺！”
众朝臣纷纷点头。
靳天心里暗自好笑，这宫闱之中，还真是相似啊。
现在的梅皇后自从得了子嗣，便是洋洋自得，仿佛以后必是大皇子要得天下似地。可后来嫣妃娘娘也有所出，这才感觉到不安，时不时要与朝臣亲近一番，此等举动，靳天怎么会不明白，这次，怕是所有希望都要落空了。
皇帝寝殿内，一帮侍卫冲进来，对着室内的梅皇后与嫣妃行礼，道：“皇后娘娘，恭王爷有请！”
皇后一边拭泪，一边道：“本宫哪都不去，本宫要陪着皇上，哪都不去。”
“皇后娘娘，恭王与众朝臣在等候，还请移驾。”
“王爷可说过什么事？”梅皇后看见侍卫坚持，也不知道这个恭王到底有什么事，难不成，现在皇帝病危，要册立太子？
想到这里，梅皇后赶紧擦擦眼泪，道：“那，本宫就走一趟吧。”
“皇后驾到！”
众人赶紧抱拳低身，对梅皇后行礼。
“众卿平身！”梅皇后声音嘶哑，眼角尤带泪痕，叫人见了，毫不怀疑她的真心。
“恭王有何事？”梅皇后也不拐弯，直接问靳天，靳天长身而立，取过身边的那陶罐，呈现在皇后面前，直接问道：“皇后可认识这陶罐？”
梅皇后一愣，看着这陶罐似是有点眼熟，但是也不确定，道：“怎么，王爷此话何意？”
靳天冷笑，道：“这是在你寝殿内找到的，里面还煲着汤。”
“放肆！”梅皇后柳眉一树，厉声道：“大胆，竟敢私闯皇后寝宫，你可知这是死罪！”
众人见着这叔嫂二人争锋相对，不由得往后退了退，谁都不敢上前，只怕一个不小心得罪其中一位。
靳天继续冷冷道：“哼，皇上系中毒，但是平时膳食皆没问题，只是你这汤内，竟然有慢性毒药成分，皇后，你是何居心！”
“你血口喷人！”梅皇后慌了，想不到竟然是这种事情，此时也再也顾不得其他，大声辩解道：“这是本宫为皇帝准备的提神汤药，岂会有毒。恭王爷，你可小心了！”
“本王既然说出来，既是有真凭实据，”说着，又拿出那个小瓷瓶，道：“那么，这瓶又是什么？”
“是，是药，提神药！”梅皇后一见那瓶子，便知道是自己平时加在汤内的提神药，正声辩解着。
“太医，你说，这里面是什么？”靳天回过头，叫来老太医，问道。
老太医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哆哆嗦嗦道：“回，回王爷，瓷瓶中确实有宁神的药物。”
梅皇后一听，神色稍霁，恨恨盯着靳天，刚想开口，但是那老太医再次开口。
“但，但是，瓶内除了宁神药粉以外，还，还有其它成分。”老太医把头低的更厉害了，犹犹豫豫，道：“还有一种慢性毒药，此毒早已经禁绝，不知道从哪里又流传开来。”
“你胡说！”皇后大声喊道：“你胡说，我没有毒害皇上，我没有毒害皇上，你们都胡说！是谁，是谁陷害我，是谁？”梅皇后急疯了，怎么会这样，一直以来都是好好地，怎么突然间就生了这么大的变故，“放开，你们放开本宫，我是皇后，我是皇后！”
几个侍卫抓起皇后，把她制住，皇后不甘心的大声喊道：“你们都害我，我没有，是她，是她，是她想要跟本宫抢，是嫣妃，是嫣妃，放开我，我以后可是太后，本宫要诛你们九族！”
一番吵闹之后，靳天发话：“把皇后软禁在寝宫内，不准见任何人，大皇子也不行！”
“是！”
李成见到这样的场景，不免暗自庆幸，刚刚皇后提到嫣妃可把他吓坏了，还好没牵扯进去，不然那可就麻烦了，一个次子已经是折腾的他心力交瘁，嫣儿千万别出什么岔子才好。
“吱……”沉闷的石门开启声音，李言回过头，看见靳天逆着光，站在石门面前。
“吱……”石门关闭，伴随着一阵阵脚步声，靳天走到他跟前，面色得意，笑着道：“近几日来，可好啊？”
李言不吱声，静静坐着，在这里无聊的紧，要不是有人每日三餐送过来，他恐怕都快忘了日子还在继续着。
“看来，王爷是得手了，现在要不要唤声‘皇上’！”
靳天大笑着，坐到他身边，长臂一伸，环住李言，道：“虽还没有，但是，一切都已经是定局了。”
“恭喜王爷！”李言甩开他，站起来，往前迈开几步，“那王爷打算何时处置在下，也好让在下有个心理准备。”
靳天一听，心里起火，长舒一口气，慢慢道：“李言，难道在你眼里，本王就是那么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你不是？”李言回过头，狠狠盯着他，“皇上是不是快要驾崩了，那树林里的数十名官差不是你派人杀得，你的所作所为，不正证明了你是什么样的人吗！”
靳天眯着眼睛，悠悠道：“有的事情，是要付出代价的。”
“是，是要付出代价，”利李言激动了，音调开始不稳：“在北疆，有数万人丧生，有数万人受伤，那是代价，可那是保家卫国。现在呢，他们的死，到底换来了什么，换来的不过是你的一己私欲！”
“怕！”靳天淡淡听他说完，慢慢上前，一巴掌摔在李言脸上。
“呃……”李言一个趔趄，靠在墙上，眼神却毫不示弱，死死盯着靳天：“怎么，我说的有假？”
靳天在他面前踱着步子，冷冷的开口：“你说的不假，我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为了我自己，我杀人，我陷害，但是，只要能达到目的，什么样的手段，什么样的代价，本王在所不惜！”
停了一会，一双利眼盯住靠在墙边的李言，上下打量着，开口道：“关于你，哼，等本王登上皇位，那时候，自然会处置，你就是想逃，也逃不了！”
李言擦擦嘴角腥甜的血沫，笑道：“王爷本来就不该留我，应该在那夜就杀了我。”
“杀你，哈哈哈，杀了你，谁来代替李嫣，谁来满足本王的征服欲，嗯？”靳天上前，托起李言的下巴，细细看着，道：“你知道吗，你这里，很像她！”靳天拿手指描摹着他的眉目，一遍又一遍，“初见你的时候就觉得像，你看，就是这里，她有颗痣，你没有，就在这。”
像是在研究什么重要的东西，靳天点着眉头处，仔细地对李言说着，“那日点了一点，还真是像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