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李言手一挥，狠狠地打了他一个耳光，靳天一怔，刚才太投入，居然硬生生被李言打了一个耳光。
“呃……”李言痛苦的哼出声，靳天托着下巴的手移到颈部，一把捏住，五指渐渐收紧。
难受，喘不了气！头脑发涨，像是要从头顶裂开一般，面颊发滚，心跳急速，放佛快要蹦出胸膛。
这样也好，反正自己终究是要一死！李言想明白似地，收回愤恨的眼神，慢慢闭上。
松开手，靳天就见李言顺着墙壁慢慢滑下来，最后瘫在地下。
“本王要的东西，代价再大，也要得到！”嘴边默默念出来这句，靳天走出石室。
“找大夫看一下！”
31.嫣妃
景帝驾崩，天下同悲！
皇后因毒害皇上，赐三尺白绫，悬梁自尽。皇后一族皆获罪，下入死牢。
宫内一片缟素，靳天立在景帝的棺木旁边，后面跟着文武百官数十来人，解释身着孝服，哀悼景帝。
棺木前，嫣妃怀抱着几个月大二皇子，旁边跟着皇后的儿子，五岁的大皇子。
嫣妃双目通红，素面朝天，双颊已经满是泪水，泪水沿着下巴滴在怀里二皇子的脸上，熟睡的二皇子歪歪头，举着小拳头动了动。
“来人，请嫣妃娘娘回宫休息。另外，好生照料大皇子。”靳天站在灵堂上，吩咐左右的宫女太监，一帮人搀扶着嫣妃，领着大皇子，退出了灵堂。
长舒一口气，靳天继续道：“皇上驾崩，还是尽早另立新君，以保社稷稳定！”
“王爷！”众臣跪倒在地，齐声道：“王爷为国尽心尽力，又有雄才大略，臣等，拥立恭王继位。”
靳天闭上眼睛，好一会道：“先皇留有皇嗣，理应由二位皇子登基！”
“王爷，”左相赶紧道：“王爷，先皇英年早逝，虽留有皇嗣，但是二位皇子皆年幼。况且大皇子因其母梅皇后牵连，不该继承皇位，二皇子尚在襁褓之中，何以担当重任！”
李成夹在众人之中，不说话。
“请恭王爷登基！”一帮大臣伏在地上，恳亲靳天继位。
“此事滋事体大，容本王考虑！”靳天转过身，面朝着景帝的灵堂，心里无声的笑了。
嫣妃寝宫，环绶宫。
“启禀娘娘，恭王求见！”一个宫女低头走到嫣妃跟前，低声说着。
嫣妃正在二皇子的摇篮前面，痴痴看着面前刚出生没多久的儿子，心里悲痛不已。听宫女禀报，点点头。
靳天进了环绶宫，抱拳，道一声：“见过娘娘！”
嫣妃起身，抹去两腮的泪痕，低声道：“王爷不必多礼。”
“娘娘节哀！”靳天看着嫣妃满脸泪痕，心中很不是滋味，“皇上已经驾鹤西去，娘娘保重才好。”
嫣妃掩面轻轻点头，好一会，才看看靳天，道：“让王爷见笑了，王爷有何事？”
靳天淡淡一笑：“你我也算是故人了吧。”
是啊，三年前，那时候自己还未进宫，确实也恭王爷相识。
“是啊，”嫣妃淡淡道：“那时候，本宫还未进宫，在相府，与王爷有过数面之缘，后来王爷受密诏到了北疆。”
靳天一笑：“是啊，等本王回来之时，李小姐已经贵为嫣妃娘娘，还诞有龙嗣！可惜啊可惜……”说完，靳天直直盯着嫣妃，眼神里透着迷恋。
嫣妃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淡淡道：“可惜？”
靳天慢慢踱到她身边，幽幽道：“你可知道，那日满月宴上，见到你带着二皇子，我是何等的吃惊，我太惊讶了，你，居然嫁给皇上了！”
嫣妃一听，只觉得靳天说这话语气不大对劲，疑惑的看着他。
“李小姐，你可知道，三年前我奉命前往北疆时候，连聘礼都准备好了。”
嫣妃此时倒像是想到什么似地，紧张的问：“王爷，王爷什么意思？”
靳天一笑，道：“你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我的意思。”说完，盯着嫣妃，直白的说：“我想娶你！”
嫣妃顿时愣住了，心里一紧，随后不着痕迹道：“承蒙王爷错爱，倒是错过了。”
“还来得及！”靳天双手搭在李嫣的肩上，含情脉脉的道：“嫣儿，我还是忘不了你，我们在一起吧！”
“不行！”李嫣赶紧挣扎，道：“不行，我已经嫁给皇上了，现在是嫣妃，不行！”
靳天赶紧抱住她，在她耳边道：“皇兄已经去了，已经不在了，嫣儿，我爱你，我爱你，我们在一起。以后我登基为帝，你就是皇后！”
“我是你嫂子，这不合理法，王爷放手。”李嫣急了，赶紧挣扎起来，“王爷，您放手！”
靳天轻轻地搂住她，制止她的挣扎：“兄死弟接嫂，民间早有这习俗，这不会成为阻碍。况且我登基为帝，自当傲儿是亲骨肉般疼爱。”
李嫣闭上眼睛，脑海里不断闪现几个字眼：登基、皇后、傲儿……
原来，皇上驾崩，继位的竟然会是恭王。也是，这几年来，恭王功勋卓著，深受大臣们的信任，比起他，傲儿不过是个还在襁褓中的娃儿。
看着不远处熟睡的儿子，李嫣渐渐停止挣扎，回过头，慢慢对上靳天的眼睛，低声说道：“你，你说你爱我？”
“是，我爱你，你知道吗，当我知道你已经是嫣妃的时候，我实在是恨我自己，怨我自己，我应该早早跟李相提亲的，不然，你早就是我的恭王妃了！”靳天说出自己的心事，紧紧握住李嫣柔软细长的双手。
“你，当真爱我！”李嫣不可置信，微微红肿的眼睛看着靳天。
靳天抚上她细腻的脸颊，沿着发鬓滑到眉眼，低声道：“你知道吗，在相府里第一见到你，我就爱上你了，再也忘不了你这里的一颗朱砂痣。”
“那，你当真可以把傲儿当做自己的孩子吗？”
“你放心，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不是吗？”说完，靳天轻轻在李嫣额头上印了一个吻，慢慢收紧拥抱她的双手，紧紧把她抱在怀里。
李嫣渐渐放软身子，细软的双臂轻轻回拥着靳天，低声道：“那，一切随王爷安排。”
靳天一听，期待了整整三年的心愿得以偿还，一时激动地紧紧抱住李嫣，一手急切的她后背摩挲着。
李嫣仰起头，微微红肿的眼眶带着泪痕迷离的看向靳天，嫣红的嘴唇饱满，晶莹剔透，诱得靳天心痒难耐，低头轻轻攫住那粉嫩的小嘴。
轻轻舔着，渐渐不再满足于表面的轻吻，靳天开始挥军攻入她柔软的口腔，贪婪的吸吮着口中香甜的蜜汁，用舌头追逐着内里的丁香，紧紧勾住，狠狠地吸吮起来。彼此都能听见啧啧的水声荡漾在唇齿之间。
“啊，”李嫣轻轻叫了一声，身子突然落空，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回过神来，却是被靳天打横抱起来，两人唇舌也没分开，继续亲吻着，渐渐往牙床移去。
李嫣被轻轻地放在床上，柔软的头发四散开来，铺的满床，几缕青丝沿着柔滑的床单，垂下床来。
靳天细细盯着眼前肖像已久的人，双目如一忘清水，自己似要溺在里面，面若桃花，湿润嫣红的小嘴微微张开，像是等人前去采撷。
狠狠咽了一口，靳天低身，嘴唇轻轻碰触着李嫣微热的脸颊，停在嘴唇上，细细啃着，李嫣抽起无骨的手臂，搭在他的肩上。
“嗯……”感觉有双颤抖的大手沿着衣襟，伸进身体内慢慢游弋着，李嫣禁不住轻轻地呻吟一声，这一声，刺激的靳天更加激动起来，急躁的扯开她的衣襟，双手左右一拉，顿时，一件红色的诱人的小肚兜出现在他眼前。
李嫣微微喘息着，星眸半眯着，喘息带动胸口起起伏伏。靳天此时满眼都是那红色的贴身肚兜，烧的他的欲望更是强烈，一把扯开仅存的衣物，身下的人便全身一丝不挂着，呈现在自己面前。
与李言不同，眼前的胴体，有着赛雪的身子，嫩藕似地玉臂，白皙修长的双腿，还有那微微颤抖的雪峰。
急躁的除去自己的衣物，二人完全赤诚相见。粗壮有力的胳膊搂住盈盈一握的小蛮腰，男性健硕的躯体便压下来，不住私磨着。
再次抬起玉臂，李嫣紧紧搂住靳天，感受着他的激情澎湃，白皙的双腿被分开，整个人随着上面人的动作在床上摇晃着，像是风浪中一叶孤独无助的小舟。
靳天迷失在那心潮澎湃的征服欲望里，不停地摆动腰肢，追寻着心里想要的快感。心里总觉得缺失一小块，越是用力，越是追不上，越是追不上，越是急切的耸动着。
急促的喘息声，轻轻哀求声，潺潺的水声渐渐平静下来，室内恢复了宁静。
靳天起身，面无表情的穿上衣服，生理上得到了纾解满足，可是，总觉得心里还是缺失一块，刚刚的喜悦像是被那缺口渐渐吸走，没有一丝的停留。
李嫣躺在床上，轻轻眯着眼睛，身体微微僵持着，还未完全从刚才的情事中解脱，全身脱力，但还是能感觉下身转凉的液体缓缓溢出来。
紧紧闭上眼睛，偏偏头，激情的汗液混杂着泪水沿着眼角滑落，滴在被单上，消失不见。
靳天穿好衣服，回过头来看看李嫣，凑过来，轻轻吻了一下。李嫣回头，嫣然一笑，挣扎着穿衣起身，慢慢走到二皇子的摇篮前面。
“王爷，来，看看傲儿，他多可爱啊！”李嫣娇笑着，招呼靳天过来，一边用手轻轻推着摇篮。
靳天笑着走过来，用手逗逗熟睡的娃儿，道：“嗯，像你，瞧，这里，多像！”
李嫣紧紧看着孩子，无意识的要着摇篮，眼神里像是藏着千般不舍万般无奈，痴痴盯着襁褓中的婴儿。
傲儿，傲儿，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傲儿，不要怪娘，你要原谅娘啊，你要原谅娘啊……
心里一番百转千回之后，李嫣理好情绪，停止摇摇篮，抬头，笑着对靳天道：“王爷说过要把傲儿视为亲子，可不能食言啊！”
“自是不会，怎么，嫣儿你不信！”
李嫣站起来，款款移步道梳妆台面前，幽幽道：“那么，王爷登基，以后傲儿就是太子了？”
“自然，你为皇后，傲儿为太子！”靳天还在看着那小人，笑着抬眼道。
“如此这般，本宫也放心了，那，傲儿就托付给王爷了！”李嫣轻轻一笑。
“呃！”一声痛苦的声音，靳天就看见李嫣一手捂住腹部，缓缓趴在梳妆台前。
大惊之下，靳天赶紧扶住李嫣，触手之处，满手都是温热滑腻的液体，忙转过她的身子一看，一枝发簪赫然直插入腹。
“王爷，不……不要……食言！”李嫣满脸痛苦的扭曲着，紧紧抓住靳天的衣袖。
“嫣儿！”一声悲伤的喊声惊动了环绶宫内所有的人！
32.离京
小城外的肖家村来了一个外乡人，朴实的装扮，总是微微扬起的眼角，叫人顿生亲切之感。
乡下人家，大都是同宗而居，一个村差不多都是本家，比如肖家村都是姓肖，隔壁村叫严家村，都是姓严。
那人来到这里之后，没住进肖、严二村中的人一个，而是在两个村庄交界处的一个小坡上造了几间房子，自此，日子就这么住下去。
正在院内忙活着，外面传来一阵爽朗的哟呵：“李三，李三，你在吗？”
院内的人停下手中的活计，笑着迎到院门处，道：“严大哥，来拿酒吧，都给备好了，快进来吧。”
拉开门，严家村的严二阔步进来，粗高的嗓子嚷开了：“哎，谢谢你了，李兄弟，今个正忙，要不是你这有酒，还得到城里去，累着呢。”
“恭喜恭喜啊，严大哥你喜得贵子，正是可喜可贺啊！”李三一边道喜，一边搬来几坛子酒，帮着往外面的独轮车上放好。
那汉子笑呵呵的，一边还不好意思的摸摸头，道：“什么贵子不贵子，就叫狗娃了，名字贱点，好养活。”
李三也是笑，确实，乡下人家没什么可以讲究的，图个温饱而已。
送走严二，转身继续着刚才的活计，下个月，肖家村的一户人家也是定了酒的，可不能耽误了。
等将原料都放进发酵池内，李三这才舒了一口气，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到屋内，端起凉茶饮了一口。
七月流火，可是现在已经接近秋天了，虽说门前的梧桐树叶已经呈衰败迹象，夏天的燥热还未完全褪去，一阵一阵闹得人心里发慌。
掬起一把水抹了抹脸，顿时整个人都凉快下来，也不再那么疲惫了。
进到卧房，随手扒拉一下衣领，躺在椅子上，出神的看着衣柜上方那白色的卷轴，思绪渐飞渐远，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十多年之前。
“吱呀”一声，石门开启，李言动也不动躺在床板上，但是“咔咔咔”的脚步声还是清晰的撞进耳朵，想忽略都难。
来人靠近，轻轻抚着自己的脸颊，似是要倾注一世的柔情。
“你想要离开我，是吗？”轻柔的声音就在耳畔响起，音量不大，但却足以震动他心。他渐渐不安，闭着眼睛，微微握紧双手。
那声音又响起来：“那么，明日让你离开，好吗？”
李言猛的睁开眼睛，视线撞进靳天哀痛的眼睛里。不是，不是靳天，这个人不是他，他没有过哀伤，有的只是愤怒和算计的眼神。
李言一怔，鼻子仔仔细细又嗅了嗅，血，血的味道，视线下移，只见靳天那狂蟒紫袍的衣袖上，印了深深地一块。
“你让我离开？”没再思索为何会有血迹，李言此时最关心的就是离开。至于其他的事情，自己知道又怎么样，事态发展绝不会因为他有一丝一毫的不同。
靳天闭上眼睛，将脸颊紧紧贴在李言的额头上，哑声道：“是，明日你就离开，离开京城，所以，所以，只有今晚。”
“呃……”李言还未从他的失常里反应过来，就迎上了靳天狂风暴雨般的亲吻，每个吻都像是暴雨落在沙滩上，恨不得在他身上烙下永久的痕迹。
“不要拒绝，你拒绝不了，李言，你拒绝不了！”轻易的制住李言慌乱的挣扎，灼热的吻来到脖子。一手拨开碍事的长袍，露出瘦销的肩膀。
李言，你瘦了，瘦了很多，瞧，这里都都凹下去了，在我身边，真的这么难熬吗，别担心，你，很快就不用这么苦闷了，很快，我会在还你一个自由的天空！
“靳……天”难耐的吐出这两个字，但是很快，就被身上的人拖进疾驰而来的快感中，再也说不出任何有意义的话语。
靳天紧紧抱住怀中的躯体，感觉自己像是漂流在滚滚江流中，怀里的，就是他唯一可以依靠的浮木。
“呃……”颤抖的呻吟声音渐渐拔高，李言不再是被逼，不再是强迫，此时，两人的身体是如此契合，水乳交融的感觉是如此美妙。抛却了种种矛盾，屈辱，不甘，尽情享受着这一刻的相拥，相守……
“哒，哒，哒……”一串清脆的马蹄声惊醒了睡梦中的李言。
挣开酸涩的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晃动的棚顶，全身有节奏的晃动着，这里是，是马车！
激动地挣扎着起身，全身似乎像是拆开又重新安接上去似地，疼痛酸胀。吃力的掀起车帘，眼前却是萧瑟的官道，北风夹杂着小雪砸在路上，慢慢的又被大地吸收，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