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流着口水玩魔方,然后,想尿尿。
三岁的慕容少爷还是不知道什么叫做随地大小便的,在他认为随地大小便是正常的,想在哪尿就在哪尿,然后就把屁股下面的那张纸连带开裆裤一起尿湿了,尿完了又玩了一会儿,感觉到不舒服的时候哼哼唧唧了一会儿,抬头看看他妈妈,没理他,他开始哭起来。
他妈往地上一看,儿子屁股下面的那是……
结果是,被他妈妈一怒之下打得哭得更狠了。
晚上放学回来的慕容博背着大大的书包路过听见小弟凄惨的哭泣的声音,想了想驻足听了会儿,不忍心地走向声源地。
慕容博一向很喜欢这个弟弟,因为他的出生让他成为慕容家的倒数第二小,终于摆脱最小年龄的他高兴不已,怎么看觉得小弟弟长得怎么好看,越看越好看,有时候还会抱着亲得他满脸口水。
至于要犹豫去慕容冲所在的那间房间是因为,那间房间是小妈的工作室。
他和大哥的妈妈早在五年前出车祸死了,虽然爸爸一直瞒着他,但是他听大哥说过,所以记住了,小妈妈长得很漂亮,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妈妈,可是她很严肃,就算是对自己亲生的慕容冲也很严肃。所以,他和大哥都怕他。
慕容博将书包放在地上,咚咚咚跑进虚掩着的房间,亲亲热热地喊:“妈妈!”
一直怕别人说后妈恶毒,致力于摆脱后妈的恶魔光环的慕容冲的妈妈苏染立刻收回扬起的本来要打在慕容冲屁股上的手,笑了笑:“博博回来啦!”
慕容博点了点头,跑到慕容冲身边,拉起哭着的他,“妈妈,弟弟怎么了?”
苏染皱起眉,“这孩子太皮了。”
慕容博摸着慕容冲的头发,眨了眨眼,“爸爸说,我当年太调皮所以把我送进了幼儿园。”
就因为这么一句话,三岁的慕容冲因为家世背景的原因进了幼儿园。
隔壁的高家的儿子是在九月一号这个全体学生皆哀嚎的日子去的幼儿园,说是隔壁的邻居过于牵强,但是总是说我们家离得不远只有几百米这样的晦涩难懂的话,还不如说是邻居。
三岁的慕容冲在他爸爸的臂弯里蹬着腿反抗,被交到一个年轻的红着脸左手还拉着一个小孩子的据说是老师的女孩子的右手中。
慕容冲的爸爸慕容野说:“老师,那就麻烦你了。”
年轻的女老师握紧慕容冲的小手不让他挣脱,红着脸支支吾吾:“没、没关系,您,您太客气了。”
慕容冲总是怀疑,年轻的女老师是因为什么脸红且结巴,因为在日后老师可是很有活力说话跟开机关枪一样听不完整,而且脾气还很好,生气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怎么见到他就变结巴了?
后来慕容冲才反应过来,肯定是本少爷长得太帅了,女老师花痴的流口水了,但是同样挣扎在到底是看着我好看还是看着我爸才脸红的?这样的疑问中。
眼泪汪汪的看着爸妈坐着加长的房车而去,慕容冲小同学垂着一张小脸,老师一看:“慕容小同学,你喜不喜欢和很多孩子一起玩?”
慕容冲眼睛顿时亮晶晶的,“喜欢!”
老师摸了摸他的头发,拉着他去教室,“我带你去和很多小孩一起玩。”
慕容冲起初不想来上学,想在家里玩,可是一看到那么多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同龄小孩,兴奋地两脚直瞪,立刻就融入了这个只需要玩的集体。
老师看看自己空下来的右手,慕容冲那么合作,忍不住对另一只手上牵的高长恭说:“小恭,你来了一个月了都还不跟小朋友么玩呀?”这个小恭长得漂漂亮亮,不爱和人说话,前几天认为她是女生,害羞一点是正常的,但是在一次帮他脱裤子上厕所时发现,原来是男生,立刻将他帮裤子穿好,带出了女厕所进了男厕所,一个月了他还是不怎么和别人说话。
高长恭看着慕容冲冲进人群的背影,“猪,摔倒。”
老师尴尬地蹲下来,“小恭,不能这么想哦,慕容冲会是你的朋友哦。”
高长恭看着慕容冲趴着的样子,“猪,摔倒了。”
老师立刻站起来跑过去。
留下来的高长恭自言自语:“包子,咬!”
老师在弹钢琴的时候,慕容冲的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地叫,声音穿过厚厚的衣服羽绒服传到自己的耳朵里,左瞥右瞥大家都很认真地叫着。
不愧是最爱吃的慕容冲,就在这么艰难地吵闹的环境下,他依然听到撕包装纸的声音,再次到处看过来看过去,目光定在前坐的孩子的蛋糕上。
前面的小孩在偷偷吃蛋糕,香气四溢,蛋糕那么大,让他分一点给自己也不是不可以的吧?
遂,某慕容伸出了魔爪,奈何手臂不够长,一下子拍在前面那人的脖子上,那人也忒虚弱了点,被他轻轻一摸就脑袋磕在桌子上,慕容冲立刻收回手垂下脸不说话,谁知道回过头来的好像没看见过的可能是新来的小孩子满脸都是血,慕容吓得大叫一声。
高长恭被磕掉一个牙齿,刚刚生出来不久的牙齿和他感情还没有弄熟,就被无情的剥夺,他很气愤。原本不屑于和包子脸的猪讲话一起玩的高长恭走到还张着小小的嘴巴慕容冲面前,趁后者还呆着的时候,两手板着他的嘴,自己的嘴送过去,用力咬了几口,老师跟着声音从钢琴那边跑过来的时候看到两人满脸的新鲜血液,吓得差点昏过去。
可怜的高长恭一颗牙阵亡,而且没有料到那个小孩那么皮厚,他那么用力咬还是没有把他牙咬掉,甚至都没有出血。他不禁怀疑自己少了一颗牙会不会连排骨都啃不了?
更惨的是慕容冲,弄得自己也是满脸血,浑浑噩噩地第一次初吻没了还不知道。
老师将他们拉离现场带上洗手间处理脸上的血,问高长恭,“疼不疼?”
高长恭摇头。
没想到还挺男子气慨,老师高兴地看向慕容冲时脸色变得严肃,“慕容同学,你上课干嘛?”
慕容冲聋拉着脑袋,“饿,前面的再吃蛋糕。”
高长恭皱了一下眉头,前面的?
中午坐在一起吃饭,因为老师说不打不相识,让两人坐一起培养感情,因为少了一颗牙怎么吃都觉得不习惯的高长恭放下碗筷,瞪着对面吃得津津有味慕容冲。几分钟之后,高长恭突然笑了笑,将自己的水递给他,“咸,喝。”
慕容冲受宠若惊,怀疑似的看了看高长恭,触向他的眼神时,将头缩了回来,手接过水。
果然吃完饭就尿急。
捂着裤裆想找老师的慕容冲找不到的时候想就地解决,可是会被众多小弟笑的,忍住,高长恭探过头来,“我,带你去。”
慕容冲脸上的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只是当时找不到言语,把高长恭当成救命草般地拉着他,长恭看了看拉着他手的胖胖的小手,一时间觉得不好意思,抓了抓头发。
“咦?老师说只有男生才能进这里。”慕容冲指着金色的“男厕所”三个大字。
高长恭一听,手一动,还是忍住了,笑着拉着他的手带进了男厕所,“裤子,脱?”
慕容冲就这裤子点头,高长恭比他高一点,将他的手拿开,还踮着脚尖帮他褪穿了几层的裤子,到了最后一层的时候,手突然伸进去,逮住了慕容冲用来尿尿的地方!
第五章:竹马VS竹马:往裤子里放一条小虫
慕容冲揪着裤子点头,高长恭比他高一点,将他的手拿开,还踮着脚尖帮他褪穿了几层的裤子,到了最后一层的时候,手突然伸进去,逮住了慕容冲用来尿尿的地方!
本来就很急了,走过来的路上就想解决,都到最后一条裤子了慕容冲早已做好释放的准备,被高长恭的小手那么一抓,一疼一释放,尿进最后一条内裤上,哭起来。
“老师,我帮他脱裤子。”高长恭解释。
哎,这孩子是一片好意,老师摸了摸高长恭柔柔的头发,真是个不错小孩,被别人打掉了牙齿也没有哭,还说不疼,跟同学好好相处,帮“敌人”脱裤子让他上厕所。这么好看又善良的小孩在她执教的三年里从来没有遇到过呢。
慕容冲瞥了眼在办公室门口偷偷看他们的小弟们,颜面无存,哭得更加伤心。
年轻的女老师耐性十足地哄着他,这一天怎么那么多事啊?希望今天快快过去。小孩子不能打不能骂呀,真是麻烦啊,她的耐心快耗完了。
幸好下午平安无事,慕容冲忙着在一群半大孩子面前重新树立威信,高长恭一个人坐在滑梯上看着他们,看烦了就惹两个看着乖巧一点的小女生,将他们逗哭或者逗笑就扔下了,继续看慕容冲那头包子脸的猪,小小的身影,肥肥的手,在一群说话还不利索的孩子中间指手画脚,说话还算利索,没有拖拖拉拉地。
就是脸太像包子了,让人想,咬一口。
高长恭点头,看向后面,那两个女生,笑着的在安慰被弄哭的,无奈,高长恭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条干净的手帕,递给揉着眼睛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女孩,小女孩看着高长恭的脸破涕为笑。而旁边一直在安慰的女生看到高长恭给她手帕没有给自己,两嘴一扁,哭起来,高长恭无奈,从另一边的口袋里又掏出来一方干净的格子手帕,才将两人都弄笑。觉得相当没意思,爬下滑梯跑到一间空教室睡觉去了。
到了快要集合放学的时间,长恭悠然转醒,慢慢悠悠地到集合地点,老师说了几句,大家立刻作鸟兽散,有的跟着校车回家,有的被爸妈拉着走了。
高长恭两手插在口袋里等待他爸爸来接他,瞥眼看家慕容冲站在另一边等待的样子,想了想,慢慢踱过去。
“你不要说谢谢嘛?”高长恭借着身高优势拍拍慕容冲的头。
谁知道慕容冲握着小拳头一拳挥过来,挥掉高长恭放在他头上的手,红着眼睛,低着头不说话?
生气了?因为什么生气?
“妈妈说,收了别人的帮助就要说谢谢。”高长恭决定好好教育教育这个不懂礼貌的小朋友,准备再挥手,远远看见自家的车过来,又慢慢地踱回去站在原地做出乖乖的样子等他爸爸。
从车上下来的除了他爸爸还有个不认识的跟爸爸差不多大的叔叔。
“爸爸!”
“爸爸!”
两人同时叫出口,又同时对望了一眼,都冷哼一声再转过头去,冲向各自爸爸的怀抱。
原来在隔壁。
还不知道隔壁的意思的两人脑子快速运转,慕容冲想的是以后都要和他一起回家?高长恭想:放学以后还可以找他玩?那么玩什么呢?捉迷藏?不,还是欺负他比较好玩。
各怀心思的两人隔着没有一米的距离对望一眼,别过脸去,慕容冲向他爸爸怀里更深处钻进去,高长恭掩着嘴角笑的像个偷腥成功的猫儿。
这一天,慕容冲小同学的初吻告终,最可恨的是自己的小弟弟也被别人摸了,自己还没那个觉悟。
时间过得极快,转眼间已经是六岁的两人就快要上小学了,在幼儿园呆的久了,便没了意思,六岁的时候两人的家人就想帮他两弄到小学去,成绩跟不上就读两年一年级。
还在幼儿园的慕容冲凭借着出色的相貌,爽朗的性格在男女中间吃香得很,高长恭依然是坐在另一棵树下看着别人玩的独立小朋友,偶尔两个女生走到他旁边示好都被他一言不发或者皱着眉头瞪她们一眼给吓跑,久而久之,没几个人敢靠近高长恭。
长恭小童鞋很不齿包子脸的猪小小年纪就出卖色相,瞪一眼站的最高的在发号施令的慕容冲,躺在树根下面的阴凉处睡起自己的觉来。
这天,树上掉下来一只毛毛虫,常在岸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常在树下躺,哪有不遇虫是同样的道理(真的吗……)
所以,高长恭抓起落在自己胸口上的可怜的青青的小虫子,放在地上让他爬,自己在一边看着,中午吃饭的时候将虫子攥在手心,留下空处让空气进来,防止死亡。
慕容冲还是和他坐在一起吃饭,就是不愿意和他说话,吃自己的。
高长恭夹着肉的时候筷子一拐,将慕容冲手边的喝了一半水还留着一半的水的茶杯弄倒了,水流在桌子上,反应一直没有长恭快的慕容冲的胳膊幸免于难,但是水没有及时处理大片地洒在他的腿上,正确的说是两腿之间,不是有空隙的地方哟。
现在是五月,时冷时热的天气,刚好今天有点冷,温水变冷水,怎么着都不舒服,长恭小心翼翼地凑过头来道歉,慕容冲还是不说话,长恭再次小声的说:“你不把裤子弄干会有人说你尿裤子的。”
尿裤子三个字已经成为三年来最可耻的事情,慕容冲红着脸急了,看看周围有没有人在看他,要是被误会成尿裤子,他好不容易积累的威望又将毁于一旦,上次还是给小弟们一人分了一块据爸爸说是进口的巧克力才堵住悠悠众口,让他们忘掉的,如果这次再……
他家没有那么多巧克力了。只有二哥的房间里有各种各样的巧克力,可是他说那是人家女生的心意,不能送给别人。
心意是什么?
不知道。
看慕容冲的思绪飘远,高长恭在他眼前挥了挥手,指着他的裤裆,小心翼翼提议:“不如,去卫生间我们把裤子吹干吧。”
慕容冲愣了好久,仿佛在想此办法的可行性,在裤子都快干了之前点了头。
长恭一个高兴攥紧了手。
慕容冲背对着他脱裤子,站在他背后的长恭将手伸到他前面,打开,虫掉进他还没脱下来的裤子里。
哎?好像虫子已经死了?
是不是刚刚攥得太紧了?
长恭一把抓过他的裤子往上提,“你裤子干了。”
慕容冲摸了摸,是干了的,也往上提,然后,感觉小弟弟那里有什么软软的东西靠着,顿了一下,想拉开裤子看看,长恭先他一步,热情地说:“怎么了?不舒服?我帮你看看!”
然后伸进他的内裤里乱搅一通,试一试大小,看到慕容冲终于有些怀疑的眼神才不摸他的小弟弟了,过了一会儿将虫子捉上来,“找到了!”
献宝似地将青色的虫子晃在慕容冲面前,慕容向后一退,被长恭逮住,“肯定是你在树下玩的时候他掉进裤子里了,树上有很多虫,你要小心,他吃肉的。”
慕容冲想到自己两腿之间的肉脸都白了,将已经死了的虫子夺过来,扔在地上恨恨地踩,然后对长恭说:“那我们把它吃了吧!?”
长恭看了看地上体无完肤,惨不忍睹的尸体,于心不忍地摇了摇头,“脏了,不吃。”
他从来说话都是言简意赅。
除了骗人需要的必须说的话,这是后来后来很多年以后慕容冲才领悟出来的。
但是下午和几个女生玩过家家的时候,几个女生叽叽喳喳说高长恭好勇敢哦。
慕容冲表示很不爽,自己才是老大,勇敢这个目前还不是太清楚的但是知道是夸人的词应该用在他身上,做老大的要有风度,所以慕容冲一屁股坐下来,听了一会儿女生们夸高长恭长得好看,不屑地看了眼十米远开外的树下的高长恭,有什么好看的,长得跟他妈一样女气。
终于忍耐不住的慕容冲老大说:“哪里勇敢?”原本想说只有我才是最勇敢的,别人怎么可能比我勇敢的,但是,还是问一下情况。
一个穿着粉红色泡泡裙的女生眼里闪着星星,“他不怕虫子哟。”
另一个穿着跟中午那只虫子一个颜色的青色裙子的女生说,慕容冲离她远一点,再听她说:“今天有一条虫子爬到他身上,他一只手就将他抓住了,还看虫子爬了好久呢。”
“还将虫子带走了。”
带走了?
慕容冲皱眉眉头回家问他二哥,他二哥正在整理小女生们送过来的情书,用一沓厚厚的粉红色信封一拍大腿,“哇塞,这小子不错哦,跟我很像,你下次把他带到家里来,我要和他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