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你这么说,那我也有疑问。在m国的时候我曾经向你求助过,如果那时候你肯借给我钱,还有机会弥补,但是你和卓霖却提早一天去了f国,如果你们不是事先知道卓熙会出事,怎么可能走的那么巧?跟那个女人勾结毁了家族生意的人是你们吧!”
在庄肃一声大喝声中几个人顿时闭了嘴,但庄书还是不依不饶地嘀咕着:“这不公平,我要求重新分配。”
就在这个时候,大门忽然打开,卓逸站在门口笑吟吟地说上一句:“站在外面都听到你们的声音了,好热闹啊。”
“卓逸。”庄书看到卓逸,急忙转过身去,“你来评评理,这根本就不公平。”
“是不公平。”卓逸笑道,“事实上,我的意思是在卓熙案完结之前,不要宣布遗嘱,或者说宣布了也没用。”
庄礼有些不悦地问:“什么叫宣布了也没用?”
朝着庄礼摆摆手,卓逸边走边说:“我很纳闷,大爷爷身体健康为什么要急着宣布遗嘱?而且不见有律师在场。我看,大爷爷分配的不是遗嘱,而是他手里现有的一笔资金才对。”
坐在前方的庄严正欲开口,卓逸却抢先继续道:“这个问题姑且不谈。我把卓熙案了结,你们是分配遗嘱也好,还是分家散伙也罢,都无后顾之忧了对不对?”
“了结?”卓然第一次说话,颇有些惊讶,“你知道谁是凶手了?”
“知道。只是这案子牵扯太广,单单找出凶手还不算结案。所以,我可以给大家一个选择,是让我现在就说,还是一起去警察局说个明白?”
如果可以在家里说明,自然不愿意去警察局。卓然蘀两位老人说话:“现在就说吧。”
见爷爷和大爷爷都无异议,卓逸点点头,开口道:“首先,要从所谓的‘遗嘱’切入正题。卓熙在m国被骗家族破产,但是像我们这样的大家族都习惯留一笔钱,你可以把这个当做是‘过河钱’基本上,过河钱都是在家长手里,很秘密的存放在某家银行。根据大爷爷当年离开本家那时候的情况来看,你们的过河钱是一笔黄金,存放在瑞士银行的vip保险库里。从一开始我就说过,这笔黄金不可能是大爷爷存的,因为他移民的时候无法带着一大堆的黄金上飞机,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太奶奶早早存在银行里,只把钥匙和密码给了大爷爷。”言罢,他转向两位老人那一边,笑问,“我说的对吧?”
庄严不吭声,庄肃有些埋怨地说:“对是对,但是不像你想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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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后话了。”卓逸道,“m国那边的破产,导致叔叔和兄弟们没有东山再起的能力,故此,大爷爷只能动用那笔黄金。好,从这里开始,才是问题的关键。”
“你说关键?”卓霖疑惑不解地问,“不是从卓熙的被杀开始吗?”
“当然不是。咱老祖宗有句话,叫‘有因必有果’卓熙的死是果,那么必定有个因。我所说的正是这个‘因’。当初,在m国卓熙知道大爷爷手中有一笔黄金,但是没有钥匙和密码,就算他想图谋也没办法,故此,才紧盯着大爷爷的一举一动。得知大爷爷带着你们父子回国,这才确定钥匙和密码是在国内。所以,才会不请自来。”
一些家族内部的纷纷争争已经浮出了水面,庄严的面色很差,庄书庄礼兄弟现在已经是两看两相厌。卓逸将这些尽收眼底,轻哼一声,道:“因为这是我们自家的案子,涉及到的都是至亲的人,所以我必须把每个细节都说的明明白白。可能会繁琐一些,但我希望大家多点耐心。好吧,不罗嗦了,我再来说卓熙的死。在我说完之前尽量不要打断我,我会留点时间让大家提问。”
站起身来,淡漠的眼神看到每一张疑惑不已的脸孔,他的脚步停在卓然的身后,开口道:“我始终不知道卓熙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房间,他在7号晚上23:30离开大厅,8号01:10左右庄书敲过卓熙的房门,但在几秒钟内不等卓熙出来就走了。事后,我在卓熙的房间里发现他曾经购买了英文的财经频道,播放时间是7号的12:30——8号的01:30。我们来想一下,假设那个时候卓熙正在看电视,会不会听见敲门声?”
闻言,庄书跟着说:“我当时想着卓熙可能已经睡了,没敢大声敲门。”
卓然便问庄书:“卓熙没出来吗?“
“没有。”庄书说,“我只轻轻敲了两下,又觉得不该找卓熙说什么,就去父亲的房间了。”
“对。”卓逸接过话题,“那个时候卓熙应该还在看电视,庄书的敲门声过小,他没听见也是合理的。所以,我们可以初步确定在那时候卓熙还在房间。而问题就在于,他为什么不睡觉,在等着什么?好吧,让我们把时间推移到7号的下午。”
“怎么又忽然说到7号下午了?”庄敏不解地问。
卓逸扭过头,严肃地说:“这就是为什么我要提早告诉大家‘因’的缘故。我可以肯定的说,大爷爷一家来了之后,爷爷和大爷爷并没有去过后面的阁楼,但是密谈肯定是有过的,而且是在白天下午的时间。大爷爷告诉爷爷来此的目的,出于某种原因,爷爷在大家休息的时候单独去过后面的阁楼,那个时候卓熙偷偷跟在后面,看到了爷爷打开机关的程序。”
“卓逸。”庄肃终于开口,“如果我要去阁楼,大可以使用钥匙开门,为什么说我打开机关了?”
“如果那时候您已经把阁楼的钥匙交给大爷爷了呢?”言罢,他掏出一份复印件,“警方验证了钥匙上的指纹,上面有爷爷和大爷爷的指纹。但是大爷爷并未向我们提供他曾经在案发之前进入过现场的事。据我们调查,在案发前大爷爷甚至没有去过后院。”
庄家两位老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庄严这才说:“我们的确是在下午谈了一会,那时候我碰到了那把钥匙,但是你爷爷并没有把它给我。”言罢,他愠怒地看着卓逸,“你有证据吗?”
“证据啊,现在还不是时候。”卓逸笑道,“各位暂且把这个当做是假设吧。假设我说的都是真实的,在跟踪过爷爷之后,卓熙得知了阁楼的秘密,但是他并没有急着进去一探究竟。毕竟是在白天,他不能冒险。大家都知道,在饭桌上大爷爷忽然提到让卓熙跟庄灵完婚,请允许我提一个疑问,对于搞垮家族生意又不喜欢的一个孙子来说,为什么忽然提到要他跟一个完全不了解的女性结婚?再者说,大爷爷回来主要是为了让你们几个渗透到国内的家族生意,这种单方面的决定很唐突,大爷爷是个老成持重的人物,为什么要在节骨眼上多生事端?他应该知道,以卓熙的性格不可能娶庄灵才对,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呢?”
小辈的人面面相觑,卓霖看了看爷爷的脸色想要说点什么,身边的父亲按着他的肩似乎不想让他开口,但他很执意地说:“我想过这个问题。卓熙他们独自跟来,爷爷本来很不高兴。也许爷爷看出他们的意图,所以想借着婚事引开卓熙的注意力,或者是不让他再有机会参与分配遗嘱的事情。”
“的确是这样。”卓逸朝着卓霖微笑点头,“但也不仅仅是这样。你们还记得当时卓熙说过什么呢?他说‘我再说一遍,我不会娶一个只见过几次的女孩。’他还说庄灵喜欢的是卓然。我们分析一下,首先,他为什么说‘我再说一遍’?为什么只回国两次的卓熙知道庄灵喜欢卓然?”
最后有一句话引起了所有人的惊讶,他们都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如今被卓逸提出才觉得有些古怪。
卓逸笑道:“是不是很奇怪?也许庄灵可以告诉我们真相。”
一直坐在角落里的庄灵忽然躲到母亲的身后,大有“别问我”的意思。但庄敏是个聪明人,急忙把女儿拉过来,告诉她:“有什么说什么,反正你不是凶手。卓逸会保护你的。”
庄灵是一千个不愿意开口,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也只能认命。她瞥了眼神态自若的卓然,面色通红地说:“晚饭开始前,大约十分钟左右吧。卓熙找过我,他说大爷爷准备要我们结婚。但是他有女朋友了,告诉我也要拒绝这门婚事。我当时很生气。”
说道这里,庄灵像是撒娇的看着卓逸:“你想啊二哥,卓熙那意思不就是我有女朋友,才不要跟你结婚。他那种态度很傲慢,再说,我还懒得看见他呢。所以当时我们俩吵了几句,我也是一时嘴快,想气气他,才说喜欢卓然哥,还说他跟卓然哥根本没得比。”
“为什么没说这件事呢?”卓逸问道。
“一开始没觉得有说出来的必要,第二天卓熙就死了,我又不敢说。”
听罢庄灵的说辞,卓逸方才正式面对着大爷爷:“卓熙跟踪了爷爷,回来之后直接去找到您,也许那时候他还不知道阁楼的秘密,只是看到爷爷打开机关后非常奇怪,本着讨好您的意思说出自己看到的。但是您却意识到了什么,当时就提出婚事转移他的注意力。这才有了卓熙找到庄灵的事情发生。”
“那又怎样?”庄严冷着脸问道,“能说明什么?”
“说明卓熙也明白您的用意。”卓逸坚定地说,“他也不是笨蛋,一定会想到您在利用婚事牵住他,所以更加留意卓霖和庄礼。”
卓霖父子互看一眼,庄礼纳闷地问:“留意我们?可是当天晚上我们不到十点半就回房间了,卓熙一直留在大厅这边。”
“他不会做的特别明显。”卓逸笑道,“至少在众人面前不会。我记得,卓霖回到房间后去找庄灵谈话,时间是22:23——23:50,他在8号凌晨十二点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当时还听到了大爷爷、爷爷以及卓然的脚步声。接下去就是我的假设了。”
随着卓逸的话,终于渀佛真的看到了当晚那一幕。
深夜,大厅那座古董落地钟敲响了子时的钟声。众人各自道了晚安回房休息。在走廊深处那昏暗的壁灯映照下,卓霖的脚步缓而不断地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耳边听到几个人上楼时的声音,尤为明显的是沉香木的拐杖点到了楼梯上的嗒嗒声。
他们才散吗?卓霖本欲开门的手迟钝了一下,随即朝着大厅那边的方向看了一眼,这才打开门走进房间。
就在他关上房门的一刹那,站在通往阳光房的小过道拐角处,站着一个人。这人大半的身子都在黑暗中,壁灯只映出他脚上半只深灰色的室内鞋。等着上楼的那些人都没了动静,这人才悄悄地转了身,朝着过道深处走去。
时间大约只消耗了一分钟,走廊里又有一扇门打开了,第二个人悄悄走出来随着深灰室内鞋的轨迹,同样走向过到深处。
这时候,老宅里最后休息的年叔正在收拾大厅里的东西,过了能有十分钟左右,他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时隔三十分钟,灰黑色的鞋子急匆匆返回,脚步不再像出去时候那般稳健,急促的有些凌乱,回到房间关门落锁。门锁发出的嘎达声被尾随其后的那人听得真切。
那人在角落里停留了一段时间,暗中观察着穿着灰黑色鞋子的人是否还会出来。整个一楼悄无声息,只有落地钟发出规律的嗒嗒声。那人等了一会,眼中注视的房门始终没有动静,这才抬起脚也会了自己的房间。
落地钟上的指针是01:00。
整个老宅在安静中度过了十分钟,01:10一扇门再度打开,庄书走了出来,走到卓熙的门前轻轻敲了敲,遂又转了身穿过走廊上了二楼。庄书和父亲谈了四十分钟左右,父亲以还有事为由赶走了庄书,当时的时间是01:50左右。
听到这里,卓然越发吃惊。卓逸这是怎么了?尽说些猜测、假设,怀疑的事情,至今为止半点有力的证据也没舀出来,他的假设里漏洞百出,很容易被人反驳,这完全不是他的作风。而且,俊阳呢?为什么只有卓逸一个人?
就在这时,大门被推开,俊阳面色不善地疾奔而来。走到众人面前说:“抱歉,我有重要的事要跟卓逸单独谈谈。”说着,紧紧抓住卓逸的手腕,不顾对方疼的脸色煞白,在他的怒视目光中,直接扯着去了走廊深处。
“你放手!不来帮忙就滚蛋,别跟我添乱。”卓逸踉跄着靠在墙上,低声喝道。
俊阳没心情跟他罗嗦,上前一步几乎把他压在墙上,冷声道:“如果你能回答我三个问题,你干什么都可以。1,为什么凶手针对孩子而不是相机?2,你手里有确焀的证据指认凶手吗?3,为什么凶手在阁楼作案,会出现在后院的树下?”
三个问题,让卓逸呆愣在当场。俊阳揪起他的衣领,愠怒地提醒他:“我不管你为什么这么反常,在这时候打草惊蛇是你最大的败笔。在无法回答我的问题之前,你最好承认自己是个白痴。”
“我的推理不会有错!”
“这个我管不着。”俊阳冷声道,“我跟外面那些人一样,要的是证据。你舀的出来吗?”
不等自己的话音落地,俊阳忽然把卓逸压在裤子里的衬衫抽了出来,连着外衣一同推了上去,露出精瘦的腹部和纤薄的胸膛。
“你干什么?”卓逸红了脸,却又不敢大声质问,只能抓着他的手推拒。
俊阳的力气很大,大的不容卓逸抗拒。他的手伸进了衣服里,胡乱的摸索着。卓逸更是羞愤难忍:“住手,放开我,你干什么?”
忽然,卓逸觉得有什么东西紧贴在左侧胸口的前后位置上,冰冷的让他在俊阳怀里打了颤。只听俊阳说:“这是两块电极片,我已经启动了开关,如果你卸下来会在瞬间电晕你。”
闻言,卓逸惊愣地瞪大了眼睛:“你什么意思?”
“从现在开始,按照我的做。”
“休想!”怒气还没有冲出口,忽觉前后一阵刺痛,他猛地捂住胸口,“混蛋,你,你敢电我?”
“我不是在威胁你。”俊阳俯视着弯下腰的卓逸,眼睛里尽是慑人的冰冷,“刚才只是最小的电流,按照我说的去做,否则我不会手下留情。”说着,抓住卓逸的手臂,大力推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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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俩人肩并肩走在一起,但事实上,卓逸恨不能活活掐死俊阳!他不甘心被摆弄,就算被电晕。
忽然,就在卓逸决定反抗的时候,俊阳侧过头紧贴在他的耳边,软了口气,说:“你现在没有证据,再说下去只会让凶手钻了空子。你做侦探这么久,想砸了自己的招牌?”
寥寥数语让卓逸幡然醒悟。只是,这人还是嘴硬的:“你给记住齐俊阳,我轻饶不了你。有屁就放,要我做什么。”
“就这样走在我左边。”
只是走在左边?为什么?
眼看着就要走完走廊,卓逸分析着俊阳的意图。他的意图是想制止现在的结案,但是说走就走肯定不行,就算找任何理由恐怕已经打草惊蛇了。俊阳到底想到什么办法,既不让凶手怀疑,又能带走自己?
想到这里,卓逸发现大门还是开着的,年叔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大厅。俊阳让自己走在左边,也就是侧对着大门的方向。
猛然间脑子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不等他转头看着俊阳,对方悄悄拉住他的手臂,很自然地把他转过半个身子面对着大厅的众人,与此同时,背部袭来剧痛。他暗自咒骂着:混蛋,果然是狙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