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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满衣花露听宫莺上——by南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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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自我厌弃着,身边就多了一条影子,魏颐吓了一大跳,赶紧往旁边一靠,看过去,居然是总是沉默寡言像个影子一样的李步,他心情正糟糕呢,此时看到李步就像个炮仗被点燃了,厉声道,“你怎么在这里?一声不响出现在我身后是什么意思。”

李步也不说话,走过来就一手捞起他的腰,在魏颐气怒惊疑之间,已经被李步抱着跃上了围墙,然后又跳下去,魏颐被这一上一下颠得头晕,等被在地上放下,他也不向李步道谢,就径直往自己的院子里走。

李步跟在他的身后也不离开,魏颐知道他跟着自己,也不回头看他。

他自己院子的门也关上了,但他有规律地敲了门几下,就有丫头去给他开了门。

明鹭看到冻得发抖穿得单薄的魏颐,很是惊讶,赶紧让他进去,要进自己院子时,魏颐回头看了看,却没有看到跟着他的李步了,他一脸疑惑,明鹭看他看身后,就问道,“三公子,您这是看什么?”

魏颐摇摇头,赶紧往自己屋子走。

魏颐用被子裹住自己,过了好一阵,身体才暖和一些。

但是身体被容琛进入过的地方却很是难受,甚至比刚才在外面受冷的时候还要难受。

明鹭给魏颐端了一杯热茶让他喝,皱着眉头很是担忧地小声道,“三公子,您这是到哪里去了,现在才回来。我不时去门口看看,还以为您今晚又不会来了。”

魏颐不想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幽黑目光望着床帐,心中升起一股怅惘。

他知道自己喜欢容琛,但是,他却并不是女子,也并不会像女子一样,认为什么非君不嫁,或者什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魏颐觉得自己绝对不能做到对方不爱自己,自己依然巴巴地等着他,而且他也不能忍受不对等的爱情,他绝对不会让自己因为爱情而沦落成连尊严也舍弃的人。

只是,心里如此决绝,但还是难受啊,魏颐根本睡不着觉,明鹭看魏颐不回答自己,只自己发呆,她也不能说太多,就出了内室门,到外面房间睡去了。

月亮渐渐地就要落下了,房间里光线越来越暗,魏颐瞪得眼睛都痛了,头也昏沉起来,最后不知怎么就睡了过去。

但是,第二天早上他却不是正常醒过来的,是被明鹭的惊慌的声音给叫醒的。

他昨晚上的情事和之后的着凉让他又发起了烧来。

他烧得迷迷糊糊,头痛得很,睁开眼,看到明鹭慌张地跑出去让人叫大夫。

魏颐又病了,感染了风寒,大夫让他不要再出门着风,不然,这个时节生病很不容易好。

魏大人和夫人吴氏也来看了魏颐,嘱咐他好好养病。

魏大人还多和他说了几句话,让他不要太刻苦用功,晚上不要看书太晚。

魏大人以为魏颐这是因为晚上看书太晚造成的风寒,魏颐精神不好,谢了父亲的关怀,想到自己生病完全是自讨苦吃,根本不是努力用功才染上的,心里对此还挺愧疚。

他歪在床上看书,心里想着一定要好好考试,以后才可以站在和容琛同等的高度,不然,他又有什么资格和倚仗同容琛要对等的爱呢。

魏归真的身体一向不好,但这年入秋天气变冷以来,他还没有生病,魏颐怕把自己的感冒传染给他,就不要他进自己屋里来看自己,但魏归真却哭闹着要进来。

魏归真趴在魏颐的床边,懵懂又天真地望着魏颐,他的神色里带着忧虑,伸手去碰魏颐的额头,嘴里嘟囔着,“不痛,不痛,病病飞了……”

魏颐因为他这可爱的模样,心里的苦涩似乎一下子就少了很多,笑起来,摸摸魏归真身上衣裳的厚薄,怕他冷到,发现还好,还让魏归真脱了鞋子爬到他床上来。

魏归真最喜欢和魏颐一起睡觉,听魏颐乐意让自己上他的床,就高兴地嚷嚷起来,飞快地蹬掉鞋子,钻进魏颐的被子,抱住魏颐的胳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还道,“小叔读诗,读诗。”

魏颐伸手弹了一下他的额头,笑骂道,“我读诗是要你跟着读,你以为是表演着给你看的呢。”

魏归真捂着自己的额头傻傻地笑,满脸的天真烂漫。

魏颐看着他,心想即使以后自己没有了爱情,也是有归真的,这样,也不会孤单了。

容琛那天让魏颐离开,看着刚才还充满温情的屋子,瞬间似乎就变得清冷了,他其实就有些后悔那样让魏颐离开了。

但是,皇帝即使后悔,也是不会让人知道的,只会压抑在心里。

特别是听到暗卫回报魏颐因为那天受了冻而染了风寒,卧病在床,那种后悔就更加严重。

他想去看魏颐,但是又觉得就该晾着他两天,只是,晾着魏颐的这两天,他自己心里一点也不好受。

这时候朝廷的中秋假共有三天,容琛有三天不用上早朝,但是,这并不能说明他不忙,他依然有很多事情要做。

不过,中秋后第二天,他还是在晚上抽了时间来见魏颐。

魏颐自从那次和容琛生了气,就在心里对自己说不要想对方,千万不要想对方,也许是这种自我暗示起了作用,或者根本是他病得厉害,没有多少精神,果真想容琛的次数比起以前有所减少。

只是,当中秋来临,别人家里都一家团圆热热闹闹,但他家却依然冷冷清清,这时候思念总是又会加重。

老二魏帆不知道到哪里去了,自从之前离开就没回来过,魏颐心里还担心过不少次,也有问过不少次家里仆人,魏帆是不是有回来过,但得到的都是否定答案,而且看到父母也不为魏帆担心,甚至没有问起,于是,他也就只好当魏帆是和父母说了之后才离开的,也就不再去想他。

魏颐会不时想要魏帆在家,完全是因为魏帆太能活跃气氛,有他在家的时候,整个魏府都能够有生气不少。

知道白麟涵是中秋后就去入军,魏颐因在病中,即使想去送他,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就写了首送别诗,还把以前自己做的一根笛子,让明鹭拿去偷偷找白麟涵,送给了他。

君欲远行赴西北,病体不堪亲相送。唯以竹笛赠知音,相约还时共诗酒。

白麟涵看了诗,知道魏颐又生了病,不由很是担忧,但是临行在即,也再不能去找他了,只将那只竹笛好好地带在身上,以解相思。

第三十六章:探望

容琛去见魏颐时,魏颐因为病体难支,早早就睡下了。

还有魏归真和他睡在一起,因他生病,魏归真倒听话,没在床上乱动,还将他的胳膊抱着,脸靠着他的肩膀,睡得非常香甜酣沉。

容琛坐在床边,看到魏颐和另外一人睡在一起,即使明知那个小孩儿是魏颐的侄儿,但他心里依然不高兴。

魏归真这小孩儿,似乎就是在照着魏颐的模子长,越大越是和魏颐长得像。

照说他也是一个极漂亮的孩子,睡在魏颐旁边粉嫩的脸颊如同三月桃花,微微嘟起来的水嫩唇瓣更是诱人去碰一碰,之前容琛觉得自己是喜欢魏颐的色相,现在有一个和他一样的孩子,但是,看到他,他却没有任何感觉,甚至因为魏归真把魏颐的胳膊死死抱着,他心里还很不爽快,想把他的胳膊给拉下来,然后让人把他抱走。

魏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魏归真这小孩儿缠得太狠而睡得不舒服,或者是生病了身体难受,他在睡梦里也蹙着眉头,脸上带着一层病气的苍白,不时还会无意识地咳嗽一声。

容琛看因为魏归真的原因,魏颐身上的被子被往下拉,连肩膀都要遮不住了。他伸手去把被子往上拢一拢,拉好后,手指停在被沿上,又抚上魏颐消瘦了一些的脸颊。

看着魏颐此时的病容,想到他以前活泼又眉目生动的模样,不由得心里就生起了疼惜之意。

本是想能够和魏颐说说话的,而且为上次两人闹下的不愉快做一下解释,希望魏颐能够不再生气。

不过,此时看到魏颐的睡颜,他就又不想把他扰醒了,就打算这样看他一阵就离开。

魏颐睡得很不安生,因为生病而头痛让他睡不沉,容琛轻抚他脸颊的时候,他便已经若有所感,只是眼皮沉重没有完全醒过来。

容琛已经准备离开了,俯下身在魏颐略带霜色的唇上碰了一下,起身时魏颐已经睁开了眼,蹙着眉头定定把容琛看着,似乎略带疑惑,但又丝毫没有惊慌。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八月十六,外面的月亮异常明亮,从窗口照进来,房间里的一切被氤氲在一层薄薄的光华里。

容琛背着光,魏颐看不清他的面孔,但是,能够感受到这个人是他。

魏颐将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无意识地向他伸过来,似乎是想拉住他。

本要离开的容琛此时又在床边坐了下来,他将魏颐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怕他冷到,又给他放进被子里,道,“知道你病了,我来看看你。”

魏颐轻轻动了动头,把目光从容琛身上放到从窗户照进来的月光上去,明亮的月光让他头脑清醒了些,似乎是不大在意容琛,说道,“不就是病了,能有什么好看的。”

容琛即使这样坐着,也带着一股威严,他低笑了一声,放柔了声音,“怎么,还在和我怄气?”

魏颐微微生气地望向容琛的脸,道,“我才没有那个闲工夫和你怄气。倒是你,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人,总是这样往我家里跑,你这是擅闯朝中官员府邸的罪,小心我去告你把你治罪。”

容琛因他这赌气的话而笑意更深,混不在意他别扭抵触,俯下身在魏颐的唇上亲了一下,离开少许,目光在他的脸上逡巡。

魏颐能够感受到他呼在自己脸颊上的温热的呼吸,他将容琛瞪着,眼睛也不眨一下,即使他是躺着的,也不愿意在气势上输给他。

容琛并不在意他的对抗,眼中含笑,深黑幽邃,声音低沉蛊惑,“那你就去告我,把我治罪,到时候问起我为何要擅闯这朝中大员的府邸,我说是来偷会佳人的,谁让他生病了,我担心不已,不来看看,寝食难安。还有上次让他生气,还没有让他消气,不擅闯这尚书府,来向他说明我的心意,不是也辜负了他的情深意重么?”

魏颐以前实难相信一向不苟言笑威严雍容的容琛是会说出这种话的人。但此时容琛却说了。

魏颐的确是有生过容琛的气,但是,想到本就是自己一门心思在追人家,容琛对自己没有自己对他那样的感情,他又有什么理由来生气,爱情本来就不是一种投资,即使投出,也不能指望能够有回报的,更何况,容琛从某些方面来说,也算是待他不错了。

魏颐的那份气愤,也早在这几日里消磨不见,孤影对月时,虽说想着容琛也是同共此时明月,但是思念并不会因为这种豁达的心境而变少。

容琛此时又这样说,魏颐如何还能够不原谅他。

他张了张嘴,一时之间有很多话想要说出口,想说自己对他的思念,想问容琛对他的心意到底是什么,想说自己自从和容琛见面以来的种种变化,全是因为他……

但是,又说不出来。

最后,只化为眼中深浓的缠绵爱意,但又隐隐悲伤。

魏颐的眼如同映着暖光的深潭,让容琛沉迷其中,心中如同泛起汩汩温泉水,暖洋洋的,柔软而快活。他的手抚上魏颐的脸颊,道,“我不应承你能够给你对等的感情,但是,我能保证,你是我至今最喜欢的一个人。”

魏颐喃喃重复,“至今最喜欢?”

容琛点点头,“是啊。”

魏颐一笑,心想这样也就够了吧。至少容琛对他在感情上是坦诚的,没有刻意要骗他。而以后的事情,谁又能够说是牢牢掌握在自己手心里的呢。到时候会如此,还要等到那时候才知道啊。

魏颐直直看着容琛的眼睛,道,“你也是我至今最喜欢的一个人。”

容琛一愣,魏颐已经又说道,“容琛,我会很快成人,到时候,你要把我当成一个和你一样的大人看待,我不是小孩儿,也不是你的附属。行吗?”

容琛笑了,心想他这样如何不是个孩子了,却还是点了一下头。

魏颐从床上坐起来,伸手揽住容琛的脖颈,在他唇上亲了一下,道,“上次和你吵架,我也有错。我们现在是和好了吧!”

容琛道,“我又没有应你要放开你,又哪里有和好之说。”说着,把魏颐在怀里搂得紧一些,又道,“你快躺下吧,已经病了,这样着了寒,不是会病得更重。”

魏颐正想要对容琛撒点小娇,发现自己的衣袖被人扯住了,他回头一看,睡在床里面的魏归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此时正一脸懵懂,拉着他的衣袖,把他和容琛望着。

魏归真发现容琛是不认识的人,就把他盯着,又被他的威严所慑,往魏颐的身后躲了躲,道,“小叔,我怕。”

魏颐赶紧把容琛放开了,又从他怀里退出来,将被子拉上来把魏归真盖好,道,“不怕,他是小叔的朋友,来看看你的呢。”

魏归真眨眨眼睛,手把魏颐的腰抱紧,不敢打量容琛,又止不住好奇地抬头瞥他。

容琛看魏归真把魏颐抱得紧紧的,而魏归真并不是四五岁的小孩子,身形和面孔都是少年的模样了,这样一个大孩子腻在魏颐身上,容琛怎么看怎么不高兴。

对魏颐道,“他这多大了,你怎么还和他同睡一床。”

魏颐将魏归真搂住,道,“他再大,也可以和我同睡啊。他心里一直只有三四岁呢。”

容琛不想让魏颐觉得自己在限制他,虽然对魏归真腻着魏颐不满,也没有再说什么。

本该是夜半无人私语时,魏颐还想和容琛说些话呢,但因魏归真这小电灯泡醒了,他也只得不好意思地看看容琛,伸出空着的右手将容琛的手握住,道,“夜深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我的病没有大碍,只是染了点风寒,过两天就该好了。”

容琛却不在乎那个小电灯泡,一手托着魏颐的后脑,就凑上去吻上他的唇,慢慢加深,吻得魏颐微微反抗起来,他才把他放开,看着脸上染上了些红晕的魏颐,道,“快躺下睡吧!你躺下我就走。”

第三十七章:坏消息

中秋之后,时间似乎就过得很快了。

魏颐的病在天气变得更冷之前好了,但魏归真却病了,魏颐再不准他出门,只让他在屋子里玩。

魏帆在九月的时候从外面回来了,魏颐问起,他才说下了一趟南方,还给魏颐他们带了不少东西回来。

魏颐别的东西不稀罕,非常喜欢一个粉白的小珊瑚,不过,这个珊瑚他也没有拥有多久,就被魏归真拿着玩的时候掉地上摔坏了。

魏颐和归真生气,故意对魏归真板着脸,魏归真知道他生气,就拿自己的那个大海螺去讨好他。

要把海螺给魏颐的时候,他还最后一次放在耳边听了听里面“轰轰轰”的声音,听到声音,他又笑起来,但抬头看到魏颐还板着脸,他就赶紧不笑了,皱着脸露出很悔恨的模样,还拉了拉魏颐的袖子,可怜巴巴地道,“小叔,这个给你,你别气了。”

魏颐道,“不气才怪,给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乱拿,你偏偏不听。”

魏归真很羞愧地低下了头,嘴里还是重复道,“小叔,不气……”

魏颐哪能真和他生气呢,只在榻上坐下,又搂过他,用帕子给他擦了擦脸和手,道,“我不要这个海螺,自己拿着玩吧。”

但魏归真还是要给他,嘴里嚷嚷,“给你,给你,小叔,不气。”

魏颐道,“我不气了,不要你这个海螺,自己拿着玩。”

魏归真又看他的脸,看到魏颐已经不板脸了,而且连眼里都带了笑意,知道他没有生起了,就笑起来,趴在魏颐身上继续听海螺里面的声音。

魏大人入朝为官几十年,一直享有清正廉洁之名,不过,这样一步步往上慢慢爬,甚至最终做了一部尚书,他决计不是一个如人们看到的那样的简单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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