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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曾记否 下——by何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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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针尖麦芒

胥克念毫无悬念的拿到了金影奖的“最佳男配”,虽然他自己认为是“意外之喜”,并且由于太过兴奋,获奖感言说的颠三倒四,但胜在演技有目共睹,并且乔桐给在场记者的“加班费”颇为厚实,所以为难他的并不多。况且胥克念在水长东和秦维贤的教导下,知道面对媒体最有利的两个法宝就是微笑和沉默,于是对于女性记者统一微笑,姑娘们多被真诚无敌的笑容所感动,问出来的问题也是如东风般让人舒适,没有任何难度,而面对比较刁钻的问题统一选择沉默,他一沉默,秦维贤就会理所应当的接过话茬,言语之间对“小师弟”很是回护,记者多半欺生,对“老姜”大多心存惧意,于是双方都只求一个过得去罢了。

所以港岛之行还算顺利,除了金影奖颁奖礼结束后本来秦维贤想趁机表表心意增加下在胥克念心目中的好感度,却因为胥克念太过兴奋而作罢,港岛是个很传奇的城市,发生了太多令人唏嘘的故事,这里有最西化的思想,也敬最东方的神灵。既能产生最市井离奇的八卦,也能产生惊艳世人的文化。矛盾常常使人与物变得神秘,从而勾起人的猎奇心理,秦维贤看着身边的青年,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与小烨相似,若单看其背影,只会觉得这是个能发生一夜情的对象,但当他转过身来,却总是让秦维贤轻易的耽溺于那双有着棕色小痣的眼睛,心甘情愿的泥足深陷。

秦维贤一直病着,自爱人死在他的面前,这么多年,心底反复的煎熬蹂躏,不曾有一刻舒缓,秦维贤也未打算舒缓,他心甘情愿的忍受煎熬,因为这是他该遭的报应渡不了的劫数。但这双眼睛,却是秦维贤的药。不过,这药疗效未知,但疗程极长,秦维贤大致算了一下,约莫得耗费一生的时间坚持服用,只是到那时秦维贤或许对药品愈加依赖,戒不得,治不了,却又死不掉。

回到B城之后,便是接二连三的庆功宴,星河娱乐举办的,圈中好友举办的,新片洽谈顺便祝贺的,两个助理跟左右护法似的不离身边,又有邵游这个全能型经纪人加持,所以胥克念也就是又忙又累,倒没有什么力不从心的感觉,这天晚上是B大校友小圈子的私人聚会,胥克念本来不想参加,但架不住秦维贤的三请四催屡次于星河娱乐楼下蹲点——一个星期蹲点七天。不过当胥克念最后一个到,看清了里面坐着的人之后,胥克念脑海里就反复闪烁着一排文字:就知道跟秦维贤出来准没好事儿!

庄桦懒洋洋的靠在KTV包间的沙发上,胥克念大学时的好室友王伟同志正很狗腿的给他剥橘子,庄桦自小毛病多,不吃橘子上面的筋,但是因为佣人处理的不好,把筋全部去掉之后橘子一般也被剥的惨不忍睹,庄桦这个重度洁癖患者更是不堪忍受,所以由于庄桦的不喜爱,胥克念对于“吃橘子”的记忆寥寥可数,而此时的王伟居然就能一点点的把筋全部撕掉,然后橘子的一端还奇迹般的连着呈花瓣状的橘子皮,递到庄桦手里,庄桦再跟小猫叼食似的随便揪一瓣塞进嘴里。

见到胥克念进来,屋子里的人眼神一齐亮了亮,但却亮的各怀心思。庄桦自不必说,憋着一肚子坏水,莫景行则是如同弃犬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主人,摇着尾巴扑棱上来,呼哧呼哧的一副随时会蹭胥克念一脸口水的样子,王伟眸间掩饰不住的欣喜却在迎上庄桦的目光后立刻消隐无踪,秦维贤不愧是影帝,在昏暗的灯光中两只眼睛如同探照灯一样瞬间闪过之后立刻恢复正常,一副淡定的样子起身将胥克念迎至沙发,至于其他人的亮,则是看到当红明星的惊喜,等胥克念跟那些B大里的几位素未谋面的“校友”依次寒暄之后,KTV里正放着不知道谁点的一首老歌,秦维贤和王伟正举着话筒在那唱:

爱我你怕了吗?

心莫非死了吗?

再一步

也不过是悬崖

胥克念和庄桦对看一眼:……

“胥影帝最近很是春风得意啊?只是这样频繁曝光,影帝心虚不心虚?”庄桦捏着王伟给他剥好的橘子,压低了嗓子小声道。

“我一步一步走的清白,虚从何来?倒是编剧你,这样两面三刀千人千面,装的累不累?”

小时候埋下的心理阴影果然太过深刻,胥克念话虽说的犀利,但却躲着庄桦的眼神,倒真是应了庄桦那句“心虚”。接着又转念一想,自己从未做过对不起他的事儿,心虚个甚?!于是勇敢的抬头,直视庄桦的眼睛。

“哼,下作东西。”庄桦审视着胥克念眼睛里的痣,居然生出了一种“这个男人也配跟庄烨有一样的特点?!”的感觉,接着又想到他就是凭着这颗痣才让维贤哥对其青眼有加的,于是更加的讨厌他,但秦维贤在场,却又不好发作,拿着杯子跟胥克念假模假式的碰了一下,一口饮尽,嘴角咧出个坏笑:

“高处不胜寒,影帝还是谨慎着些。”

“多谢老前辈教导,夜路走多难免遇鬼,庄先生亦须好自为之。”胥克念也一口饮尽被子里的酒,淡淡的说道。

“哼,看不出来啊,要不是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我险些都要被你如今这幅样子给骗了,我很期待啊胥克念……”庄桦顿了顿,又接着道“期待有人爬到高处却摔得血肉模糊的样子……”

“那恐怕庄编剧要失望了,不过没关系,您完全可以自己写一本聊以自慰嘛。”

唱完歌的王伟看到庄桦黑着脸一杯接一杯的闷酒喝,赶紧过去,将酒杯从庄桦手里夺过来,又在随身的包里翻看了一下,确信庄桦常吃的几种药都带在身上,才低低的在他耳边道:“别喝那么多,悠着点儿。”

庄桦背对着秦维贤,王伟跟庄桦面对面,所以秦维贤只看到王伟狗腿的表现,心下了然,庄桦这人虽跟小烨一母同胞,但性格却大相径庭,行事剑走偏锋让人难以理解,公众形象一贯好到不行,出道多年,但凡见诸于报端,总是清一色的好评,偶有几段质疑的声音,最后也被澄清成是歹人嫉妒之心所酿的恶果。但跟他一起长大的秦维贤,却还记得他为了要颗珠子不惜将茶壶都毁了的事儿。自那之后,秦维贤跟他相处越发的与对寻常外人无异,只是庄桦身体不好,所以言语之间,更加的温柔和善,但庄烨死后,跟小烨一模一样的那张脸确实让自己寄托了许久的哀思,不过,庄桦是庄桦,小烨是小烨,形似终归抵不过神似。

这么些年,秦维贤也多多少少能感觉到些庄桦的心思,但两人都忙,相处的时间少的可怜,而且自己对庄烨的心意亦表露的明白,庄桦去过不止一次的办公室和家里都放着小烨生前的照片,虽然现在家里的床头柜上又多了张秦维贤跟胥克念《岁寒知松柏》里“兄弟”二人的合照。

庄桦心思最是玲珑,所以这么些年未曾说破,一直以一种亦兄弟亦朋友的身份跟秦维贤相处,如今秦维贤看王伟这样待他,倒觉得未尝不是件好事,庄家大少一路成长的颇为坎坷,自小接受到的所有赞扬后面都会跟句“可惜不堪长寿……”,胞弟意外才得以换心活命,小半辈子下来也算是大起大落,若是能有一人真心待他,不管男女,也算是他战战兢兢这许多年后的依靠。秦维贤对庄桦的感情非常复杂,一方面庄桦跟庄烨长的像,在胥克念出现之前可以睹人思人,难免有时会待他亲近些,一方面庄桦的胸腔里跳的是庄烨的心,又觉得似是沾了庄烨多大的便宜,有时待他又莫名的疏离些,远远近近的掰扯了这么些年,如今总算是……

“王伟待你很不错啊,庄桦。怎么……”秦维贤从后面拍了拍庄桦,笑眯眯的跟他搭讪。

庄桦狠狠的瞪了王伟一眼,手又在底下捏着王伟的大腿根的嫩肉用力掐起一点薄肉用指甲狠狠的掐下去,王伟痛的皱紧了眉头但却不敢叫出声,庄桦一边手下用力,一边转过身去,一脸温柔祥和的跟秦维贤说:“维贤哥说到哪里去了,王伟是我的属下,讨好上司不是应该的嘛。”

接着又同样温柔的跟王伟说:“王先生即使您这样讨好我,我也是不会给你加薪的哟。”

王伟忍着肉疼,看着庄桦恨不得贴到秦维贤身上的身子,又泛起一阵心疼。

“维贤哥最近瘦了点呢,不过精神却不错,是遇到什么好事情了嘛?”

“唔……好事情嘛……”秦维贤深深的看了胥克念的背影一眼,轻快的拿起面前的杯子,愉快的闷了一杯酒,“……算是吧……”

“维贤哥……那是我的酒杯……”庄桦一副扭捏清纯的样子,如果不是灯光太暗,或许还能看见他微微泛红的脸色。

王伟的脑海里跟放电影一样闪过昨晚庄桦放荡的骑在自己身上双腿大张,前面的庄小桦高高耸立着随着节奏啪啪的敲打自己的小腹,庄桦急促的命令自己“再深一点你没吃饱饭啊”,感慨这厮若是进了影视圈,包间里这些所谓的影帝们都集体自尽去算了。

“哦哦,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注意。”秦维贤歉意的说着,一边又从旁拿了个干净杯子递给庄桦。

“其实我……”

“没事儿,我知道你,自小就有洁癖嘛,不愿意跟人共用东西,反正你也没接着喝嘛……”

庄桦那句“其实我一点也不在意”最终没有说出来,于是他更加用力的去掐王伟的腿来发泄,王伟看着庄桦吃瘪,心中变态的有些高兴,于是腿上的疼痛便不似一开始那么令人难以忍受,反倒大着胆子用胯下涨起的那物轻轻的蹭了蹭庄桦的手——

“嗷!!!!——”包间里突然响起王伟凄厉的惨叫,唱歌的众人,正跟秦维贤窃窃私语的胥克念,甚至包括始作俑者庄桦,都一起诧异的望着王伟,刚才庄桦感到了王伟的东西正硬挺挺的顶着他的手,于是他使劲一抓像拧门把手似的将王小伟同学拧了一周,此刻庄桦的手在桌下离开了王伟,闲闲的问道:

“你怎么了?!”

“咳……我……刚酒喝太多……痔疮又犯了……咳……不好意思哈……”王伟一脸尴尬的回道。

“哎……十人九痔,说起这个痔……”包间里的诸人又将话题歪向了别的地方。

待全部结束之后,胥克念已被灌的有些醉意,秦维贤也喝了点酒,无法开车,便打电话喊助理来送二人回家,本来是想将胥克念拐到自己的住所,胥克念却非要回家,只好嘱咐了助理几句后各自回家。

32.佳期如梦

在车上胥克念迷迷糊糊的却只说:“不……去……胥克……念家,要去……水……水……”助理以为胥克念要喝水,赶紧将矿泉水瓶子递给他,胥克念盯着水瓶子看了一会儿,跟助理道:

“去……水长东那……最近……这……老家伙……不知道在……搞什……么……都……不……”

助理看他大着舌头话说一半就睡过去了,又看看这路段,发现这里离水长东家确实比胥克念家要近得多,助理自己忙着回家玩老婆,便依言将胥克念送去水长东家。

到了水长东家小区楼下,胥克念居然醒了过来,摇摇晃晃被助理扶着走到水长东楼门口,轻声跟助理说:

“你……你……走吧……我……我……搞……搞……搞个……突然袭击!!”

说罢开始砰砰砰的敲门。

“谁啊?!”水长东显然没睡,声音清醒,接着又是往门口走来的踢踢踏踏的脚步声。

助理这才放了心,转身走了。

“查……查……查水表的!”胥克念大声喊道。

“噗——”拐弯下楼的助理看了看表,不由得笑出了声。

水长东心下纳闷,凌晨两点查水表?!从猫眼里看到是胥克念,心下略惊,转身回屋找了顶帽子戴上,这才开了门。

胥克念身子歪歪的倚在门口,长腿交叠,一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衬衫歪歪斜斜,扣子散了几粒,隐隐透着肉色,嘴角勾着笑,眼睛里的小痣跟着眼睛眨巴眨巴,似在说话一般,接着看着水长东的样子又皱紧眉头:

“水……水……水大妈最近瘦的……厉害!”又伸出手,拽出水长东嘴里的白色棍子,拿出来一看,是根棒棒糖,水长东牢记胥克念的“指示”,一想抽烟,就含根棒棒糖在嘴里,胥克念拿着棒棒糖棍子,放在嘴边,伸出舌头舔了舔,验证完毕,歪着脑袋笑嘻嘻的看着水长东,接着一下将糖捅回水长东嘴里:

“不错,听话,继续叼着吧!”

水长东的听到了这句话,但眼睛还视觉残留着刚才胥克念伸处小舌头,像小猫舔毛一般灵巧的舔着棒棒糖的样子,水长东不由得就想到了——那种肉色的,长长的,长时间吸吮还会有白色奶油冒出来的——棒棒糖!

“这是怎么……咳咳……了,喝多了?!谁送你回来的?赶紧进来吧。”水长东将胥克念架进来,唔,倒是沉了不少,想来秦维贤将他照顾的不错,也不知道是谁带着谁,两个人歪歪倒倒总算行进到了卧室,胥克念熟门熟路的往水长东的大床上一歪,开始打呼。

水长东叹口气,将胥克念的毛巾找出来,很久不用,先用开水烫了烫,又涮了几遍,这才拿回来,将胥克念扶起,衣服脱下来,用毛巾在他身上一下下的擦拭,胥克念不满被打扰,唠唠叨叨的说着:“大妈别闹。”

水长东知道这是在嫌自己碍事呢,但又想着这人烂醉时居然无意识的叫着自己,心下又高兴的不行,于是动作更加轻柔和小心翼翼,帮他把裤子脱下来擦腿时,水长东又想到了刚才的“棒棒糖”,于是盯着胥克念的“棒棒糖”,盯了一会儿,终于是既没有下手也没有下嘴,默默的替他擦完全身,再回来收拾好自己的铺盖卷,准备去睡沙发,临走时照例偷偷的在胥克念的嘴角落下一吻,只是这一吻后——

胥克念估计是在发春梦,感受到嘴角有些温热的触觉,本能的将舌头伸出来,沿着温热的源头将舌头绕了进去,迷迷糊糊又手段拙劣的在水长东的口腔里搅弄,水长东只觉得大脑里“轰”的一下便宣布死机了,剩下的就全部交给棒棒糖了!

水长东把铺盖卷扔倒地上,脱了帽子,压在胥克念的身上,热烈而深情的回吻着他,胥克念两手搂住水长东的脖子,试图加深这个吻,直到水长东感觉到胥克念急促的呼吸,才将舌头退出来,转而一路向下,吻过脖颈,锁骨,本想落下一两个吻痕,但又怕弄痛了他,就只在胸前两朵茱萸那挑逗似的停了一会儿,便沿着小腹,肚脐,直到舌尖碰到了胥克念的棒棒糖,水长东略顿了顿,接着便深深的含住了他……

胥克念的脑海里此刻却是做着分外香艳的春梦,有人跟自己先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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