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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疾——by道存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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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少杰也渴得难受,见他这么小气地只顾着自己,一把抢过他手里的水瓶,“哎,这么没良心呐……我渴死了你还见死不救……”

杨存咽下嘴巴里的水,再抬头时见到的是寺庙前挂着的大匾,上面用金色的毛笔赫然地写着三个大字。

大悲寺。

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名字?杨存心里疑惑,这边接过他手里喝完的水瓶,问道:“这寺庙……叫大悲寺?”

他随口问了一句,接着喝起水来。

男人也看到了那几个字,双手环住了他的肩膀,道:“嗯,听见说这间寺庙许愿很灵验的,咱们一起来试试?”

“唔……你怎么知道这地方?”他喝完最后一口水,把瓶子丢回自己的背包。

男人眼里看着他,无意识地说了句:“这个啊……苏吉之前带我来过。”

第十九章

或许是之前那句无意识的话,让杨存顿时没了话,只顾着低头走进寺庙的大门。

大悲寺的确不算是间大庙,一百多平方的面积,摆上佛像,也就没多少可供行人来往的道路了。

汪少杰带着他进了之前苏吉给他介绍过的佛像前,俩人虔诚地跪拜,许愿,就连香火钱捐得也不少。

终于,寺庙的方丈递给他们两块不大不小的木块,上面用黑色的毛笔写了几个小篆,是当天的日期。

杨存拿在手里,研究了半天也没看出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好一会儿了,直到实在没了兴趣,恹恹地问道:“这用来干嘛的?”

汪少杰不说话,只笑着引领着他走到寺庙后面一大片空地出。

他才发现原来片空地上安置了一大片由木条搭制而成巨大无比的架子,目视一下,着长宽比,该有百米差不多。

男人拉着他的手,来到一条悬空的木板下,指了指不远处挂着的牌子,道:“你看,人们把心愿写在木板上,然后挂在这上面,等到哪天愿望实现了,再来把东西领回去……”

杨存之前就看见了那一片片薄薄的木板,用红色的细绳悬挂在木条之下,被对着行人,风一吹,偶尔看得见木板另一面写下的字。

“这算什么许愿啊?愿望都被人瞧见了,没意思。”

汪少杰知道他又开始闹小性子了,也不恼,只是有些介意,捂住他的嘴巴:“在佛祖面前,哪容得下你胡说八道?”

他的模样甚是搞笑,一半正经一半戏谑,杨存忍不住笑了,“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写吧。”

男人把手里的木板交给他,自己也转过身,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自顾自地写下自己的愿望。

杨存见他走远了,找了一块石板凳坐下,冥思苦想了半天才写下几个字。

等到他写完走过去交板子时,汪少杰已经站在那儿等了半天了。

“怎么才来?”他开着玩笑,一边偷偷地瞄他手里的许愿板,“写了什么,来……给我看看……”

杨存有些恼,脸也红,捂着木板不让他瞧,“都说了……愿望看了就不灵了,你离我远点!”

汪少杰见他这副模样,就跟受了气的小媳妇似的,心下畅快,“好好好,不让瞧我就不瞧行不?你那么当真干什么。”

他说着这话,哪里想到,等他俩老老实实的把木板交到方丈手里的时候,那小家伙忽然耍赖,抢过他手里的许愿板,一瞧,忽然又笑了。

他知道自己写的是什么,倒也不怕,只是见他笑成着模样,有些不解,“你笑什么?”

杨存止住了声,憋红了脸,“没……没什么……”

汪少杰不和他计较,因为那八个字在他看来毫无笑点,小家伙是疯了才是。

回去的路上,汪少杰负责背包,杨存倒在车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男人抚摸着他光滑细腻的脸,再联想到自己写下的话,便已是心满意足。

现下生活,一世安好。

这是他一辈子想要的,想要和杨存一起过的。

等杨存睡得七晕八素时,他忽然推了推他的肩膀,准备把他叫醒。

男孩一抬头,见到的不是W市的风景,车子又开回了之前的山脚下,刚睡醒的某人顿时睡意全无,揉了揉眼睛一看,竟然不是幻觉。

再转过身时,那个男人居然已经收拾好行李,低着头对头说话:“醒了吧?赶快起来。”

杨存快被他这淡定的神情吓得吃瘪,只支支吾吾地:“唉……我们这是……又回来了?”

收拾行李的人理所当然地回他:“是啊。”说着又看了看他的表情,杨存知道现在的自己一定跟吃了狗屎一样,叫人忍不住作呕。

“你睡傻了?”

“你才睡傻了呢。”他指指窗外,又指指自己的手表,“你没搞错吧?现在都四点了,咱们还在这儿?明天可是要上课的你忘了?我睡过头了你也不该脑子迷糊了吧?”

他紧张着,汪少杰可不这么认为,伸手从包里拿过单反,指了指:“我们今天还没采风呢。”

“采风?”

“对啊,摄影比赛的事你忘了?”

杨存怎么会忘记,之前不就是因为这事他俩才小吵过么?也正是因为这事,他才深刻地了解到汪少杰之前不曾和他提过的自己的过去。

杨存一直避着,他逼迫自己忘记那件事,心想:反正比赛的事我也没用心,现在这样倒是更好,汪少杰想参加就让他参加吧,他不是有那个本事吗?

可是这一刻,那个人居然明目张胆地说,“我们去采风吧,为了摄影比赛啊。”

他不知道自己这一刻该微笑还是该苦笑,哭是哭不出来了。

男孩咬牙,“采风的事可以搁一边,你急什么?现在晚了末班车,明天怎么办?”

男人还是没懂他在气什么,只道,“你的比赛?你不着急?”

他的比赛?他早就不准备参赛了。

正好这时,开车的司机回过头,看着他俩还没下车,嚷嚷着,“哎……你们两个还下不下车呢?不下车我开车走啦?这可是末班车呢。”

“司机,直接开车回去。”杨存抢先一步,司机也不理会他们说什么,一个油门踩下去,车子开动了。

一边的男人见情势无法逆转,心里虽怒,眼下却没有直接爆发,侧过头倒向另一边。

一路的无言,杨存忽然睡不着了。

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九点过后,他们两个做了半天的车,什么也没吃,胃里空空如也。

最后还是杨存在街边买了两份凉拌的年糕,打包回来,放在微波炉上热了热,就着白开水能吃多少吃多少。

可是某人的神色却并不好,发着脾气地坐在沙发上,一句话也不说。

杨存低头认错,走上前挽住他的手臂,声音低低的,尽显委屈:“你还真生气啦?”

汪少杰不说话。

“你就不能先听我解释?”

“……”

“那个比赛……我不想参加了……”他犹豫了片刻,才说,“你参加吧。”

男人甩开他的手,“这是为什么?”他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摄影是杨存的爱好,为了做好它,杨存甚至把自己的人生前途都抵押上去了!

而那场比赛,往小了说,不过就是一场比赛罢了,外人不知道它的厉害,汪少杰不会不知道!

他老爸为了让他参赛,花了多少心思不说,单是比赛得胜之后的荣誉,那也是不能用金钱估量的。

杨存这样努力,这样用心,不是没有原因。当初他是为了挽回他,才做得那一点点小手段,而现在,他的东西已经回来了,他哪里还会和他争这个!

“杨存……我知道你很看重这比赛,之前我说的话,你别当真,我是没想过……”

杨存捂住他的嘴巴,又打断了他的话,“我是真的不想参赛,不是因为你的关系。”

说完这话,他忽然想起之前那一回,俩人腻在床上的时候,他说:“我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女人的口是心非。他们一边说着,你要和我说实话,我想听你的心里话;可是另一条,当你说了实话的时候,他们又哭着喊着说,为什么不骗骗我,就算是谎话好歹我也心安啊……”

男孩最终又补充了一句:“我不是女人,所以现在我没有口是心非,你知道吗?”

汪少杰拿下他的手,深邃的眼眸凝视着他,沉着道:“好,我知道了。”

杨存把话说完了,可是他却没话了,气氛又陷入了尴尬。

睡觉之前,杨存看着他宽阔的肩膀,柔美的肌肉线条,褐色的肌肤,一时没忍住,伸出手指一点点慢慢地抚着。

男人睡得沉,还没反应过来,身下已经传来一股密密麻麻的酥痒。

他伸出手抓过那一只不安分的玩弄的手臂,用力一拉,男孩惊呼:“啊——”

原来他是在挑逗他!

汪少杰的眸子深了,本来想到今天他该累了一天了,好好睡一觉,明天可以继续嘿咻一下的,没想到小家伙这么着急,眼下已经忍不住要剥光自己送到他门前了。

“你是不想好好睡了?”他一口咬住了杨存粉红色的耳垂,伸出舌头一点点地舔着,不时地在他没意识的时候重重地咬一口。

“疼——”刚才憋了半天的人终于投降了,两只手被他抓着,立马没了鼓骨气,声音软软的,“你就饶了我吧,我开玩笑的。”

他可没这闲工夫和他开玩笑!

现在身下烧着正火热呢,汪少杰也准备趁热打铁,今晚好好地疼他一番。

杨存意识模糊地感受到对方的手指渐渐地袭上身,剥开了他的衣服,衬衫是被他用牙齿咬开的,他的湿润的舌头舔着自己胸前的小小的突起,杨存立马像是被电流袭过全身,震地连现在是什么时候都不知道了。

男人并不着急,他知道今天晚上的时间还很多,慢慢来的滋味更享受,只一下子,身下的人已经被剥得精光。

昏黄色的灯光下,男孩的身体像是浇上了一层蜡,其中带了些许粉红的柔情,直叫人看着禁不住流下口水。

他俯下身,一口咬住了他的鼻子,好半天才放开,言语也淫秽,为的就是让他抬不起头。

“小家伙今晚是饿了?来……我好好喂你一晚……”

杨存被他这话气得抬不起头了,闭着眼睛摆出一副任他宰割的模样。

密集的吻渐渐的转移,由他的额头至眼睛、鼻子、嘴巴、耳后,最后停留在他的下巴上。

杨存用心地感受,却忽然睁开眼睛,看着伏在他上面的人,疑惑地问:“怎么了?”

汪少杰虽然没有洁癖,但是床弟之事他习惯弄得干净些,这是他潜意识里改变不了的。

当下,他只闷着声,“你……你胡子很久没剃吧?”

杨存大窘,连忙推开他,“我现在就洗,你等着……”

他穿着他的拖鞋,跌跌撞撞地跑到浴室里,在镜子看见自己的模样,娇羞地像是一株刚出水的芙蓉……

男孩找了好半天,却还是没见到剃须刀模样的东西,大喇喇地叫喊着:“喂,你的剃须刀呢?”

卧室里睡着的人声音也低,他根本没听清。

“你打开那木板门瞧瞧……”

杨存一抬头,镜子旁的木板门开了一个口,他轻轻一拉,里头的东西已经掉了一地。

没办法,这个时候还是得蹲下身收拾。

杨存有些困了,眼睛也迷糊了,眯成一条线,慢吞吞地收拾着东西。

顷刻,他又睁大了眼睛,盯着地上那一盒开封过的玩意儿瞧。

这东西他不是没见过,那回在KTV他还吹过呢。

他奇怪的是,为什么那是开着的,还有,他俩做事从来不用这个。

如此说来……这该怎么解释?

第二十章(1)

五月来临的时候,也正是学校一年一度的三球联赛。

汪少杰这次完全是忘了之前的惨痛经历,竟然踊跃地报名参加了!

为了这事,杨存又生了两天的闷气,责怪他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并且提前放下话,“如果你又受伤了,别指望我再照顾你。”

他当然知道杨存是心疼自己,不过现在叫他退出那是不可能了,只厚着脸皮贴着他,“嘿嘿……不照顾我你照顾谁啊?你舍得我啊?”

杨存现在被他锻炼地,面对这些时候已经可以做到波澜不惊了,冷着脸打趣他,“也好,到时候摔伤了,我看你那活儿还行不行!”

他有些震惊地看着他,行嘛小子,黄段子都会了。

汪少杰说得简单,可是真到了训练的时候,他还是得叫苦不迭。上完课的傍晚每天都得锻炼两个小时,尽管之前的体力不错,现在每天的高度训练和压迫之下,他觉得自己真有种“硬不起来”的趋势。

晚上睡觉之前,男孩也不打搅他,热上一杯牛奶递给他喝,一晚上都是沉沉的呼吸。

其实他着急的不仅仅是球赛的事,现在杨存退出摄影组他带上,偶尔一两回的课外奔波,他再回来时,已经连脱衣服的力气都没有了。

最后总是杨存帮忙为他放好洗澡水,不够健壮的身体还得承受他的重量,把扶半抱地将人拖进浴缸,亲自动手帮他洗澡宽衣。

第二天醒来时,汪少杰总是笑言,“你这都快成我媳妇了,啊……”

而他却站得老远,身上围着大妈色的碎花围裙,手里拿着锅铲,气得想砸破他的脑袋。

“来,过来。”他招招手,杨存走上前。

男人总喜欢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占点小便宜,比如现在,明明杨存正在火头上呢,他随手一拉,人就掉进了他的怀里。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又是一个重重的吻。

汪少杰知道这几天苦了他了,便试着安慰道:“放心,等比赛结束,哥哥我好好‘犒劳’你。”

男孩不是不懂他话里隐晦的含义,只是脸红的坏毛病还是没改回来,“哼……是我好好‘犒劳’你才是。”他嘴硬。

当然,杨存的生活不可能只有汪少杰一个人,有的时候在他不在身边时,他面对谬国正和谷宁更有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

他不解释,他们也不问,三个人就着僵持着,却只有汪少杰一个人过的快活。

真正的比赛到来的时候正是五月最热的一天,杨存想起他上一回没有好好观赏他的英姿,而这一回居然主动提出要帮他加油。

球场四周围满了一圈的人,艺术学院的帅哥汪少杰和医学院那寥寥无几的男生打比赛。

两个学院都是出帅哥的地方,又正好的阴盛阳衰,一大帮的女生逃了课,为自己心中的偶像呐喊助威。

上半场比赛下来,两队的得分不相上下,可是体力上……杨存一眼就看得出,汪少杰现在已经累到不行了。

作为好兄弟的他凭着最后一点力气挤进人群种,找到他之后慌忙地给他倒了杯水,又是搓背又是揉腿的,另外一些同学院的人见他这么卖力,笑着调侃他俩,“哟……真没想到你兄弟这么给力啊,俨然是女朋友姿态啊。”

汪少杰本来是想笑骂回去的,可惜现在气都喘得不顺,也没那个功夫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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