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轩根本想也不用想,就把身体贴上颜笑宣,并以双臂环着颜笑宣的颈项。他以自己的唇覆上颜笑宣的唇,瑞轩学习着刚才颜笑宣的吻,对颜笑宣依样画葫芦。
“腰动一下。”在双唇稍微分开的时候,颜笑宣命令道。
瑞轩只得乖乖从命,用力地在二人那激动的碰触之处,以腰劲运动着。
最终,二人在令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声中,把所有的情欲都尽情发泄出来。
二人穿戴整齐,瑞轩复戴上面具后,他们就打算下楼到外头的酒家吃饭去,却在门外的走廊“巧遇”归意秋。
归意秋似笑非笑,似嗔非嗔的瞪了颜笑宣一眼,然后笑意盈盈地挽起瑞轩的手,说:“轩轩,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酒家的菜很好吃,酒也不错,咱们吃饭去。”
瑞轩以半沙哑的嗓子应了一声,滑动的喉结不知怎的给予归意秋一种十分色 情的感觉,归意秋复又瞪了走在瑞轩身旁、一脸面无表情的颜笑宣一眼。
“眼睛不舒服就去看大夫吧。”颜笑宣凉凉的说。
“意秋的事不用劳烦教主担心。”归意秋满是火药味的回答。
“谁担心你了?我怕你把那些个不知名的怪病传染给瑞轩罢了。”
“哼,魔教教主也有害怕的一天吗?据意秋观察所得,教主怕是轩轩身旁最大的毒瘤。”
“我饿啦。”瑞轩皱眉着说,可惜他的皱眉没有人能够看到。
唉~他们一个乱伦,一个断袖,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害羞呢?还在大街上争风吃醋,实在……他们一个是教主,一个是庄主,怎么就连半点儿的气度也没有?男人呗~有谁不是三妻四妾,左拥右抱的?
待他们到酒家坐下后,另一个令人头痛的人物来了。
三十八
话说瑞轩在三年前因为在出任务途中失踪,回到魔教后被教主责令要“面壁思过”三年。
当年若不是因为某人,瑞轩也许可以逃过一劫。
那个某人就是采草贼牧丹宁。
牧丹宁生得风度翩翩,俊帅非常,加上家中极为富有,又是个书香世家,文采自小在父母兄长的薰陶之下,自然差不到哪里去。另外,牧家老爷不是一般重文轻武的富户人家,他认为不论男女,都应该文武兼备,故而家中为此特地聘请了一名老江湖作师傅。
按理说以牧丹宁的条件,只要招招手,不少花花草草都会自动贴上去,但牧丹宁偏爱采,不但爱采,还得是非美草不采。
牧丹宁不是甚么大恶人,起码他不会以卑鄙的手段去得到美草们的贞操。
牧丹宁自己定了个规矩,当他看中了某株美草的时候,必需过了关才能一尝美草的滋味。
过关,是指由对方或已方出题,在三题之中胜出两题,方能算通过了。题目的类型不限,只要是合理,双方认可就行了,而牧丹宁很有风度,若果败了,就绝不会死缠烂打,当然,跟美草做朋友这一点他可不会放弃,但那亦仅是做“普通”朋友而已。
三年前暮羽受友人所托,只为向牧丹宁要回一件东西,那件东西恰好成为了牧丹宁跟某株美草的打赌物品,而牧丹宁把物件交还后,暮羽自然亦不会再找他麻烦。
可是……他这个麻烦偏偏跟着某人走,好死不死的在瑞轩他们落脚的酒家中跟某人相遇。
“这不是楼主吗?”牧丹宁手摇摺扇,一副寻常富家公子样,向归意秋他们走来:“现在该改口叫庄主啦,三年前一别,想不到要今天才能跟庄主你相会。”
“牧丹宁?”归意秋微微惊讶道:“我还以为你已经……”
“唉~丹宁当年有幸,被魔教的人抓去了。”
由于牧丹宁没有见过魔教教主,所以他根本不知道眼前的其中一株“美草”——颜笑宣就是魔教的教主大人,还一直向他抛媚眼……
“呵,是因为你干的那勾当吧?”眼看牧丹宁不断的向颜笑宣抛媚眼,归意秋忍笑都忍到肚子疼了。“现在想必还在继续吧?”
“天下美草何奇多呀~”牧丹宁看着颜笑宣,摇摇手上的摺扇道:“不知这位公子高姓大名。”
“他姓颜,名笑宣。”归意秋说:“说起来,丹宁你也曾经到过他府上作客。”
“哦?甚么时候的事?”牧丹宁拧着眉问。
“在三年前呀,你不是到过魔教的吗?”归意秋挤眉弄眼的道。
“笑宣是魔教的人?”牧丹宁如此亲昵的叫着颜笑宣的名字,颜笑宣还是一脸面无表情。
“正是。”归意秋点点头说:“旁边这位戴面具的姓颜名瑞轩。”
“哦?瑞轩呀……”牧丹宁晓有兴趣的挨近瑞轩的脸细看着,不过在面具的阻挡下,哪能看出甚么来?
“笑宣跟轩轩是血亲,不过你可别打他们的主意呀。”归意秋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偏偏还要提出来。
“血亲呀……是兄弟吧?”牧丹宁干脆不理会归意秋的劝告,自顾地说:“两位离开魔教,想必是有事要办吧?听说魔教跟四方的盟主经历了一场血战呢,在魔教门前那一百五十二具人棍的尸体可真是精彩呀,而死在魔教内的机关之下的人更是不计其数,真希望可以亲眼目睹当时的情况。”
“呵,意秋有幸目睹当时部份的情况,那个真叫精彩呀,看不到那一幕,这一生算是白活了。”归意秋炫耀道。
“真好。”牧丹宁欣羡地拍了拍手上的摺扇,问:“对了,两位是要去甚么地方吗?”
“他们要回魔教啦,不过这次是回真正的魔教。”归意秋眨眨眼道:“意秋正与他们同行,好开开眼界。”
“那多一人也不会有问题吧?”牧丹宁叹了一息,说:“丹宁近些日子以来闲得发慌,日子苦闷得很。”
“要跟是可以啦,不过这两个家伙对人爱理不理的,就怕你路上会闷。”归意秋叹道:“意秋也是死皮赖脸的跟着他们,不时还得要受点气。”
颜笑宣不动声息,瑞轩却在心里为归意秋担忧:“这分明是欲拒还迎的说辞嘛……而且居然直呼教主的名讳,而且还叫教主做家伙……意秋最近是跟教主斗嘴,斗出个大胆子来吗?而且这牧丹宁……为甚么非要他跟来不可嘛~”
“呵,没关系,魔教的人这样是正常的啦。”牧丹宁向颜笑宣抛了一个媚眼,说:“有丹宁在,他们会变得跟以前不一样的。”
瑞轩闻言,不禁更加郁闷,一顿饭下来,虽然吃了不少东西,但都食不知味,而且也没有心情跟归意秋和牧丹宁搭话,他跟颜笑宣一起,双双做个只会默默的吃饭的木头人。
三十九
马儿在吃草,人嘛……当然得吃饭。
“瑞轩,多吃一点吧。”颜笑宣把手上的野味往瑞轩手上塞去。
“不了,还是……笑宣你自己吃吧。”瑞轩支支吾吾的道。教主在玩甚么呀?昨晚居然说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才可以叫他做教主,害得我要直呼教主的名讳……若果教主他抓着这一点秋后算帐,那我还有命活下去吗?唉~一切都是那个牧丹宁的错!
“不多吃一点,胃会不舒服的。”颜笑宣靠近瑞轩的耳边,轻声道:“待会儿跟我共乘一骑吧,让马儿走慢一点,就不会这么容易吐了。”
瑞轩看了颜笑宣一眼,根本无法从他脸上看出甚么端倪来。
明知道颜笑宣是不怀好意,但那骑马时的苦头,瑞轩早已经在跟影武一起时吃了不少了。
瑞轩点了点头,快快乐乐的把颜笑宣递与的食物清理干净。
“那面有条小河,水很干净、很清凉呢。”牧丹宁背着数个注满了水的水囊说:“你们过去洗把脸吧。”
“正好,吃过饭后有点儿睡意,洗把脸正好可以清醒一下。”归意秋站起来,向瑞轩伸出了手,说:“轩轩,我们去洗把脸吧。”
颜笑宣索性牵起瑞轩的手,也不管归意秋的好意,二人直往那条小河走去,并命令道:“在我们洗好以前,不准跟来。”
归意秋耸耸肩,不置可否,不过他可没有这个胆子硬是往颜笑宣的死穴上猛戳,不过嘛……偶然戳个一两下是没甚么关系的啦。
“意秋。”牧丹宁碰了碰归意秋的手肘问:“瑞轩的脸到底有甚么秘密,为甚么非得载上面具不可?”
归意秋呵呵笑道:“轩轩的爹不想自家宝贝儿子的脸被人看到嘛~听说看到轩轩的脸的人,都得去死。”
牧丹宁拧着眉道:“那笑宣呢?他该不会是捡来的吧?”
归意秋又是呵呵一笑,说:“听说是这样没错。”我可没有骗人哦,江湖上有谁不知道现任魔教教主是被前任教主捡来养的?而且这只小没良心的还逼前任教主传位于他呢。
“可怜的笑宣,可怜的瑞轩,怎么他们的爹这么变态?”牧丹宁摇头叹息。
归意秋忍着笑意,说:“这话你自个儿到他们面前,跟他们说一次好了。”
“说甚么?”颜笑宣浑身散发着高气压,站在二人身后问。
归意秋一挑眉,答:“我说我们应该出发了。”
“天黑前应该能赶到下一个小镇的。”牧丹宁笑道:“笑宣你别老是板起脸嘛~多笑一点会比较好哦。”
颜笑宣自是不甩他们,他自己先跳上马背,伸手一拉,瑞轩稳稳的坐落在他身前。
让瑞轩挨到自己身上后,颜笑宣也不管归意秋和牧丹宁二人还未上马,就策马向小镇的方向慢慢的走去。
“笑宣总是这副模样吗?”牧丹宁骑上马背,问。
“他今天没有跟我斗嘴,算是心情不错吧……”归意秋骑上马,笑道。今天一整天都没跟瑞轩说上几句话,总觉得在牧丹宁跟来以后,瑞轩都不太爱搭理我,我是做错了甚么吗?
归意秋牵起那一匹多出来的马的缰绳,策马追赶在颜笑宣和瑞轩身后。
四十
下马排队,好不容易进了城内,瑞轩才松了一口气。
话说数月以前,一群人骑着马儿走呀走,不知怎的竟改变了主意,不去魔教,却偏要往皇城——的兰城走去。
这段日子以来呀,瑞轩实在非常郁闷。
一来,要在讨厌的马背上生活;二来,要跟牧丹宁这个多嘴的大包袱一起上路;三来,归意秋老是帮牧丹宁说好话;四来,他的教主大人越发冷酷了……当然,是在牧丹宁和归意秋面前啦,在瑞轩面前又是另一个样子,但每天跟颜笑宣共乘一骑,都得近距离忍受那高气压,就算瑞轩想置身事外也难呀。
“对了,我有朋友在城中,不如我们先到他府上去拜访吧。”牧丹宁说。
“你朋友关我们甚么事?要去自己去。”颜笑宣拉着瑞轩就要往客栈的方向走,却被牧丹宁拦住。
“人家可是皇后的外甥耶~还是个大美人,那身段那相貌~唉~小钧可真是棒呀~”牧丹宁一脸色相的说。
归意秋双目闪烁如星,问:“大美人么?那意秋定必要去拜会一下。”
颜笑宣额上青筋一跳,正想发作时,瑞轩却说:“那就去吧。”
归意秋搂着瑞轩的肩,说:“轩轩你可别吃醋哦,你知道对意秋来说,纵有美草万株,也不及轩轩你一人。”
瑞轩望着归意秋说:“甚么美草?甚么吃醋?瑞轩只是对那皇后的外甥感兴趣而已。”
颜笑宣闻言,双眼一眯,拦腰抱起瑞轩,施展轻功,从二人眼前消失无踪。
牧丹宁拧了拧眉,说:“笑宣就算不好男色,也用不着阻碍弟弟去找乐子吧?”
归意秋道:“笑宣不是不好男色,而是爱吃醋,他宝贝轩轩嘛~你没看到当我走近轩轩一点,他就在瞪我吗?”
“哦~真是有趣的家伙。”牧丹宁笑道:“不过嘛~我们还是快点到小钧那儿,估计他早已经知道我入城的消息了。”
“你那小钧是个辣味儿的吗?”归意秋与牧丹宁并肩走着。
“也不算,就是爱吃醋一点,上回我到皇城来,三天后才去找他,他就又哭又闹个不停,死活把我困在床上玩了个五日五夜。”牧丹宁笑道:“你也知道皇亲国戚,总有那么一点小性子,身体又是淫 荡的,这次有你陪我一起,估计小钧会乐得不得了。”
归意秋眨了眨眼,问:“你刚才不会是想把笑宣和轩轩也拐到那小钧的床上去吧?”
“可惜只钓到你这尾色鱼。”牧丹宁摇摇头,无奈地叹息。
“你才色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甚么,你是想在亲近小钧的时候,顺道把笑宣弄上手吧?”归意秋拍了牧丹宁的肩一下,说:“你倒是想得美了,你看到时候笑宣会把你砍成多少块。”
牧丹宁但笑不语。
后来,二人在楚同钧的府上呆了足足八天,才被楚同钧放他们离开,其中的风流之事,暂且不提,还是先看看颜笑宣跟瑞轩二人离开后,发生了甚么事吧。
颜笑宣凭着一身轻功,轻宜易举就把瑞轩带到城中最高的镂天塔塔顶。
“教……教主,这地方会不会太高了?”瑞轩攀着颜笑宣的肩头说。
“不会。”颜笑宣道:“魔教有一座比这塔更高的塔,是用来关住某些不听话的家伙用的,那里可以俯瞰全个魔教,景色秀丽,每朝早上的日出时份,漫天云霞,令人眩目。”
瑞轩眨眨眼,问:“教主您真清楚,您在那座塔待过?”
颜笑宣冷笑道:“不,那些都是听说的,不过你可以在那里待过后,再告诉我感觉如何。”
瑞轩连忙摇头:“不用了,瑞轩畏高。”
颜笑宣道:“那你可以不靠近窗子,本教主每日都会去探望你的。”
眼看颜笑宣语气如此决绝,瑞轩只得垂下头问:“又三年吗?”
颜笑宣亲了瑞轩一口,说:“一辈子。”
瑞轩瞪大了眼,骂道:“教主您太不人道啦!瑞轩有甚么做错的地方,教主您不妨直说,用不着老是威胁要把瑞轩关起来。”
颜笑宣用力捏着瑞轩的下巴,问:“你还知道你有错吗?”
瑞轩皱着眉,说:“瑞轩直呼教主的名讳,瑞轩自知罪该致死。”
颜笑宣道:“那是我的命令,你何罪之有?”
瑞轩歪着头,不解地问:“那教主您为何生气?”
颜笑宣说:“你为甚么对那小钧感兴趣?你是想跟牧丹宁和归意秋那两个下流胚子鬼混吗?”
瑞轩睁大了眼,说:“教主您怎么想到那里去,瑞轩是因为这辈子还未看过皇亲国戚,一时好奇而已。”
“就这么简单?”
“不然还能有甚么?”
“这么说是本教主误会啦?”颜笑宣语气阴森地问。
瑞轩连忙摇头,解释道:“是瑞轩自己词不达意。”
“这么说,你还是有错在身吧?”颜笑宣就是在等瑞轩一句认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