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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焰续+特典+番外篇+50问 BY 晓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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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巴西,才知道此地有多适合他陈仅……无论是大街上还是海滩边,到处都是花花绿绿的人流。大李欣慰地感叹:老大终于不用在人群中有违合感了!(虽然某人并不自知,且一直认为是别人的着衣品味有问题)。

直到第五个穿特像鲜绿色活动广告牌似的男人从身旁经过,陈仅终于忍不住问道:「大李,你说我是不是穿得太低调了?」果然……「老大是来扫除麻烦的嘛,太高调也不好。」

「也对,在这儿高调的话,只有什么都不穿了。」陈仅讲了个冷笑话,就撇了撇嘴往前走去。

陈仅的得力干将明豪打来电话:「老大,我们的人马两天后可以到位,随时等候差遣。」

「OK,就在原地待命,跟着调令走,我这儿不用操心。」

一旁的大李还有点顾虑:「巴西这鬼地方那么乱,明天去谈判,要不要派几个兄弟跟着?」

「跟?怎么跟?多带几个尾巴进去,我还要不要办事!你不知道那儿的小鬼毛都没长齐就成天背着AK47步枪在街上撤欢呢。」

「老大英明!只是我们有阵子没看你去玩独闯了,有点不习惯嘛。」

「在外围等我消息,万一撞邪了,你给托尼通下消息,他会想对策。」

「行。」

陈仅虽是个闲不下来的人,但在陌生的地头,倒也没想接私人委托,只是那两家大商户都是托尼的幕后财团,现在托尼因公出勤,无法在敲定的谈判日到场,他不得不找一个自己信任又胆大的人顶包,而此刻滞留圣保罗的陈仅便成了最佳人选。

陈仅天生胆大,倒也不多大在意,但他低估了自己身为事故体的潜能。

第五章

次日下午四点,陈仅独自前往传说的法比诺老巢「华府」,蜿蜒的车路,层层叠叠的违章建筑,和五颜六色的涂鸦,是当地贫民窟最熟悉的景观,「华府」盘踞在半山腰难攻易守的位置。

当日,托尼却无论如何都无法联络上陈仅,十分钟前,他刚得到线报,当地替方将对「华府」进行秘密围剿,对法比诺来说,这类突发状况他时刻提防着,也不是第一次了,但对没有丝毫防备势单力薄的陈仅来说,这场突袭却可以带来灾难性的后果。

托尼浑身汗毛直竖,这种撞日的邪门事谁都没料到,对方到底是赤部老大,如果出了事,他也难辞其咎。可现在不能擅自出人马上山支援,而且时间上也已经来不及。

浑然不知的陈仅正走进那扇危机四伏的铁门,先被搜了身,然后对上暗语,没过几分钟,便如愿见到了法比诺。对方是个矮矮的,留着两撇挫八字胡的中年人。

陈仅跟对方面对面坐下来谈条件,用半调子西班牙语对人家循循善诱威通利诱,但就是不见这狡猾的巴西佬松口。

于是陈仅游说,除了替商家谈判,自己也想跟他做生意。想要一批军火,不过很显然,法比诺不怎么参与军火买卖是因为更想做毒品,运送方便收益丰,客源更多元化,他嫌军火目标大,容易被政府盯上,所以近一年利用自己的人脉做起了拉皮条的勾当,比自己亲自运货出货要安全得多。

陈仅在心中揣测:我的脸看起来这么帅这么正直这么有诚意,怎么看都不像不靠谱不上档次吧,他要是连我都不信,那肯定就是被帅哥骗过!还是被伤得很惨的那种,像是最心爱的女人被抢之类的。

一直讲话,讲得他嘴皮子都干了,这大热天的,上的茶水他这回不喝不够意思呀,所以他不得不喝了,似乎有加过料,他也就得横着出去了。法比诺这种比较有势力的老甲鱼,你不防着他一手不行,防得多了,他就会让你连毛都拔不到半根。

就在谈判出现松动和转机时,外头传来一声巨响,整幢房子的地基都震了几下,那杯里的茶水倾出了小半。陈仅暗骂一声见鬼,与众人一样跳了起来。靠,这回绝对不是放礼花,而是有倒霉蛋踩到地雷了吧……

「看看怎么回事!」法比诺也不淡定了,指使亲信出去一探究竟。也有几名荷弹保镖做出护驾的样子,从里屋和出口处冲进来将法比诺围在正中。

法比诺看迟迟不见人进来通报,于是懊火地臭骂:「外面的人都死绝了吗?」

这时候终于有人跌撞着扑进来禀报:「大哥,是底下的蛀虫来扫荡。」

「他妈的,又来!」法比诺愤怒地追问,「有直升机吗?」

「没有。」

「那好,操家伙上。今天要挫挫他们的锐气!我不还手,他们还当我法比诺是吃素的!」突然就像想起什么,食指指向陈仅,后者已经知道今天也没有看黄历的下场了。

「你待这儿别动。」然后一撇头,示意留下两个人,「看住他。」

不会是怀疑是我把警察引来的吧?想想又觉得不可能。稍有脑子点的人也应该猜得到,他能在这儿浪费这么多口水,没道理不达目的就让警队横冲直撞啊,而且法比诺报本没有提供任何关于上家的线索,说白了,就是不够信任没打过交道的买家。

擦!警察这么没头没脑地住上攻,这个浑蛋法比诺每天在家喝茶遛鸟,他们都不来打,现在自己屁股都还没坐热,他们却临时来冲场子,要不要这么搞啊!怎么看都像是存心跟他陈仅过不去啊……

此刻自己可是手无寸铁,完全弱势个体呀。妈的,法比诺这里可能是有警方安插了人手,怎么说扫荡就扫荡了,老子也勉强算是个卧底啊!不要把同行逼急了,弹头可不长眼,要是随便放倒几只菜鸟,别怪他一不小心就正当防卫了!

不过想来,这当地警局的装备再蹩脚,也不会比这些流氓差劲吧……陈仅对地方警局可是寄予厚望的,他可不想成为在此冲突事件中唯一死伤的无辜观光客。

眼下是已经做好了视战况激烈程度再决定去留的准备,一分钟后,当五米开外的那个盆栽应声而碎,陈仅就打算撤退了,他可不想被流弹和瓦砾划伤自己这张帅到爆的脸,而负责在他旁边站岗的两位看守,神色也复杂起来,明显是被外面未知的局势弄得绷紧了面孔。

其中一个实在忍不住,说道:「我出去看看。」

另一人也不反对,心不在焉地将枪口对若陈仪的方向,一言不发眉头深锁。

就在这时,更近的那个花盆也砰地碎裂,粘土飞溅,陈仅装作被土星伤到了眼睛,捂着脸弯下腰来,脚下随即慌乱地跌撞了几步,接着突然往落单的那名看守倒过去。

对方吃了一惊,对此刻更像是累赘的人质十分厌恶,现下索性伸出手臂想将他拖拽起来转移到安全的处所。

就在疏于防范之际,却不料狠狠吃了陈仅一记扫堂腿,再附着一个直拳,还来不及呼喝,陈仅已经利落起身,在对方颈侧的下刀手,

那人闷哼一声直直倒地,就在他昏迷前手指本能扣动了扳机,但那声枪响顺利淹没在大背景之下,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陈仅夺下此人的步枪,直接往外撤,这么直枪实弹地玩,已经很久没有过了,而且他要在保命的同时避免袭警,这可真是十分有技术含量的差事。

凭借以前在斯考奇大搜索和单兵实战中的经验,脑内快速制定一条比较有效的逃生路线,但乱枪之下无盲点,他要避开芝一劫需要谨慎再谨慎。

为了不伤及平民,火力只会直攻华府,不过显然,现如今跟着法比诺走才是最安全的,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华府地势的玄机,不会笨到连条撤离的秘道那没挖吧。

由于几条必经道口的火力比较集中,所以即使在数名手下的拼命掩护下,法比诺一时也寸步难行,只能在走道防御柱后面阴冷着脸,寻求脱身之计。

当陈仅矮下身子渐渐靠近他们的时候,在伏击圈内占据有利地势的一方也及时发现了他,不过就在法比诺抬手示意同伙将「尾巴」干掉的时候,陈仅却突然托起手中的步枪,朝左前方三十度的死角瞄准射击,这个动作一气呵成,完全没有半点犹豫的样子。

在那里藏身全副武装的男人应声跌下矮墙,貌似负伤,岂料两秒钟后,他又借着掩体顽强起身预备反击,陈仅果断地再开一枪,这一次,击中他右侧肩胛,由于距离太近,即使有防弹衣也吃不住痛,对方枪支脱手伏倒。

看那名警员倒地,法比诺突然改变了主意,迅速阻止手下人清除陈仅的动作,眼中首度流露出此微惊异,甚至有些激赏地朝他的方向点了下头以示赞许。

那个死角没有人发现,如果不是陈仅刚才出手,恐怕最先中弹的就是法比诺的贴身保裸,那么也就意味着后者可能要束手就擒。

坐几月几年牢无所谓,但法比诺一倒,人员洗牌,立即会有新头目上位,所有的关系网不过是再重新编排铺陈一次,时局依然黑暗。

警察要为民除害他陈仅不反对,做不到连根拔除也可归究于历史遗留问题,但眼睁睁看着对手的人马越来越年轻精壮,就是你们的失职了,而且还连累他这个外国公民不得不举枪自卫,这也太不像话。

不过陈仅此刻也是一头冷汗,刚才他确实袭警了,不过他计算过射程,又对着那人非要害处,那件防弹衣大致是顶得住的。当然,有些疼是免不了的,不过事后,他会很乐意提些水果和鲜花上门慰问的,随便说声不好意思。

可如果刚才他不开枪,也许自己也会遭殃。法比诺至少在前一刻是有动过杀机的,自己到的时机太过冶巧,对方又是个疑心病很重的人,刚才那一招至少可以暂时解除对方的戒心。日后给托尼的谈判计划留一线生机。

就在他准备跟着大队人马往其他通道疾走时,突然看见大门口的铁栅栏边一个瘦弱的身影。陈仅一惊,那是个孩子!他背着一把和自己手上一样的Ak47小口径步枪,已经筋疲力尽的样子,那枪太重了,就算不走火,也会压垮他。

陈仅仰天长叹,要不要这么狗血啊,战场上救童子军什么的,可不是他的责任呀。可最终还是无奈地一咬牙,转身往火力最集中的区域冲过去。真是个小祖宗,如果今天他为了这小子把命搭在这儿,那赤部的兄弟一定以为他得了失心疯被上帝提前召唤了。

好吧,费因斯,你猜对了,我又乱来了,又会怪我吧……如果今天够好运,只是被打成残废,我日后可能会考虑接受你的自以为是。

陈仅直可谓是在枪林弹林中行进,幸亏这警察的行动也掺着水分,如果真把人家往死路上通,奋起反抗的结果很可能是两败俱伤,伤亡也会惨重,这种同归于尽的代价是警方和政府承担不起的。

这类黑带据点也早已如毒瘤般扎根,要连根拔起简直是天方夜谭,但眼看着他们越来越猖撅也不能坐视不理,所以每隔一段日子就来一次扫荡。

在里约还有黑帮直接击落过警方直升机,于是巴西的贫民窟也因匪乱和黑带集结而闻名于世。

当陈仅冲上前,从后背猛地将男孩扑倒,前方的栅栏已经应声落地。那孩子还想挣扎,但回头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惊恐地眼大了眼睛,那眼神确是属于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的。

「发什么愣!还不快走。」陈仅一把拽住他逃到就近处隐蔽,背靠着矮墙,陈仅气急败坏地试图跟他对话:「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现在,现在跟着我,哪儿也别去。」

男孩的表情除了恐俱还有一丝倔强,他用西班牙语问:「你是谁?」

陈仅知进在恶劣的生存环境下,自己没有权利指责这个小小少年的立场,只得作了抹脖子的动作沉闷道:「小鬼,怕不怕死?」

也不知道对方是否听懂了,只见他快速地摇了摇头。

「我数一二三,我们冲到对面的那根柱子后面。」陈仅指指自己的眼睛,「跟着我一、二——」

就在同时,七八个武装警察冲进了大门,跟在陈仅身后的男孩因为年幼心慌,本能地端起枪想要虚张声势。结果却被警方视作危险之举,率先朝他开了一枪。

「住手——」陈仅失声叫了出来。

少年的右臂被击中,手一震甩脱了步枪。走在他前面的陈仅本已经提前丢掉了自己的枪支抬起手投降以求自保,但一看到男孩痛苦地倒地,他也顾不得了,冲上去把他从地上拖起来。

「你们他妈疯了吗?他只是个孩子!」有一名警察上前来准备接过那瘦弱的身躯,却被他一肘撞开,他的无名火烧得越来越旺。

于是换了另三个警察上来,费了番工夫才制住他,陈仅也没少挨几棍。

「送这孩子去医院——」他嘴里还在那儿不驯地嘶吼着。

也许是见多了那些为了生存误入歧途,最终横尸街头的贫民窟少年,警察的神情都很冷漠平淡。

好吧,这帮木头人真的惹恼他了,彻头彻尾。

被带到警察局的时候,陈仅被不客气地请进了深灰色三合土厚面墙,并装有铁栏杆的拘禁室,有几张条凳,他的对面还坐着几个脏兮兮的黑帮分子。

陈仅心想,也有阵子没有在拘留所过夜了,他的生活还真够刺激啊。通讯器也没带,也不给机会很帅地说一句:我是美国游客,我有权保持沉默,一切等我的律师来说话。

那一个晚上都是在拘禁室内度过的,中途有两次差点睡过去,却都被两名警察单独押进一间封闭式的审讯室通问口供。

妈的!不给老子洗澡睡觉,是想玩屈打成招么,这些巴西警察动粗非常有技巧,看不见又容易疼的地方他们最喜欢了。

陈仅做出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目的就是磨时间,人家跟他说英语,他就答粤语,人家拍桌子大骂,他却突然礼貌地讨水喝。

陈仅心里也明白,再这么拖下去,挂彩的地方还要多,现在没下狠手只因为还耗得起。

不过审讯的但衣已经火大了:「这家伙是混蛋!你们暂时撬不开他嘴巴,再两天不睡我看他撑不撑得住。给领事馆打电话查一查。」

陈仅保持着淡淡的微笑,心中颇有些得意地暗嘲:这帮龟孙子看来已经知道我是老手了,不过不好意思,莱斯利陈的档案可清水可纯良了,就差发荣誉市民勋章了!老大我可是有好几张身份证和护照的,不知道你们要哪张。查吧,查得到我就认栽!

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和轮番遇供的重压下,睡眠不足加体力不支,意识渐渐有些模糊起来,陈仅甩了甩脑袋估算着已经过了多久,离他被捕是有两天两夜了吗?但借由这种循环的折磨,他却渐渐心如止水,他试着将之前的那些狂躁统统沉淀下来,现在只要专心冥想要怎么保存体力撑下去。

就在他以为下一轮审讯又要开始,突然有个警员急冲冲打开门伸进头来。

「不是说没事别进来吗?」显然是小有官阶的大块头不快地瞪过去。

警员用一种惶恐的语调说:「局长他们来了。」

对方一怔,披上椅背上的警服外套:「在门口看紧这家伙,我去去就来。」

大约二十分钟后,有两名警察进来带陈仅回到最初的拘禁室,通风,有条凳和铁栅栏,可以打盹,可以讨水喝,还可以申请上侧所,最奇怪的是,居然升级为单间,除了走廊里巡警,没有闲杂人来打扰,条件真是好得出奇呢。不过陈仅可不认为他们这是良心发现了。

某个预测在胸中慢慢成型,呼之欲出。但待他想再深入时,却发现脑内逐步混沌不清。

第六章

当天下午五点半二辆直升机降落在警局附近的顶楼平台上。费因斯风尘仆仆下机来,随行带了四名保镖、一名秘书官、一名律师,警卫队队长亲自带人马出来迎接。

费因斯微蹙着眉,表情冷淡肃穆一言不发,他脚步坚定一路绿灯地走进警局办公室,没过多久,在随行律师的要求下,他单独进到拘禁室B区,往走廊深处而去,在最里面那间灰蒙蒙的格子间,他看见了自己那态度恶劣又淘气不羁的情人。

陈仅随意地坐着,一只脚踩在凳子上,额头枕着手臂搁在膝盖上,身体倾靠在墙角,身上的衣服因为是暗红色的,所以也看不出有多脏,裤腿倒是被划破了几个口子,整个人看起来没有受大的伤,只是那股倾废脆弱却着实令他心疼不忍。

是啊,心疼,自己为什么会为这个大男人一再心疼呢?眼前看着他闯祸,看他涉险,看他一次次挑战自己的底线,却还是心疼他,没办法丢卜他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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