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晚饭,我拉着羽漠,带着月饼,躺在草坪上,这个角度,正好看到月亮。
羽漠躺在我的身边,我隐约想起了某人。秋,气温却不低,我静静的看着月亮,寒白色的月光散落一地。
在如此明亮澄澈的月的映衬下,繁星反而显得有些暗淡,有些稀疏。
我闭上眼,回忆起曾经在异时空的点点滴滴,想来我和夜空真的蛮有缘的。
想着想着,露水打湿了我的眼眶,顺着眼角滑落。
指尖划过我的眼角,带走了顽皮的“露水”,羽漠侧着身,撑着头,看着我,为我拭去。
我平复了下澎湃的心,拉着羽漠坐了起来,拿出月饼享用。我对羽漠说嫦娥奔月的故事,我讲的入神,他听的也入神。
吃完了,我和羽漠坐了会,聊着天,渐渐有些困意,便回了宿舍。
远处,一个孤单的身影面对着这里,手中握着的剑松了松,仿佛想明白了什么。
七天,我和羽漠在这个城市到处旅游,虽然在这住了很久,却还不是非常了解这个城市,正好乘着这个机会,好好了解下。
第十四章:表白
校园,总有那么多恋爱故事,情窦初开的少年在这里初体验爱的滋味。
不知何时,班上的同学,除了几个相貌过于平凡的,基本都有了恋人,只是有两个特例,我和羽漠。
我们同住一个宿舍,也是好友,经常同出同入,也不免有些谣言在班级里流传。有时候也会一些风言风语传入我耳。
有一天上完晚自习,我和羽漠两人走在去宿舍的小道上,羽漠忽然问:“你听到那些传言了吗?”
我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你……”我能感觉羽漠转过头来看着我,“你别放在心上。”
“呵呵。”我轻笑“你都说了是谣言,我又怎么认真?”
“那……哦。”羽漠口气略带失落,这几个月的相处,我们已经互相了解,接受了对方的生活习惯。
我不是木头,自然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他很希望我在意,至于原因,我不清楚。
一路静默,已是严冬,偶有风吹过,带走了最后一点体温。
终于走到了宿舍,和大妈打了声招呼,回到了房间。
房间里暖和许多,脱掉了外套,倒上一杯热水暖暖手。
“绽锦,其实……我喜欢你!”羽漠的眼中闪着耀眼的光芒,就那样灼灼的看着我。手中的水杯冒着冉冉热气,模糊了一切。
“啊?”我惊讶。
羽漠便将刚刚那句话重复了一遍,已经没有刚才的羞涩,说话也连贯多了。
“我们恋爱吧?”羽漠又问了一遍。
“呯!”手中的玻璃杯落地,摔成碎片,热水溅得到处都是,烫到了我的脚,我已经忘记了疼痛,脑中一片空白,时光仿佛停止了。
“抱歉,我不是Gay。”我整了整思路,对他说。
“那么,对不起……”他的头低了下去,不让我看到他的眼睛。
并不是我不喜欢他,而是我的心已经容不下其他人了。
我独自去水房洗了个澡,羽漠并没有理我,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不言不语,仿佛只是尊雕塑。
等我洗完澡,羽漠已经躺在床上,背对着门,我无奈的摇摇头,独自爬上自己的床,悠悠睡去。
“啪嗒。”是开门的声音,有一个身影轻轻走出了宿舍,溜了出去。
次日晨,我从梦中醒来,旁边的床铺上并没有人,我看了看钟,才五点多。我起身摸了摸床,是冰冷的,看来离开很久了。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从小树林那里传来,划破天际,惊醒了沉睡的大地。
第十五章:安息
上午没课,我闲来无事,洗洗漱漱,慢悠悠地吃了早饭,循着声音走去。
当我赶到之时,小树林已经拉起了警戒线,经常有警察进进出出,有些上午没课的在一旁探头探脑凑热闹。
我和那帮学生一起往里面看,好奇地拍了拍前面同学的肩,问:“出什么事了?”
“死人了!”同学头也不会的答道,继续伸长脖子看。
“谁死了?”我又问。
“好像是一个叫羽漠的人吧。”
听到这个名字,我还没反应过来,旋即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我向前冲了一步,稳住了身子,稍稍冷静了些许,离开了人群,跑到一个隐蔽的地方,使用了幻影术,隐藏了躯体,直冲现场。
一个人静静躺在地上,面朝上,呈“大”字型,我缓缓抬起头,看到他那满是血污的脸庞,是一张熟悉到刻在心中抹不去的脸。
我忽然感觉身子被抽空了,重心不稳瘫倒在地。我伸出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脸,那种冰冷而真实的触感,令我不得不接受了现实。
遗体渐渐消失,一旁的警务人员投来惊异的目光。一块水晶般的碎片落在我手上,流光溢彩,我一握手,消失不见。我显出了躯体,一挥手,一旁警务人员的目光变得迷离,我轻轻说道:“什么都没有发生,这里一切正常。”便转身离开了小树林。
我并没有退学,而是继续留守在校园里,白天,和同学们一起上课,晚上紧紧盯着小树林,看看有何异动。
平静了几天,小树林中的东西又开始有所行动。一对年轻男女在某个月黑风高夜溜进了小树林。我隐约看到一团浓重黑气在向他们靠拢,看来,这东西有个几百年道行了。
没错,就是他,我直接从窗口跳了出去,施展轻功,奔向小树林。
左手紧握,在摊开,一道凌厉的刃飞向那团黑气,一声轻呼,它渐渐淡化。
羽漠,我为你报仇了呢,你可以安息了吧?
我消除了学校关于我和羽漠的记录,回到了租住地。将最后一块和前面三块放在一起,它们并没有自动粘合的意思。我皱了皱眉,看来,还有去地府一趟。
少了一块,那是代表着什么的呢?我不希望羽漠是不完整的,但是事实摆在面前,我只能无奈地接受,只希望有一天,奇迹能够出现。
傍晚,洛推开了家门,买了丰盛的菜肴,见到我只是笑笑,早已了然。
看着这么多菜,我有些奇怪,平时洛不会买这么多菜的,我翻了翻日历,今天并非什么特殊日子。
洛烧了一桌子的菜,我和面对面坐着,我问:“今天是什么日子?有人要来?”
洛摇了摇头,看我的目光染上了悲伤:“明天……我送你去冥界。你,真的要使羽漠复活?”
我坚定的点了点头,洛看了我一眼,眼神更加哀伤,招呼我吃饭。
——第五卷·诡异校园·完——
终卷:愿你幸福
第一章:再返幽冥
又是新的一天,昨夜一夜未睡好,因为想到很快羽漠就能复活,我就激动的睡不着了。
才四点多,我已经没有睡意了,便爬了起来,洗洗漱漱,吃过早饭。走到客厅,我发现客厅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口黑色的棺材,不觉有些奇怪。
我走近仔细打量,不知是何时,洛已在客厅的门框上,抱着双臂,看着我。
“醒了?”洛问。
“嗯。”我点头。
“不再睡会?”洛又问。
“睡不着。”
洛看着我,不再发话。
这口棺材是普通的棺材,以前贫民百姓用的那种,我问洛,这是做什么的,他说,这是送我去冥界最快的方法。只要我躺进去,便能装死入冥界。
事不宜迟,我手握灵魂碎片,慢慢躺了进去,闭上了眼,再睁开,是大片大片的红色,铺天盖地,仿佛一团团燃烧的火焰,能够令人溶化。
二入冥界,轻车熟路,顺着记忆的路走到了阎王殿,这次没有人拦我。一就是那个年轻的阎王,他看到我并不惊讶,仿佛早已预知我的到来。
礼貌的打了个招呼,不久便切入正题。
“我已收集到四块灵魂碎片,还有一个实在是找不到了,请问,能将羽漠复活么?”我问道。
“可以,但是,他复活后会却是一样东西,具体是哪个,我不清楚。”
“这样啊,了解了。”我低下了头,思索片刻,“为何灵魂碎片不会自动修复?是因为少了一块吗?”
“不是,灵魂碎片粘合本来就需要一种粘合剂,这是这种粘合剂……”阎王的声音越来越低,低到我听不到。
“这种粘合剂要怎么弄?”我问。
“这就是我要和你讲的,这种粘合剂,不是普通的502胶水,而是要鲜血。”阎王郑重其事的对我说。
“鲜血还不好弄?”我疑惑。
“不,不是普通的鲜血,是要妖魔的血液,而且是要全身的血液,一滴都不能少,但是就算那样,成功率也只有百分之五十。”
这不是让我为难么?身为妖族前首领,又怎能亲手杀害同类呢?
沉思片刻,我问道:“我的血可否?”
“可以,而且你血统特殊,成功率能达到百分之八十,但是你要三思。你虽有吸血鬼的血统,但是你若流干了血,你也会死,且你死后,不会入冥界,也不会投胎,会去三界。”
我低下了头,三界,进去了便要受重刑,且永世不得超生,但是想到羽漠,我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对阎王说:“用我的血。”
阎王有些惊异地看着我:“你不后悔”
“嗯,我不后悔,独角兽和玄青,请你交给羽漠。”
“好,那么,我们开始吧?”阎王问。
“开始吧。”
阎王将碎片排列整齐,按边缘拼在一起,然后给了我一把刀刃渡了银的檀木剑。
第二章:我愿意
接过刀,我伸出左手手腕,白皙的皮肤下,一条条经脉清晰可鉴。
“你真的愿意用你的血,使羽漠真正的复活?”阎王最后问了我一遍。
我点了点头,眼神坚定:“我愿意。”
刀刃抵在腕上,冰冷的温度刺激着我,我闭上眼睛,侧过刀刃,向下一用力,划出一道口子,虽然不敢睁眼,但是我可以想象,这道口子,很深。
痛,钻心的痛,我咬紧了牙关,不断回忆着当时我刺死羽漠。仿佛是止痛剂,竟然感觉痛楚有些减轻。
渐渐的,我有些站不稳,腿一软,坐倒在地,头晕忽忽的,我睁开眼,眼前出现了重影,但还是隐约可以看见,那碎片,仿佛有了生命,汲汲的吸取着我的血液,一滴不漏。我甩了甩头,意识随着血液一点一点流逝……
终于支撑不知身体的重量,我躺了下去,在最后一点意识的支配下,我将头偏到碎片的方向,它们已经一点一点融合,我扯出一抹释然的微笑,在心中默念一句:“羽漠,你一定要幸福!”
眼皮很重,最后一眼是阎王同情与钦佩的目光,呵呵,三界,我来了……
“啪嗒”灵魂碎片成功粘合,只是中间差了一块。阎王捡起它,手一挥,它便消失不见了。
洛看着空空的木棺,一脸早就知道的样子。“啪嗒……啪嗒……”洛闭上了眼,任凭泪水肆意落下。
“哇……”一身婴儿的啼哭将洛拉回现实,洛跑到房间,羽漠已经没有一丝人的气息了,两颗尖牙,没有体温没有心跳,是典型的吸血鬼。洛叹了气,抚摸上他的小脸,思绪不知飘向何方。
******
二十年之后。
洛洛蛋糕房的生意一直很好,特别受女顾客的欢迎,接近傍晚,顾客渐少,洛瘫倒在子涣的怀里,撒娇道:“累死我了。”
子涣接住洛,邪邪一笑,在洛的耳畔轻声说道:“是吗?那你明天不要来了,今晚让你下不了床……”
洛的脸立刻红透了,推开了他的怀抱。
对面的酒吧亮起了霓虹灯,开始营业,店主是一个极帅的年轻男子,典型的东方人,略带忧郁的眼神有些魅惑,没人知道他的来历。
他是那样的书生气,戴了一副厚厚的黑框镜,他对每个人都是笑脸相迎,但却从未对某一个人特别过。
他叫羽漠,复姓欧阳,著名大学的博士生,今年22岁,他的朋友很多,但是真正信任不过只有两个,都是对面洛洛蛋糕房的人,一个是老板洛,一个是服务员子涣。
门被推开了,进来一个客人,羽漠头也不抬:“欢迎光临。”
这是一个年轻的男子,带着一股人的气息,他坐到吧台上,说了一句:“一杯血腥玛丽,谢谢。”
羽漠抬起头,目光黏在男子身上,再也移不开。
“羽漠,我们来了。”子涣推开酒吧大门,向跟着后面的洛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洛幸福的笑着,走进了酒吧。
“生意不错嘛,你……”洛抬头,发现一个熟悉的脸庞,愣住了。
“花绽锦?”洛轻轻问道。
“你是说我吗?我不是花绽锦,我叫茕茕。”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洛仔细打量着这个男子,似乎二十刚出头,和死去的绽锦有八分相似,而羽漠看他的眼神,是那样的迷恋,洛有些奇怪,缺了一块碎片,是记忆的那块,羽漠又怎会迷恋上茕茕呢?
唉,洛默默叹了口气,也许,在羽漠的内心深处,对绽锦还是有一定印象的,只是他记着绽锦的容貌,所以他才会喜欢上和这容貌相似的人。
洛抬起头,不让泪水流出来,用只有自己才听的见的声音问:“绽锦绽锦,你在哪里啊?”
——正文完——
番外一:招聘记
上午,洛特意歇业一天,用握毛笔的方法握着这油性笔,艰难的写完了一张招聘启示,贴到了洛洛蛋糕房的外墙上。
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本店诚招服务员两名,相貌不限,年龄不限,薪酬每月2000,工作时间上午10点到晚上8点,中午、晚上共有2小时休息时间,有意者欢迎来本店大堂咨询。”
唉,一个人果然忙不过来啊,不得不招个收银的。
贴完后,洛大摇大摆的搬了张凳子,拿了张报纸,坐在一边,在桌前放了张纸片,上面写着面试点。
告示刚贴出去不久,就有不少人来面试,忙得洛晕头转向。
再说来面试的人,形形色色,什么人都有。下面来听我慢慢介绍。
第一个,是个美女,衣着性感。
“请坐。”洛礼貌的微笑。美女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眼睛一直对洛放电。
面对美女的放电,洛泰然自若,盯着报纸,在没有看她,问:“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
“我叫可可,今年24。”声音很嗲,娇滴滴的,坐在那里扭啊扭啊的。
洛不为所动,看也不看她一眼:“嗯,可可小姐你能别扭了吗?我头晕了。”
可可脸色变了变,听话的不扭了。
洛继续问:“你以前的职业?”
“酒吧小姐。”可可仍旧对着洛不停放电。
洛至始至终都没有抬过头,依旧盯着他的报纸:“对不起,你没有被录用。”一句话,否决了她,即使他还在微笑。
“为什么?”哼,本大小姐的电眼从未失灵过,定是他没看到,于是更加用力的放电。这电压接近220V了,估计从她眼边接两根导线,一个白炽灯就能正常工作了。
“本店由于光顾的多为学生,恐怕你影像不太好。”洛虽长的妖媚,可是作风一向正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