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玄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皱起眉头眼神也闪烁不定瞥向一边，“不知道怎么帮，帮也可以，只不过……”
“只不过？”还有你不知道的时候？
子桑腹诽着并低头看着他，很少见他露出这种表情，伸手指在他眉心处点了一下，“你还是不要皱眉了，笑起来好看。”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他皱眉就会想起他对付化蛇的情景，那个浑身散发出浓郁杀气的样子很可怕。
月玄捂着被点的地方转头瞪他，很不客气地叼住他的脖子就是一口，“我在等。”
“等？难道你在蹲点等BOSS，掉装备吗？”子桑连躲都不躲开着玩笑，“不过你是不是瘦了？”子桑捏了捏月玄的腰，又伸手贴到月玄的胸部往下摸，正在想会不会摸到肋骨时，月玄一把拍掉他的爪子。
“被色狼摸瘦的。”月玄诡诈的笑着，嘴上虽然这么说却一点也不反感。
这时，他们听到开门声，接着子奇开门进来，看到他们靠在一起赶忙使眼色，两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景组长和小周就跟了进来。
“头儿，这下你信了吧？快给钱，我赢了！”小周看着依偎在一起的两人马上伸手冲景组长要钱，景组长相当不情愿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红票给他。
月玄盯着他们正在交易的手，有些阴险的说，“你们在拿我打赌？”
“对啊，赌你们是不是朋友关系，事实证明我的眼光还是很……”小周边看钱的真假边回答，话说到一半住嘴了，因为他感觉到一股非常刺人的视线粘在自己身上，话锋一转拍马屁的说，“不过怎么看怎么你们两个怎么般配，俊男配美女天生一对。”看到月玄更黑的脸，他马上反应过来自己又说错了，转身逃了出去。
月玄也不急着追他，挣脱子桑轻拍了下古董架的瓶子，小悟从里面探出个头，月玄冷冷的说：“我看你在这怪无聊的，给你找个朋友玩。”说着撇了眼门的方向，小悟了解的一笑从花瓶里飞出来，穿墙出去了。
景组长擦擦头上的冷汗，还好自己刚才没有多嘴，不然……一转头对上月玄那不怀好意的笑，他知道自己逃晚了。
“伯乐兄你怎么会来的。”月玄笑呵呵的问，眼里是恶魔似的的笑意。
景组长可笑不出，因为他将「伯乐兄」三的字咬的死重，就像要一口咬断他的脖子一样，听的他浑身发寒。
“只是想求你帮个忙，刚巧来的时候碰到了他。”景组长解释着。
月玄装出非常惋惜的样子，“很可惜啊，我向来一次只接一宗生意，没有完成前不会接第二宗。”
“可我听说钱都付了，不就表示已经完了吗？”景组长鼓起勇气说。
只有幕家的人才知道已经付过钱了，于是他狠狠刮了幕家兄弟几眼，被瞪的子桑无辜的摇头，子奇也作出相同的动作。
景组长说，“今天早上出现了第五具干尸，我们在附近蹲了几天就是没抓到凶手。媒体和舆论给上面施压，上面就逼我们去抓凶手，我们的头都大了。”凭借多年的办案经验，他发现月玄的眼神有一丝动摇，努把力继续劝说，“就算不帮我们也要帮帮附近的人，五名死者中还有一个未成年的孩子，他的父母天天去警局哭诉，可我们想帮忙就是帮不上……”
“够了。”月玄的声音不大却很清晰，景组长马上住嘴了，他知道自己成功了。
“不愧是个老警察，把审犯人那套用到我身上了。”抓住对方的弱点，降低对方的心理防线，逼对方就范。
景组长可听不出他这句话里有夸奖的意思，不悦的口气倒是听出来了，赶忙说，“如果不方便的话我去找别人好了。”叫宇文的小说家似乎就在这城市里，找他很容易。
月玄嘴角上翘，“既然拜托我了，你又怎么能去找别人？帮也可以，但是答应我一个条件。”
景组长脸一黑目光转向子桑求救，子桑装作没看到回房了。
正所谓月黑风高寻鬼夜，接受了景组长邀请的月玄拉着子桑在怡园附近的商业街上转，夜色渐浓商业街上的店铺却没几家关闭的，似乎丝毫不受最近凶案的影响。
“哈～哈～”月玄忍不住连打几个哈欠，还困倦的揉揉眼睛，“我想我应该看看黄历，最近总是接熬夜的活儿。”
子桑偷笑着说，“你睡的太多了，该有个清醒的时候了。”
“我很清醒。”月玄回答着，眼睛开始扫向路边的商店，可能时间太晚了商店里的人少了也变得清静了。
“饿了？”看他一直在瞄远处的一家饭店，子桑就猜到他饿了。
月玄还在看附近的商店，“有点，不过我觉得附近怪怪的。”
“怪怪的？”子桑拉起他往前面的饭店走，“先吃完在说。”还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在这里转一晚上，先补充体力最重要。
两人来到一家装饰不错的中餐店，一名服务生看他们进来迎了上来，他们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服务生马上将菜单递到他们面前，点了几样菜服务生抱着菜单离开了。
等待上菜的时候两人一边聊天一边观察店里进出的客人，现在已经近十一点，店里人虽然不多，不过贪玩不回家的年轻人还是有不少的，少说也有七八个。
“不知道景组长他们埋伏的怎么样了。”子桑小声说道，一侧头看到角落里坐着一个年轻人。
那个人穿着一身淡色的休闲装，半长不短的头发散在身后，因为是张侧脸看不清长什么样，不过仅凭一张侧脸就能看出那个人的样貌较好。那个人发觉有道视线在看自己，于是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微微点头一笑。
正在子桑看的时候，放在桌子上的手突然传来一阵刺痛，一低头看到一只手正远离自己刚刚被摧残过的手。
“你看什么呢？”月玄笑的很天真，子桑心里腹诽着这是个小气的男人，嘴上却说：“想看看还有比你长相漂亮的人没，看过后我很欣慰——没有。”
“……”准备发难的月玄听到这句话一怔，这家伙什么时候学会的油嘴滑舌。
这时饭菜送上来，月玄只好收起准备反驳的话，闷头吃起饭来。子桑知道他在害羞，笑着夹了些菜给他，偶尔的反击还是很有必要的。
半个小时后两人吃完，子桑把钱交给服务生，服务生拿着去找零。和月玄说话的同时他又将视线扫向了那个年轻人，很奇怪的是他们饭都吃完了，那个人的桌子上别说食物连副碗筷都没有，都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他也没有露出等得不耐烦的样子，就好像他不是来这里吃饭的。
“先生您的零钱。”服务生将零钱递过来，子桑收下钱忍不住问，“那边那个人没有点餐吗？”
服务生随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有点纳闷的问，“那里有人吗？一直都是空的啊。”
子桑惊讶的转头，年轻人依然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仿佛听到他们的谈话转过头。月玄很好奇子桑注视的人是谁懒懒地转过头看，正巧看到那个人起身向这边走过来，他二话不说拉起子桑就走，服务生看的有些莫名其妙。
“那个不会是什么地缚灵吧？”子桑回头看了眼跟在后面的年轻人。
“不是。”月玄拉着他快速从店里出来，“怪不得我没发现他，他装扮的和普通人一样，散发出来的气息也一样，但是普通人看不到。”
“那人不见了。”子桑一转头看不到人，紧接着自己撞到了突然停下来的月玄，他这时才发现那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他们前面去了。
青年笑眯眯的看着他们，“你们好。进到这座城市我还是第一次碰到能看到我的人，你们一定不是普通人，对吧？能告诉我你们的名字吗？”
“在问别人时应该先介绍自己。”月玄微眯起眼睛打量他，搞不好黑曜说的人就是他。
“这理由听上去不错。我叫鼓，你们呢？”鼓依然笑眯眯的，月玄没有放松警惕说，“我叫王二，他叫王三。”
噗！子桑差点没忍住笑场，想要乱编也要编个好点的名字吧，就算对方在笨也不会听信这种话的。
“哦～名字听上去很普通，但是你们能看到我就说明不普通，能不能帮我个忙？”鼓信了月玄的话很认真的请求着。
子桑看的有点傻眼，是该说这个鼓喜欢装蒜，还是该说他大愚若智。
月玄也略微吃了一惊，没想到他会这样相信他们，“你想让我们帮什么？”
“能不能带我观光一下这座城市？好久没有出来，哪里都变得不一样了，居然有点迷路，走着走着就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想问问路人却没一个人理我。”鼓可怜的说着，脸上依然还是微笑的。
“我们很忙，你可以继续在这里等看见你的人。”月玄说完绕过鼓急忙往前走，子桑看了他一眼然后跟上。
鼓对于自己吃瘪很不以为然，一边追一边说，“别这么不通情理，好歹来一趟我也是客，就当我是你们的远房亲戚来串门，怎么也要带我逛一逛吧。”
好厚脸皮的人！
月玄心里默默咒骂着，子桑同样露出无语的表情，鼓却好像没看出他们的不悦，跟在后面说个不停典型一话唠。
“啊啊啊！！”
凄厉地惨叫声突然响起，在寂静的夜晚格外刺耳，路边为数不多的行人被这惨叫声吓到呆立在原地。月玄和子桑可没有呆站的时间，听出声音是从临近街道传来的便跑了过去，鼓看他们跑了也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
他们跑出几步发现一条小巷子，想也不想的钻进去。穿过小巷是一条宽阔的马路，两边的商店关了大半，路灯也一闪一闪透着诡异。这时，他们看到几个人影从角落里窜出来，正往对面一栋商店跑去，看穿着是警察。
他们正要过去看，不远处人影一晃晃出一个人来，那个人像是在躲避那些从路口跑过的警察，偷偷摸摸挨着墙壁走，晃到路灯下时他们才看出那是——莹。
第19章
“头儿，又一具。”一名警察看到房子后的干尸恐惧的说道。
景组长咬牙切齿的说，“快找，凶手一定没走远！”几名手下很痛快地答应着，留下两个人其余的全到附近找可疑人物了。
莹似乎听到了他们的说话，在灯光下闪过迅速跑向旁边的街道，一抬头看到月玄和子桑从不远处跑过来。
“你们怎么在这儿？”莹的脸色有些苍白，精神似乎也不大好显得很慌张。
“你说呢？”月玄在想这几天的干尸是不是她干的，看她的样子就知道这几天她过的不好。
莹皱着眉头问，“来抓我的？我说了我不会惹事，你们还不放过我？”不是她想把所有事都往坏处想，只是自己已经这么安分了，他们还要来抓。
想到这里她这火气就涌了出来，正要辩解就看到月玄他们身后跟着一个人，脸色顿时一变转身往黑暗中跑。月玄知道她看出鼓的身份了，本想去阻止鼓抓人，鼓却在一眨眼的功夫出现在莹逃跑的路线上。
“栖凤神，我找你好久了。对了，你们已经被贬为妖了，栖凤神已经换人了。”鼓很欠扁的说道。
“你说什么？！”可能是太过气愤莹的声音有些抖，“你怎么能把言从神位上剔除，是你攻击栖凤河的对不对？！”说着一拳向鼓打过去。
鼓轻松接住她的拳头说，“我只负责善后，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主人呢？”
“不知道！”死都不会将言交给他。
她心里暗暗发誓，垂直的黑发飘起像利刃一样刺向鼓。鼓丝毫不畏惧她的头发，用力捏住她的拳头，接着一扯将她狠狠甩了出去，她飞出十多米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住。
“忘记说了，如果反抗，死活不论。”鼓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
莹惊恐地看着他，知道自己打不过马上想到的是逃，转身飞入一家关闭的店铺中，鼓马上消失在原地追了过去。
子桑看着瞬间就消失的两个人问月玄，“要追吗？”
“不，那家伙不好惹。”月玄思索着摇摇头，那个叫鼓的人很明显比莹要厉害，他又指着莹刚才跑来的方向示意他们赶快过去，“就算帮忙也不能这样光明正大的帮，要知道人是斗不过神的。”
“但是这样放任他们会不会给附近带来麻烦？”上次月玄把公园一角打成了洼地，还好是雷造成的，官方以「天灾」掩盖了事实真相。如果换成鼓，不用想也知道神的力量大于人，恐怕用「天灾」也解释不了。
“神很低调，不会做那么张扬的事，因为他们怕被人发现抓去解剖。”月玄一本正经的说，子桑噗嗤一声笑了，原来神也怕人。
两人说话的空来到不远处的出事地点，两名警察正守在那儿，其中一个是他们认识的王海林副组长。他们可能因为知道看守的尸体死因蹊跷，整张脸都是苍白的。
“只有你们两个？”月玄问的同时向四周望了望，只有昏暗的路灯，商店早已关门了。
王海林仿佛看到救星一样，紧张的回答，“其他人去附近找线索了，我们负责在这等段法医。”
月玄也不和他们啰嗦，掏出一张名片给那名不认识的警察，“不用我多说什么吧，看到可疑人物给我打电话。”
王海林有点羡慕的看看那张名片，也顾不得到底谁是警察了，看月玄和子桑要走，赶忙追上去拦住他们，并伸出手说：“我的呢？”
“我以前给过你。”
“没错，但是后来被组长拿走了。”
王海林想到就气，当初他拿到名片时不知道它的作用也没在意。于是有一天，小周借口说夙大师的电话找不到了，找王海林要名片。傻乎乎的副组长很自然将名片给了他，正巧被景组长看到，景组长很卑鄙的用「组长」头衔将小周手里的名片抢去了。事后小周「口误」将名片的事告诉了他，他也曾去找景组长要，景组长就说名片丢了，几天后景组长「特别好欺负」的流言变成了「欺软怕硬」。
月玄无语的叹口气，又掏出一张名片给王海林，这才同子桑离开去附近看看有什么线索可寻。依凶手现在的作案速度来看，一天吃一个人根本不够，如果真的不是莹，那么今天晚上应该会有第二个牺牲者。
两人沿着街道往前走了一会儿，远远的看到景组长带着小周，互相打过招呼又分开去找凶手，途中还碰到其他警察，简单互换消息谁都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物。
天亮后，找了整整一晚上的人们得出的结果就是——零，别说可疑人物，连可疑鬼影都没看到一条。
“我真后悔让莹跑了。”月玄回到家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累了一晚上什么线索也没有，看样子她又重归老本行了。
“别管她了，你先去休息。”子桑看睡美人一晚上没睡走路有些打颤，刚才在外面还差点晕倒就心疼。
月玄点点头，这样整天晚上不睡，他真的熬不住了，喝口水乖乖回去睡觉，子桑见天才蒙蒙亮时间还早也钻进去补眠。他们是看天快亮了才提前回来的，把景组长那群警察丢在那儿打算喂蚊子。不知道睡了多久，天彻底亮了子桑才醒，从卧室出来看到子奇正叼着一片面包准备出门。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子奇看到他似乎很吃惊，为什么他们回来的时候自己没听到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