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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的藏品下——by星火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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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克特走过去,用鞋尖蹭了蹭它的爪子。

“用不着可怜它,人类,它不是猫,只是在这儿它只能保持这个样态而已,如果你看过它原本的样子,会为它现在这种行为感到羞耻的。”卡俄斯一面说,一面半俯下身,开始更为仔细的端详晕过去的蜘蛛。

“这么说起来,它怕蜘蛛?”

“可能吧,的确曾经有那么几次,它对节肢动物不太拿手的样子。”卡俄斯顺口说道,他掂起蜘蛛身上的丝,放在指间微微拉扯,“……的确比一般的蛛丝有韧性,但如果说到用来做衣服,可能还是需要什么特殊工艺。”

“听说当地人会把采集的蛛丝泡在某种树的汁水中。”霍克特凑过来蹲下身,摸着下巴给出一些建议。他蹲下身时,T恤的领口向下垂去,露出一小片古铜色的皮肤。卡俄斯瞥了一眼,倾身过去咬一下他的喉结,在上面留下一个湿润的痕迹。

“走吧,看来我们需要拜访一下当地人。”

两个人就这么走了,被完全遗忘在原地的猫,两分钟后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见距它只有十厘米远的蜘蛛,细微的挪动一下毛绒绒的肢体。它惨叫一声,原地窜起来,一路觅着两人的痕迹追了过去。

于是等两人拜访过当地人,又去周边晃过一圈,终于回到寇安城时,已经是两天后了。车子停下的第一个瞬间,看见的就是兰帕特哭丧着的脸。霍克特从驾驶室溜下来,把所有的麻烦扔给卡俄斯。兰帕特孜孜不倦的跟在卡俄斯身后,把亚历山大倒给他的牢骚话再一一倒给卡俄斯。

“先生,您下回不能这样了,至少您得跟我说一声往哪个方向去。这两天亚历山大先生担心坏了,他每天都往这里打电话,您要是再不回来,他明天就要往寇安城来了……”

卡俄斯从大门进去,再从一楼到四楼,他始终跟着,絮絮叨叨的几乎像一只不知疲倦的蜜蜂,誓要磨破卡俄斯的耳膜。

卡俄斯终于受不住,他边推开书房的门,做了个停止的手势。

“可以了,兰帕特,我已经充分了解你的意思了。”他往书房内走去,脱下外套搭在衣帽架上,“这两天我不在,我想可能亚历山大除了抱怨之外,还有些什么其他消息?”

这是典型的转移话题。

但既然卡俄斯问起正事,兰帕特只好清清喉咙,把那些还未倒完的规劝之语咽下去,说起了杰夫康迪的事。卡俄斯坐进一张宽大的扶手椅中,斜撑着下颚,听的心不在焉。杰夫康迪的倒台在他的计划之中,而当那人类向他索取文森的联络方法时,他知道这个倒台的时间又将会提前不少。

既然一切都没有跑出他的意料,卡俄斯也就提不起关心的兴趣了。

当然,这不代表这件事已经完结了。

在把这简短又有不少细枝末节需要补充的事件说完后,兰帕特半后退一步,弯下腰:“还有,先生,阿黛尔小姐被康迪一起带走了。”

很少有人知道,在巴美尔和诺尔亚之间的战争开始之后,亚历山大就往巴美尔——或者正确点说,是往巴美尔的研究总院派去了一些人。他们的身手未必是顶尖的,乔装打扮却是一流。他们的任务是潜入总院,伺机救出阿黛尔,只可惜在某些时点上还是慢了一步。

听完兰帕特的最后一句话,卡俄斯有一会没说话,片刻后,他慢慢闭了下眼睛。其实这样的结果多少还是在他的预料之中的,毕竟康迪怎么会放过他唯一的筹码?那么好用的东西当然得第一时间带着上路才行。

“去吧,兰帕特,好好关注一下我们尊敬的仓皇出逃的康迪博士去了哪里。”他语气清淡的吩咐道,暗红的眼底深处,蛰伏着阴霾。

他知道,康迪迟早会来找他,即便自己不去关注他的逃亡路线。但那会到什么时候?那得等到战争的硝烟擦去康迪的踪迹和通缉令为止,他才会站住脚跟,握着他的筹码,大摇大摆的重新露出脑袋来。可是究竟是什么让康迪以为,他会耐心的等这么长时间?

你总要为你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的,康迪。

第六十二章

过不两天,雨季来临了,天气闷热而潮湿,没有一丝风,整个世界如同关上门的烤箱,令人透不过气来。露台上放着一把长躺椅,卡俄斯躺在上面,注视着阴沉沉的天空。天际滚过一阵闷雷,有隐隐的微弱凉风扑吹到他脸上。椅子下的黑猫忽然喵呜一声,跃跳下地面,小跑着去到门边,然后蹲下身子,两秒钟后,门从外向内打开了。

霍克特走了进来,然后一脚踩上它的尾巴。

“喵——!”

凄厉的惨叫声惊的霍克特连忙抬起脚,黑猫立马窜的老远,躲在角落里蜷缩成一团,发出阵阵哀戚的猫叫。霍克特的视线从猫的身上,移到猫的主人身上,顿时觉得有点尴尬。

“没有关系,不用理它。”既然要献殷勤,就要有被踩尾巴的准备。卡俄斯不以为意的看一眼抱着尾巴的黑猫,向霍克特示意道:“过来,人类。”

雨季总是特别的闷热,霍克特穿了条宽松的裤子,正卡在胯骨上,上身是一件极为单薄的黑色汗衫,露出两条结实的手臂,汗衫紧贴在身上,隐隐勾勒出漂亮的肌肉线条。他没有穿拖鞋,赤着脚走到卡俄斯身边。卡俄斯把脚挪开一些,让他在腿边坐下,然后伸手拨开他额前的头发,露出他汗湿的额头和紧闭的左眼。

“热?”

“嗯。”

诺尔亚帝国北部的气候真不怎么样,还未到夏季已经又闷又热起来,雨季来临后更是闷热的让人无法忍受。如果闭上眼,霍克特几乎以为自己正在热带雨林出任务。相比之下,卡俄斯则从容的多,他一头长发整齐的绑缚在脑后,像是用什么上好宝石雕刻出来的脸庞上,没有一丝燥热与烦闷,神清气爽的好像这会是深秋似的。

霍克特看看他那连半个毛细孔都看不出的脸,禁不住去碰了一下,细腻滑爽,入手的感觉竟比自己的体温低上一些似的。这可能是因为霍克特太热了,也可能是因为个人体质问题,总之这份舒适的温度令他不由摊开手掌,整只手都贴了上去。

卡俄斯自然发现了霍克特的企图,他没有阻止,任由那只手从脸颊蹭到胸膛。衬衫被蹭散开来,露出胸膛上的伤疤,霍克特的目光在疤痕上顿一下。

卡俄斯身上的枪伤早就已经好了,在霍克特身体机能恢复后的第三天,他的伤口开始愈合,但并没有如同以前一样消失的点滴不剩,可能是由于力量的受阻,那五个弹孔最终还是在他的身上留下了狰狞的疤痕。

霍克特用拇指摩挲过离心脏最近的那一个。

“快要下雨了,会舒服一些的。”卡俄斯的语气中带着些安抚的味道。他脱下手套,光裸的手掌贴上霍克特的腰部,手掌下身体的热度渗透出那些薄薄的料子,带着强悍而蓬勃的生命气息。“或者你先去泡个冷水澡?”他建议道。

“哦?和陛下一起?”霍克特半带调笑的说道。

卡俄斯洗澡时从不碰热水,不论什么季节。

“如果你愿意,我一直是很欢迎的。”手指沿着汗衫边缘,卡俄斯挑开那层薄薄的衣料,下面是充满力量的背部肌肉,泛着微微的汗意。他用手指把这些汗意抹开,听霍克特在他耳边笑出声来。

“这天太闷热了,还是改天吧。”

和这家伙共用一个浴缸——霍克特可不敢期望这会是一个纯粹而轻松的消暑过程——他宁愿坐在这儿把这家伙当冰袋用,也不想像蝴蝶标本一样被摁在一个装满冷水的浴缸里。虽然后者听上去更凉快一些,但事实上,真正的降温效果很难说。

他慢慢的摩挲着指下的枪痕:“前几天,我听兰帕特说杰夫康迪被通缉了?”

“是的。”

卡俄斯回答的很简短,其实他并不想让霍克特知道康迪的消息,他只是——好吧,他只是有点担心这会让他联想到雷内。他不太能够理解霍克特对于雷内的感情,但他能够感受得到他的悲伤。事实上霍克特的情绪一直都很稳定,少有波动,正因如此,这些悲伤才更令他伤神。

他微叹口气。

要知道他的收藏史是很漫长的,在克罗那大路上,他曾拥有过各种各样的藏品,这些藏品不是没有过令他费神的经历,可他从来不曾为了其中某一件伤过神。不过现在,他终于遇到了特例——他为他的情绪伤神,他为他与死神的游戏操心,可即便如此,他仍然不能把他完全拢在自己的掌心。

因为啊,他这头拥有漂亮皮毛的藏品,有他自己的生存方式。

对于杰夫康迪的通缉事件,卡俄斯的回答很简单,霍克特也没有追问详细情况的意思。他沉默一会,在天际滚过又一阵闷雷时,他开了口。

“对于康迪,你准备怎么办?”他问他。

“我还没想好,总之得先找到他,其他的一切可以慢慢再说。”卡俄斯抬起霍克特的头,吻在他紧闭的左眼上,“无论如何,得先替你把眼睛找回来,不是吗?”

那么,之后呢?

在捉到杰夫康迪,找回他的眼睛——之后呢?

战争已经开始了,已经开始了的战争,将会有它自己的意志,不需要插手,不需要烦心,只要在正确的时点添一些必要的柴薪即可。这件事亚历山大会做的很好,事实上自从战争打响后,卡俄斯就已经很少插手相关事宜了。

所以,在这以后,你还准备做些什么呢?

霍克特的喉结动了一下,舌头与声带却没有能够按照他的意愿发出声音。

天际闷雷阵阵,乌云滚滚,黑沉沉的压下来。半缕风也不透的闷热中,有零星雨滴从天空降落,一滴一滴,安静的砸落在露台地板上。

“怎么了?”卡俄斯注意到了他的沉默。

“没什么。”霍克特摇一下头。

雨水更多的落下来,在地板上砸出一个又一个圆形湿痕,这些痕迹很快互相重叠,模糊了彼此之间的界限。越过这逐渐细密起来的雨滴,霍克特看一会卡俄斯,然后他倾过身去,吻上对方的唇。他的吻立刻得到回应,唇与舌似乎有它们自己独立的意识,在接触到的刹那,便开始了自我的纠缠。

雨越来越大,从黑沉的天空中,雨水毫无顾忌的倾泻下来,渐渐的,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了“唰唰”的雨声和永不停歇的雨幕。

以及在雨幕中拥吻的两人。

椅背不知何时放下了,他们躺在放平的长椅上,细腻的长吻中,湿透的衣物逐渐解开。雨水是冰冷的,然而彼此接触的皮肤,却有着滚烫的温度,在紧贴的一瞬间,它令灵魂感到颤栗。

霍克特固定住卡俄斯的肩膀,一个翻身用力把他摁在长椅上,自己则撑起上半身,俯视着这个不知如何便闯入自己生命的克罗那人。在他身下,这个克罗那人的头发已经散开,并且湿透了,这些湿透的长发有些蜿蜒在椅面上,有些则垂落下椅子,余一些发梢拖到地板上。雨水不停落在他脸上,又沿着他的脸颊向下滑落。

霍克特用拇指轻柔的扫过他浓长的睫毛,落在睫毛间的细小雨滴纷纷滑落。

曼珠沙华,传说中的地狱之花,常年盛开,却不为任何人。

霍克特的手腕被握住了,卡俄斯直起身,他察觉出霍克特的异常,开口想问,霍克特却已经再次吻了上来。细密的吻和雨水一起,在每一寸皮肤上铺散开来。

无尽的雨幕,遮掩住这两道互相交叠的身影。

一个星期后,亚历山大送来了杰夫康迪的下落。

战火的逐渐蔓延,令边境地带的几个小镇,人去楼空。死亡和鲜血渐渐覆盖了这些土地,枪炮声烟火味笼罩着它的上空,随着每一枚子弹的射击和每一发炮弹的降落,土地在人们的脚下颤抖。这种颤抖让离边境带更远一些的人们也开始不安,他们纷纷离开自己的家,带着所有财物往后方撤去。

城镇,一个接一个的空落下来。

就在其中的一个小镇里,蒂娜正坐在一栋三层平房的屋顶。这个小镇并不处于诺尔亚帝国、巴美尔帝国和古兰国的接壤处,它也位处于“三不管”地带,但更靠近东边的乐安国一些,因此暂时还未受到战火的波及。饶是如此,这小镇里的人也已经走的差不多了。

但在三天前,蒂娜来到了这个小镇中。她每天不做些什么,只是花很多的时间坐在屋顶上,眺望着远方的地平线,一坐就是一天。她的年纪、装束和行为,本该引起许多揣测的目光,但在这个自身不保的战争年代,只要不威胁到自己,已经没有人会去关注其他人的存在了。

而现在正是傍晚五点,太阳落山的时候。

那轮红日渐渐沉入远处的山峦间,天边层层叠叠的云,似火烧一般。蒂娜凝望着那个方向,她的脸庞也被镀上一层桔红色,晚风吹起她宽落的长袍。一只麻雀飞落下来,停留在血迹斑斑的袍角边,蒂娜低下头看它一眼,随即又把目光移了开去。

她深吸一口气,空气里有青草和安静的味道,她让那些味道沉淀在肺部,虽然她的胸口因为这样一个动作隐隐生痛。

她的状况并不太好。

正如同霍克特所感觉到的,她的身体已经走入末途,它好像变作了一口沙化的泉眼,无论怎么用力挖掘,也无法寻出一点水来。违反自然的力量,生搬硬套在一具脆弱的女孩身上,那扭曲的强大吸取着她的生命之泉,过早干涸只是迟早的事。

她想,她就快要死了。

或许那一次,她该见见他的。隔的远一些,应该不太要紧,再说蒂娜已经发现,只要那人愿意,他可以让他对她的影响降到最低,低到几乎感觉不出,就像在柏林多城那样。

可是当时,蒂娜退却了。她害怕会在那人眼中看到厌恶,毕竟她的存在会提醒他什么呢?都是些糟糕的事情罢了。但是现在想想,蒂娜多少有点后悔。

她只是想看一看,他睁开眼睛的样子。

在她还很小的时候,就被带到了威尔森身边,服用各种各样的稳定剂,以为之后的实验做准备,从十二岁开始,她正式接受实验。她没有朋友,没有家人,在之后漫长的岁月中,渐渐的,她连母亲的脸都想不起来了。她每天见到的就是威尔森和研究员,还有他。

她刚来的时候,天天都会跑去看他,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的身上会穿着铁链子,还有为什么这个人从不睁开眼睛。她甚至问过威尔森这个问题,可是没人能回答。再后来,等她长大一些,她就不再问了,因为她渐渐开始明白,自己在这场实验中扮演了一个怎样不堪的角色。而等她再长大一些,她连走到近处去看一看他的脸,都成了不可能,她只能远远站在门口,眺望着那幅静止的画面。

她是折磨他的成果,而他是她的护身符。

无论她痛苦还是哭泣,只要抬头,他一直在那儿。在无数次的眺望凝视中,她偶尔也会想,这双合拢的双眼,如果睁开,会是怎么样的?

蒂娜拢了拢身上的衣袍,不再去想。

她看着天边浓重的红,她的身边,麻雀蹦跳着,伸嘴啄弄她的衣角。在这布满火烧云的天空下,她一动不动的身影犹如一抹静止的剪影。

她在那儿坐了很久,直坐到麻雀飞走,太阳完全下山,月亮又在头顶划过半个圆,她对自己说,我该去休息一会了。

她站起来,像是一部老旧的机器,带着满身随时都会松动的零件。她不经意的朝远方看了一眼,月光下,一部二手货车正朝这个方向驶来。

这不是一件寻常的事,这个小镇只有人离开,从未有过人来访。

第六十三章

颠簸的土地上,这辆货车一路摇晃着,发出吭吭哧哧的声音。它驶进镇子,停在镇子里唯一还剩下的旅馆前。货车门打开了,有人从里面下来。

他看上去很狼狈,曾经柔顺黑亮的头发现在满是灰尘,抖一抖就会掉下细小的尘土。他的脸上粘着油污,曾经游走在精妙仪器上,记录下各类数据,探索无数奥秘的手,在动荡的逃亡生涯中,被磨砺的如同一张老旧的砂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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