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鼓叹口气,身形在地上消失,还是抓紧时间去找隐藏起来的莹吧。
开了十多分钟,确定鼓不会追来子桑才将车停在路边,趴在方向盘上休息。他还以为这个鼓是白痴,没想到这么阴险,趁他不备搞偷袭,弄的他现在疲惫不堪,什么敲山震虎的计划现在也实施不了。
在路边停了大概有半个小时,他的精神才好点,怕鼓不死心开着车在城里转,转到肚子饿了就去附近的饭店吃饭,觉得鼓真的没跟着才开车回家。回到家就看虞澄碧在收拾餐厅,子奇正对着言唱独角戏。
“你的脸色很差。”子奇听到开门声转过头,看子桑脸色苍白就是一愣。
子桑摆摆手,“别提了,路上碰到了鼓,那家伙太阴险,差点被他阴了。”
“鼓?”言听到这个名字本来被子奇逗笑的脸顿时没了笑容,“那莹呢?”
“我没看到莹,鼓好像知道我认识你,想控制我带他来找你,不过我摆脱他的控制了,我看他找到这里也只是时间问题。”子桑严肃的说道,“还好爸爸给我放了一周的假,我暂时不用出门。花心二你出去的时候小心点,不过你看不到他,他应该找不上你。”
子奇点点头,刚才玩乐的心情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现在最害怕的事就是言被抓走。子桑嘱咐完疲惫的回屋,换上睡衣刚躺下一双手就环住他的腰。转过头发现月玄的头贴着自己,似乎只是出于习惯才靠过来的,于是转过身回抱他美美地睡过去。
黑曜非常开心地吃着面前的鱼干,弄的盘子里地上全是鱼干沫,一边吃还一边发出「喵呜」的满足声音,三条尾巴在身后像蛇一样晃来晃去。
“尾巴收起来,被人看到不解剖了你就算对得起你了。”月玄真想把它的几条尾巴拆下来当绳子用。
黑曜吃的开心对他的话完全不在乎,“孙奔这里一点情况也没有,不过那老头给的鱼很不错,没有添加防腐剂。”
月玄拍拍白白的猫头,“那你就继续看几天,等我抓到那鬼你就解放了。”“不要!我喜欢吃那老头给的鱼,你最好一辈子也别抓到那鬼。”黑曜当机立断的反对着。
“原来给你几条鱼你就能把自己卖了啊,你还是来我家当家猫吧。”
黑曜听完尾巴竖了起来,鱼也不吃了瞪着他,“我才不要做家猫!”说完丢下鱼又跑回病房。
“啧,它没发觉它已经离家猫不远了吗?”月玄对黑曜的不自觉嗤之以鼻,往停在不远处子桑的车子那里走去。
“黑曜有尽责的守着孙奔吗?”子桑启动车子,月玄悠闲的闭上眼说,“挺老实的,就是贪吃了点,看来它打算把自己卖给孙家了。”
子桑开着车往一家豪华酒店开去,那天和月玄说了邢亚强的事后,他很痛快地答应了。等待的三天里他们也没闲着,听说有两家商人举办婚礼就去参加了,热闹的晚宴平安结束,吊灯砸人的事故没有发生,虽然有点失望却又很庆幸,至少那鬼是挑人的,不会无差别杀人。
而景组长他们一边保护孙奔,一边派人打听出事的四家人的底细。从亲人到朋友,在到朋友的朋友,认识不认识的全摸排了一遍,可疑的人可以说抓出一堆,不过全是小恩怨吵过嘴的那种。
就像孙典正说过的,这几个人做生意很规矩,投机倒把什么的没有过,抢人生意遭人恨的事也没做过,警方甚至查出他们偷偷给慈善机构捐过款,被他们救济过的人还对他们充满了感激,可以说完全没有被人嫉恨的理由。
“不知道今天那个东西会不会出现。”
到达目的地,半依靠着车子的月玄转头看看豪华酒店,最顶层还有个旋转餐厅。他要是没记错子奇曾经带言和莹来这里玩过,酒店大门上还高悬着几个横幅,他没怎么看来到酒店前的空地等子桑将车停好。
按照邢亚强的预想他们要早到一个小时,主要查看宴会厅周围的情况,顺便布置些陷阱什么的防着那个吊灯鬼。不过月玄却没这么想,毕竟那鬼是挑人的,布置完了鬼没来,那陷阱留给人用吗?他可不想做无用功。
“邢亚强应该还在教堂,恐怕还要有段时间才能过来。”
子桑带着月玄进去,熟门熟路地拐了两个弯来到电梯前,按钮按下不久电梯到了,看到从里面出来的人他们一愣。
“哈哈,月玄!有夙大师在我安心了。”小周捂着心口做出松口气的样子。
月玄看他后面没人就问,“只有你一个,果然被景组长甩了吗?”
“伟大的夙大师大人,别拿小的开玩笑好吗?”小周惊慌的求饶,“您这一句话出来,我就变成同性恋了,现在我在局里都不敢抬头了……”
他可怜的说着,还装模作样地抹抹强挤出来的眼泪,带着哭腔说:“你家小悟在我家待的都要发霉了,亏了现在是夏天,一回去家里跟开了空调似的。虽然很凉爽,但是夙大师啊,在这么下去我觉得我的生命会有危险。”
“……”月玄思考了一下,好像小悟在他家住的时间确实有点长,毕竟是个笨死的冤鬼,长期住在活人的家里确实不太好。住在子奇那就没问题了,至少自己可以控制他的阴气不给周围的人带来不良影响。于是月玄批准小悟回归,小周激动的眼泪差点真的掉下来。
解决了小悟的问题,小周着急去办景组长交代的任务了,“月玄子桑,你们快上去吧,我们宁局和头儿都在,我还有事一会见。”说完急急忙忙跑掉了。
“没想到邢亚强还找了警察,他是想来个‘两手抓’吗?”子桑很佩服这些人的做法,不相信神鬼存在的同时却又期待着神鬼的保护。
“大概是不相信自己吧?”月玄嘿嘿笑着,“反正二十万到手,他信什么都与我无关。”
邢亚强答应的价钱就是二十万,不知道是不是月玄转运了,最近接到不少上万的生意,而且那些找他帮忙的雇主一个比一个有钱,例如孙典正和邢亚强。
电梯停在六楼,两人来到快要举办宴会的宴会厅,此时厅外站着几个人,其中就有穿着西装的宁局和景组长,他们现在应该是在商量宴会的部署问题。
景组长发现月玄和子桑冲他们招招手,“我听邢亚强说请了个大师来,原来是月玄啊。不过你们来的挺早的,距离晚会开始还要两个多小时。”
月玄看看走廊,又顺着大厅门口往里看了看,心不在焉的回答:“没事做先来看看,好像也没什么特殊的。”
走廊大概两米宽,装饰的金碧辉煌,大厅里的豪华程度比走廊还夸张,到处是金光四射,而吊灯还没有开,有几个人蹬着梯子正在检查吊灯的牢固性,看来邢家人对前面富商们血淋淋的教训也害怕了。
几名警察商量好后就分开了,宁局只是看了月玄子桑一眼,然后进大厅履行领导视察的责任,景组长和同事也不知道跑去哪里布置了,走廊里顿时静了下来。
“我们也四处看看。”子桑说完就顺着走廊往前走,月玄却拉住他打着哈欠说,“时间还早找个地方睡觉好了。”
“……”子桑无语地盯着他,夙大师真是走到那都能睡,“早知道刚才应该找景组长要个休息室用。”
他一扭头就看远处有一扇门,因为在大厅隔壁,他就想会不会是休息室,于是拉着月玄往那扇门走,拧动把手门居然开了两人走进去。
这间屋子不大,一侧摆着一套沙发,角落里是一张办公桌,看上去好像是间办公室。他正在想这里能不能用,月玄已经走过去坐到长条沙发上,还拍拍沙发一头示意他坐过去。
“哎……”子桑无奈地关上门坐过去,月玄很自然拿他的腿当枕头,听到叹息就问:“干嘛,给小爷当枕头不满意吗?”
“就算不满意我敢说出口吗?”
“量你也不敢。”
好像问题不在这里吧?
子桑微微皱眉,然后伸手捏住月玄的鼻子。正要睡着的月玄突然不能呼吸,睁开眼就看到面前有一只大手捏着自己的鼻子,快速抓住要逃走的凶手往怀里一带,子桑猝不及防的弯下腰贴近他。
这时门开了,宁局走了进来……
第12章
休息室的门突然打开,宁局大摇大摆走进来,又顺手关上门,发现屋内还有人就是一愣,看了眼姿势异常暧昧的两人说,“我很多余?”
原来你还知道啊!
月玄一双散发出怨气的眼睛瞪着宁局,宁局将手里的一份资料放到桌子上,然后旁若无人的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看起来。
“就当我不存在,你们继续。”
“……”
月玄真懒得理他,索性闭上眼睡觉,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子桑则有点僵硬地坐好当枕头,偶尔瞥一眼宁局。宁局翘着二郎腿靠在椅背上低头看着手里的资料,房间里静到只有翻看纸张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又开了,王海林闯了进来直奔他们宁局,“宁局,监控万无一失,不管是鬼还是苍蝇都逃不过监控的眼睛。”他可是检查了三遍才来报告的,谁叫他们局长眼睛里揉不得沙子。
宁局只是看了他一眼,继续看手里的资料,据子桑猜测他那份资料至少看了五遍,这已经是第六遍了。
“小陈报告说,邢亚强他们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大概还有半个小时就会到,让我们提前做好准备。”王海林似乎没注意到屋里还有其他人,站在办公桌前给局长做报告。
“王司机,小点声你会死啊!”月玄心情非常不爽的吼道,声音之大连宁局手里的资料也抖了几抖。
“夙、大、大师……”王海林吓了一跳,现在才发现这还有两个人。
“要不闭嘴,要不出去,要不被我揍一顿,你选一个。”月玄眯起眼睛瞪着他。
“宁局,我报告完了。”他很聪明的选了二,不等说完就飞似的逃走了,留个尾音关门。
宁局看看关紧的大门,又看看月玄淡淡的说,“你来当局长。”“我拒绝。”月玄想也不想的驳回,然后继续拿子桑的腿当枕头。
“哼。”宁大局长非常不爽的用鼻子哼着,似乎还说了什么,屋内的两人都没怎么注意。
没多久外面开始热闹起来,走廊上杂乱的脚步声夹杂着众人谈话声,悠扬的音乐也飘进休息室内,宁局在听到外面的声音后第一时间出去了。月玄这下想睡也睡不着了,揉揉眼睛坐起来,差点被他压成残废的子桑站起来活动一下双腿。
“他们来的这么早啊,”月玄睡的有些迷糊还在打哈欠,看看表刚六点,“等出事了我们在出去。”
“等出事了你在出面不觉得有损你的威名?”子桑拉他起来,看他左侧的头发微微翘着帮他捋顺。
“那死人眼的冷局长呢?”月玄扫了眼屋子只剩他们两个了,子桑整理着差点变形的衣服,“他已经出去了,我们先去和邢亚强打声招呼。”
“哦。”
月玄不情愿地穿好西装同他出去,走廊上站着几个正在聊天的人,喧闹的声音从大厅传来。这时一个男人从大厅里出来,和门口的几个人说了几句话,一转头看到月玄和子桑马上热情的打招呼。
“幕先生,好久不见!”邢亚强打过招呼,还礼貌的握手,又看了看月玄问,“这位就是夙大师了吧,没想到这么年轻。”
月玄抬头看看这个比子桑还要高半个头正对着自己嘿嘿笑的男人,愣愣的说:“你是不是把宴会厅改成篮球场了?我建议你改名字,亚强和你不配,还是叫超强吧。”两米高的大个子居然叫个亚强,是不是在变着法儿鄙视比他个矮的人。
邢亚强一时没反应过味来,等反应过来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子桑面上黑了几分,就算现在堵上夙大师那张毒舌的嘴也已经晚了,因为新郎一副随时都会晕过去的样子。
“别介意,他刚睡醒脑子不清楚,无视他就好了。”打圆场的话刚说完,就招来夙大师不爽的一瞪,子桑也不客气地瞪回去。
倒是邢亚强尴尬的抓抓头发,“那什么……我还要招呼其他客人,暂时失陪了。”说完溜进大厅。
“看吧,人被你吓走了。”月玄得意的翘翘下巴,他要是不说话邢亚强绝对不会被吓跑。
“我吓走的?有你这样叫第一次见面的人改名字的吗,还打篮球……你不会又想去南极游泳吧?”子桑挑挑眉反击着。
“……”被说中痛处的夙大师嘴角一阵抽搐,“赶快把那丢人的事忘掉!”
“没觉得丢人,感觉你当时挺神勇的。”
“……”
月玄突然觉得自己是被镇压的白素贞,翻身做主的机会越来越渺茫……
宴会持续了快五个小时,参加的客人们从最初的聊天已经变成了跳交谊舞,舞曲也不停变换着时缓时急,随着夜渐深人们的兴致却没丝毫减少。
站在角落里打哈欠的月玄不知道这是今晚的第几个了,虽然很困也想回去休息,但是工作还没做完,最少也要等宴会结束。他有点无聊的撇了眼大厅,目光很快停在一处,嘴角微扬戏谑的笑着。
不远处的北宫瑾感觉有一道视线粘在自己身上不由得一阵恶寒,和同来的女伴继续聊着。她偷瞄一眼距离月玄不远正在别人聊天的子桑,看到他表情和善的样子不免悸动起来。微微转动眼眸发现月玄的视线,盯着他的眼睛脑子里想到的是上次的警告还有那冰冷的灰瞳,马上惊慌的收回视线往前走了几步,打算离他在远点。
“呵……”发觉新鲜事物月玄忍不住笑出声,几句话下去北宫瑾居然到了只看自己一眼就逃的地步。
“你傻笑什么呢?”子桑刚和一个商人交谈完,看他在笑轻轻用酒杯碰了他的鼻子一下。
浓烈的酒味从面前飘过,月玄皱了皱鼻子,子桑将酒杯举到他面前笑着问,“要喝吗?”
“打、死、也、不、喝!”恨恨地一字一顿拒绝着,就算他用激将法自己也不能上当,要不然很可能做出比上次更荒唐的事。
“怕酒后失态吗?”
晃动着透出甜美颜色的红酒,诱惑似的举到月玄面前。
“对!”
他的回答还真坦白让子桑一时无法反应过来,看来上次的教训痛彻心扉。
“对了,你别老是瞪北宫瑾了,都被你吓的脸色苍白了。”子桑指指远处的北宫瑾,此时的北宫小姐正脸色难看的和朋友聊天,虽然不喜欢她,但是看她这个样子就觉得可怜,“我去和她约个时间谈谈取消订婚的事。”
月玄点头默许,子桑这才向北宫瑾走去。北宫瑾看子桑自己主动过来一愣,本来微红的脸听完他的话瞬间苍白和他出去。
看来她还不算太笨猜出他要说的话了,月玄嘲笑似的笑笑,站在原地等子桑回来。抬头看了看被照亮的天花板,那个鬼似乎对邢亚强没兴趣,至少今天的吊灯完好的挂在上面。
“嗯?”
好像有一条黑影从吊灯上掠过,但是吊灯没事,接着黑影在天花板上徘徊一下垂直向下飞离开大厅,那个黑影应该就是捣乱的鬼了。
月玄看黑影走了绕过人群跑出大厅,一直在大厅内留守的宁局、景组长几名警察看他行动了,猜出有东西来了于是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