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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ve,once lost遗落在列宁格勒的爱 中——byclairek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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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他抱着所诺斯逃了很远,天一片漆黑之后他才开始往回走。路上他一直哭,一会儿边走边流泪,一会儿更是索性坐去屋顶上只是哭。他最终跑到了一栋很高的古建筑的屋顶上,他躺在上面慢慢地滚来滚去,一边哭一边扯自己的头发和衣服领子。哪知十点左右,这栋建筑的楼下突然集合了很多人,人们开始游行示威,开始拿着话筒在建筑面前大吼大叫;佩佩悲哀的情绪立刻被打搅了,他只好爬起来,带着所诺斯去了另外的屋顶。

当他来到伊戈尔的住处时已是深夜两点,伊戈尔居然已经按时作息睡下了。佩佩抬手想敲门,迟疑片刻又放下了手臂。他抱着所诺斯坐在伊戈尔家门口,天亮后伊戈尔按时起了床,佩佩听见了门内的响动,连上露出了安心的表情。伊戈尔打开门要下楼拿报纸看,开门就看见了门边儿靠着的佩佩,怀中抱着所诺斯。伊戈尔一愣:“你下次拿把钥匙算了。”

他看见了佩佩身上的血,还有佩佩让泪水糟蹋得一塌糊涂的脸;他最在意的是佩佩的衣服,佩佩还穿着昨天穿的那套衣服,这太反常了。伊戈尔问佩佩:“……怎么了?”

佩佩又开始哭,在伊戈尔面前他还没这么哭过呢,伊戈尔吓了一跳,紧张道:“有人打你?”

佩佩委屈地把所诺斯尾巴上的伤给伊戈尔看,伊戈尔倒吸一口气,愤怒道:“谁干的?!”

佩佩不说话,继续抽泣,他抱着奄奄一息的所诺斯进了伊戈尔的房间,伊戈尔连忙拿出酒精和纱布,逐个塞给佩佩,再看着佩佩为所诺斯包扎。他以为佩佩哭就是因为有人背着他打了所诺斯,可能是把所诺斯当野狗了;他安慰佩佩:“下次关好一点。”

佩佩将所诺斯抱起来塞去了伊戈尔怀中,伊戈尔胆战心惊地抱着,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不小心这狗就能让自己给折腾死了。他僵硬地抱着狗,看着佩佩起身去烧水,再端着温水过来擦所诺斯毛上面凝固了的血。伊戈尔生硬地配合着佩佩,他将狗左转,右转,这边肚子翻起来,那边耳朵拎起来……擦了三只脚,第四只脚时,所诺斯居然懂得自己抬腿。佩佩和伊戈尔均是一愣,两人对看之后,佩佩先忍不住抿起了嘴,伊戈尔心踏实了,笑着对佩佩说:“你看,它没事,它清醒得很。”

佩佩挂着泪水抿着嘴,他轻轻地抚摸所诺斯的头,伊戈尔则摸了摸他的头,说:“你去洗个澡。”

佩佩不去,伊戈尔指着佩佩身上的泥土和血渍:“这样了都不洗?”

佩佩忸怩半天儿,扯扯自己衬衫:没有换洗衣服。

伊戈尔慢慢将所诺斯递回给佩佩,起身去衣柜里找了件衬衫给佩佩。他抱着所诺斯,一边抚摸,一边听着佩佩慢慢走进浴室,打开了水龙头。水流声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伊戈尔听着水声,稍稍皱起了眉头,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他的表情漠然了下来,他抚摸所诺斯的动作停止了;可当水龙头关紧的那一刹那,屋子里重回寂静的那一刹那,他的手又开始抚摸所诺斯了。他的眼睛睁大了一点儿,他开始注意浴室的门多久会打开。

佩佩穿着伊戈尔的衬衫当真滑稽,他不好意思走出来,只是斜斜地探出半截身子看伊戈尔;他抬起手臂让伊戈尔看看衬衫长了多少,伊戈尔看着自己的衬衫肩膀都滑去佩佩近手肘处了,哼哼笑了两声。佩佩老不愿意走出来,伊戈尔笑着说:“还可以。”可是佩佩还是不愿意露出下半身。当佩佩最终彻底走出浴室时伊戈尔才恍然大悟,原来佩佩下半身没穿裤子,衬衫的长度刚好能遮住一半大腿,佩佩细长的腿支在衬衫下面,白得能反光。

伊戈尔被这个画面吓得连吞口水,平时佩佩刻意打扮刻意保持某种气质时伊戈尔会在某些时候觉得佩佩诱人,现在佩佩什么都不顾了,他反而更诱人了。佩佩自然没有化妆,身上衣服只是件完全不合体的衬衫;佩佩老老实实地将衬衫扣子都扣上了,理论上来说该遮的地方都遮了,可是这腿简直比遮起的地方还致命。刚刚的不耐烦和对自己的厌恶之情霎时间不见了,伊戈尔看着眼前的佩佩,紧张而又亢奋,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门口突然响起了敲门声,佩佩回头看了看,伊戈尔忙借这个理由逼自己移开了目光。他躲开佩佩的视线大踏步走去门口,他以为门口会站着楼下收发室的老爷爷,哪知门口站着一位陌生人,对方见了他,开口道:“伊戈尔维萨利翁诺维奇莱尔琴科,我们有事找你,跟我们走一趟。”

伊戈尔说:“我还没吃早饭。”

“文化部长想见你,哪能等着你吃早饭。”

伊戈尔老实地跟着走了,而佩佩早躲去厕所里。伊戈尔关门离开后,佩佩走去窗口看楼下。他抱着所诺斯坐在窗口,伊戈尔离开了多久他就在窗口坐了多久。伊戈尔回来时已是夜深时分,他疲倦地推开门,佩佩一惊,站了起来,伊戈尔见佩佩居然还在,惊奇道:“你还不走?平时你都回家了。”

佩佩也是睁大了眼睛,眼中带着一丝诧异。他回头看看窗外,再对伊戈尔说:“不在您身边,我感觉不到时间。”

“活人都能感觉到时光流逝,”伊戈尔疲倦地走去佩佩旁边,小心看了看所诺斯,他掩饰不住语气中的惊喜:“难道你不在我身边就活不下去?”

两人之间出现了短时间地尴尬,伊戈尔伸了个懒腰,说:“奥列格大公的夫人夏洛特公主曾对我说,活在回忆中的人感觉不到时间流逝。”

佩佩迷茫地看着卡诺斯,伊戈尔摸了摸狗头,对佩佩说:“你该回去了,不然波利斯下次连我一起教育。”

佩佩摸摸自己晒在窗台的裤子,裤子上有血渍的地方已让佩佩搓了,虽有些湿润,但佩佩还是套上了裤子。他不好意思当着伊戈尔的面穿衣服呢,还专门躲去厕所换;伊戈尔替他抱着所诺斯,所诺斯看着伊戈尔用鼻子挨他,还想摇尾巴呢,可是尾巴已经没有了。佩佩上前接过所诺斯,要离开时,佩佩的肚子咕咕叫了两声。佩佩镇定的脸慢慢透出了红色,伊戈尔努力忍住笑,装作不经意地问他:“家里还有没有吃的?”

佩佩走去厨房,将所诺斯慢慢放在餐桌上,俯身拿出了面包和半块奶酪。伊戈尔在房间对角处整理五线谱,他对佩佩说:“带走路上吃,那些人把基辅街关闭了,你要从奥格里特街走。”

佩佩点点头,打开门出去后,又探头回来,对背对着他的伊戈尔说:“您不在时我不会饿……”佩佩咬咬嘴唇:“……您不在时我也不会困,可是一见到您,我就困了。”

伊戈尔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他转头时,佩佩已经关上了门。伊戈尔傻在原地,足足站了两分多钟,等他开始动脑子时佩佩都走得没影子了;他在深夜的大街上寻找佩佩,佩佩没找到,只找到一大拨警察,好扫兴。

第二天一早,佩佩带着面包和所诺斯来了伊戈尔的住处,伊戈尔写了一天的谱子,中午时分佩佩用之前剩下的鸡肉和土豆准备了午饭,晚上,佩佩又用之前剩下的鸡肉和蘑菇准备了晚饭。佩佩从来没有在中午和晚上用相同的材料做菜肴,伊戈尔稍微觉得奇怪,但他心里有事,所以没在意眼前事。佩佩没有问昨天伊戈尔被带走后对方都对他做了什么,伊戈尔今天一整天都在用李宾斯基练习,现在更是饭也没吃几口就继续练琴去了。佩佩趁着伊戈尔专心练琴的空挡悄悄将伊戈尔盘子里剩下的鸡肉收回了饭盒。

接连两天佩佩都用鸡肉做饭,先是鸡肉松焗南瓜,再是鸡肉绒做底的奶油浓汤,最后只剩鸡丝了,佩佩做了土耳其烤饼,里面夹着鸡丝萝卜丝黄瓜丝等一系列丝,热热闹闹一大堆。前几天伊戈尔都心事重重,没有在意菜肴上的问题,可吃最后这堆丝时,伊戈尔居然能发现佩佩的饼里面少了鸡肉丝。伊戈尔奇怪地看看佩佩:“你怎么吃素了?”

佩佩不回答。

“你这几天怎么只穿这种衬衫?”伊戈尔看看佩佩身上最最普通的棉布衬衫,这类衬衫毫无裁剪,就是平时杂货店卖的货色。

“波利斯说我穿得太招摇了。”

“明天早上你别过来,我去店里接你,早上我去瓦迪克家拿点东西。”

佩佩抬头看看伊戈尔:“明天是星期天,早晨我在教堂。”

伊戈尔一愣,奇怪道:“星期天了?这么快?你说你和我一起才感觉得到时间,我怎么觉得是反过来的?”

“您说的或许是对的,”佩佩抚摸着怀中的所诺斯:“和您在一起,我才觉得自己还活着。”

伊戈尔吃着可口地烤饼,探手又拿了一块:“怎么才算活着?”

佩佩迷茫地摇头:“就是觉得自己活着。”

“难道你平时觉得自己死了?”

“没有活着的感觉。”

伊戈尔诧异地看佩佩:“活着什么感觉?”

佩佩思索了阵,答道:“活着才能感觉到痛苦。”

伊戈尔深深地看着佩佩,佩佩避开伊戈尔的目光,局促片刻,解释道:“只是快乐不会让人觉得活着,但是痛苦中的快乐让人觉得活着。”

“我是痛苦的快乐?”伊戈尔放下刀叉:“你曾说你希望借我活下去,那我肯定是痛苦了?”

佩佩突然发现自己走入了一个陷阱,他解释道:“可是爱也在痛苦里。”

伊戈尔拿起刀叉叉生菜:“胡说。”

“至少我的爱在痛苦里,没有痛苦哪里还会是爱呢?”

伊戈尔试图回忆自己的爱情,可还没开始回忆呢,光是想起“法蒂玛”和“保罗”两个单词他心情就已经差了,他不耐烦道:“爱里面当然也有欢乐。”

“那只是为了衬托痛苦而已。”

“胡说,”伊戈尔挥挥手:“悲观。”

“我父亲说:在痛苦中,人能感觉自己结结实实活着,内心因此踏实。在欢乐中,一切都带着烟消云散的结果,它们虚幻,不真实,刻意,做作,它们只是不敢痛苦的人所选择的逃避方式。欢乐的人生是轻浮地,没有意义地,它不包含活着的必要性,这样的人的人生,可以在任何时候结束,人们无所谓活下去,也因此不惧怕死。不惧死亡,正该是俗世中苟且的人的专利,不赋予生命痛苦的意义,也就不会因为意义的丧失而寻死。因此,人若想活下去,万不可刻意追求生存,只因生存的痛苦将会活生生杀死你;越是追求生命的真谛,越是靠近死亡;当生的痛苦彻底展现其魅力时,您既到达了死亡的入口。生的痛楚和死的痛楚始终在一起。”

“你记得你爸写给你的所有信的内容?”

“可是我不明白它的意思,”佩佩抬头看伊戈尔:“父亲是什么意思呢?若我要活下去,我决不可让自己觉得自己活着么?毫无知觉的人才能顺利活到老么?可是没有活着的感觉的时候,我不想做任何事,不想爱任何人,甚至不觉得饿,不知道困;我感受不了四季变化,感觉不到昼夜交替,这样不是植物人么?和死了有什么不一样?”

“不一样,还呼吸呢,”伊戈尔拿起最后一卷烤饼,用目光示意了下佩佩,佩佩点头让伊戈尔赶紧吃,伊戈尔将烤饼塞入嘴里,咽下一块,一边回味烤饼的味道一边说:“心还在跳,胸口还在起伏,没死,没死,死了只会发臭了。”

佩佩被伊戈尔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他愣了会儿,轻声道:“可是不觉得活着,我还活着做什么呢?”

伊戈尔话题转移失败,他大口吃烤饼,并在空挡之间说:“活着好吃佩佩大公做的饭。”

佩佩看着真心吃自己做的饭菜的伊戈尔,温柔地说:“如果活着最终是死,我是该等死,还是该追求死?”

伊戈尔停下了咀嚼的动作,他不确定地问佩佩:“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佩佩摇头:“我学着从另一个世界走出来,好防止自己重复犯错。”

伊戈尔点点头,塞了烤饼的尾巴入口,拍拍手,转身继续练琴去了。

第二日早晨,佩佩果然没来;伊戈尔算着自己上一次去教堂的时间,对睡在他枕头上的所诺斯说:“愿主保佑你。”随后在胸口划了个十字。他继续练琴,他有意交替着用李宾斯基和瓜奈里,他拉自己喜欢的曲子,还有自己堂兄爱拉的曲子。他和堂兄的爱好是那样不同,可拉得几日,他也爱上了堂兄当年爱上去曲子。

佩佩敲门了,伊戈尔开了门,佩佩抱着怀中花束说:“在教堂有人送我鲜花。”

“因为你漂亮?”

“因为他看过我的演出。”

佩佩又开始仔细分配鲜花的位置了,这个去瓶子里,那个去盘子里。伊戈尔在佩佩身边拉琴,一曲毕,他朝佩佩抬抬下巴,佩佩说:“我更喜欢第一乐章。”

“……后面几章都是垃圾。”伊戈尔跟着说。

佩佩瞪着眼看伊戈尔,意思是我可没说。伊戈尔哈了一声:“你那口气和法蒂玛真像,她之后可是会这么说,怎么,你真的没这么想?”

佩佩摇摇头。

伊戈尔耸耸肩:“想听什么?”

“普罗科菲耶夫。”佩佩抱着所诺斯坐正。

莱尔琴科兴致很高:“莱尔琴科一族可是沙俄皇室的御用乐师,现在特别为你独奏,你可要仔细听。”

普罗科菲耶夫没响,门倒是响了。佩佩去开了门,门口站着之前那位先生的秘书,他手举逮捕令,开门后就一句话:“伊戈尔维萨利翁诺维奇,跟我们走。”

佩佩一把抓住朝门口走来的伊戈尔,轻声问:“他们带你去做什么?”

那人听不懂法文,见两人无视自己自顾耳语,大怒道:“不准交谈!”

“回家,”伊戈尔拍拍佩佩的肩膀:“今天不用等我回来。”

佩佩死死捏着伊戈尔的手腕,他显然意识到了什么。佩佩不放手,伊戈尔知道这样会连累佩佩,赶紧硬生生扣开了佩佩的手腕。可是已经晚了,那名秘书朝身后警察点了点头,那两人不但扣了伊戈尔,也将佩佩扣上了。伊戈尔暴喝道:“放开他!”可谁会听他的呢。

两人被带入文化部办公室,带头人走去门口敲门,门内有对话声,听见敲门声后停了一下,随后对话声再次响起,几句简短的句子之后,门内响起了另一扇门打开再关上的声音,随后,文化部长的声音传出来:“进来。”

带头人先进去,他东张西望,希望知道刚才在这里的到底是谁。伊戈尔和佩佩肩并肩走入办公室,对方看见佩佩后一愣:“丹尼尔佩佩?”

那名秘书顿觉自己抓多了人,他紧张地看看文化部长再看佩佩,文化部长起身对佩佩说:“我听说了,你最近和莱尔琴科交往频繁,原因是什么?”

那名秘书松了一口气,抬起下巴看佩佩;佩佩先没回答,他立刻上前推了佩佩一下。文化部长低声呵斥他的秘书:“无礼!”那名秘书不确定地看看文化部长再看佩佩,迷茫地退去了一边儿。

“我是莱尔琴科先生的助理。”佩佩思索用词:“我现在为他做事。”

伊戈尔瞪着眼不说话,想这佩佩怎么这样不聪明,难道他有意要跟着自己送死么!伊戈尔别开压住自己肩膀的警卫的手,打断佩佩道:“他是我贴身男仆,出去做事时我没带他,他负责洗衣做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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