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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ve,once lost遗落在列宁格勒的爱 中——byclairek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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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佩点点头。

伊戈尔看着图画轻声笑:“这开销该有多少,布景这么庞大——衣服是不是太花了?”

佩佩歪歪头。

“还有什么?说不定我们两人能继续把这部戏剧完成,已经有这么多材料了不是。”

伊戈尔可是壮着胆提出这个建议的,他见佩佩眼睛一亮,心中放下一口气,继续建议道:“有没有音乐?没有我可以写。”

佩佩露出了激动的神色,伊戈尔受宠若惊,想自己原以为佩佩不让自己参与这类东西呢,这不该是他和伊芙私密的东西么。看着佩佩这样开心,伊戈尔又问:“除了剧本和舞台设计,你们还准备了什么?”

佩佩开心地摇摇头。

“音乐?”

佩佩摇头。

“人选?”

佩佩摇摇头。

“剧本里面还有动物演出,驯兽师呢?”

这个倒是有,佩佩指指远处的卡尔罗斯。伊戈尔看着卡尔罗斯在远处训猪,卡尔罗斯用法文对猪说,接电话!猪一鼻子将电话拱翻了。伊戈尔看回佩佩:“编舞是你吧?”

佩佩点头又摇头,伊戈尔知道这意思,这意思是,编舞是我,但我还没有编。

“杂技的道具呢?戏服哪里做?背景呢,幕布呢?”

佩佩指指自己,即是说,都是我负责,但我还没开始准备。

伊戈尔摇摇头,看回幕布,一边翻看一边问:“音乐风格你们有大概想法么?”

看着只要一说音乐就会立刻专心下来的伊戈尔,佩佩眼带笑意。他绕去伊戈尔背后,指着每一幕的幕布,用低沉地声音介绍道:“第一幕要类似莫扎特歌剧,第二幕王子说希望是吉普赛音乐,第三幕是小提琴,或者钢琴独奏,结尾处再跟上管弦。”

“莫扎特,吉普赛?”伊戈尔扣扣脑子,认真思索道:“我写?”

“莱尔琴科先生若能推荐一些音乐……或者改编也可以。”佩佩俯身翻动着幕布资料:“卡尔罗斯也在托他朋友寻找适合的吉普赛音乐,或者佛拉明哥,甚至爱尔兰踢踏舞也可以。节奏感强的,可以跳舞的曲子。”

“我试试。”伊戈尔也觉得有意思:“我还没改编过这类曲子,正好也试试。如果我找了音乐,你会跳舞给我看?”

佩佩点点头。

“这些杂技体操什么的,你也会做?”

佩佩再次点点头。

“你不想轻松过日子?再次演出,你身体怎么样?”

佩佩一愣,似乎这才想起自己这一段时间不演出原因正是因为身体不好。他犹豫了阵,低声对伊戈尔说:“看见莱尔琴科先生拉琴,我又想演出了。莱尔琴科先生有激情,我想偷你的激情。”

伊戈尔顿觉心花怒放,他豪迈地拍拍桌子:“好,我让你偷,那你用什么赔?”

佩佩不知道用什么赔。

“你陪我练习吧,”伊戈尔建议道:“我空有激情,但却忍受不了孤独,你陪着我一起练习,这样我能静下心来持续枯燥地练习。我不想一个人练习。”

佩佩相当犹豫,伊戈尔猜测着佩佩的顾虑,他可能猜对了,也可能没猜对。不过,佩佩最终接受了这个提议,他对伊戈尔说:“我应该做点什么事,不然波利斯要说我游手好闲。”

——咔嚓——

(1)Bjorn Pepe as General Counsellor in Czech Republic.

比约尔 佩佩于捷克任瑞典领事馆总领事期间。

(2)Bjorn Pepe newpaper portrait.

当地报纸上出现的比约尔头像。

第三十六章

伊戈尔坐在桌前思索着,身后的门开了,佩佩像猫一样进来,放下手中物品,走去伊戈尔身后。直到他贴着伊戈尔的耳朵了伊戈尔才发现他来了,伊戈尔甩甩头说:“什么时候进来呢?我怎么不知道。”

佩佩看着书桌上的五线谱,伊戈尔拿起前几张给他:“我在写主题,写了四份,下午去店里,借下钢琴,我弹给你听。”

佩佩放下曲谱,担心地看看伊戈尔,意思是:您通宵不睡;他再看看时钟:这都早上七点了。

“做这种事不能中断,昨天早上我坐在书桌前开始思索主题,直到晚上九点才写出一段比较满意的,就是这份。”他指指最左边那张谱子:“早上八点开始写,十点左右写出一段,之后一直改,改到深夜。之后进入状况了,又写了三组完全不一样的,一气呵成;抬头发现已经早上了,知道你要来了,干脆再改一下。”

佩佩深情地看了伊戈尔一眼,走去角落,没有开灯,而是取出自己带来的烛台和蜡烛,慢悠悠地将屋子绕了一圈,摆好烛台,插好蜡烛,挨个点燃了。他走路极轻,屋子里又黑,看着就好像屋子里逐渐孵出一点点烛光一样,伊戈尔看得越来越瞌睡。温馨地烛光包围着,佩佩将餐桌摆去伊戈尔的床前,铺好红底金色图案的桌布,再摆上一份一份餐点,有面包,果酱,鱼子酱,香肠,当然还有佩佩炖的汤。

伊戈尔从桌边站起,想要走来餐桌,然而佩佩站去他面前,轻轻扶了扶他的肩,他顺着这股力量坐去了床上。伊戈尔坐在床沿儿,佩佩站在他身旁,替他涂了一片面包,递给他。等着他吃完,佩佩又已切好了片香肠,递给他。送来他嘴边的食物都已切成了适合的大小,食物多汁可口,四周的宁静和烛光散发出的浪漫情调更是让他觉得自己是皇帝,他静静地吃着,感受着身边佩佩的存在。

吃饱时时钟已指向八点,佩佩为他摘去胸前的餐布,将桌子移开,随后替他掀开被子,整理好床褥,下一个动作就是要为他脱衣服。伊戈尔吓一跳,不解道:“你要我睡觉啊?”

佩佩露出心痛地表情,意思是:您一整夜没睡了。

“我自己脱可不可以……”伊戈尔像待嫁的姑娘一般娇羞:“我自己来。”

佩佩眼中露出了一丝笑意,他退后两步,任伊戈尔自己脱衣服。可是伊戈尔还是觉得羞,他长这么大从来没被人这么伺候过,他捏着自己的纽扣,想佩佩这套肯定是伺候自己堂兄那套,自己堂兄可是皇亲国戚,自己顶多是个拉琴的。随后他一转念,又想,自己虽然没有皇族血统,但自己家一百多年来一直是宫廷最有地位的小提琴家,连沙皇都要专程驾车来听祖父和父亲的演奏。皇亲国戚算什么,王朝终会覆灭;这个世界,谁能上谁就是皇帝,他的亲戚们就是皇亲国戚。可拉小提琴不是这样的,拉小提琴需要上帝赐予这份天赋,这份天赋是与生俱来的,哪怕当了皇帝,没有还是没有,这才是真正的高人一等。这么一想,他突然觉得底气足了很多,享受佩佩这般待遇,自己是配得上的。他正得出这样的结论,佩佩就上前了两步,看来是自己老久不解扣子,佩佩又要帮忙了。

他想让佩佩帮自己解扣子,可是家教也好经历也好总归是不支持这样古怪地伺候方式。本来他都挺直腰板准备让佩解扣子了,可是佩佩弯腰靠去他胸前那一刹那,他还是臊得耳根子都烧了起来。他强装镇定,对佩佩说:“我习惯自己来……你转过去。”

佩佩听话地转了过去。佩佩收拾了饭桌,又将书桌上几只全是污渍的咖啡杯拣去了水槽。佩佩转回头时伊戈尔刚好换上睡觉穿的棉衣,他换衣服的动作是那样慌乱,一边胡乱套手套脚,一边时刻警惕佩佩可会转头。佩佩走去他床头看着他躺下,躺下后,佩佩弯腰为他理了理被子。这是一个奇怪地视角,刚刚两人面对面时伊戈尔除了害臊和别扭之外没有其他感觉,可是现在,佩佩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自己,自己躺在温暖舒适的床上,盖着软软的被子看佩佩,这样的状况让他心中升起了一份恬静安然的感觉,好像一切都是自然的,害臊什么的也就不觉得了。床头有好几双伊戈尔穿过的脏袜子,还有一条内裤,就压在伊戈尔的枕头下面。佩佩看见了内裤的边角,很自然地伸手去拿。按理说伊戈尔又该害臊的,可这次他没有,他和佩佩之间突然有了份亲近的感觉,甚至佩佩拿了内裤和袜子要起身时,他还想吻佩佩一下。

佩佩轻声收拾着屋子,伊戈尔不理解为什么佩佩会对自己这样好,像伺候皇帝一样伺候自己。伊戈尔从未见过谁这样伺候人,以为只是电影里面演的,书里面写的,哪知这是真事;躺在床上,他感叹原来自己堂兄一辈子都是过着这样的日子,太他妈爽了!原来自己姑姑,还有古斯塔夫,还有尼古拉大公和奥列格大公他们,都过着这样的生活!

他就这么感叹着睡着了,再醒来时已是下午三点,佩佩坐在他床头边儿的地板上,正认真看着那几页谱子,这让他再次想到了自己以前养的白色灵缇犬。他侧身看着斜下方的佩佩,佩佩看得那样认真,没有发现自己已经醒了。佩佩抱着膝盖看谱子,下巴搁在膝盖上,动作终于像一位年轻人了;他一边轻声念着,一边点着脑袋打拍子,伊戈尔可以看见他雪白的睫毛一眨一眨,还看见他脸上的皮肤,他的皮肤像缎子一样光滑。

“喜欢哪一个?”

佩佩回头,先是愕然的表情,随后露出了安心的表情。更令人惊奇的是,佩佩的嘴角抿起的角度早已超过了自然地抿起,他似乎在笑!伊戈尔看着这样快乐的佩佩,心里踏实了——他正借着佩佩的反应确定自己写的东西是否是废物。佩佩没时间理伊戈尔,佩佩转回头继续看谱子,伊戈尔侧了身子,单手支着自己的左脸颊,陪着佩佩一起看谱子。这么看谱子,他一边默念旋律,一边才发现自己昨天竟然写出了这样不错的调子,于是,他又是得意,又是安心。佩佩翻了一页,他抬手越过佩佩的肩膀,贴着佩佩的耳侧,指着某处说:“就是这里,这十五小结,前后改了十几次。早上五点都还改了一次。”

佩佩歪歪头,突然立起了上半身,半跪着往书桌上扒拉那些废纸。伊戈尔一愣:“你要看之前的?”

他探过身子,粗鲁地在书桌上抓了几把,翻找出那几张废纸递给佩佩。佩佩双手接过这几张纸,认真看了好久。伊戈尔撑着下巴陪他看,等得撑的地方都痛了,佩佩还没表态。伊戈尔试探道:“我改得不对?”

佩佩摇摇头,开了金口:“……这里很好听,可惜丢掉了。”他又拿起改好了的曲谱:“可是新改的部分也很好。”

“我改它是因为这里小调之后要变回大调,最开始那几节本身没问题,我也觉得好,但是之后不好变回大调。现在这个其实没有第一个悦耳,因为加了装饰音,复杂化了小调,反而主旋律不明朗了。可是这样更能转回大调,没办法,只好牺牲了。我也不想。”

“可以将过渡乐句换成cadenza么?”

伊戈尔一愣,他都没想到这一点:“cadenza?临场发挥么?”

佩佩声音轻柔但自信:“因为改过的段落装饰音太多,如果改成cadenza,或许主旋律反而能明确一点,因为,临场发挥时演奏者不得不借着主旋律发挥。”

伊戈尔跳起来,拿过琴拉了几次主旋律,随后试着用不同方法加装饰音上去。果然,每次装饰音加得都不一样,轻重缓急也都大相径庭,可是每次旋律都还不错,真要写下来的话,都可以作为正式曲谱。伊戈尔点点头:“说不定先不管这里,现场再决定过渡乐句也可以。这个想法好。”

佩佩拿过睡袍要为伊戈尔披上,他为伊戈尔披睡袍,伊戈尔兴奋地捏着谱子说:“我知道我哥为什么独独留你在身边了,他写给我的信中曾说你是‘能激发无数灵感的人’,这下我是知道为什么了。走,”他看看矮自己一头的佩佩:“去店里,我用用琴。”

佩佩跟着站了起来,可眼睛还粘在谱子上。伊戈尔见他竟然这样喜欢这几页谱子,心情大好,嘴上说:“别看了,到时候都是给你的。”

佩佩依依不舍地将谱子放去餐桌上,一边离开一边还扭头看。他慢步走去伊戈尔身边,很自然地为伊戈尔脱去了睡袍,并且头还是半扭着瞥那几页谱子。伊戈尔再次紧张得呆立在了原地,他发现佩佩在不经意间又忘记了规矩,竟然再次想要为自己换衣服。他受不起这样的伺候,可是内心另一股欲望又唆使他接受这样的待遇,好享受一下皇帝的感觉。他最终说服了自己,硬是把持住了没喊醒佩佩;佩佩则眼神游离地为他换着衣服,肯定脑子里还在念那几组旋律——这一点也让伊戈尔兴奋无比。佩佩为他除下睡袍,再为他解开棉衣纽扣,脱去了棉衣。明明自己牛高马大,按理说手臂处两只袖子应该很不好脱,可佩佩不愧为皇族王子的贴身男仆,他只是几个动作,先脱这里,再把手臂怎么样移动一点点,这两条袖子就下来了,伊戈尔手臂连点被别住的感觉都没有。

伊戈尔都给脱光了,佩佩探身拿出门穿的衣服时,才回了神。他转头看着伊戈尔,丝毫不觉得不对头地问:“莱尔琴科先生,您今天想穿哪一套衣服?”

伊戈尔就那几件衣服,他看着佩佩:“……随便。”

佩佩为他选了衬衫,又是毫不费力地为他穿上了。他让伊戈尔坐下,跪去地上,为伊戈尔套上了裤腿,伊戈尔再起身时,佩佩跟着他起身,两条裤腿就上去了。可是为伊戈尔拉裤拉链时,伊戈尔还是紧张了——他站的笔直。佩佩环抱住他的腰为他系上了皮带,扣好,他被这几个亲昵动作逗得春心荡漾,想自己太冤了,早知道自己也去请个男仆,天天把自己伺候得像皇帝。佩佩依次为他穿上马甲,西装外套,和羊绒里面儿的毛大衣。最后,佩佩让他坐下,为他穿上了袜子和鞋子。伊戈尔是那样喜欢佩佩对着自己下跪,那幅顺从地姿态,毕恭毕敬地表情,简直看得伊戈尔骨头都酥了。神魂颠倒之间,他想伸手摸一摸膝下男孩儿的脸,幸好他把持住了,不然就太不对头了。

他感觉到了胸口的激情,更感觉到了身体某处的欲望。明明佩佩那样遵从自己,可他还觉得不够,佩佩越是温顺他越是觉得什么需求没有被满足。只是一天的相处,自己就变得连自己都认不得了,不过他现在倒是知道自己堂兄为什么会和一个身份卑微地男仆搞去一块儿了,任谁这样朝夕相处下来都会出事。伊戈尔拿过佩佩递来的帽子,扣上头,出了门。他心情突然不好了,创作的欲望也没了;他觉得这都是佩佩惹出来的,此刻的他,脑子里就只想着那些事。

——咔嚓——

(1)Daniel Pepe,back stage at St. Petersburg circus school

丹尼尔 佩佩,时年二十岁,在圣彼得堡杂技学院的后台。

(2)Nicolas Gagarin,age 20,at St.Petersburg,undergoing military training.

尼古拉 加加林,时年二十岁,与上图中的佩佩同岁,就读于军校。

(3)Prince Gustav of Sweden,after attending his auntie‘s funeral.

瑞典古斯塔夫王子,刚参加完其姑母、女大公蕾拉的葬礼。

(4)Prince Gustav of Sweden,photographed by Prince Jean-Yves of Monaco.

瑞典古斯塔夫王子,拍摄者为摩纳哥让伊芙王子,拍摄于古斯塔夫王子的婚礼前。

(5)Prince Jean-Yves of Monaco,attending a charity party hosted by the princely family of Liechtenstein, in order to get contact with Nicolas Gagarin.

摩纳哥让伊芙王子,参加列支敦士登皇室家族举办的慈善舞会,好与同来参加舞会的尼古拉 加加林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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