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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ve,once lost遗落在列宁格勒的爱 中——byclairek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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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回到佩佩家咖啡店时,两狗一猫外加猪一只……兴高采烈地迎接主人归来,狗儿们看见伊戈尔后大喜,再次跑来咬他的裤腿,简直要把裤腿拽坏了。伊戈尔此刻心里有股让他恼怒的念头,他正同那念头斗争,狗儿们这么扯来扯去,他一个心烦,轻轻抬腿把狗蹬开了。这个动作一做出来,他自己也吓了一跳,连忙转头看佩佩可否瞧见,果然,佩佩正是看着他踢开狗的。他本来想道歉,可是自己和佩佩之前做的那些事又让他觉得没有必要对佩佩这样一个奴仆道歉;佩佩没有为难他,没有给出生气的脸色也没有给出哀伤的表情,佩佩轻轻打了一下手指,狗儿们立刻跑回了佩佩脚下,不再过来。

伊戈尔走去钢琴面前,佩佩帮着他揭开布,再替他摆好了曲谱。伊戈尔看着曲谱问佩佩:“你这样伺候我,我该给你多少钱?”

佩佩手上动作停了下来,伊戈尔瞥了下佩佩的表情,佩佩脸上毫无表情。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几秒,伊戈尔又问了一次:“我是不是该发你工资?”

“我希望我的陪伴能让莱尔琴科先生完成这部作品,如果您能完成这部作品,我愿意时刻陪伴在您身边。”

伊戈尔不信这样的鬼话,他笑了一声,弹起了钢琴。波利斯他们一干人都跑来听伊戈尔弹琴,大家都说旋律好听,伊戈尔和他们聊着,逐渐平静下了心中那份感觉,这下他心情又好了。只有卡尔罗斯不屑于伊戈尔所做的旋律,他对伊戈尔说:“佩佩演出,有个节奏就可以了。他是跳舞的,你背景音乐写这么‘出色’,观众听音乐去了,谁看表演?”

“那看他自己了,”伊戈尔回头看看佩佩:“我总不能因为他降低自己的水准。”

卡尔罗斯冷笑两声,瞧着琴盖说:“看,这就是节奏,”他有节奏地敲击着琴盖,像敲鼓一样,这确实是轻快好听的舞蹈节奏:“佩佩就是要这个,这个,这个就够了。”他一把抓过纸盒里的塑料泡沫纸递给佩佩,敲两下琴盖,然后对佩佩点点头,佩佩看懂了似地“啪!”一声捏了一个气泡。卡尔罗斯又敲了两下琴盖,这次佩佩知道了,等着中间的空挡,又适时捏了一个气泡。两下琴盖一下气泡,两个人当真谱出了不错的节奏,卡尔罗斯逐渐复杂化了手下节奏,而佩佩总能在卡尔罗斯稍微的提示之下捏坏一个气泡,发出“啪!”一声响。其他几名侍应笑得前仰后合,伊戈尔也跟着笑,并觉得这样的佩佩生动好看,比之刚才那位佩佩又有一份不同地美。卡尔罗斯来劲了,一边指挥佩佩捏气泡,一边做手势让狗也跟着叫,狗儿们身经百战,让什么时候叫就什么时候叫,让叫几声叫几声。这人狗大合唱可是热闹了,卡尔罗斯俨然一位指挥家,他拿着铁管和锅勺一边敲打一边示意其他人/狗发声,旁边一干人等全部笑得气都喘不过来。伊戈尔一边笑一边发现这也确实是旋律,而且搭配得很有动感,相当好听。于是,卡尔罗斯收尾时,伊戈尔掏出口袋中一叠钱,“簇啦啦啦啦”地理了一遍,为这部打击乐交响曲落下了最后一个音符。

卡尔罗斯大骂:“有钱有什么了不起!”

伊戈尔乐呵呵:“想不到数起来声音还不错,以后栓十叠钱吊在木琴边,没事数一下,特殊音效……”

“你不卷十个烟点着玩儿?烧得还亮一点呢。”卡尔罗斯抱起狗,捏着狗爪子,让狗指着伊戈尔骂道。

伊戈尔抱起另外一只狗逗弄着:“也可以。”

“你那把价值连城的小提琴呢?怎么不带来让我这个乡巴佬开开眼界?”

“名琴啊,就是要像佩佩的笑容一样少见才称之为名琴。”

伊戈尔认真地抱着狗儿,他有意让佩佩看见,好让佩佩知道自己的悔过之心。佩佩静静地站在他身旁,他逗弄着狗儿递给佩佩,佩佩温柔地接过所诺斯,抱在怀里。猪也过来了,猪在佩佩脚下转来转去,着急得吱吱叫,意思是佩佩不可只抱狗儿。佩佩看看脚下的小猪,伊戈尔蹲下身子抱起猪,问猪:“你吃醋了?”

佩佩看看伊戈尔,探手摸了摸猪的头。

“你和你主人一样,要人家只喜欢他一个人?”

佩佩又看看伊戈尔,不做声。

伊戈尔拍拍猪的头,仿佛听懂了猪说话般:“好罢,从今以后就抱你一个。”

佩佩一把将自己手中的所诺斯放去伊戈尔怀中,转身做饭去了。伊戈尔抱不住两只小东西,再加上小东西们争风吃醋打得不可开交,最后是猪和狗一起下了地,狗儿们继续发疯一样咬伊戈尔的裤管,猪被两只狗踩得嗷嗷叫,伊戈尔想抱它却被狗挡着,抱不起来。伊戈尔拍拍大腿道:“好了,这下谁我都不抱了!”

第三十八章

转眼就快圣诞了,伊戈尔每天有佩佩陪着,日子过得舒适,逐渐收拢了心思安心创作起来。佩佩每日伺候着他,他虽不知道用什么回报佩佩,但就算佩佩的开价是一小时五十美元他都认了,因为他已经离不开佩佩的伺候了。

伊戈尔面前是一大本曲谱,都是手写的,很是潦草,而且墨渍到处都是。不到一个月时间,他就已基本完成了前两部乐章,现在他正拿着琴一面拉一面修改小提琴独奏那部分。他笔直地站着,夹着琴熟练地拉几段乐句,旋律是那样悠扬好听……可佩佩刚听得眯眼睛,伊戈尔又突然来个急刹车,放下琴弓拿起笔,修修改改,佩佩只好睁开眼睛朝头顶看看。佩佩靠着伊戈尔的小腿,坐在伊戈尔的脚下,当真像一只撒娇的狗。几秒钟后,伊戈尔那迷人地旋律再度响起,佩佩立刻闭了眼睛,抓紧时间享受旋律;这次的旋律更加精巧了,伊戈尔急停再急起,旋律是那样熟练而洒脱。这一次演奏进行了将近十五秒,佩佩正在云顶昏头转向呢,伊戈尔又来了个急刹车,丢下弓改起了稿子,仿佛那么美丽的旋律根本就是他随随便便拉出来的,可以随便打断,随便修改,随便丢弃,这人实在太不爱惜自己的才华了。

已经六个小时了,伊戈尔一直站着改曲子,本来很好听的一段乐章让他彻底改成了面目全非地另一段很好听的乐章。他还一边修改一边对自己解释,之前那段不是不好,而是和主题不对称,不是好的都能选进去……佩佩抬着头看伊戈尔忘我地自言自语,只能呆呆地看。修改了大半,伊戈尔一边抄着谱一边说:“给我杯水。”

佩佩起身为伊戈尔倒了一杯水,伊戈尔拿过来一口气喝了,将杯子递回给佩佩,却连看也没看佩佩一眼。佩佩重新坐回伊戈尔脚下听琴,这一次伊戈尔连贯多了;没约一个小时的时间,伊戈尔放下琴,大叹一口气说:“有点累了。”

佩佩慢慢站起来,接过伊戈尔的提琴,小心放去一旁琴盒内。伊戈尔坐去床上,动了动脚说:“脚站麻了。”

佩佩蹲下来为他脱下鞋子,袜子,随后示意他躺平。伊戈尔躺去了床上,佩佩坐在床尾为他按摩脚,他不声不响,一心一意享受按摩的舒适感。佩佩起身拉上窗帘点上蜡烛,随后点了香;他俯身脱去伊戈尔的衣衫,伊戈尔很利索地配合着抬手抬脚,不多时就脱得光溜溜地,趴着,一动不动。佩佩为他擦了精油,由颈子开始一点一点朝下按,他则不时含糊不清地说,这里多按一下,那里,对,就是这里,多按,嗯,嗯……啊!由于他脸埋在枕头里,一切声音都听不清楚,佩佩努力按着他说的地方按,如果他不做声了,就一直按那里,直到他“唔”一声,佩佩再移去按其他地方。伊戈尔的颈子很僵硬,肩膀更是酸得抬不起来;他的腰一点力气都不能使,一用力就疼得钻心,连上厕所都有问题;他的腿更是明显地瘸了,脚踝甚至有红肿的迹象。佩佩先为他按摩僵硬地颈子,再把热毛巾敷在他肩膀,待肩膀的酸痛缓和了,这才压着热毛巾为他按摩。逐渐地,伊戈尔能摘下热毛巾了,佩佩徒手抹了油为他按摩很久,直到肌肉完全柔软了,这才移去脊椎。佩佩想用大拇指推脊椎,可是伊戈尔的脊椎太僵硬,大拇指的力道根本不够;佩佩用手掌心,手肘,甚至膝盖都没有用,最后只好直接骑在伊戈尔背上,用屁股坐。佩佩的屁股又小又翘,只占很小一部分地方,所以他一坐下去,刚好坐准位置,力道恰好,着力面积也合适。

伊戈尔赤身裸体,却一点儿也不难为情,他大刺刺趴着,完全没把佩佩当人般。一个月前,当佩佩为他换衣服时,他连脖子根都红了,现在,别说换衣服了,佩佩伺候他洗了好几次澡,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这不是一个理所当然的过程,中间很多次伊戈尔都有抗拒,甚至有时候他觉得佩佩对他这么好是有阴谋,谁能对自己这么好呢,别说不给报酬了,就算给黄金千百两怕也买不到这么地真心诚意。有一次伊戈尔肩膀酸痛,佩佩褪去他衣服为他按摩,按摩到一半时伊戈尔实在按耐不住了,只好将佩佩推了出去;当时佩佩坐在床边儿,一推之下就直接跌去了地上;伊戈尔要道歉,可是当时两人已经走在这份关系的半路上了,伊戈尔又不想向一位奴仆道歉,所以两人很是尴尬。还有一次,佩佩为他按摩时他的欲望太过强烈,惹得全身上下发烧,他喘着粗气,拳头也捏紧了;那一次他没能忍住,一把撑起来抓住了佩佩的手要把他按去床上,可是佩佩沉静地神态又让他恢复了理智,那几天他都没让佩佩进屋,他说要让自己冷静一下,不然会做出很可怕的事。

这很可怕的事不是客套说法,如果只是和佩佩亲热,这完全不可怕,这有什么好可怕的呢。他所指的“可怕的事”是指他内心一股潜质,一份或是人人都有的、隐秘地欲望,这份欲望他在年轻时曾朦胧地感觉到过,可是时过境迁,文明社会里滚爬的他也就逐渐淡忘了。佩佩的出现让他再次察觉到了自己这份潜质,当他忍不住想压住佩佩,忍不住想把佩佩绑起来留在他身边时,他就会意识到这份远古地潜质的存在。佩佩不在他身边时他曾彻夜思考——反正那时也创作不出来东西——他告诉自己佩佩是一只被人打过的狗,要领养这样的狗,获得它的信任,饲主需要做的不是强迫狗儿听自己的话,而是耐心地、温柔地、循序渐进地关怀它,陪着它,等待着这份信任的建立。每次他在打盹中醒来,瞧见床脚边熟睡的佩佩时他就会感受到获得了进一步成功的饲主的心情,他觉得佩佩正在逐渐忘记他的堂兄而亲近他自己,他是那样有成就感。这份庸俗地成就感控制着他,抑制着心灵更深处那份粗暴地占有欲。

佩佩细心地为他按摩小腿,他是那样幸福,觉得自己是皇帝,自己正处在世界的中心。他依旧想撑起身子来,将佩佩压倒在床,可这样就没意思了。现在,他终于不会为佩佩的伺候而脸红了,他甚至学会了一些命令:给我拿水,我累了,给我按摩,或者,你去门外等一下,我想一个人静静之类的;此刻,他在征服佩佩。

佩佩按着他的手心,已经两个多小时了,可是他舍不得这份舒适,所以他对佩佩说:“再按一下,就是这里,拿弓的地方。”

佩佩使着巧劲按他的大拇指根部,他满意地叹了一声。他问佩佩:“第二乐章怎么样?”

“我喜欢第二乐章,它很温柔,”佩佩手下的力气两小时里从未减退过:“我能想到一些动作,可以在空中用缎带做,这些音乐可以托着我在空中飞。”

“你本来就会飞。”

“人怎么会飞呢。”

“我说过,你是天上的人,看你头发就知道。”

“今天还去店里么?”

“不去,今天不用钢琴。你也不要去,你去了我写不出来东西。你留在这里,我睡一下,晚上我继续写,该开始写第三乐章了。”

“我的存在,真的有这样的效果?”

“是啊,想不到吧。没有你我没办法创作东西,创作太寂寞,没有人陪伴和肯定,我很难走下去。”

“真的走不下去么?”

“我曾试过一个人走,最后简直要死了,我不是告诉过你么,我结婚前那几年。我现在知道为什么我哥能画那么多画了——还幅幅都好——你陪着他,他当然能画。”

佩佩手下一个打滑,手指甲刮伤了伊戈尔的皮肤。伊戈尔“嗯!”了一声,佩佩慌忙要道歉,伊戈尔提前道:“没关系。”

“我和我哥不一样,性格不一样,不过,我和他需要人陪这一点一样,其实艺术家都要人陪,不然谁也走不下去。孤独的艺术家太多,主要是艺术家要找到一位好伴侣太难,能够肯定他,懂他,帮助他思考作品的伴侣太难;一旦找到了,如果因为什么原因不能在一起,那他就被判了死刑。艺术家都是孤独的,梵高自杀了,贝多芬厉害,独自一人,最后,还写出‘欢乐颂’,这是他对人生至苦的解决方法:完全假想的欢乐。米开朗基罗被达芬奇排挤不说,还几次由于教皇改朝换代而被下令停止创作上任教皇指定的任务,立刻着手新任教皇指派的作品,说明根本没人在乎他的作品本身,对不对?柴可夫斯基更是一贫如洗,连唯一支持他的女士最后也停止了对他的资助。勃拉姆斯追求不到舒曼遗孀克拉拉;拉赫玛尼诺夫完成第一钢琴曲后观众反应平淡,他必须看心理医生,如果没有这位医生,他创作不出第二钢琴协奏曲……我是说,艺术家都是孤独的,而他们害怕孤独。说来好笑,选择艺术就注定选择孤独,可是艺术家又怕孤独,越是艺术家越是怕孤独,因为他们感情浓烈,需要发泄感情,他们更热爱人。真正的艺术家,其作品都是独一无二的,越是不可替代他走的道路就越孤独,全世界都与他不一样,他是个异类,你想他多孤独。我经常想,如果梵高有你这样的人陪他,或者贝多芬有你陪,他们会怎么样。我不是说我是梵高贝多芬,也不是说如果有人陪他们就会创造出更伟大的作品;但是我从年轻时就经常想他们一个人时是什么情况,我能体会他们的心情。他们一定想死过很多次,但又因为脑子里的想法而舍不得去死,如果有人陪着,像你陪我哥那样,他们不会有对生死的斗争,日子轻松很多,创作的道路充满欢乐。艺术当然是孤独的,就算有你陪我,你总不能帮我写谱子。但是,你的存在对我的意义有多大……你可能永远不明白。你太重要,没有你我可能会因为孤独而死,也可能因为创作太艰难而死,就算不死,也是生不如死。你让我的创作之路变得幸福,这是很反常的,艺术创作怎么会幸福呢,你肯定是上帝派来帮助我的、改变常规的天使。”

佩佩突然打断伊戈尔道:“别说了。”

“你陪我哥走到最后,你也陪我一次好不好?”伊戈尔埋在枕头之中:“就像这样每天陪我写点谱子,听我拉一下琴;晚上我们出去吃饭,或者你做也可以。你千万不要离开我,如果你要离开你一开始就不能对我这样,你既然这样对待我了,就不能停。你不能一会儿不理我,一会儿对我下跪,这样你是在玩弄我的感情,你会杀了我。我不是开玩笑。你不能在这样对待我之后突然离我而去,你让寂寞因对比而鲜明,这么强烈地反差会杀死我。你要么让我一开始就寂寞,要么就陪我一辈子,现在你已经开始陪了,你久一定不能走。”

一个三十六岁的、牛高马大地大男人了,竟然会一边说话一边发抖。伊戈尔是那样害怕,他不像在对佩佩说话,而是在对现在这种生活方式说话,在对给与这样生活方式的上帝说话。上帝啊,既然你让我品尝了禁果,既然你让我窥探了如此地极乐之感,你万不可再将我置于地狱,让我重回黑暗。他感觉着身边佩佩的体温,这是上帝派来的使者,将他从百年孤独中拯救了出来;一些苦吃一次就够了,再吃是不可忍受且没有意义的,伊戈尔莱尔琴科已经吃够了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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