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睡还是不睡?”
“把手铐打开我在考虑睡不睡。”
“那你还是别考虑了。”鬼知道他这一考虑又变出什么花样来,“快睡。”
“我要人权,给我打开,不然你就别想睡。”月玄将他提了起来,一抬头窗外闪过一个黑影落到屋子里,“是小白和黑曜。”
子桑本来还想在和月玄开开玩笑,不想睡就做点其他运动的话差点说出口,听到他的话一转头真的看到黑曜抱着小白落到地上。黑曜似乎很虚弱,跳进屋子后马上变成猫的样子趴在地上不动,小白也一下子掉到地上,不过很快就从地上跳起来扑到床上来。
“怎么了?”月玄拍拍小白的头安慰道,起身要去看黑曜死没死,手上一吃疼被勒了才想起来还有手铐。
“笨蛋,快打开,黑曜不对劲。”黑曜平时隐藏妖气隐藏的很好,但是现在它身上露出妖气这很怪异。
在他开口之前子桑已经给他打开了,他急忙跑下床提起黑曜。此时的黑曜好像十天没吃饭一样,不仅身体虚弱精神还很萎靡,看它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月玄将抱起它轻轻放到桌子上。
“小猫咪怎么这副样子了?”
“别提了,”黑曜趴在桌子上长长呼出一口气,虚弱的说,“碰到一个怪东西,它说它是霊神。”
“霊神?”月玄惊讶地眨眨眼,然后坐到椅子上,“你说那是个怪东西?”
黑曜艰难的点头,伸出小舌头舔舔自己的爪子,刚才和霊神打时爪子被它的黑烟熏到了疼的难受,“半妖半鬼的怪物,一身的邪气还会喷黑烟,我没注意吸了一口到现在还像火烧一样疼,真厉害。”
子桑好奇的问,“那你们是怎么回来的?”
黑曜抬眼看了看月玄说,“你那嚣张的弟弟……哇,痛!”它的话还没说完被月玄揍了一拳,紧接着听到月玄不爽的问话,“你说什么呢?我没听见,在说一遍。”
黑曜眼里飙泪,抱着被打的头哀怨地瞪他,要不是自己现在受伤动不了也不会被打到,“下手轻点,没我的话他早死了,我可是他的救命恩人。”它现在才知道,这两个恶魔真是兄弟情深,谁也不准说句坏话,不然就会被揍。
“什么意思?”月玄撇了眼在自己怀里撒娇的小白。
黑曜将霊神出现后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全告诉他们,之前被落熄教训的事是打死也不能说的,把自己丢了也不能丢面子。
“他挨了一下,霊神被我打跑了,就算没死至少也该受伤。”黑曜说完疲惫的大口喘气,还好平安回来了没在半路上现原形。
月玄揪着小白的耳朵,对里面的落熄说,“已经醒了为什么不出来?”
“哼!”落熄相当不服气地哼了声。
“被打惨了吧?”把小白放到桌子上,月玄讽刺的问,“丢人了吧?”
“差点又散了而已,别说的我好像已经死了一样。”落熄暴躁的声音从小白身体里传出,“如果不是我受伤,那种小角色我一个小指头就捏死了。”
子桑看着正在咬月玄的小白,或者说发脾气咬人的落熄,听他的声音比起第一次见时要有力的多,这说明他在慢慢恢复,只不过那狂妄的话比月玄还狂。
“你看出那是什么东西了吗?”月玄摸着小白的毛问,似乎见惯了他的张狂。
落熄再次哼了声,“不知道,我累了。”说完在也没动静,只剩小白睁着纯真的大眼睛看着他。
“啊?给我醒醒,说半天废话,你怎么没说谁把你打成这样的?”月玄抓过小白就是一顿摧残,又摇又掐连带揪尾巴,小白被他折磨的连哭带嚎凄惨地让人同情,可落熄铁了心不在出来。
“小猫咪还能变形吗?”实在弄不醒落熄,月玄只好停手问黑曜。
黑曜在他们和落熄说话时差点睡着了,听到问自己的话睁开一只眼睛,看他一眼接着又闭上,颤抖的回答,“我不现形就偷着乐了,你还想让我变形?”
“没这么严重吧?”妖怪受重伤,妖气弱维持不了外表形态时就会现形。
“很严重,那黑烟好厉害……不清除的话我恐怕真的会现原形。”这是它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修炼了那么久已经很久没有现原形了,光是想想就让它沮丧。它从桌子上跳下去,趴到偏僻的角落开始专心清除体内的黑烟。
看着安静下来的黑曜,月玄皱着眉头说,“这下糟了,我还想让黑曜变成秦唯,出现在鲁行他们面前呢。”
“你想看他们的反应?”子桑猜测着他的做法,“如果你说见到秦唯他们只会想你在说谎,可是看到真人一定会怀疑真伪,也一定会去看秦唯是不是真的逃跑了。”
“对,只要我们跟踪他们找到秦唯,在等后天的船到了离开这里任务就算完成。”月玄发愁的用指尖敲着桌子,“但是现在不行了,黑曜能不现形就不错了,看来我们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子桑想了想说,“你说秦唯会不会在那个祠堂里?”
“我想进去看,是你不让的,你现在好意思提祠堂?”月玄听到祠堂就想起在树林里被子桑调戏的情景羞愤的火了。
“我们不能偷偷进去,也许可以让他们带我们进去。”子桑看月玄炸毛一点也不紧张,乐得看他张牙舞爪的样子。
月玄对子桑的表情相当不满指着他的鼻子不爽的说,“你看那群人的样子可能带我们进去吗?或者你想抓个人质。”
“那么阴险的事怎么能做,不如让鲁元青在带我们进山好了。”鲁元青看起来好说话,软磨硬泡的话应该可以。
子桑一把抓住他的手用力一拽将他扯进自己怀里,他却抬手在子桑腰上掐了一下,“脑残的办法,好像你没做过阴险的事一样。不过我有个更好的主意,他们想抓我,不如我让他们抓好了。”
“不行,只有这个办法不行。”子桑马上驳回,“你的办法何止脑残,根本是脑瘫。”子桑瞪月玄一眼回到床上躺下。
“你说我的脑瘫?”月玄气不过的追过去又把子桑拉了起来,弯腰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留下红红的牙印。
子桑倒吸一口气,没想到这次月玄改咬别的地方了,“你真属小黑的,你以为你拆迁居然还换地方。”说着按住月玄的双肩一翻身压在床上,“拿你自己当饵还说不是馊主意?”
“一点也不馊,刚出炉的。”被子桑死死压着动不了,月玄狡猾地吻上刚才的牙印,一点一点移到他的脖子上,“不松开我就真的咬死你。”
湿热的舌头在脖子上舔过,子桑觉得下腹一热,轻轻叼住月玄的耳垂嗓音低沉的说,“我不松开又怎样,其实你想看我为你担心的样子吧?”
“你还说你不阴险?”明知道自己不会真的拿他怎么样还故意这么说,“你说对一半,这种鬼地方的气息不太好,还是尽早离开的好。”
“那也不能你去做饵,你出事怎么办?”子桑亲吻着月玄的脖颈,并用力一吸留下自己的痕迹,腿下用力顶在他两腿间磨蹭着,“我会心疼的。”
脖子上小小的刺痛化成酥麻感瞬间传遍全身,月玄的呼吸加剧居然忘了挣扎,呼出的湿气喷在子桑耳旁。
“呃……幕老三,你摸哪里呢?”月玄推了推扶在自己胸膛上的手,这该死的狼爪居然向下摸去。
“摸喜欢的地方,”零碎的吻开始下移,不得不说男人的下半身很禁不住考验,特别是将月玄所有弱点全部掌握后,子桑很简单挑起了月玄的欲望。
“让你摸。”月玄坏心眼地捏住他胸前的一点微微用力,脸上露出邪邪的笑容。
子桑的目光逐渐深邃,月玄自以为会让他痛苦的行为成了欲火的加速剂,他一只手在月玄胸前摸索着,另外一只探进月玄的裤子,给他的小兄弟服务了一下后慢慢褪下月玄的裤子,手指探到后面……
“你们够了喂,当我是死人啊?!”
被扔在桌子上的小白瞪大眼睛看着呆掉的两人,小爪子不停捶打桌面。这两人也太无法无天了,就算不拿黑曜当人,也别忘了这还有个重伤没死的人呢!
好事被打搅子桑默默给月玄穿上裤子,月玄黑着一张脸瞪小白,果然在做之前应该将小白敲晕才对。
“算了,睡觉吧。”
子桑无奈地躺下,看到外面蒙蒙亮,估计也睡不了多长时间了。
天亮后,他们向鲁行询问了晚上巨响的事情,鲁行一颗脑袋都快摇成拨浪鼓也回答不出个所以然来。
实在问不出什么宁局只能岔开话题,“不知道鲁村长今天带我们做什么?”
“如果你们没什么事做的话要不要帮我整理后院?”鲁行这样问着。
他们知道这是今天的安排,即使他们说「不」,鲁行也会找各种理由让他们帮忙。他们没办法只有点头,鲁行带他们去后院,到了后院他们发现墙根下戳着五把锄头,看着不多不少的工具,他们有种鲁行早有预谋的想法。
“其实做农活也是很有趣的,我可以先教你们。”鲁行将后院角落里的一大捆竹竿抱了过来,放到后院的空地上,指指半个后院说,“我想在这里种黄瓜,不过一个人弄太慢了,有你们帮忙也能快点。先帮我刨刨土,然后在搭架。”
鲁行说着拿起一个锄头刨了几下给他们做个示范,其他几个人依样画葫芦的照做,不过他们也只是胡乱的刨着,有时候刚翻过的土还会被自己不小心踩平了。
“你们先忙着,我去做午饭了。”鲁行看他们干的还像个样,也不给他们多加指导,估计他们这一天都有的忙就返回屋忙午饭去了。
“我们给他干活,他自己先跑了。”看鲁行进屋不在出来,月玄戳起锄头罢工。
“他应该是不想我们四处乱跑才这么做的。”子桑说着转头问董富宇,“你第一次来时是不是也这样?”
董富宇点点头,“对啊,因为只有我一个人,他们没带我逛过村子,但是有什么事时会叫我去看或者帮忙,好像我是他们请来的钟点工一样。”
“这次你发现你同事的踪迹了吗?”宁局突然开口问道,董富宇有些失望的摇头,有一下没一下的动着锄头。
月玄扔下锄头坐到篱笆边上的板凳上,“我先休息下好了,反正锄完了他也不一定要种黄瓜。”
月玄才坐下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一转头一只手从篱笆后面伸了过来,扔下一个纸团后缩了回去。月玄一抬头看到手的主人,对方没想到他会突然转头,与他四目相对时惊慌地差点叫出来撒腿跑回屋。月玄探过头去,那个瘦小的身影跑进隔壁后门就关上了。
子桑也看到了那个纸团,捡起来才发觉纸团有点重,打开纸团里面裹着一颗小石头,那个人大概是怕纸团轻被风吹跑才加个石头的。
看着纸团上的字,子桑疑惑的念出来,“走?”是让他们离开逃走的意思吗?
月玄转头看了眼鲁行家的后门,鲁行可能真的是准备午饭了都没出来,“先去那个小孩家里看看。”说着跳过篱笆跑到隔壁,子桑不落后的跟上。
宁局看董富宇也要过去拦下他说,“我们还是留下来吧,鲁行看不到人会起疑。”
董富宇一颗炽热的好奇心被他一句话给浇灭了,只能眼巴巴看着月玄子桑跑到隔壁。
第15章
听到鲁行家后院传来谈话声,住在鲁行隔壁的鲁小易跑到窗前偷偷向外探了下头,果然看到村长正在和那几个外人说话,看样子是村长想让他们帮忙做事情。没一会村长说完话回去了,他在窗前犹豫着要不要下去,并不安地搓着手背,如果被发现的话……就是死。
他越想越恐惧,开始在屋子里走动。围着桌子转了三圈后,一抬头看到柜子上放着一支笔,他马上找来一张纸,在纸上写了一个「走」,怕被人发现还是用左手写的。他特意去外面捡了一颗小石头,用纸把小石头包好。
悄悄来到后院,发现其中一个人坐在板凳上背对自己,他就靠了过去。借着自家后院有葡萄架挡着,他很容易来到那个人身后,小心伸出手将包着石头的纸扔过去,正要走却被发现了。与那个人四目相对时他慌张的跑回家,心想这下完了,一定会被发现,被发现的后果只有死。
他在心里不停念着「完了完了,死定了死定了」,他不想见死不救,也不想自己为了几个毫不相干的人而死。可是,要不……逃?可是逃到哪里,自己根本无处可逃。
“你是地鼠?抱着头可是不能挖洞的。”
陌生的声音突然从他背后传来,他惊恐地转头对上刚才那个人的脸。虽然那张脸是他见过最漂亮的,但是靠的太近把他吓住了,惊恐之下只能眼睛圆睁嘴巴张大,一声尖叫都发不出。
月玄转头对子桑说,“这个人真有趣,被吓成这样居然连一个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们进来时就看这个人蹲在客厅墙角,双手抱头浑身发抖活像被人打劫了一样,而月玄的一句话更是把这个看起来十四五岁的孩子吓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个是你的吧?”月玄将那张纸递到鲁小易面前,“你是小学生吗?还玩传纸条的把戏,你给我们纸条居然把自己吓成这样。”
这里的人还真是怪的可以,一个不欢迎他们,一个带他们满山摘果子,一个给他们传消息却把自己吓呆了。
蹲在地上的鲁小易似乎缓过神来了,站起来看着他们。
子桑好奇的问:“你家只有你一个人?”那他前天早上看到的个子不高的人应该就是这个孩子了。
对方只是点点头却没说话,两个人更是稀奇的看着他,如果只有他一个人,那么这个孩子很会照顾自己,衣着普通却很干净,一张略显黝黑的脸看上去很健康。
“你让我们走是因为这里很危险吗?”月玄想把纸条收回来回头处理了,对方却一把抢过纸条,点燃油灯把纸条烧了。
“是因为霊神吗?”子桑的问题让他的手一抖,却仍然没有说话。
月玄疑惑的说,“我们说了这么多,你嘴里就不能蹦出一个字来吗?”该不会是个哑巴吧。
鲁小易拿过桌子上的纸和笔在纸上飞快写了「我不能说话」五个字。
“不能说话,那你不是哑巴?”月玄看他写了一手好字真想夸奖他,他点点头。
“是不是村长不让你们随便和外人说话?”子桑又问到,可是有的村民和他们说过话,就是说村长不会禁止他们和外人说话。
鲁小易摇头,却不在纸上写字而是指着后门,他们明白他在下逐客令。
“至少告诉我们你的名字。”
鲁小易怕他们在这里待的时间过长被人怀疑,匆匆在纸上写上自己的名字,再次指着后门示意他们快走。
“谢谢你的提醒,那我们走了。”月玄说着将名片放到鲁小易手中,“欢迎你随时找我们寻求帮助。”他看的出这个孩子眼里有恐惧,在惧怕着什么。
鲁小易看看手里的名片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第三次催促他们快离开,他们这才带着不解和疑惑出去。
等他们回到鲁行后院时,鲁行正在和宁局董富宇说话,他看到人从隔壁出来赶忙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