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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ve,once lost遗落在列宁格勒的爱 下——byclairek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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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知道什么?”伊戈尔平静地看着对方:“你还想知道什么?”

“尼古拉 加加林将你送出国境之后,立刻启程返回了列宁格勒,当他回到自己家时,秘密警察已经逮捕了其父奥列格加加林。尼古拉 加加林因此求助于维格筱夫,在后者的帮助下逃往新西伯利亚基地,由卡林卡将军送至埃及。在失去尼古拉 加加林的行踪之后,秘密警察随即发现尼古拉之妻蕾拉公主竟然逃脱了追捕……”

伊戈尔斜眼看一边儿,脑子里想,你们的人自己光顾着看人家媳妇漂亮……

“……军队派人拦截,直到国境线了才将其逮捕。介于其罗曼诺夫后裔的身份,军部的人现场将其枪决。这样一来罗曼诺夫的后裔又少了一人。”

“是么,”伊戈尔摇摇头:“你们连女人也不放过。”他也因此知道这拨人并不是挈科尼辛科的人,挈科尼辛科似乎只针对与尼古拉有关的人,这些人却更在意铲除罗马诺夫残党,看来他们是当权政府手下的部队。

“我们连小孩也不能放过!列宁同志在评价暗杀西班牙王室一位末枝成员时就曾说过:我们要消灭的是一个家族,只是暗杀一两个人不具任何意义!”对方清清嗓子,继续厉声道:“可是我们搜遍了整间屋子,搜查了整座教堂,甚至翻了蕾拉 贝尔南多特尸骨附近方圆一百米的土地,也没有找到尼古拉 加加林和蕾拉 贝尔南多特的儿子。”对方上前一步,拽住伊戈尔的领子,低声道:“告诉我,这个孩子在哪里?”

伊戈尔也很吃惊,他只知道这孩子早跟着蕾拉公主一起死了;上次和父亲一起被捕时那名审讯者不也说了么,蕾拉公主逃离加加林府邸时怀中抱着一堆东西,那应该就是她才诞下的王储康斯坦汀。伊戈尔奇怪地看着对方,对方咬牙切齿地说:“尼古拉 加加林抵达圣彼得堡前夜,蕾拉 贝尔南多特诞下了一名男婴。这名男婴立刻在加加林府接受了保罗教皇的洗礼,但在受洗过程中神父将其置于盆中太久,婴儿因此窒息,被一名家仆送入一侧房间进行抢救。不久之后,秘密警察曾见蕾拉 贝尔南多特怀抱婴儿趁夜逃离加加林府,那是这名婴儿最后一次为人瞧见,之后无论我们的人如何寻找,也没有找到婴儿的尸体。来,告诉我,是不是你们的人在国境接应,带走了这名男婴?谁领养了他,是瑞典王室贝尔南多特,还是摩纳哥皇室格林马尔蒂、亦或你姑丈佩勒格林纳?还是法国罗曼诺夫的其中一人?”

伊戈尔脱口而出:“……没有这个人。”——他没有说谎,真的没有这样一个人,若王储真还活着,伊戈尔和伊芙当然会知道他的存在,可是他们两兄弟真的没听说过这样一个人的存在,绝对没有,绝对绝对没有。

伊戈尔的态度不像在说谎,对方很是失望,可依旧不甘心:“死要见尸,尸体又在哪里?”

“婴儿的尸体,”伊戈尔莫名地来了火气:“婴儿的尸体,被野狗拖走了吧!”

这话相当有道理,对方思索了阵,再次厉声道:“伊戈尔莱尔琴科,你们一家是沙皇心腹,你知道沙皇一家所有秘密。我最后一次问你,尼古拉 加加林……尼古拉 奥列格耶维奇罗曼诺夫的儿子到底在哪里?”

“你问他爸!”伊戈尔的火气越来越大:“又不是我儿子!”

“我就是问不出来才问你!”对方扯着伊戈尔的领子,伊戈尔立刻有了窒息的感觉;对方恶狠狠地吼道:“我就是在四年前亲自拦截到了一封寄给尼古拉 加加林的信件,上面提到了‘太子’,‘太子已经回来了,他很好,就是吓坏了,请您放心。’——不然我哪会再管这该死的小畜生!这小崽子一定还活在哪个角落里,这么多王公贵族资助他,他一定幸福地活在哪里……”

伊戈尔迷茫了,若真是这样,这人就该是“太子”,可自己真的没有听说过这样一个人。看来自己有太多太多事不知道了,自己一天到晚只顾得拉琴。对方最后一次俯身问伊戈尔:“这么大的秘密,你一个人是藏不住的。来,告诉我,他在哪里?”

伊戈尔再次茫然地摇了摇头,他努力思索着记忆里面可有这样一位人。他竟然直率而又诚恳地同对方解释了起来,虽然听起来更像是对着他自己说话;他说:“元帅是一位真正地贵族,真正的贵族有他自己的行事原则,他不会为了成为社会某一群体而改变这个原则,他的高贵不是靠头衔,而是靠内心,所以,他根本不需要成为皇帝才能过他想过的生活——你看,只有俗人才参照世俗原则,觉得怎样才是贵族,是贵族了就会怎么样——所以元帅不需要成为皇帝才成为一名高尚地人,他在哪里都已经是贵族了。你看,他不需要做皇帝,那就不会在意血脉的问题,而你的意思是他悄悄保护起了他的血脉,你看,这我就觉得没有必要了。还有,如果他有儿子了,他也大可以光明正大地养,没有的话也没必要非生一个儿子,你看……”

无奈此人既不明白皇帝和贵族之间的关系,也不理解伊戈尔的思维逻辑。这人绝望了,重重关门上了楼。伊戈尔听见对方在楼上同一些人耳语,他知道那是所谓的犯罪学专家,专门在一侧观察被审讯人的肢体语言,以此判断此人是否说谎。此刻,伊戈尔没有兴趣知道他们的结论,他真的开始想佩佩了,就在刚刚,他都又想了好几个法子逗佩佩开心;其实佩佩很容易就能开心,就像佩佩很容易就闹脾气一样,恋爱中的佩佩很单纯,像小孩儿一样,哄哄就好了。

可是上天没有给伊戈尔这个机会,再下来之后牢门就让人打开了,伊戈尔一开始以为这又是一轮皮肉之苦,不想对方根本没有给他活的机会。最后那名审讯人曾再次现身了一会儿,那人再次问伊戈尔:“你确定没有这样一个人?”随后他们没有让伊戈尔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让那些专家看伊戈尔的表情;那些专家沉默地摇了摇头,那人彻底死心了,低声对身旁另一位军人说:“看来是死了,如果存在,莱尔琴科一族不可能不知道。”

“波利斯耶维奇家两兄弟就在你隔壁,”另一位军人对地上躺着、痛得喘气的伊戈尔说:“等一下你们一起行刑。这一次没有人会救你们,贝尔南多特家已经撤回了书面要求,巴黎尼古拉 罗曼诺夫王子也已表明了他将保持沉默;至于美国的保罗罗马诺夫和希腊的仙妮亚赛菲尔斯,他们早已被我们的人监视,无法做任何事。看看吧,他们出钱让你们卖命,真出事了,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救你们——他们一共给了你多少钱?这就是你这条狗命所值的价钱!可怜的莱尔琴科和波利斯耶维奇,你们再摇尾巴,也只是罗曼诺夫的走狗。你们的王子,公主,大公,侯爵们,不会来救你们。你身份太低,就只是个拉琴的,只会弄脏他们的手。当你们失去了利用价值时,就等着像狗一样为主人奉献你们最后地忠诚吧……”

伊戈尔被人揍得说不出话,两名军人冷冷地站在一旁观看。就在昏迷前不久,伊戈尔突然笑了一声。那名审问过他的军人奇怪地问另一人:“他笑什么?”

“我想好主旋律了,”伊戈尔对自己说:“可以开始写新的小提琴协奏曲了。”

牢中所有人都愣了一会儿,一片寂静中,伊戈尔合上眼低声道:“到时让小古斯拉。”

伊戈尔归于沉寂,那名一直逼伊戈尔告知王储身份的军官死死瞪着伊戈尔的身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期待谜底的揭晓。众人看着伊戈尔合上眼睛,揍他的人以为他这就死了。本来大家都该再揍尸体一阵,可众人突然失去了兴趣。他们逐渐散开来,看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地伊戈尔,停止了脚下的暴行。伊戈尔的身体由剧烈起伏逐渐变成了轻微地起伏,人们听见他喃喃着呼唤:“佩佩。”他接连呼唤了好几声,直到身体起伏完全停止才没了声息。众人吞了吞口水,这时,最后一声“佩佩”响起,这声佩佩听得众人毛骨悚然,大家不自觉地抬腿出了牢门,迅速朝楼上走去。

第六十章

阳台上传来动听地小提琴声,法蒂玛开着窗,闭眼聆听古斯塔夫练琴。她手中拿着几本总谱,上面两本是病前正准备录制的普罗科菲耶夫钢琴协奏曲及巴托克钢琴协奏曲;最下面那本是莫扎特的小提琴协奏曲,谱子上密密麻麻标注着俄文,均是伊戈尔的字迹,全天下没几人认识。安敲门进来了,手中捧着蛋糕;她快乐地告诉姐姐:“我和凯娅试着做了芒果蛋糕,快来试试。”

法蒂玛毫无胃口,她看也不看妹妹一眼,抱怨道:“你倒和她成姐妹了。”

“你试试,”安甜甜地笑着,轻轻切下一块蛋糕送去姐姐嘴边:“你若说好吃,我好让古斯也试试。”

法蒂玛更不愿意试了:“你让小古斯试了再给我。”

“我和凯娅都觉得不错,”安笑吟吟地端着她的作品:“我们用了一天的时间选购材料,慢慢烘焙……”

法蒂玛今天脾气出奇地好,她竟撑起了身子,当真吃下了那口蛋糕。安期待地看着她,她一口吞下,不耐烦道:“就是蛋糕。”法蒂玛再次将脸埋在被子里,抱怨道:“我上半辈子练琴,下半辈子生病,你倒好,上半辈子不用练琴,下半辈子只需要做做蛋糕。那个老姑娘凯娅呢?三十几岁了还在家做蛋糕,我三十岁不结婚爸妈差点把我卖给老头子,她妈倒是好耐性。”

“凯娅刚刚才让公爵叫去了书房。”安借着姐姐吃过的叉子,给自己也喂了块蛋糕:“不知道什么事。”

法蒂玛突然坐了起来,竖起手指直接戳了一块蛋糕塞进嘴里:“你别去喂小古斯,让他拉琴。我们俩把这蛋糕吃了。”

安笑着点头,一边喂姐姐蛋糕,一边听着自己丈夫练琴;法蒂玛则不住嘴地数落身边所有男人,古斯塔夫太娘娘腔,诺尔克又太懦弱,伊芙王子穷讲究,自己那几个兄弟又过于愚昧。最后安笑了,软绵绵顶道:“说来说去,就是伊戈尔最好。”

“他?谁对他好他就跟着谁,像只狗一样,好像爱情是八辈子稀罕不来的东西。”

一下午就这么过了,在古斯塔夫的琴声里,时间是隐形的。傍晚时分,古斯塔夫结束了练习,下楼来陪孩子们练习;法蒂玛竟也来了兴趣,像模像样地为孩子们伴奏起来。古斯塔夫同安交换了一个惊奇地目光,安幸福地捂着嘴,不断向丈夫打眼色,让他配合法蒂玛练琴。

三个儿子们认真地演奏自己的声部,就在六人完全陷入音乐的波浪中沉浮时,古斯塔夫的姐姐凯娅突然冲进了偏厅。古斯塔夫和法蒂玛常年演出,早是见怪不怪,继续演奏着手下旋律;可三个孩子全是一惊,这下马蒂亚斯找不到小节了,法兰兹的弓掉地了,海因里希越拉越快,一个人一马当先冲去了下一页。后来三个孩子都停了下来,古斯塔夫和法蒂玛还悠闲地演奏着,两人手下的旋律是那样快,可两人都挂着轻松地表情,他们沉默地做着各自的事,只是偶尔交换一下眼神。凯娅让安陪着,耐心等着两人演奏完了这一乐章 ,这才嚎哭出来。

法蒂玛轻蔑地看了对方一眼,扬声道:“竟然打断演奏,什么教养。”古斯塔夫则紧张地走去姐姐身旁:“凯娅,怎么了?”

“弟弟,妈妈和哥哥要我嫁人!”

法蒂玛“噗”一声笑,安看看姐姐再看看丈夫,轻声劝凯娅:“怎么突然说上这事儿呢?”

“妈妈和哥哥说这是千载难逢地好机会,让我一定要把握这一次……”凯娅泣不成声:“我不要离开这里,古斯,我不要离开你。”

古斯塔夫慌忙安慰姐姐:“你不会离开我……”法蒂玛看着这情景顿时大怒,同妹妹用俄文对嘴型:“你不管管你丈夫!”

“是谁呢?”安用眼神示意姐姐别再添乱。

“大公。”凯娅捂着嘴道:“尼古拉大公,我一次也没见过他,怎么能同他结婚呢?”

其他三人大吃一惊,安奇怪道:“大公……妈妈让你嫁去苏联?”

“哥哥说大公没有子嗣,现在正需要一位公主做太太。他们让我立刻改为东正教徒,从明天开始学习俄语,年底之前完婚。”凯娅几乎无法站立,是安一直扶着她,凯娅慌张道:“下个星期大公家里会来人,他们会送我做一系列检查,如能确定我可以生育出健康地下一代,这件事就定下来了。古斯,我不要嫁去俄罗斯,那是一个可怕地地方;大公的母亲、古斯的教母夏洛特公主在那里失去了一切,奶奶玛丽女大公也一样,我不要到那里去,那里已经没有皇族了,那太可怕了。”

安与古斯塔夫对看一眼,古斯塔夫不确定地说:“凯娅,大公是好人。”

凯娅顿时哭得屋顶都要掀了,安和法蒂玛对看一眼,法蒂玛再次“噗”一声笑了出来。她带着三个小孩儿出了偏厅,古斯塔夫陪安留着,凯娅痛哭道:“古斯,我没有说大公不是好人,可是不是好人我都嫁啊。我想嫁给我爱的人,像你和安这样。如果大公不爱我,他人再好有什么用,最终我还不是会像法蒂玛那样。我不要一位尽职地丈夫,我要他爱我……”凯娅捏着安的手臂说:“我想要像安这样为喜欢的人生儿育女,而不是为了延续血统。大公娶我只是因为我的血统,他只需要我为他生一个太子;他喜欢的是蕾拉姑姑,不是我,他愿意娶我,一定也是因为我是蕾拉的侄女而已。”

古斯塔夫完全没了主意,他快步走出偏厅,敲敲哥哥书房的门,低声道:“哥哥,是我。”

古斯塔夫的哥哥诺尔克很不情愿地打开门:“古斯,是不是凯娅的事?我就知道她会去找你。”

诺尔克和古斯塔夫有几分相似,但五官要生硬得多,身材更是高大魁梧,比起弟弟柔和地气质,他更体现出一份作为军人的特质。他带着弟弟走入书房,他没直接说凯娅的事,而是神秘地拉开抽屉,拿出一架飞机模型,亲热地拿给弟弟看。古斯塔夫接过模型左右把玩,诺尔克指着模型的尾翼兴致勃勃地介绍道:“你看,低吧,下射能力非比寻常。苏-27战斗机无论怎样的导弹都能携带。”

古斯塔夫认真地研究尾翼,这下他完全忘记了凯娅的事。兄弟两人拿出书柜里十几个战斗机模型挨个做比较,哥哥手舞足蹈地比较各个型号的优缺点,弟弟认真地点头听。最后古斯塔夫好不容易想起了凯娅的事,忙问:“听说大公想要迎娶姐姐,为什么突然想娶姐姐?”

“古斯,这些事你不用管,你拉琴就好。”哥哥笑着看弟弟:“蕾拉姑姑去世多年,大公现在也该认真考虑再婚的事了,罗曼诺夫需要后裔。虽说目前当权王族不少,但没有哪一个像我们贝尔南多特这样有优势:大公的母亲逃亡后由贝尔南多特家接纳、直至送终,大公的前妻是我们的姑姑;最近苏联动乱,所有家族都在联系大公,希望他逃亡之后能居住在他们家中,只有我们家收到了大公的回信。一切都表明贝尔南多特家族在大公心目中地位特殊,趁着这样的时机,凯娅的婚事一定不成问题。你不觉得凯娅有些像蕾拉姑姑么?况且,凯娅可比蕾拉姑姑脾气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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