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脸看他们终于发现自己乐了,一张嘴就发出很悲切的哭声,“呜呜呜呜……我好可怜……呜呜呜呜……好痛哦……”
子桑刚要问这鬼好端端的在墙里干什么,就看月玄一伸手盖在人脸上用力一抹,人脸嚎叫着没入墙内消失了。
“大晚上装鬼吓唬人。”月玄鄙视的瞪了眼人脸消失的地方,子桑头上滑下几条黑线,“那好像就是鬼……”
赶走这只鬼两人正准备走,一只手突然拍在子桑肩上,子桑下意识抓住这只手用力翻转,同时转身将这条手臂拧在对方身后,对方被拧疼了哼了声。
“你是谁?”发现对方是人,子桑松了手,然后开始打量对方,为什么他过来时自己没听到脚步声。
这个男人个子挺高,对男人来讲头发稍微有些长,在脑后束了个一指长的小尾巴。对方转过身是个三十岁不到的青年,长相很对得起人民是标准的型男,鼻梁上戴着一副眼镜,天生长了一张笑脸却给人阴险的感觉。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们,你们是谁,这么晚在这干嘛呢?”男人揉揉被子桑拧疼的手腕,“你下手也真重,我又没得罪你。”
子桑有点尴尬,谁叫白无常上次拍自己肩膀把自己吓一跳,导致现在有人做出这种举动就下意识出手了。
“我是无心的……”子桑话没说完,月玄接下他的话说,“你没事出现在他后面干嘛?还一声不响的。”
“我怕出声会吓到你们。”青年揉了好一会儿才不觉得疼,眼中带着点玩味打量他们,“我叫白玉枭,是这里的校医,你们好像不是学校里的人吧?”
“我们是跟着灵异摄制组来的,不过走散了。”月玄看他打量他们也开始看他,不过看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白玉枭指着他身后的走廊,“我刚才看到他们往那里走来着,我带你们过去吧。”
“那就谢谢了。”两人跟在他后面往前走。
走了没几步,月玄就打开了话匣子,“白玉枭啊,这么晚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难道校长抠门,不肯雇保安,所以白玉枭胜任了。
白玉枭似乎早就猜到他们会问什么,笑呵呵答话,“我是无聊出来逛逛,听说今天摄制组又来了,所以好奇来看看。”
“那你胆子真大,敢在这种好像鬼屋一样的地方转悠。”月玄开玩笑似的说,“你们学校里的人是不是全都好奇心重?”
“这话怎么说?”白玉枭转回头问,月玄指着他们刚才经过的一条走廊,“因为我看到几个孩子。”
“孩子?”白玉枭的脸瞬间就白了,“别开玩笑了,宿舍晚上是锁门的,没人能……”他说道一半突然意识到什么闭嘴了。
“锁门的话,你是怎么出来的?”子桑插言。
白玉枭动作一僵,紧接着回复道,“因为我是住在教师宿舍楼里的嘛,和学生宿舍不一样。”
“你们别老是问我啊,我还不知道你们叫什么呢。”他开始打岔,转头看着子桑,“我看你有点眼熟。”
“错觉。”子桑心里苦笑,自己最近上镜率有点高,快和那花心二有一拼了。
两人对他报了假名字「王二王三」,白玉枭拼命忍住才没笑出来,双肩一边抖一边忍住笑说,“学校晚上很诡异的,还好你们是两个人一起出来的,要是单独出来被吓到可是要去看医生的。”
“你自己一个人出来怎么不怕被吓到?”月玄真怕他笑抽了。
“因为我不信那些东西啊。”白玉枭回答的理直气壮,子桑突然接话说,“但你刚才听到一群孩子时被吓到了吧?”
“呃……没有的事,我只不过突然想起来有东西忘记买了,现在时间又太晚买不到。”白玉枭加快脚步,似乎着急甩掉他们。
“是吗?”其余两人是完全不信他的话的。
“当然是了。”白玉枭突然站住,指着前面转弯处的一片亮光说,“他们在那里了,你们过去吧,我回宿舍了。”说完,也不等他们说话就急忙跑开了。
“这家伙真怪。”
“嗯,话里漏洞百出。”
“该不会这里阴气这么重是他在搞鬼吧?”
“谁知道呢,先去找张校长他们。”
两人走到光亮处,张校长等人看他们平安回来松口气,还以为他们去这么久被学校里的鬼给害了呢。一行人逛完三层二层,顺着楼下到一层,然后就发现楼梯旁多了扇门。
“这里什么时候出现一道门?”邹教授站在门前看了看,门是新的,连门锁上的塑料都还没拆完。
张校长解释说,“是前两天我请了一位朋友来学校做客,他说在教学楼内加个门不错,作为安全出口越多越好。”
几个人互相看了眼,就算是朋友因为一句话就多加个门出来,是不是有点太儿戏了。
度空大师开口,“施主您不会请的是风水先生吧?”
“……”校长一时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转头看了眼月玄,月玄扭头看向别的地方。
你转什么头啊,要不是你开口我能请宇文过来吗?你还给我装!校长郁闷的在心里吐槽,不过被吐槽的人却不知道。
玄机道长看校长沉默就猜到事情原委了,“看来校长你并不信任我们,我想我们在留下来也没什么用了,贫道这就告辞。”
“咦?玄机道长,您不能说走就走啊。”
“道长,您想错了,我真的只是想多加个安全出口。”
“走吧,道貌岸然的骗子而已。”
“施主,嘴下留情,切勿口忌。”
摄制组的人一边劝道士留下来,一边劝阻和尚教授不要打起来,忙得焦头烂额。月玄子桑两人在旁边看热闹,看他们实在吵的不可开交就悄悄离开了锦林。
“他们吵起来了。”躲在远处的白玉枭说道,白玉展嗤之以鼻地哼了声,“哼,让他们去吵好了。”
白玉枭捂着嘴笑了,“不过他们真搞笑啊,说什么来抓鬼,其实是来作秀的吧?”
“作不作秀都与我们无关,走吧。”
看刚才的王二王三悄悄离开人群,白玉展拖着还在看热闹的白玉枭去跟踪他们。眼看那两人真的出校门走了,他们才返回教学楼后门继续围观那群人。
「磅磅磅」的凿门声吓醒了正在酣眠的宇文,他猛地坐起来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趴在他身上的红蛇反应不及掉到地上,瞬间变成熬威的样子跳了起来。
“你这混蛋故意把我丢在地上是吧?”熬威全身的毛都炸起来了,“是不是要我吃穷你才甘心啊!”
“别吵,去开门。”
同样被吵醒的天枢站在卧室门口吩咐他们马上去办,熬威的气势瞬间蔫了,踹了脚还有点迷糊的宇文去开门。宇文瞪了熬威几眼,要不是看他是神自己早就……越想越气,外面这敲门声还在响,宇文顺顺气去开门。
门一打开,呼啦一下进来一群人,接着闪光灯、照明灯闪个不停,拍照声也啪啪啪的在屋内回响。宇文被这阵仗弄愣了,准备躺下再补一觉的熬威也给吓醒了,天枢仍然呆在卧室门口。
“请问你是宇文弘思先生吗?”
手拿话筒的女人从人群里冲出来问道,宇文僵硬地点头,早知道外面这么多人就换身像样的衣服了。
“那你知不知道我们此次来的目的?”
我要是知道还能放你们进来吗?听到女人的问话,宇文这火气窜了出来。
“听说你是位小说家,出版过不少小说?”听到这里宇文猜想他们是记者,摆出专业的笑容回答,“是的,称不上出名,但是也马马虎虎的小有名气。”
“那么能不能谈谈你的副业——风水师?没想到你在写小说的同时还是名风水师,能不能问下你是怎么工作的?”
宇文以为接下来是句夸奖的话刚要点头,一听「风水师」三个字眼睛都瞪圆了,“你们等下,谁告诉你们我是风水师的?”
他问话的时候眼睛往人群里瞄,看到张胜校长时一下子明白了,一定是这个校长说出去的。他正要开口,度空和玄机也从人群里走了出来。两人竖起一掌立于胸前先向他行了一礼,他单手还礼,然后就后悔了。
“施主你不是风水师,”度空微微一笑,看的宇文汗毛直立,“应该和老衲一样吧?”
出家人行单手礼是为了纪念为求佛法自断一臂的二祖,双手合十是对行礼人表示尊重虔诚。普通人不知道这些,所以看到和尚特别是得道高僧,通常都会双手合十向高僧表示尊重与虔诚。但是宇文却没有这么做,说明他将他们看做是自己同辈人,有礼貌与尊重,却没有普通人对他们的那种虔诚。
“……”宇文呆呆的看着这一僧一道。
玄机道长说,“既然是同道之人,再加上你也去过锦林学校,我们能不能邀请你和我们一起抓鬼?”
说的干脆点就是一起上电视呗。
“但是能不能让我换身衣服?”宇文可怜地指指自己,众人这才发现宇文现在还穿着睡衣,在一看宇文家不大,于是很有默契的全部退了出去。
几分钟后,宇文换好衣服出来,并将他们请到家里去,客厅顿时就满了。由于人太多,所以客厅的沙发很自然让给四个嘉宾、主持人和宇文,不过天枢和熬威却和大爷一样霸占沙发不走。宇文用眼神示意他们让座,两位大爷死活不动,宇文没办法只好同他们立着说话。
“不知道宇文先生有没有道号?”度空尽量不去注意天枢和熬威,专心和宇文交谈。
“没有,你们叫我宇文或者弘思就可以了。”宇文咧着嘴笑道,心想发财的机会到了,看熬威这吃货还怎么吃穷自己,“帮助张校长驱赶学校内的鬼怪是我分内的事,还请两位前辈多多指教。”
主持人一听这话举着话筒就对宇文进行了时间不短的采访,例如他见过什么样的鬼怪,法力强弱啊,就连兴趣爱好这样的私人事也给打听了。期间还问过他家里的这二位爷是谁,他只回答是暂住的亲戚。
“宇文先生,”主持人和他相谈甚欢,笑着说,“昨天我们本来是去锦林录制节目的,不过中途发生一点小事情,所以今晚我们还要在去一次,你能否陪我们一起去呢?”
宇文点头答应,“这没问题,刚巧我最近没事做。”
……
第7章
动听的手机铃声响起,子桑随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接听,却听到宇文兴奋的声音,“月玄啊,我是不是该谢谢你?”
“月玄在睡觉。”子桑一边浏览网页一边回复他,“发生什么好事了吗?”
宇文倒是没显得有多失望,反正和谁说都一样,“还不是月玄向校长推荐我,我给校长出了几个主意后,今天那个灵异节目的人找上门来了,在我家录了半天节目才走。”
如果宇文知道月玄推荐他纯属是还人情和整他,不知道他还能不能这么开心的说这些。但是让子桑有点意外的是,摄制组居然在第二天一早就找上门了,是因为度空和玄机闹着要走,还是那一僧一道想和宇文较量较量,不过他们用不用这么着急,咦?等等!
“你说他们在你家录了半天节目?”子桑打断说的很得意的宇文,宇文在电话里回应,“对啊,我才把他们送走,晚上我还要去锦林。”
“你现在应该在外面吧?”
“对啊,我亲自送他们上的车。”
“身边没人吧?”
怎么又问我身边有没有人,宇文纳闷了,“没有,你怎么老问这问题,不会真的……”“在说下去我让你一本书也卖不出去。”子桑下了最后通牒。
“大哥,你什么时候这么开不起玩笑了?”不对,好像自己的年纪比他大。
“开什么玩笑都可以,就是别跟我开这种玩笑。”
“好好好,我身边没人,你要问什么?”宇文算是服了,子桑现在这脾气是典型的更年期。
子桑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问:“晚上你自己一个人去参加那节目?”
“对啊,难道你们也想来看热闹吗?”
“不是,我就是好奇问问。”
两人又聊了几句,然后挂断电话。子桑坐在电脑前把玩着月玄的手机思考事情,他们在宇文家录制节目应该会录到天枢的画面。
想到这里,他去楼下取自己昨天穿过的外套,那个女主持人曾给他一张名片。找到名片后,他给对方去了电话。主持人一听是子桑的声音,兴奋地和他交谈起来,当子桑提出想看看他们上午在宇文家录制的采访时犹豫了。
“幕少爷,这个不太好办吧……”主持人是真的为难了,怕子桑将这段采访散播出去,不过幕家好歹在当地也是有名望的家族,应该不会做这么缺德的事吧?想着想着她就觉得自己有点小人之心。
子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如果不是事情很重要,他也不会提出这种要求,“你放心,我看过后会马上删除的,绝对不外泄。”
“这……”主持人还是很犹豫。
“我听说,你一直想到另一家电视台工作,也许我能帮你。”没办法,子桑使出杀手锏。
主持人一听这话立马答应了,“真的吗?我马上把那段采访给你发过去。”
有时候人在利益面前很软弱,什么都能让他们屈服。
子桑这样想着把自己的邮箱告诉她,挂断电话后返回书房等邮件。半个小时后新邮件到了,他等不及的点了下载。
“你在干嘛?”不知道什么时候睡醒的月玄站在他身边打哈欠,子桑看到他翘起的头发就想笑,“等会你就知道了。”
两人等了几分钟,下载完成的提示框出现。子桑点开文件,屏幕上出现一个播放器。
“宇文?”月玄半依靠着子桑看这段视频。
播到一个画面时,子桑突然按了暂停,指着里面的天枢说,“这个人就是天枢。”
画面中的天枢慵懒地靠在沙发上,一只手还戳在沙发臂上支着头,半阖着眼帘盯着手里把玩的珠子,珠子在屋内灯光下折射出各种颜色十分漂亮。天枢这人也不知道是在休息还是在听屋内的人讲话,总之就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欠扁样。
“见过吗?”子桑转头看月玄,月玄皱着眉盯着天枢,视线很快转移到他手上的珠子。
“人我没见过,不过那珠子……”看着眼熟。
子桑听到这话也把注意力放到珠子上,在屏幕中太小看不清。他顺手按了播放键,想找找有没有清楚一点的画面。
“天枢第二次看到我时就是把我丢在珠子里的,说是免得被附近的鬼给吃了。”子桑回忆在珠子里的感觉,“待在那里面的时候我觉得很舒服,还可以看到外面的世界。”
“有没有看到五彩颜色?”
“有。”
摄影师似乎很中意天枢,再一次将镜头转向天枢,发现天枢一直在玩手里的珠子还给了珠子一个特写,子桑马上暂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