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就和记忆中的一样了,可是他人还在梦境里。
是自己做错了,还是还有哪里不对?
第17章
落熄在沙发上坐着,偶尔瞥一眼靠在一起的两人,接着目光停在燃起的香上面。香烧到一半时,他看了下时间,正好过去了十五分钟。他伸手摸了下月玄和子桑两人脖子上的动脉,还有气身体也没冷,但是时间拖太久可不妙。他正在想要不要提前叫醒月玄,突然觉得屋外出现一股妖气。他没多想熄灭了燃着的香,在幕东明等人的诧异下,一把分开月玄子桑两人拉在一起的手。
“快醒醒。”落熄摇晃着月玄,看他不醒,撸起袖子就要给他一拳。
月玄突然睁眼攥住落熄的拳头,“你这是想叫醒我?”一撇头看到被掐灭的香,“你好像提前了,害得我话都没说完。”
落熄盯着他的脸看了两秒,突然说,“外面有情况,我去看看。对了,没事的话我直接回去了,不用等我。”说完急急忙忙开了门出去。
“赶着投胎啊,走这么快。”月玄看着关紧的门说,才发现钟莲也在客厅,她大概是没看到幕东明回去休息才醒了。
子妤像是故意岔开月玄的注意力一样,问:“找到子桑了吗?”
“找是找到了,差点就能带他出来了,结果被那骚包叫醒了。”月玄怀疑的看着子妤,因为子妤明显一副想笑却不能笑的样子,于是忍不住说,“你是不是想笑,不笑会内伤的。”子妤再也受不了的靠着殷郅冉大笑起来,月玄反而被她笑的浑身恶寒。
“子妤姐没事吧?”月玄问殷郅冉,“有病要治,拖久了可能治不好。”殷郅冉捂上了子妤的嘴,怕她在笑下去会惹火月玄。
幕东明刚要说什么,钟莲抢在他前面问,“子桑现在怎么办?”
“看他自己了。”月玄难得用了认真的口气,一脸慎重的看了子桑好一会儿,“还好里面没什么危险了,只要他自己想办法出来就好。”
“接下来是这个。”月玄抬起自己紧握的右拳,“有没有瓶子?能密封的那种。”
“有,我去拿。”子妤大概笑够了,跑去厨房拿瓶子。
“还有红绳。”月玄又冲子妤喊了句,钟莲一听他要红绳上楼去取。
子妤找来一个巴掌大的玻璃瓶子,上面的盖子可以拧开。钟莲没找到红绳,只找到缝衣服用的红色棉线,不过凑活用了。因为月玄手里攥着东西不方便,所以他让子妤代劳扯了很长一大段红线,对折几次捻成一尺长的红绳。月玄拧开盖子,右手掌心朝下张开,像是放了什么东西进去。他马上拿过盖子盖上,又用红绳系上,口里还念了几句什么。不过在子妤等人看,那瓶子里什么都没有。
月玄把瓶子封好后,放在手里掂了掂,然后放在茶几上。心想何瑞啊何瑞,你死了又能怎么样,还是逃不掉。
“伯父伯母,你们先回去休息吧,子桑他一会儿就该醒了。”月玄对幕东明和钟莲说,被说的两人怎么会睡的着,“我们等他醒了在走。”
钟莲担心地看着子桑,突然发现他左手小臂附近的袖子红了,红色慢慢扩大就像受伤了一样。
“他怎么流血了?”钟莲马上去翻看子桑的手,果然看到小臂处有十多公分长的伤口。
月玄他们听她这么一说看了过去,子妤见状去取医药箱。月玄提起子桑的左手举高呼叫子桑,叫了几声人不醒开始推他。
“子桑,快醒醒!”
月玄按住子桑的肩膀摇晃着,没几秒子桑睁开眼,感觉手上的疼痛皱起眉,才看到手上的伤和上次一样。
“你终于醒了,可担心死我们了。”
钟莲接过子妤拿来的医药箱想给子桑包扎,月玄直接拿过药箱里的小刀在手上划了一下,就着手上的血蹭在子桑的伤口上。
子桑刚醒,虽然手上疼,意识却不太清楚,等他反应过来时手上的伤已经不见了。他盯着月玄足足看了半分钟,火道:“你跟我保证不在这么做的!”
月玄拿着纱布擦擦手,“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我出尔反尔。”
“……”子桑气到说不出话来,说难听点月玄的话就和放屁一样有一就有二,不然欠的电脑也不会拖那么多次才还了。
月玄擦了半天手也没擦干净,正好有点尿急就说,“反正你没事了就行了,还管别的干嘛,我回去休息了。”说着拿着瓶子上了楼。
“那伤……”幕东明虽然知道月玄有这种能力,但是亲眼见到还是让他很震惊。
子桑看了看已经痊愈的手臂,“没事,时间太晚了,你们先去睡觉吧。”
“嗯,有事记得喊我们。”子妤笑着拍拍子桑的肩膀,“你可别太生气了。”
“接下来不是我生气了,”子桑笑着问,“他脸上那个‘笨’字是谁写的?”他不认为自己的母亲和姐姐会做出这种事来。
子妤捂着嘴又笑了起来,“是落熄写的,他可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之前,落熄拿过彩笔选了最亮的红色,毫不犹豫在月玄脸上写了个“笨”字,写完后还端详着那字说,“我让你说我骚包,看看谁更骚包。”月玄醒后,落熄很聪明的在月玄发现前逃走了。
几人才上楼,月玄捂着脸怒气冲冲从屋子里冲了出来,“幕老三,你刚才盯了我半天看到我脸上的字了吧,你怎么不说!”
子桑没马上回答他,而是嘱咐幕东明等人让他们早点休息,然后才拉着月玄回卧室。回到卧室,月玄就逆天了,大骂落熄是个趁人之危的小人,也骂子桑是个小气让他出丑的人。子桑没安抚月玄,直接回卧室洗澡,洗完后看他还在发脾气就在旁边听着一句都没回。
骂了一会儿看子桑不说话,月玄反而不骂了,“我说你半天,你怎么不回嘴。”“等你说完了我在说。”子桑慢条斯理的回答。
月玄被他噎住了火气降了一半,下面要说什么也给忘了,“你诚心看小爷笑话是吧,知道我脸上有字还不告诉我。”
“谁叫你出尔反尔。”
“我……”
“我知道你为我好,所以我不责怪你,但是你这样会让我很内疚。”
“……”
“你一次一次这样伤害自己,会让我觉得我离开你才不会让你受到伤害,你是想逼走我吗?”
“我没有!”月玄马上澄清,“我只是看你受伤,外面又下着雪路不好走,去医院太费时间,又怕你失血过多,所以才……”
子桑无奈的叹气,不得不说他这理由找的很好,在看到月玄脸上的笨字,他不自觉笑了。落熄这个笨字写的好,月玄真的很笨,要不是自己手里没笔,一定在他另一边脸上写个“蠢”。
“笑什么,很可笑吗!”月玄一想到脸上这字恨不得扒了落熄的皮,马上跑去浴室拿毛巾擦脸。
子桑站在浴室门口看他对着镜子擦,就说:“下次你如果在这样,我只能选择离开才不会伤害你了。”
月玄停下动作,透过镜子看着子桑,“小爷没说可以,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逮回来。”
哈,真霸道!子桑在心里鄙视着,自己的威胁被他当做笑话听了。
月玄洗了几遍脸,字迹浅了一点还没掉,他看着镜子里的字气呼呼的说,“这该死的落熄,别让我在看到他,我非打散他的元神不可。”
子桑看他忙活半天字还没掉就过去帮忙,“脸都要肿了,你不会轻点啊。”有字的那半边脸被月玄自己搓的红彤彤,在搓几下皮都要掉了。
“不搓怎么办,颜色不掉。”月玄可怜的指着脸上的字。
子桑把毛巾弄热,拖着他的下巴把毛巾敷在他脸上,“行了,你别弄了,毁容就惨了,你不心疼,我都心疼。”
“小爷自己弄。”被子桑这样端着下巴端详,月玄自己都不好意思了,说着就要躲,子桑捏着他的下巴不让他走,“别动,敷一下在洗。”
子桑就这么拿着毛巾给月玄敷,月玄的目光来回扫着就是不敢看子桑,子桑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盯的他浑身发毛。
“一会让我检查检查你有没有被梅邵伊下咒。”
“行。”要是不月玄称心了,估计今晚是别想睡了。
敷了几分钟,敷的月玄的脸热气腾腾,子桑沾湿毛巾小心帮他擦。又弄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月玄脸上那笨字才擦掉。字一去掉,月玄对着镜子左照右照,看不到一点痕迹才罢手,然后把子桑拉进卧室。
“衣服脱了。”月玄坐到床上带着有色眼神打量子桑,一副朕准备好了,爱妃可以来伺候的摸样,毕竟欣赏情人的脱衣秀可是很难得的。
子桑很爽快将上衣脱了下来,要脱下面时问月玄,“还脱吗?”“不、不用了。”月玄吞吞口水,估计梅邵伊也不能在子桑腿上下咒。
月玄认真打量子桑的上半身,甚至站起来抬手摸了起来。碰触到的地方炙热而紧致,手指缓缓从肩膀划过,在结实的胸膛短暂停留,然后停在腹部。虽然月玄的动作看上去没什么,但是被摸的人就有什么了,因为月玄半垂眼帘认真抚摸自己的样子很诱人。
“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月玄呢喃着,想不明白梅邵伊是怎么在暗地里使坏的。他抬起头看着子桑心脏的部位,上次这里也受伤了,只差几毫米刺中心脏,因为被自己治好,所以看不到伤痕。盯着那里看了几眼,手不自觉摸了上去,无意中碰到上面的颗粒。
“吼吼~硬起来了。”月玄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又摸了几把,子桑看他没个正经握住他作乱的手,“在摸下去出事了你负责。”
“呃……我现在是没看出什么,也许梅邵伊上次得到了你的头发或血,所以才能对你下咒。”不过,子桑带着自己的琥珀应该不会被下咒才对。
月玄想了想又问,“你在锦林见过梅邵伊,那时候也头疼?”这么说来,当时他看子桑的脸色确实不好。
子桑把睡衣穿上,在卧室光膀子有点冷,“只是有些刺痛,不过刚才碰到他时很疼。”在厉害点,他就晕过去了。
“只是头疼?”
“嗯。”
月玄坐到床上开始沉思,如果头疼是咒术发动的先兆,为什么单单是子桑碰到梅邵伊时才疼。难道梅邵伊本身就是个会走的咒术,所以随时随地都能影响子桑。那不对,如果梅邵伊是个活体咒术,子桑应该随时随地都会头疼才对,因为诅咒是针对他的,而且已经启动,就算他逃到天涯海角也没用。
“别想了,早点睡,天都快亮了。”子桑看他皱眉思考的样子忍不住劝他。月玄一边想一边回话,“不困。”
“我困了。”
子桑不给月玄反应的机会,抱起他放到床的一侧,然后关了灯。月玄刚要说什么,子桑搂着他,在他耳边说,“有什么睡醒了在说。”现在他们需要的是养精蓄锐,好面对梅邵伊下一次出的难题。
月玄在黑夜里看了子桑几眼,看他真的睡觉只好照办,可躺了没几分钟又醒了,打开床头灯对子桑说,“我知道你为什么碰到他头疼了,是咒印。”
子桑差点睡着了,被他这么一喊醒了,“咒印?”
“诅咒也是有很多种的,哪怕是简单的一句语言也能成为咒。咒可以通天地、役鬼神,能除邪消灾、逢凶化吉,也能招鬼引灾,逢吉化凶。”月玄越说越来劲,干脆直接把子桑拉起来不让他睡,“咒配合印或者符纸才能发挥效力,而术者可以对妖魔精怪下印,或者用什么法器,把它们约束起来供自己差遣。”
“你是说,梅邵伊对我下印,把我当奴仆用?”子桑在蠢也听出这话的意思。
月玄点头,“咒印不算做诅咒,我的琥珀可以帮你抵挡所有的诅咒和妖魔的攻击,但是这种咒印却不行,因为它没有攻击性。”
子桑听他这么一说掏出琥珀看,就是说琥珀可以帮他抵挡所有对自己不利的攻击,但是咒印因为没有攻击性不存在危险,所以琥珀没保护的作用。
“那怎么办?”子桑一想到被人下个印当奴仆用就一肚子火,他可以听家人的话,也可能被偶尔耍疯的夙大师奴役,就是不想被梅邵伊这种人利用。
“除非他解了,或者我打死他。”
月玄说着,眼中的银线一闪而过。看来落熄想要亲手了结了梅邵伊是不行了,因为他也想把梅邵伊的元神打散,看看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连他的人也敢动。
第18章
天亮后,下了一整晚的雪才停。子桑比平时晚醒了两小时,看月玄睡的正沉,他悄悄起床看了看外面的一片雪景。一扭头发现床头柜上的瓶子,他好奇地拿起来看,瓶子里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隐约间还透着一丝阴气。他拿上瓶子离开卧室,出来时正好碰上子奇和汐凌。
“我听说你昨晚突然昏倒了?”子奇也是刚听说这事,所以特别跑来看看子桑现在有没有事,“你们居然瞒了我一晚上。”他想到这事就是气,要不是早饭时听子妤说起,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而他们忙活一晚上居然都没告诉他,他现在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幕家人了。
“事情太乱所以忘记了,我也没昏倒,只是……”子桑想着怎么解释,但是好像说什么都没用。
“算了,反正我也插不上手。”子奇摆摆手,从子桑身边经过时拍拍他的肩膀说,“别把命赔进去。”他很清楚有些事他帮不了忙,帮了也是添乱,只希望他们平安无事。
“怎么可能。”子桑笑着回了句,子奇和汐凌下了楼,没一会儿听到开门声,估计是离开了。
子桑拿着瓶子来到书房,把瓶子放到桌子上盯着看,“你是何瑞吧?”在梦境里听到它的声音就觉得耳熟,后来才想起是袭击过自己,又突然死亡的何瑞。
子桑看瓶子很安静,又说:“你因为破产曾经自杀,但是被人救了,救你的就是梅邵伊。然后你和梅邵伊联手,并在你租住的地方下诅咒杀了那些人。那个诅咒应该可以给你带来财富,不然你没理由冒这种险。我没说错吧,何瑞?”
屋子里又静了几秒,才听瓶子里传出何瑞的声音,“你都知道了为什么还问我?”
“因为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死的,为什么帮他,还有他是不是藏在白虎山的公寓里。”子桑也不跟他绕弯子,直截了当的问。
子桑像是碰到了何瑞的忌讳,何瑞一下子沉默了。
“既然这几个问题你不想回答我,那我想知道地下停车场时,你们为什么没当场杀了我,反而留了我一条命。”他不认为他们做不到,很有可能是梅邵伊故意这么做的。
“是你命大。”何瑞再次开口。
“我命大?似乎是,头上挨了一下,心脏差点被戳个洞还没死,我是不是该谢谢你?”子桑讽刺道,他似乎看到瓶子里的何瑞瑟缩了下,他又接着问,“打我的是梅邵伊,用瓷片刺我的是谁?”
“……他。”何瑞静了那么几秒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