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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风航程之南海秘密+番外篇——by苇蓑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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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明永一愣,最终没有吭气。

听到阮文孝吞吞吐吐地问有没有办法给黎怀南治病,厉振华双眉一聚,“又去管闲事。”

“这不是闲事!”阮文孝很认真地望着他,“阿南哥上吐下泻脸都黄了,病得就快要死了呢!”生怕厉振华真的不管,他不得不说得夸张一些。

瞧着阮文孝明净的眼中满是求恳,知道这孩子心好,难以拒绝的厉振华在心里暗叹一声,起身从应急箱里找出一盒药递给他,“拿去吧。”

岛上生鲜食物多,听阮文孝的转述,厉振华估计那人是得了急性肠胃炎。

阮文孝大喜,连忙伸手接过。一时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激,他扑上去抱住厉振华的脖子,在他的颊上重重亲了一下。随即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便佯装急着将药送过去,一溜烟跑出了那个窄小的窝棚。

伸手摸了摸脸上那个微微濡湿的温热唇印,那柔嫩的触感让厉振华有片刻的失神。

当天晚上两个人躺在窝棚里,阮文孝非常兴奋地告诉厉振华说黎怀南已经不拉肚子了,还吃了点东西。

对越南人的身体状况没兴趣,厉振华一直没有吭声,不过他却并未阻止阮文孝在耳边唧唧呱呱。有这样一个活泼机灵的孩子在身边,的确减少了许多孤独寂寞。

阮文孝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两人正要在温暖潮湿的海风中沉沉睡去,厉振华只觉得鼻端传来一股隐隐的血腥气息。他心里一惊,赶紧打开手电四处查看,却并无异样。蓦地一转念想到刚才阮文孝曾经去过林子里撒尿,赶紧叫他起身。

“……什么事?”阮文孝抖着睫毛睡眼惺忪,他已经有些困了。

“起来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男人皱着眉,举着手电在他脖子和手腕等裸露的地方查看,仍旧没看出什么端倪。

为了防止暴晒和蚊虫他们都穿着长袖衬衫和长裤,就连睡觉也不脱下来。阮文孝听男人突然这么命令,脸上忍不住一红,心里砰砰直跳,“我……”

见他迟疑,心里着急的厉振华没有多想,几下刷刷地剥光了孩子身上的衣服,连同裤子也扯了下来,用手电上上下下扫射了一通,发现他那条洗白了的肥大内裤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再仔细找找,终于在他的股动脉旁边找到一个小小的红点,鲜血就是从那里不停流出来的。

“这……这是什么?”阮文孝瞌睡都吓醒了,刚才他是觉得屁股有点湿湿的,还当是林子里下过雨,滴到些水也没在意,谁知道竟然是在流血。

“山蚂蟥咬的。”厉振华一边说,一边褪下阮文孝身上的内裤,顺手将他大腿上的血迹擦拭干净,又去找出他早些时候收集的墨鱼骨粉末给他倒在伤口上止血。

厉振华只在海南岛五指山一带领略过山蚂蟥的厉害,没想到这南海深处的小小海岛上也有这讨厌的东西。这玩意儿的危害还不在于吸血,它个头很小,吸饱鲜血之后也不过像一颗黄皮果那么大。真正使人害怕的是它无声无息地爬到人身上吸饱血之后溜走,那创口却由于残留着它分泌出的抗凝血成分而一直流血不止,人们往往要等血流到满身都是了才发现。

虽然被那血迹吓了一跳,但是创口并不疼痛,再加上厉振华干净利落的处理,阮文孝很快恢复了舒适。厉振华兀自不放心,举着手电在男孩赤裸的身体上一寸一寸地仔细梭巡查看,生怕那小小的吸血鬼藏在什么角落里。

被他带着薄茧的大手摸遍全身,阮文孝的呼吸蓦地急促起来,尤其是刚才厉振华给他上药的时候,那只手在他大腿内侧敏感柔嫩的肌肤上不住地刮擦抚摸,让他浑身发热,下腹也开始骚动起来。

“厉处长,我……”

男人温热的手掌走到哪里,他全身的血液就跟着涌到那里。男孩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现在的感受,只觉得有些羞耻,又隐隐觉得喜欢。

厉振华听到阮文孝变得粗戛的声音,手电幽微的光芒下只见男孩眉头微蹙双目湿润,而自己手掌所及之处,那年轻幼滑的肌肤在轻轻地颤抖,仿佛每一个毛孔都在翕张着要将他牢牢吸住。

寂静中两人浓重的呼吸纠缠在一起,阮文孝双眸如星,一眨不眨地瞧着眼前的男人。

厉振华的手还覆在男孩的腰身上,肌肤相亲之下不断攀升的热度仿佛即将爆发出灼热的岩浆,心乱如麻的阮文孝忍不住吞咽了一下,伸出一截舌头舔了舔发干的嘴唇。

男孩似乎被暗夜赋予了无法抵御的魔力,匀称的身体在微光下反射出象牙般淡淡光泽。眼中带着几分期待几分恳求,还有几分不安,他如同着魔一般缓缓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抚上厉振华刚毅的脸颊,爱怜横溢地轻轻碰触。

男人悚然而惊,眼前清秀的脸庞和明亮如星的眼睛让他就要发狂——不得不承认这个孩子对他的确有种神秘而致命的吸引力,可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厉处长,你抱抱我,好不好?”仿佛知道男人心中所想,阮文孝飞快地抓住那只正在迅速抽离的手,声音里透着一股难以抑制的绝望和悲伤,“别再推开我!”

如果可以,阮文孝希望能和这个人更加接近,更加亲密,最好永远不再分开。可惜他身份低微,只有在这远离人群的黑暗海岛上,他才敢如此直抒胸臆地喊出心中最深切的渴望。

那杜鹃啼血一般的哀恳让厉振华的心如同重重挨了一锤,紧紧地缩了起来,男人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两人四目交投,身体都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大概是没电了还是怎么,手电幽微的光芒倏地褪去,窄小的茅屋内突然一片漆黑。

如同天生的默契,又或许是心意相通,那一霎那间也不知是谁主动,不着寸缕的阮文孝就这么浑浑噩噩地陷入厉振华温暖的怀抱之中。

男孩激动得浑身微微颤抖,凭着直觉伸出双手紧紧圈住对方的颈项,像只初生的小狗一般在他粗糙的脖颈间亲昵地啄吻,身体贴得紧紧的不肯留一丝缝隙。

“好了好了。”厉振华的大手在阮文孝光滑的裸背上轻轻抚摸,抚慰他的急切和不安,并且被他的狂喜所感染,“……我不会丢下你。”这是个没有父母亲人的孩子,跟在同样孑然一身的自己身边,或许并非那么不可原谅。

“嗯。”听他这么承诺,阮文孝高兴得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带着软软的鼻音应了一声。那份小小的满足听得厉振华心中微微一酸。

“快睡吧,我抱着你。”男人揽着怀中的孩子缓缓躺下,一边顺着他柔软的头发。

“呃,我、我睡不着……”阮文孝低低说道,突然间红了脸,还好是在晚上不至于太过尴尬,“那里,有点疼。”从刚才厉振华摸遍他全身起,他的身体就无可避免地起了反应。到了现在非但没有消退,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厉振华也感觉到了,阮文孝赤裸的身体一直紧贴着他,那微微抬头的青涩欲望抵在结实的大腿上磨蹭,仿佛星火燎原,弄得他也是心浮气躁。

“弄出来就没事了。”厉振华说这句话的时候,嗓子有些发干,“我出去一下……”难以想象这孩子躺在他身边自己解决的场景,男人打算起身回避。

“不,你别走!”男孩小声叫出来,这种时候阮文孝哪舍得放开他,“我忍一会儿就好了!”

“你……”厉振华瞪着怀中固执的小鬼,心里知道要是不尽快打发了他势必夜长梦多,还不知道会弄出什么事来。从不是拖泥带水的人,他当下不再说话,粗大的手掌伸出去,一把抓住了那个精神的小东西。男孩惊喘一声,继而是一串细碎甜美的吐息。

漆黑中看不见,厉振华仍旧可以想见那一定是淡淡的粉色,软糯的触感在手中不安分地骚动着,但那涨鼓鼓的小玩意却没有完全露出来。

男人一愣,这才清楚地意识到这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孩子。带着几分诧异他小心地摩擦了几下,那小东西马上就有了反应,没有完全破开皮的小洞慢慢湿润起来,虽然尺寸小小的,却神气地硬挺着一柱擎天,厉振华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忍着点,可能会有点疼。”尽管不是包茎,他这个年纪被包皮包住太多似乎也需要解决一下才好,男人的手指尽量轻柔地拉扯那层薄皮让小巧的前端露出来,同时感到一股液体喷薄而出,濡湿了他的手。

“啊……”

在陌生的碰触中不知道是疼痛还是羞耻,阮文孝呼吸急促,捂住眼睛咬着嘴唇,全身都在可怜兮兮地颤抖。不过他的心里并不害怕,甚至还感到一种隐隐的兴奋和喜悦——厉振华在他耳边低语,大手握着他爱抚呵护,把一切都交给对方的感觉让男孩觉得如在云端,昏昏沉沉的妙不可言。

“好了,睡吧。”

虽然精力旺盛毕竟是个孩子,在男人手里泄了几次之后阮文孝终于支撑不住,软软地靠在厉振华怀里,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

南国的熏风中,只有静默的椰林隐约听见男人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

我的小慢手又拖延了,唉~

51

在霞光中醒来的时候,阮文孝发现小窝棚里只剩下自己一人,厉振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身。昨夜扔在一边的衣服此刻已经好好地穿在身上,也不知道是男人什么时候给他穿上去的。想到昨天晚上的事,男孩忍不住脸上一热,厉振华粗糙的手掌和结实有力的大腿带来的触感仿佛余温犹在。

心里鼓噪着想立刻见到那个人,阮文孝一分钟也呆不住,立刻跳起来钻出了小茅屋。

厉振华正在海滩上弯着腰扒沙堆,并且将沙堆底部积蓄的一汪汪淡水小心地用瓶子收集起来。

“厉处长,我来帮你!”阮文孝看到他立刻小跑过去,脸上带着笑容。

“不用。”厉振华头也不抬,自顾自地干活儿,“你好好呆着,不要乱跑。”

“让我帮帮你嘛!”阮文孝有些不甘心,他扑过去抓住厉振华的手。

“我说了不用!”几乎是带点烦躁,厉振华手一挥将阮文孝推了出去,跌坐在沙滩上。

出乎意料地被对方粗暴拒绝,阮文孝默默地站起来,没有说话。他敏感地察觉到厉振华似乎带着某种不悦,却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见那孩子一副茫然失措的表情,厉振华眉头微蹙,却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想到昨晚自己几乎一夜不眠,看来与世隔绝的生活的确会让人的意志力变得薄弱,习惯自律的男人本能地排斥这种失控的感觉。

正在两人之间气氛尴尬的时候,黎怀南手里提着几条大鱼快步走过来,“阮文孝,多谢你的药,我全好了!”说着他将手里的东西塞进阮文孝手里。

男孩见他喜孜孜的样子,勉强扯了扯嘴角,“药不是我的,是他……厉处长的。你不要给我鱼了,等一下永叔要怪你。”他知道阮明永不喜欢黎怀南和中国人亲近,若是知道黎怀南送东西给他们,少不得又要责备他。

“呃。”黎怀南顿了一下,飞快地看了一眼在一边默不作声只顾收集淡水的男人,“那你帮我谢谢厉先生……这些鱼你收下吧,是永叔让带来给你们道谢的。”

“真的吗?”阮文孝很高兴,看来阮明永并非不识好歹的人。他暂时忘了刚才的委屈和不安,兴奋地转头对厉振华说:“厉处长,永叔送我们鱼呢!”

厉振华对黎怀南点了点头,之后又直接弯腰去摆弄沙堆去了。黎怀南还是有些怕厉振华,只将阮文孝拉到一边,叽叽咕咕地说了一通。

以为厉振华听不懂越南话,黎怀南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永叔昨天都跟我说了,他以前见过厉先生……在军舰上。那次他杀了我们好多人呢,你不怕他吗?”

“那时候打仗嘛,没有办法的!”阮文孝忍不住为厉振华辩解,“他的老婆孩子不是也被我们杀了吗?”

“真的?”黎怀南似乎有些难以置信,匆匆地望了一眼旁边高大的男人,“怪不得他那么恨我们……我和永叔不知道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呢,你以后都要跟着他吗?”

“嗯。”阮文孝点点头,“他救过我很多次,又对我很好,所以……”不知道为什么,说起这些他竟然有些害羞,当下话题一转,“不要担心,厉处长说很快就会有人来救我们了。”

“唉,中国人会救你,可不会救我和永叔。”黎怀南有些沮丧地说。

“不会的,覃政委他们都是好人,应该也会把你们带回去的。”阮文孝宽慰他。

黎怀南摇摇头,“你不知道,永叔说他们那时候和中国人打起来,就是因为那艘中国船上有我们遇到海难的渔民,他们向中国人求救却被当成奸细抓起来,我们去要人,他们却派军舰过来打我们。”

阮文孝听了黎怀南的话迟疑了一下,最后只能悠悠叹了口气:“这些事情我也不懂,反正现在不打仗了,大家都平平安安的不是很好吗?再也不要你杀我我杀你的该多好。”如果不是因为打仗边境上埋了那么多地雷,妈妈也不会被炸死了。

厉振华听到这里,握住水瓶的手不由捏得死紧,嘴里一阵发苦。

事实是当年创新号救了遇难的越南渔民,没想到一片好心却招来他们恩将仇报。分明是越南人企图夺走创新号测量船和测量资料,还编造出这些冠冕堂皇的借口。

想到那个阮明永竟然是当年越南军舰上的人,想必是退伍之后做了渔民。不知道那时他在创新号上是否杀过人……厉振华咬牙摸了摸腰间的手枪,只觉得浑身的血液似乎都沸腾了。

52

“一派胡言!”男人声色俱厉地大吼一声,接着他用越南话极慢极慢地对黎怀南说道,“你回去告诉姓阮的,别忘记当年‘创新号’上二十几条人命的血债。”

黎怀南被他的气势所震慑,吓得呆了好半晌才如梦初醒地转身逃走,边跑还边回头看,生怕厉振华会追上去将他捏死。

“厉处长,你……”阮文孝瞧着满脸戾气的厉振华,隐约觉得害怕,他知道这件事一直是男人内心深处无法消除的毒瘤,不由得暗暗替他心疼,“……你别难过。”

太过苍白的言语总让男孩觉得无力,如果自己能有资格安慰他就好了。

厉振华皱了皱眉没有回答,挖好沙堆之后径自离开了海滩。

阮文孝怔怔地站在原地,想到两个人之间那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心头涌起一阵难以排遣的惆怅。

几只海鸟突然间扑腾飞起,男孩发现椰林里似乎有人影一晃,接着一股劲风擦着耳朵呼啸掠过,笔直地朝着厉振华的后心而去。待看清那究竟是什么东西,阮文孝的眼睛瞪大了。

“厉处长,小心——”

那是一枝细长而坚硬的竹箭,偏远地带的云南彝人常用来捕杀水中的鱼类。

他话音未落,厉振华似乎也感受到了身后的诡异气流,飞快地一闪身躲开了那一箭。谁知对方早有准备,第二箭立刻接踵而至,尚未稳住身形的厉振华决计再难避开。

电光火石之际阮文孝来不及多想,猛地扑上去用身体挡住了前面的男人,锐利的竹箭啵的一声没入了他的后腰。男孩只觉得一股大力冲到,全身一麻顿时失去了气力,他软软摔倒在厉振华脚下。

“小阮!!”

见阮文孝为掩护自己中箭,又惊又怒的厉振华爆喝一声,连忙伸手揽着他,一手拔出腰间的手枪四处梭巡。在看到二三十米开外的椰林隐隐里有个匆匆逃窜的人影,他压抑住满腔怒火举起黑星,冷静地扣下了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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