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唉，要跟他交流还真是困难，“你那么高兴地告诉他‘欢迎来陷害我们家’，就更让太子确信……你说要帮他篡位，绝对绝对是没经过脑子的大话。嗯，这也顺便证明了你是个笨蛋。”
“……”他一脸沮丧。
人类的表情都这么丰富的吗？
我看了角棂一眼，他安静地躺在方耀暮膝上，似乎睡着了。
虽然接受了我的灵力，到底还是很虚弱吧。不过谁都不会放心方耀暮这种笨蛋主人独自留在这里吧？……至此我终于明白了角棂的苦衷。
“可是我是真的很想他篡位啊~你看，他生活作风这么糜烂，性格这么残暴，完全就是纣王二代董卓转世啊！他这种人不当皇帝谁当皇帝？只要他当了皇帝，那这个世界就好玩多啦！肯定会有很多人起义什么的！”他越说越兴奋，“到时候各路英雄豪杰就会涌现出来反抗暴君，说不定还会有天灾人祸之类，魔兽横行颗粒无收民不聊生啊什么的……啊哈哈哈然后我们就有了宫斗起义武侠玄幻……最重要的是还有穿越！嗯！所以最后获得胜利的一定是我加入的阵营哦耶！”他神采奕奕地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做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手势。
我托着下巴看着他，忍俊不禁。
“你这是二么？”我看着他的手势。
他却瞪了我一眼：“……你才2呢！”
我想了想，像他一样比出了那个看起来很欢快的手势。
他眼前一亮，举起右手：“啊哈哈，来跟我喊~哦耶~~”
“……哦、耶？”很有趣的样子啊。
“不要叫得那么憋屈！来来兴奋一点！”他大笑起来，“哦~~~~耶！”
“哦耶！”我很满意地看着自己新学到的人类动作，“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胜利的意思哦耶~”他笑嘻嘻地收回手，“啊哈哈没想到你看上去这么……不正经，原来真的很不正经！”
“呵，人生在世，何必装正经。”
“就是就是！所以你能理解我的对吧！”他抓住我的手，非常诚恳地看着我，“你想想，我那么费劲地穿越过来了（作者：你明明只是一脚崴进了浴缸……暮：那也很辛苦的好不好！），一定要好好享受对不对，不然就浪费了这么千载难逢的机会对不对？”
“有机会的话，我也想去你的世界看一看。”我含笑道。
“你去的话，绝对会是红牌牛郎！”他笑得合不拢嘴，“要是能把你带回去，我就开个牛郎馆……啊哈哈哈最好能把角棂小月月一起带回去，如果我自己这个身体能带回去就更好了！嗯角棂是哥特美少年，小月月是闷骚青年，我是阳光灿烂有志青年……你是M！”
“那又是什么？”
“不用管啦反正你是M……嗯我要做老板，你们三个给我打工！角棂那么乖，还可以兼职当当服务生什么的；小月月那么喜欢装正经就让他顺便做个经理好了；至于你哪……”他眨了眨眼，笑得无比欢快，“你就站在马路上给自己拉皮条去！于是我们‘麒国牛郎馆’就顺利开张了！”
“……哦耶？”我看他这么开心，配合地用上了刚学到的手势。
“哦耶！”他哈哈大笑。【昭南：我会告诉他他很2么？暮：难道你不2？？！昭南：我那是耍你呢，你看不出来？你们人类都这么无法理解灵的么？暮：……】
我托着下巴，微笑地看着他。手腕上的镣铐在烛火照映下泛出幽幽寒光，他瞥见我的镣铐，便兴致勃勃地伸手来摸。
“这是真的手铐啊！”他赞美道，“好帅！……重不重啊？”
“不重。”
“可以打开吗？”他端起我的手腕仔细地研究着，嘴角挂着大大的灿烂笑容。
“当然可以。”我抬起左手，按上右手手铐，轻轻一握，精钢手铐立刻化为齑粉。银黑的铁屑在桌上堆起一座小山。
“……我了个去，你力气这么大。”他翻了个白眼，“我本来想让你拿下来给我看看的。”
“也行。”我念了个聚沙咒，铁屑慢慢地聚拢起来，片刻之后便恢复成了手铐。
“碉堡了。”他拿起手铐，一脸惊异，“这根本锁不住你啊……这手铐做得真不错，古代冶金工艺做到这个份上真是不错了……”
“太子本就无意锁我，”我顿了顿，继续微笑道，“是我锁着自己而已。”
“你个M。”方耀暮吐吐舌头，笑容突然不怀好意起来，“喂，太子真会SM你吗？”
“SM？”
“呃……就是说他会虐待你吗？”
“不会。不过……”我含笑望着他，突然很想调戏他，“他会对我做很多很舒服的事……要试试吗？”
他怀疑地看着手铐，又看看我。“你是M无误。”
“呵呵……”我从他手中取过手铐，啪地一声扣到了他的手腕上。他惊讶地看着我，还没反应过来，另一只手也被我扣上了手铐。角棂被惊醒，一跃而起想要阻止我，却被我以结界轻松困住。
区区下灵，再修炼一百年都赶不上异灵的十分之一，何况他虚弱至此。
“喂喂喂你不会是……”他脸一红跳了起来，我笑着抱起他，飘身来到床边。他被我丢到床上去，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我却已经解下腰带将他双手拉至头顶，固定在床板上，然后坐在床边俯视着他。他紧张地看着我，不安地扭动着身体。“昭……昭南啊……那什么……我认输了……咱不玩了……”
“谁说要玩了？”我俯下身，指尖在他颈间轻轻滑动着。他微微颤抖了一下，闭上眼睛，可怜兮兮地快要哭出来了。
“不要玩啦！好可怕……呜呜角棂救命啊……”
“你和角棂，没有做过这种事吗？”我俯下身，舔了舔他的耳垂。他像触电一般缩了缩身子，从喉咙里发出颤抖而压抑的轻哼声。“灵，可不只是随从哦……”
“呜呜呜呜呜呜我不要搞基啊！”他别开脸，脸上发烫，“不要乱舔啊！好……好可怕……”他这样说着，却悄悄地咽了咽口水。
“可惜我不是你的灵，不会听你的命令哦？”我扯开他胸前的衣襟，他吓了一大跳，猛地睁开水汪汪的大眼睛，害怕地看着我。
“不要来真的啊！！！呜呜呜呜呜呜角棂……”
“呵……”我瞥了角棂一眼，他仍在努力冲撞着结界。我微笑着将他的衣衫褪去，他战栗地，求助地望着角棂。
角棂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更加用力地撞上结界。
“你再叫下去，你的角棂就要撞死在我的结界上了哦？”我调笑道。
方耀暮愣了一下，回过眼来看着我。突然他下定了决心，一咬牙一闭眼，大义凛然地道：“算了！你要强奸就强奸吧！反正我不怕怀孕！……放掉角棂，他伤还没好！”
“这么快就妥协了？难不成你只是假意拒绝，其实内心充满期待吗？”我眯了眯眼睛，心里在冷笑，“呵……不要拿我们灵当借口。伪善的人类啊……”
我想起了那个将我进献给太子的人。
为何当初在大漠里，我会救下那个人，甚至跟着他来到江南呢？……因为那时候还不知人性本恶吧。人类都是伪善的，嘴上说得好听，做得却是另外一套。
算了。
也正因为那是人类的本性，所以无可怪罪。就像我们捕食其他生灵，因为是本性，因为是天决定的本性，所以无可厚非。这样想着，对那个人也就没有恨了。
我垂下眼，嘲讽地看着方耀暮。他呆呆地看着我，突然睁大眼睛，一副了然的表情。
“哦！我知道了！你在羡慕嫉妒恨！”
“……嗯？”
他嘿嘿地笑了起来。“你羡慕我会为了角棂牺牲自己的……咳咳贞操……你嫉妒了嫉妒了所以黯然神伤了对吧！”他努力挣扎了一下想从我手里挣开，却还是无奈地放弃了，“真是的~你是有多幼稚啊~这都要嫉妒！”
“……谁嫉妒了！”我一挑眉，“如果我就此停下，你反而会失望的吧？”顺势将他腰带松开，他的身体立刻一绷。“看，你明明很期待啊……”我的手探进他的裤子，挑逗地掠过他的肌肤。他眼睛一瞪，脸红得像要滴下血来。
“你你你你……别别别……fuck……老子……我了个去你别摸了……呜呜呜呜呜……”他哀求地看着我，泪眼汪汪，“我错了我错了！……别别别摸了啊啊啊啊啊……”
……硬了。
太快了吧？
我微笑地抽回手，隔着布料继续爱抚他。间接的刺激让他更加受不住，咬着嘴唇连话都讲不出来了。
“你不会是从来没做过这种事吧？”我俯下身，轻轻一舔他的耳垂。他低呼一声，剧烈地喘息起来。“原来的身体，也没做过吗？”
“呜……”他的眼睛水汪汪的，忽然无比诚恳地道，“昭……昭南啊，我跟你商量个事成吗？”
“嗯？”
他咬了咬嘴唇，有些尴尬地说：“那个……我之前……确实没有过……那啥的经历……”
“所以？”
“所以要是今天你真的那啥了我……那……就是我的第一次……”
“哦？”
“所……所以……”他吞吞吐吐地道，“所以……让我在上面……好不好啊？”
“不好。”我一本正经。
“那……多抹点润滑剂什么的好不好……”
“润滑剂是什么？”我疑惑地看着他。
他愣了愣，然后皱起眉陷入了沉思。
“你们这里，不会是……没有润滑剂吧？就是……嗯，抹在那里的，可以让下面的人少痛一点的……那个……”
我不置可否地看着他。“不知道你在讲什么。”
他眨了眨眼，突然向后一仰头，极其突兀地爆发出一阵大笑：“哇哈哈哈哈居然没有润滑！没有润滑！商机啊！市场啊！我的第一桶金就要来啦哈哈哈哈！！！”
角棂终于停止冲撞，停下来看了他一眼，然后默默地盘起了身子，开始睡觉。
方耀暮不顾自己还被半裸着绑在床上，两眼放光地继续说道：“你不知道润滑是什么吧？我告诉你啊，其实~！@#￥%&*……”
方耀暮源源不绝地给我介绍着那个所谓润滑的东西，以及一旦他将润滑剂投入市场后将获得多大的收益，那副口水都快流下来的兴奋表情维持了整整半个时辰。
这半个时辰我都觉得很困惑。
当他终于口干舌燥但兴奋不减地停下来喘气时，我表达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经常被压吗？”
“没有！当然没有！……喂我的知识都是我妹强行灌输给我的好不好！你们这里的人太不懂得体贴小受了……”
“那，你缺钱吗？”
“呃？这个，好像不缺……”他的脸突然黑了下来。
很好，看来不用我再问“那你发明润滑剂有什么用”了。
“卧槽，我居然不缺钱……我他么的居然不缺钱……”他无比哀痛。那一脸的怨念都快滴出水来了。
我突然有点可怜他。“还有，现在，你觉得冷吗？”
他看了看依旧被绑在床上任君品尝的自己，似乎终于想起了自己的处境，面露不安。“其实……好冷啊！所以赶紧给我盖上被子吧！嗯，我有点困了，你先回去吧！不送！”
我怜悯的看着他。角棂八成已经彻底睡着了。
“看不见自己困境的人，还真是幸福啊……”
老实说，听他扯了这么久，我已经一点调戏他的心情都没有了。
我打了个哈欠，站了起来。随手解开了角棂的结界。方耀暮惊讶地看着我，失声叫道：“你真要走？”
“不舍得？”
“不不不……啊哈哈你有没有忘记什么东西？”
“哦？”我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手腕，“那个啊，送你了。不用谢。”
“……谁想谢你啊！你先把我放开好不好！”
“我很累，不用送了。”说着，我走出屋子，反手关上了房门。
“……死昭南！臭M！！！我诅咒你一辈子做受没有润滑剂！！！”
我又打了个哈欠，抬起头看了看夜空。
少痛一点？那还有什么意思？真要诅咒我的话，应该诅咒我一辈子都被涂满润滑剂吧？【暮：你这个M你这个M你这个M！！！】
总觉得今晚月色很好啊……
我微笑地望着月亮，第一次觉得江南的月亮比大漠的更圆。
第17章：昭南（四）
当我听说方耀暮巴巴地戴着手铐去跟太子要钥匙时，我开始后悔。
如果不是用腰带穿过铁链，而是直接用铁链把他绑在床上，那他岂不是会派角棂去请太子到他房里救他？
唉，失策。
方耀暮一解脱，立刻到大街上去买了一堆东西回来。皮革啊鱼鳔啊陶瓷罐子啊，还有一些草药和石头。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他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连好几天足不出户。
我时不时去调戏他一番，都被他脸红着赶了出来。
当他终于出关时，脸上的肌肉都因为笑容而扭曲了。
这之后的几天，太子府上都没人敢来拜访……因为据说太子府上有个疯子，一见人就强行推销媚药。自从七十五岁的卢老侍郎被气得心脏病发、某人还趁机在晕倒的老侍郎身上塞了包试用装导致后者醒来后一看身上揣着这么败坏名声的东西后又昏过去以后……除了沈阅知，就太子府上就看不到别的外人了。
“他就是喜欢胡闹。”沈丞相面无表情地评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