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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安 ——by 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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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张董!”五叔花白的胡子笑着一颤一颤,一双眸子精光熠熠地望向我:“程少爷也来了。”

我不爱与目光锐利的人对视,便看着他的鼻子:“五叔生日快乐。”

诺言抓着他的手紧了紧。

我连忙用余光瞟四周,却一无所获。

五叔还要说话,正巧有别的客人过来贺喜,他便走了。

到了安静处,我问:“你刚才发现什么情况了?”

“没有。”

“那你为什么突然握我的手紧了紧?”

诺言莫名其妙地刮了我一眼,端了杯酒:“记得我们说过的话吧?别动。”他突然俯下身来亲我的脸。

我恼火地想推开他,却听他说:“方乾在你后面。”

喔,方乾。

方乾……

下意识地想回头,却听他继续道:“我们的计划。”

喔,计划。

伸手推开诺言:“这样多人,你好意思?”

他笑:“我好意思。”

翻个白眼,啜口酒。

“你在干什么?”

这样的嗓音与语气,不用回头,便知是谁。

方乾走到我前面:“你刚才干什么!”

“我做什么与你无关。”

他伸出爪子扑上来,被诺言挡住。

方乾恶狠狠地看了眼诺言:“没你的事,滚开!”

诺言:“方少,让我提醒你,这里是FM。”

我知方乾性子犹如野豹,发起疯来六亲不认,便悄悄扯诺言的衣角。瞅着方乾盛怒的神情,大约打小照顾他惯了,见他难受,我比他更难受。

他突然咆哮了句:“你给老子放开!”

我一惊,发现满堂宾客皆看向我。我们三人落在旁人眼里,不知成了什么样子。

“宴会开始了,三位过来喝杯酒吧。”五叔拉开方乾。那张殷勤的笑脸此刻顺眼极了!

我们和方乾被安排在不同的包间,这里坐了上次祠堂的几个管事。可惜我不善记人,一个都叫不出名字,只得装深沉地低头看碗碟。

碗碟很精致,细白瓷,涂青色团云花纹。与酒杯是一套。

诺言和众人客套一番,开始喝酒,你劝我我劝你,其乐融融的样子。我是外人,少有人敬我。偶尔一二个,都被诺言挡回去,理由是酒精过敏。

去他娘的酒精过敏。老子喝酒斩关公的时候他还穿开裆裤呢!

不过他挡着好,我们俩总要有一个人清醒着。

酒过三巡,诺言白净的脸上腾起了红晕,眼神迷离,目光真正温柔似水。

呃,没有方乾,不用装了。

他夹了块藕给我:“吃了,醒酒的。”

我又没喝,醒什么?但懒得跟喝醉的他费话,夹起来吃掉。

他又夹了块肉:“吃饱。”

我瞧了他一眼,吃掉。

他又夹,我站起来:“我去洗手间。”谁知他居然抓住我胳膊:“我也要去。”

他此刻就像个耍赖的小孩要糖吃,模样要多可爱有多可爱。可惜我听见周围窃窃的笑声,心中委实柔和不起来,甩开他的手:“你去你的。”飞快离席。

洗了个脸,冷水钻进眼里有些刺痛,连忙抽纸擦干。待睁开眼睛吓了一大跳,方乾就站在我身后半米的地方,牢牢地盯着镜中的我。

他是疯的!

“真巧。”我笑着打招呼,下一刻拔腿就跑,却终是被抓住手腕。

方乾:“你想逃?能逃去哪里?”

我:“你放开。”

方乾:“你又何时肯放过我?”

我:“小乾,方氏我拱手相让,你可否给条活路。”

方乾:“我也想,只是……”他靠近我,隔着咫尺的距离,深黑的眼睛注视着我,“我实在放不开。”我十四岁打拼天下,被打被砍不计其数,每次痛到无以复加,总得这双眼睛注视着我,满载关心与温柔。现在亦是同一双眼,里面的东西却是大不相同了。

我抽出袖口刀片在他礼服胸口处划了一道口子,将刀抵在他脖子上:“你再跟过来,我就杀了你。”

他若不将我逼至绝境,我又怎忍心枉动干戈。

他真的没动,凝固如同冰雕。我蹲下身一寸寸移出他的怀抱,快成功时他突然发难,往前一冲,刀片自他颈前轻轻划过,纵然我及时缩手也避免不了划伤他的皮肤。

“你……”鲜血自他颈间流下。我被他抓住手腕按在门上。

他的眼睛黑得像一片海,酝酿着我看不懂的情绪。那些复杂的洪水猛兽瞬息万变,他在我面前跪下来。

我骇了一跳:“你这是干什么?”

从小到大,他一直听话,偶尔任性顽皮,我亦从不叫他跪。我教导他男儿膝下有黄金,不是父母不跪。而他也争气,小时安静听话,长大后谋略手腕胜过我,实在没有下跪的机会和理由。如今他这样,我心中别扭至及。

“以前都是我的错。哥,求你跟我回去。”

我:“你起来。”

“你答应我。我便起来。”

我拉不动他,便站直了看他。

他原本笃定的神情渐渐破碎。这个孩子,我与你相处二十年,怎不知你心中所想。

“哥!我求你了!我发誓,只要你愿意跟我回去,以后我上刀山下火海绝无半名怨言!”他望着我,很害怕被拒绝的样子。

我心中可气又可笑。气他费尽心机叫我回去,又笑他如此费心让我回去,图什么呢?

我:“我不想陪你演戏,你要跪便跪,我出去了。”

“你当真如此绝情?”

我握住门球,不敢转身看他,亦不知有何能说。

出去时带上门,走了几步听见洗手间里哗啦啦的玻璃破碎的声音。同时又看见转角处扶墙站立的诺言。

他双眼迷醉,本比我高小半个头,此刻扶着墙与我一般高。

我:“站这儿干什么?”

他突然抱住我。

我有点喘不上气:“轻点!”

说了与没说一样,我快被闷死了。

他:“我害怕你同他回去。”

我心中悲凉,推开他:“我回不回关你什么事?”

他看着我:“程和安,我发现你一个缺陷。”

“什么?”

“你不相信感情。”

我愣住半天,朝他笑:“啊,你说得真好。”

第九章:子澈

“诺言还在睡?”我一边咬着面包一边问。

“是。”

昨天酒后诺言死猪一样睡在车里,好不容易被拖上床,突然醒了,发浪似地对我动手动脚。我凭着顽强的意志绑住他的手脚,却阻止不了一股火气从脚窜到头,打昨晚到现在,憋到内伤。

“程少爷,您要去哪里?”管家问。

“随便逛逛。”

开车来到颐园,老板娘风韵依旧。

我笑:“好久不见,生意越发好了。”

“小打小闹,不成气候。”她一袭火红的旗袍,走起路来水蛇腰扭得勾走魂魄,“你这大半年去哪儿了?”

我吸岔了气,咳了一阵。

她继续:“子澈等你像望夫石,推了许多达官贵人,若没有我前后打点,早被人捆了吃了。那孩子心眼实,吃了多少亏在这上头,就是我看了也不忍心。说句不怕您恼的话:您若是真心喜欢他,便将他带回去,我算您一个便宜价。”

我掏出一叠钱放在她手心:“谢谢姐姐。”

她眉开眼笑:“程少这声姐姐,我担不起。”

“担得起、担得起。”

子澈的房间仿日式。推开拉门,就看见他跪坐在矮桌后。依旧是那么清秀可人的少年,蒙在袅袅的茶雾之中。

我脱鞋进去:“好香的茶,给我一杯吧。”

他抬起手,握着紫砂壶臂斟一杯七分满。

我喝完放下杯子,咂咂嘴:“茶不好、茶不好。”

他看了我一眼:“怎么不好?”

“人不好。”

他偏过头:“既不好,便不来。”

我勾起他的下巴,端详着他的脸:“模样极好,就是性子冷了点,像玉,渗人。”

他把唇咬白了:“程少既富且贵,不缺暖床人。何必做贱我这卖皮肉的。”

我叹了口气:“你瞧你,又想多了。我这半年实在有事,不能来看你。刚巧能过来,你却这样冷落我。”

他看着我,眼底泛红:“我……”他顿了顿,突然自嘲一般地笑,“我若也能像其他哥哥一般,甜言蜜语地哄得你开心,便折寿十年,也愿意。”

“蠢话。”我搂住他,“我就喜欢你不说那些骗人话的性子。”

他乖乖地躺在我怀里,我是被早被烤着的山芋,没说几句话,便搂着他滚到床上。

一番巫山云雨得我很尽兴,抱着他,用袖子替他把额上的汗擦了。

“程少。”

“啊?”

“真希望永远这样被你搂着睡觉。”

我噗地一笑:“你想榨干我啊?”

他本来一只手放在我胸口,此时握拳捶我。

我抓住他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口:“你这话说到我心里去了。要不你收拾收拾随我回……我现在寄住在朋友家,可能不太方便。你愿意吗?”

“只要是有你的地方,我都愿意。”他看着我,目光缱绻。

我的心化成绕指柔,紧紧抱住他。在某些微光乍现的清晨、某些落日融金的傍晚、某个独自远眺的车厢,我也希望有个人坐在身边,相互依偎,情话绵绵。

我得不到激愉的幸福,总可享平淡的相守。

“这是谁?”诺言拦在门口。

“子澈。”

诺言脸色一沉。

我让仆人带子澈去我的房间,等子澈走后:“不会耽误计划的。”

“什么?”

“我们继续演戏,方乾会上当。”

“何以见得?”

我沉默。

“你确定这样对他好吗?”

我慢慢想才明白诺言说的是子澈。确实,如今风口浪尖,我自身尚不可保,不该扯他进来。房中子澈坐在沙发上。

他:“我是不是不该来?”

“没有的事。”我见他行李未拆,便问。

他:“拆了也要收的,何必多此一举。”

“胡话!”我叫人拆了他的行李,还未弄完,门外有人叫:“程少爷,少爷请您去书房。”

因着上次的事情,我感觉去书房没有好事。诺言仍旧坐在宽大的黑楠木桌后面,小巧的脸上一双黝黑双眸盯着我,丢过来一叠文件。

略翻了翻。“这不是很好吗?他们中计了。”

“我只怕功亏一溃。”

我叹气:“不会。”

“跟我去一个地方。”

“哪里?”

“你来便知道。”

开着那辆银色法拉利,驶过最繁华的地段,上了高速。道路两旁的景致渐渐荒芜,又过了一段没有人家只有山木的地段,车子下高速开两个小时。

我坐得晕晕欲睡。

“到了。”

我:“这是、墓园?”

只见葱郁的林木间,一座座白色的墓碑如苍劲的松指向天空。天地间最萧瑟的地方,伴随着乌鸦嘎嘎的嘶叫,说不出的荒凉。

“这边。”诺言走在前面,脱下了外套放在臂上。

登了几段阶楼,我累了,但看诺言满头大汗仍旧卯力向前,不好意思叫停。好不容易登到顶,我已只剩一魂一魄。

有个管事的迎上来:“少爷,今天怎么来了?”

“过来看看。把门打开。”

世家果然不同,十几代的亲人都葬在这里,大得能包下整座暮园。管事的六十左右年纪,动作不利索,用铁片钥匙捅了半天将门打开。

“啊!”

实在是过于奢华:每一块墓都占了近五十平米,四周雕刻石狮和鹰。碑前放一束百合。诺言径直向里,我跟在后面,时时受一股诡异寒气冲击,心中惶惶。

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可怜我做得太多。

到了一个碑前,他站定,将管事交给他的一束百合放下:“爸、妈,我来看你了。”

这竟是他的父母所葬之地。我打量墓碑上的照片。张欣夫妇我在社交场合见过数次,照片上的容貌与印象中差不多:两夫妻都是鹅蛋脸,微笑常在。

“他是安和。方氏前董事长。他会帮我报你们的仇,我知道那不是意外,你们是被人害死的。”他看了我一眼:“对吗?”

我如哽在喉:“你怎么知道那个车祸不是意外?”

“他们死后,集团里没有人彻查原因。等我回国,什么都被抹掉,就连发生车祸的那辆车也消失。不是谋杀,是什么?”

“那你觉得是谁干的?”

他:“内鬼外贼。所以,你现在能稍微看重这件事吗?你喜欢那个男孩子,我不干涉。我只怕方乾不中计。我建议等计划完成,你再接回那个男孩。”

可我已经将子澈弄出,如何好意思将他送回?

“你好好想想,我一个人静一静。”

暮园外面,我靠在柱子上唉声叹气。老管事递上烟:“来一根吗?”

“我不抽,谢谢。”

老管事给自己点上:“小伙子有烦心事吧?”

“嗯。”

“说来听听?”

“不太方便。”

他指了指门口,“少爷第一次带外人来。我们少爷是独生子,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家,好孩子不跟他玩,坏孩子他又不喜欢。我守这个墓园四十年,每年见他来这里,别人出双入对,他形单影只。这位小哥,我见少爷对你不同常人,你、你好好照顾我们家少爷吧!”

我:“我自身尚且难保。”

老管事把烟灰磕在地上:“这世上的事,端看有没有心。有心,则什么都做得好。我人老了,常说胡话。小哥别在意。”

我:“不会。”

“我以为,你跟我家少爷来,是有什么缘故呢。”老管事看了眼天边红色夕阳:“时间不早了,我进去看看少爷。”

诺言不多时出来,眼眶隐有红色。

“找点东西吃吧,我实在饿了。”下山后,在这荒郊野岭兜转半天,我们才见到一家馆子,拣着好菜点了,喝送上来的茶。

茶一入口,又苦又涩,不禁皱眉,索性叫服务员将茶换成白开水。喝了两口:“其实我和方乾以前感情很好。”见诺言很有兴趣,我继续:“他是我一手带大,我们彼此喜欢。至于何时出现嫌隙我不清楚,当我有感觉时已覆水难收。我们的争吵越演越烈,最后一次在朋友的酒会上,我失手打翻酒台,他突然当众发难,指责我招蜂引蝶不顾廉耻。于是我们真正绝裂。后来的事情你知道,我输了。这次你利用我打击方乾,说实话,我不知能否成功。子澈是我考虑欠周到。”

这时菜上来,一盘青椒炒牛肉,一盘小白菜,一盘西红柿炒蛋,一碗紫菜地木耳肉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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