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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我以睚,报君以眦 上——by解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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睚眦思来想去,在否定了一个又一个设想后,终于沮丧地发现了面前最大的问题:韩湛远很有可能喜欢的是这个毛茸茸的小牙,不是那个风流潇洒的睚眦师父。

睚眦这会子彻底蔫了,蔫得比那地里霜打的茄子还要透。

韩湛远觉得最近那只毛茸茸的小东西有点子不大对劲。

且不说打大前天晚上起就病怏怏的没有一点儿精神,就连晚上和自己在一起睡得也不踏实。往往自己半夜醒来,小东西还在一边滚来滚去烙饼似的。

连忙请了镇上有经验的道长来看,花白胡子的道长扒着睚眦的一双圆溜溜的小眼睛看了老半天,也只是连声叹气,说不上个所以然来。

韩湛远心疼睚眦,这下子更是成日里抱着他不撒手。把周其佩恨得一双眼睛要冒出火来,嘴边也因为怒火攻心燎了几个泡。

“喂,小东西,我警告你,不要在本大少爷的眼皮子底下玩什么把戏!湛远他是本少爷的,你抢也抢不走!”趁着韩湛远放下睚眦去取药的功夫,周其佩横眉竖发的威胁着对面无精打采的小兽。

睚眦心里正烦着,这几天思来想去也没想到个好主意表明身份,吃嘛嘛不香,睡得也不好。真真是茶饭不思,辗转反侧,连面前张牙舞爪的情敌也没心情搭理。

周其佩只见对面的小东西懒懒抬了抬眼皮,颇为不屑的扫了眼自己,就转过头去,再也不多看一眼自己。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无趣得很,只得低头一个人猛灌茶水。

是以韩湛远回屋时,惊讶地发现一人一兽无比和谐地相处着。

“小牙,来,乖,喝了这碗药。”韩湛远好脾气的舀了一勺药,放在唇边试了试温度,正好温热适宜,才将勺子递到睚眦面前。

睚眦有多喜甜食,就有多怵苦味。药还没沾一星半点,光是闻那刺鼻药味,头皮就不由得一阵发麻。

眼见着勺子离自己越来越近,睚眦“嗷呜”一声,跳下了桌子一窜没了影子。

“哼,我就知道那小东西是在装病。”周其佩忿忿喝了一口茶,将杯子重重往桌上一顿。

韩湛远笑着放下碗道:“其佩,我先出去一会儿,小牙对这里不熟,别跑丢了才是。”说罢,便起身出了门去。

周其佩望着那抹消失在门口的竹青色,咬牙切齿道:“丢了才好!”

韩湛远找到睚眦的时候,睚眦正趴在别人桌上,两只小眼睛发直的盯着桌上一碗冰糖银耳莲子羹。与之平衡,桌旁一圈人也面色不善的盯着桌上这只毛茸茸的小兽。

韩湛远几步快走过去,一把拎了睚眦的后颈,对着一桌人不卑不亢陪了个不是。

“你想吃那个么?”回房的路上,韩湛远揉了揉睚眦的小脑袋。

睚眦忙不迭的点点头,末了,还示好似的,蹭了蹭韩湛远的手背。

韩湛远停了步子,叫住身边一个小厮,淡声道:“两碗冰糖银耳莲子羹,送到天字三号房中。”

那小厮一叠声的应了,小步跑了去。睚眦和韩湛远方回到屋内,就看见方才那小厮在门外嚷了一嗓子,就一手一碗端了两大碗莲子羹进来。

睚眦欢喜的叫了一声,立即窜到桌子上,两只小爪子扒拉着碗沿,就着碗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一大半。

恩,味道比起天宫里的虽然差些,但是聊胜于无。睚眦心满意足的舔了舔嘴巴,这几日的困顿之气一扫而空。

“还要么?”韩湛远看了桌上另一碗羹,笑着问睚眦。

“这可是我的!”周其佩毫不客气的一把揽了那碗莲子羹过去,稀里哗啦的大口吃了起来。没几下,一碗羹就见了底。

“其佩……”韩湛远皱了皱眉头,但是旋即又笑了起来:“其佩,我记得你可是最不爱吃这些个甜羹了。”

“这……”周其佩一下子红了脸,嘴上硬着道:“其实偶尔喝喝……也挺不错的。”

韩湛远不以为意,顺了顺睚眦背上的毛,抬头对周其佩道:“后天便可入宁安城了,其佩,我看咱们今晚需得好好商议一番。”

周其佩点点头:“好,我也正有此意。我看这次皇上不仅将彻查粮饷之事交由你做,更是直接暗中任命你为副将,其中考量观察之意更甚一些。”

韩湛远笑道:“不愧是其佩,一语中的。”说着,拍了拍睚眦的小脑袋道:“小牙,我和其佩还有事要议,今晚你便早些睡罢。”

睚眦不满的用小爪子挠了挠韩湛远的胸前,韩湛远只是笑着揉了揉睚眦的脑袋,并没有吃睚眦这招可怜兮兮。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睚眦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屋外的梆子已经响过了三声,韩湛远依然没有回来。

想到周其佩临走对自己那个得意洋洋的笑,睚眦就恨不得扑上去把他的衣服抓成碎渣渣。

不能再等了,不能再忍了,尽快、马上、现在就必须恢复成人形!睚眦一手拈诀,准备化作自己人类模样。

“吱呀”房门却在这个时候不紧不慢的开了,一个轻得不能再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小牙,睡了没?”微凉的指尖抚上额头,带着夜色般温柔的沉水香。

睚眦满腔的热血像是突然被浇上了一桶冰水,“滋——”的灭了。

第二十一章

宁安,历来为兵家重地,也是当朝对外的第一道防线。城墙高筑,水源充足,易守难攻。

二年前瓦剌兵倾巢五万余人来袭时,因为主帅的判断失误而使援兵未发,致使城中人手不足。守将率城内五千兵士浴血奋战,但终寡不敌众,战至城中弓箭全尽所有士兵尽亡,而沦陷瓦剌军之手。

睚眦对于这凡间琐事自是不关心,只是一路上听韩湛远和周其佩两人絮叨多了,也渐渐明白宁安城的现状。

城中汉族百姓地位几近奴隶,瓦剌士兵可以随意买卖百姓。若是路上看见汉人不顺眼,即使杀了那人也只需赔偿二十两银子。再加上战术地位的重要性,因此韩湛远的首要打算,就是收复这宁安城。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宁安城果真名副其实,铜墙铁壁高不可攀。若不是当初双方人数悬殊以一敌百,否则寻常情况下是断断无法攻下的。

韩湛远抱着睚眦,和周其佩并肩站在宁安城下,望着来来往往出入城的人们。

“看起来进城的以商贾居多啊,嘿嘿,我的预测还是蛮准的吧。”周其佩双手抱肘,歪着脑袋看着一队正在排队等候入城的商人,心情甚好。

睚眦趴在韩湛远怀中,阴恻恻抬眼看了周其佩一眼,心中开始不怀好意的偷笑。

“宁安虽然水源食物充足,但是日常用品大多还是得依靠对外买卖。”韩湛远远望城门,双眼微眯:“但是我们想要扮作商人,那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周其佩有点儿激动,急巴巴的问道。

嘿嘿,我就知道。睚眦蹭了蹭韩湛远的胸口,换了个姿势继续打盹儿。

“因为宁安戒严严格,出入的商贾大多是熟商,像我们这种新面孔,或许还会被当做奸细抓进去。”韩湛远淡淡道。

那厢韩湛远的话音未落,周其佩就哀嚎一声:“那,那我在前面镇子上买的布匹,都,都没用了?”

韩湛远揉了揉太阳穴,无奈道:“我哪知道你出去办事就是自作主张的买布匹?只当做是你又和这小东西犯别扭了出去转转。”

周其佩又是一声哀嚎:“我的一百两银子!那可都是上好的布料!”

“周大人,你尚书府反正向来不缺银子,就甭在本侯面前哭穷了。”韩湛远半分同情心也无,一门儿心思都放在研究门口往来商队上。

睚眦觉得天气真好,真呀么真个儿好。

“有了。”就当周其佩倚着那株歪脖子老树悲痛欲绝地快睡着的时候,韩湛远不咸不淡的来了这么一句。

“有什么了?”周其佩一下子跳了起来。

“有进城的办法了。”

周其佩那一车布料总算没有白费,而是作为混入商队的交换条件,给了一队布匹贩子。

“果真是无商不奸!”周其佩一脸悲愤:“一百两银子,都够我买下他整个儿车队了!!!”

睚眦被韩湛远藏在怀里,此时正探了半个头出来幸灾乐祸。却被周其佩一眼看见,当即就像抓住了万恶之源罪魁祸首,开始忿忿转移攻击对象。

要不是这小东西故意日夜不分的和自己的青衣小侯爷赖在一起,没准儿这几天早就能和湛远同卧一榻了。有几次想趁着聊正事太晚抵足而眠,竟然都被这小家伙从外面溜进来,一骨碌窜上自个儿的小侯爷怀里撒娇打滚扒爪子,坏了自己的好事。一次是从门缝,一次是从窗沿,还有一次,见门窗都被自己关得死死,竟然不怕死的直接从屋顶掀了瓦片跳下来。

周其佩觉得,面前这毛茸茸的小东西,就是天降煞星。

正说得起劲,忽然嘴巴被韩湛远用指尖一比:“嘘,要到我们了,正经点儿。”

睚眦也很是配合的埋头钻到了韩湛远的衣服里。四处瞅瞅,为了更好的隐藏身形,特意绕在了韩湛远的腰上。

韩湛远原来穿的就是宽袍大服,加上身体偏瘦削,因此竟然也没有引起看守的怀疑。二人一兽混在商队中顺利入城。

不过入了城,睚眦反而不想出来了。

想不到自己这小徒儿看上去虽然瘦了些,但是身材却是一流的好嘛,睚眦头顶着韩湛远的小八块腹肌暗暗想。

腰身两边的凹陷正好可以让自己的脖子和尾巴舒舒服服的靠着,尤其是身上那股沉沉的香味,恩,回了天宫,得让他们把府里的被子都熏了这种香……还有透过单衣传来的暖暖的温度……柔韧结实有弹性的身体……

睚眦很不客气的就这么睡着了。

好不容易找到一件小客栈留宿,方一进房间,周其佩就怒不可遏的伸手向韩湛远腰上掐去。

死禽兽,从进城到现在,整整半个时辰。半个时辰里这小禽兽居然就这么缠在自己小侯爷的腰上?!周其佩觉得,婶可忍,叔不可忍。

“好了,其佩,别闹。”韩湛远向周其佩笑笑,兀自解了外衣。

于是两个人皆是瞠目结舌地看着那个毛茸茸的小东西,以一种高难度的姿势睡得正香。

“湛远,我说要不干脆把这小东西寄放在客栈老板那儿,否则我们出来探听消息也不方便不是?”为了扔掉这个小包袱,周其佩一路上费尽心机,唇舌花了无数。

韩湛远顺了顺有炸毛倾向的小东西背上的绒毛,这一回经过认真思考,竟然破天荒地点了点头:“其佩说的在理。”

那一霎那,周其佩泪眼朦胧,只道是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这一次,曙光就在前方。

忽然前方人群有一阵骚动,紧接着便让出了一条道。四五个身穿铠甲腰挂长刀的汉子,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前面的一座酒楼。

“这样罢,先用了午膳,再将它送回去也好。”韩湛远眉头微蹙,低头揉了揉睚眦的脑袋。

“也好。”周其佩心领神会。

到底是边关,即使最好的酒楼也难免显得小气简陋。

进了门,就有小二拦上前来语气冷淡:“二位客官,小店今儿有贵客,您还是去别家吧。”

周其佩冷笑一声,一锭银子在空中画了个圈儿,稳当当落入小二怀里。

“我们要贵客旁边的包房。”周其佩一挑眉毛,目光扫得那小二身上一阵哆嗦。

“二位,您里面请!”小二立即换了一副姿态,点头哈腰地笑道。

二人进了包房点好菜,便开始四处在房内顺着墙根摸索。睚眦趴在椅子上看得好奇。他自小接触的多是神仙,对凡间事也只是无聊时走马观花的一看,此时见这两人动作奇怪,一时还不明了原因。

“找到了。”韩湛远在墙角处发现了什么,对周其佩比了个手势,周其佩便立即轻步走了过去。

睚眦好奇,也跃下椅子,一溜小跑地凑上了前去。

原来在包房和包房见,有一个被堵住的小孔。将小孔中的东西抽去,便可以模糊听见隔壁的对话。睚眦心中叹了一句,敢情这军事重地,向来是不少探子的。

韩湛远看了看四周,皱皱眉头,向着周其佩的袖子指了指。

“做什么?”周其佩被弄得莫名,低头了看了看自己的袖子,一脸迷惑。

“银票。”韩湛远言简意赅。

“你要银票作甚么?”周其佩不敢放大声音,只得用唇语表示。

韩湛远抿唇一笑并不言语,低头仔细将几张稍新的银票卷了起来,弄成一个上大下小漏斗模样的形状,小的一头伸入小孔,自己则凑上大的一端听。

“原来如此,小侯爷果真足智多谋。”周其佩在一边感慨了一句,立即遭到了睚眦的鄙视。

“小东西看什么看,这儿办着正事,一边儿呆着去!”周其佩趁着韩湛远听墙角听得认真,一边伸了手去赶正赖在韩湛远脚边的睚眦。

睚眦哼了一声,小小的眼中红芒一闪而过,两只后腿一撑身子一跃,就牢牢咬住了周其佩的胳膊。

“你你你你……怎么身子不见长牙齿倒是变利不少!”周其佩倒抽一口冷气,胳膊上吃痛,奈何此时又大叫不得,只能紧紧拧着眉头一边拼命甩着袖子。

睚眦干脆四爪一搭,就攀上了周其佩的胳膊,任是周其佩在一边如何跳脚甩袖,都我自岿然不动。

万幸的是,韩湛远总算在周其佩的胳膊被睚眦咬断之前结束了窃听行为。

“小牙,别闹。”依旧轻轻浅浅一句话,睚眦立刻收敛起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一溜烟窜到了自个儿小徒弟的身上。

“怎么咬得这么厉害。”韩湛远抬起周其佩的胳膊看了看,发现外边的两层衣服已经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所幸边关寒重,穿着较多,只是受了些皮肤擦伤而已。

睚眦将脑袋埋在韩湛远怀里拱了拱,似乎颇为委屈。

韩湛远果然吃这一套,还不待周其佩开口兴师问罪,就先袒护起来:“其佩,小牙不懂事,你别和个畜生计较。”一句话轻轻松松便带了过去。

畜生?周其佩恨恨地想,这小东西分明就是个禽兽,禽兽!

第二十二章

“你方才都听到了些什么?”隔壁包房转来一阵椅子和地面的吱呀摩擦声,一顿酒宴终于结束。

待散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听不见后,周其佩才问道。

韩湛远此刻正舀了一勺甜羹喂着睚眦,听闻周其佩问话,才抬头道:“其实也没什么,那几个人都是这宁安的都尉,今日晚上有一批军火将运至城中,那几个在商议分配问题。我已经大致弄清楚他们军火库的位置,出宁安之前不妨送他们一份大礼。”

“好!”周其佩激动地一拍桌子,桌上盛着甜羹的碗晃了晃,溅了睚眦半脑袋汤花。

军火库坐落于城西南一处偏僻角落,依山而立。地势空旷反而难以隐藏身形,韩湛远和周其佩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得以靠近军火库。

两人绕过来回巡逻的兵士,悄悄摸到军火库的暗门。韩湛远掏出一根银簪,熟练地用尖端伸入锁内轻轻捣鼓几下,那锁便轻微“咔嚓”一声,应声开了。

入了库,一股武器的铁器味儿涌入鼻子。

“我去火药那边。”周其佩拍了拍韩湛远的肩膀,顺便拿过韩湛远手中特制的炸弹。

“你确定没事儿?”周其佩蹙着眉头看了一眼形状小巧的炸弹:“要是时间计算错误,咱俩都得去见阎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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