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怎么整面墙都是窗户呀?
“不是在公寓?”
“你说呢?”江枭又捏了一下我的鼻子。
我左右看了看,天!这枕头!这床!
“在你家里?”
“哼哼!”江枭笑得好邪,“要不是觉得你可怜呀,就把你扔大街上了!”
“什么意思?”我在学校公寓里安分守己地住着,他凭什么要把我扔到大街上!
“还好意思问啊!”江枭不捏我鼻子,改捏脸了,“就那么一点点红酒,你却醉得不省人事!真是没用!”
“红酒?”
“切!你还以为是白酒啊?”
我隐约想起昨天晚上的一些情节,江枭卷毛老狼还有些不认识的围了大大的一桌子,我许丽张军王小丫还有许丽的哥们也围了大大的一桌子。除了我和王小丫喝酸奶,其他的都喝酒。但是,就在我快吃饱喝足只时,江枭忽然端着一个亮晶晶的杯子过来了。
那杯子太好看了,小巧玲珑精致,我脑子里所有的词汇都不能描述出它是的美。而且,这好看的杯子里正装着红红的液体,在江枭的手中摇曳起来,更好看得没法说。
我问江枭那红的是什么,江枭说是红糖水。后来不知怎么的,那杯子就端在我的手里了;再后来,也不知怎么的,我就一仰脖子把那“红糖水”喝了个一干二净。
再后来,再后来……唉,头又开始晕起来,我想不起来了。
“在想什么?”江枭拍拍我的脸,裂着嘴巴笑,“在想喝‘红糖水’吧?”
天呐!我就是一头猪,此刻也应该明白了吧!
“你!”我一把揪住江枭的衣服,“你为什么害我!”
“干嘛?”江枭看着我的手,“有力气凶了?昨天晚上怎么跟小绵羊一样啊?”
“你为什么骗我说那是红糖水?”我还是揪着他的衣服,“你说!”
“嘿嘿!”江枭拿下我的手,轻轻捏着,“想试探你嘛!”
“试探我?”我莫名其妙,我这样的人,还值得试探?
“想看看你能不能喝酒啊?”江枭把脸扭向一边,继续笑着,“想看看你喝醉了是个什么样子啊?”
“啊?我喝醉了!”天!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喝酒。怎么第一次喝酒就醉了呢?
“想知道你喝醉了是个什么样子么?”江枭把脸扭过来对着我,眼睛却斜向一边。
“什么样子?”我不会像人们所说的“酒疯子”那样吧?
“通体粉红,柔若无骨,娇喘微微……”
“你说的什么?”我糊涂了,他说的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呀!
“不明白?”江枭飞快地看了我一下,立即又把目光移开了。我看到他的脸有点红。
“不明白。”
“不明白就赶紧起来洗澡!”江枭跳下床,向门口走去,“我去给你放水,你快点!”
……
奇怪!进浴缸时还头晕心慌四肢无力,怎么出浴缸时就神清气爽、精神焕发了?
“饿了吧?”江枭把装着煎鸡蛋的小盘子放到我面前时,我突然觉得后背有点怪异的感觉。扭头一看,一双锐利的眼睛在门口一闪,刹那就消失了。
“看什么啊?”江枭把勺子放到我手里,“福婆,你没见过么?”
“哦。”我把勺子伸向鸡蛋时,禁不住又回头看了一下门——那双锐利的带着寒气的眼睛,真的是福婆的么?
“专心吃饭!”江枭起身走到门边,“哐——”地一声关上门。我勺子里的鸡蛋这才喂到嘴巴里。
……
“张军他们呢?”
“不知道,也许已经在火车上了吧。”江枭心不在焉地喝着牛奶。我本想再问问王小丫和许丽的,看到江枭这个样子,只得打住。
……
站在餐厅的后窗,眼前是一大大的方形院子,里面全是或高或矮、或粗或细的的常青树。原来这座别墅是建在一个大大院子里面的,前面是花园,后面是林园。
“这是我的‘常青园’。”江枭拉开窗玻璃,将半截身子探出窗外,“你看!”江枭指向常青树。
我也探出身子,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是两棵常青树,一棵高大,枝繁叶茂,一棵矮小,却也青枝嫩叶。
“他们像谁?”江枭的胳膊绕过我的后背,将我紧紧地缠住了。
“他们?谁呀?”
“那棵大的像谁?小的像谁?”江枭看着我,眼睛闪着光。
“哈!”我突然笑起来,“大的像大树,小的像小树,就好比大象的左边屁股像大象的右边屁股……”
“你!”江枭“呼”地转过身,再“呼”地推开我,“滚!”
江枭气冲冲地走进他的卧室了。
“砰!”卧室的门很响地关上了。
“滚就滚!”我跑到门边,打开门,就往外冲。
“啊!”我的身体顿时定住了,我的思维也顿时定住了——眼前是两道寒光,两道锐利的可以将我穿透的寒光。
“福……福婆……”我禁不住哆嗦起来。
“少爷呢?”福婆看了看门里面。
“少爷,车已经洗好了。”福婆眼睛里的寒光莫名地消失了。
“恩,我们一会就出去。”天!江枭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的?
……
“走啊!”江枭站在楼梯口,寒着脸,“你磨蹭什么?”
“去火车站吗?”我不敢确定,江枭说的“出去”,是不是带我去火车站坐车。
“走!”江枭一把拽住我,我就“扑扑嗵嗵”地跟他跑下了楼。
……
“怎么还没到火车站呀!”江枭开着车在高楼大厦中转来转去,我都快晕死了,还没看到“火车站”三个字。
……
“下来!”从开着的车门伸进一只手,我就被这只手拽了出去。
“哇!好高的楼呀!有20层吧?”我正想认真数一下那楼层,却被一只手拉了个踉跄,“没见过啊!走!”
“这里是……商场?”我想了一下,“哦,不对!应该是商厦!”
“喂!”我又被拉了个踉跄,“你老妈……恩,你妈妈喜欢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黑色的……哇!这里怎么这么多东西呀?哇!你看!那儿有个大熊猫!”我正要奔向大熊猫,却被拉住了。
“你妈妈喜欢穿什么样式的衣服?”
“不知道。就喜欢穿上衣和裤子……呀!你看!那个猫头鹰的眼睛在眨呀!”
“哈哈!那头猪好肥呀!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还在摇着打了卷儿的尾巴,哼哼地要食吃!”
“上楼!”一只霸道的大手把我拖上了电梯。
……
“没劲!”这里全是衣服,我刚才的兴致顿时没了踪影。
我晕头晕脑地被那只可恶的手拉着好象又上了几层电梯,好象还这里那里没有休止地走动。但是江枭手里除了攥着我手,再也没别的东西。
“我都晕死了!累死了!你还跑!”我弓着腰,屁股向后坠着,说什么都不肯迈步。
……
江枭丢了我的手,左看右看,右看左看——“那个!”江枭突然对售货员大叫道,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惊喜,“对!就是它!”
“什么东西呀?”让你惊喜成这样!
切!不就是一条黑色长裙么!
“装上吗?”售货员微笑着柔声问道。
“恩!”
“喂!”我赶紧跑过去,“你给谁买的裙子?”
“你妈妈呀!”
“啊?”我抓住包装袋,“你错了!我妈妈不穿裙子!从来不穿!”
“你妈妈以前没穿过?”
“是的。”
“你妈妈……”售货员微笑着看着我,“多大年纪?”
“33岁,哦,不对,34岁。”
“什么?”江枭猛地一愣,“你妈妈才34岁?”
“是的,就是34岁。”
“那就正适合穿呀!”售货员看着我,“你妈妈年轻漂亮,穿这个裙子一定好看!”
奇怪!她又没见过我妈妈,怎么知道我妈妈漂亮?
……
江枭提着袋子,拉着我下电梯的时候,我心里一直不高兴,我妈妈从来不穿裙子,买这个裙子不是浪费钱么!
……
“你翘着嘴巴干嘛?”江枭终于露出点难得的笑容。
“跟你说了!我妈妈不穿裙子!”
“为什么不穿?”
“妈妈不喜欢!”
“你妈妈肯定喜欢这条裙子!”
“肯定不喜欢!”真是的!我自己的妈妈,我还不清楚呀!
“好!我们赌一把如何?”江枭站住了,指着我的鼻子,“你去给你妈妈买套衣服,到时候看你妈妈喜欢哪个!”
“钱!”我的红包早在昨天晚上进入“五谷楼”之前,就被江枭搜了去。
“没有了。”
“什么!4000块耶!”我跳了起来。
“谁让你昨天晚上显摆地要请客的!钱都交给‘五谷楼’了!”
“什么!全交了?”我跳不起来了,我想坐到地上,我两腿发软。
“好啦!”江枭慌忙拉住我,“暂且借你一点!明年得奖了还我!”
“好吧。”
“恩!”江枭在他的裤兜里摸了一会儿,“够不?”
“哪儿要这么多呀!”我从他手里抽出两张钞票。200块钱足够给我妈妈买套顶好顶好的衣服了,妈妈以前买套夏天衣服都没超过50块钱。
……
我的心总算恢复了平衡。我给妈妈买了一套很满意的衣服,上衣是个短袖,裤腿长长的,略微有点粗,样式和妈妈以前穿的衣服一样简单,但质地绝对比以前的要好得多。
“给!”我把剩余的2块钱塞到江枭手里。
“198?”江枭拿过我手里的袋子,撇了撇嘴角,“什么烂衣服!”
“喂!”我一把夺过袋子,“你买的才是烂……烂裙子!”
第85章:奇怪的房间
我曾天真地以为,买完衣服江枭就会带我去火车站的,可是他却把我带回了他的别墅。想想也是呀!哪儿有大中午去坐车的?
吃过丰盛的午饭后,在屋子里疯了一阵子,就被江枭按在床上睡觉。醒来时,日已偏西,找遍整个屋子,也没见江枭的影子。
我洗了脸,抱上给妈妈买的新衣服就想去火车站——按照去年的经验,应该是晚上7点的火车。
走到门口我又停下来,我身无分文,就这样抱着妈妈的新衣服去坐车?只怕连车门都没摸着就要被轰出来。
只能等江枭回来。
……
江枭怎么还不回来呀?我等得心里火冒冒的,就在屋子里乱窜。
客厅已经熟悉了,没什么看头。餐厅也熟悉了,除了极其高档豪华的桌子椅子,也没什么特别。
这个房间是做什么的呢?哦,想起来了,是江枭弹钢琴的那个房间。进去看看——哇!怎么这么多乐器呀!这个是吉他吧?这个是小提琴吧?这个是什么呢?古筝还是古琴?我最喜欢听古筝了,不知道这个是不是。
弹一下,或许就知道了。唉!弹古筝时手指上要戴个什么东西呀!怎么没看到那个东西呢?
“嘣——”呀!好难听!“嘣——嘣——”呀!手指好疼!不弹了!不弹了!
弹弹钢琴如何?这么大的钢琴!和妈妈的那个钢琴一模一样!妈妈老不让我弹,摸都不让我摸!现在我可要好好弹一弹了!
我端坐在高高的凳子上,捋起袖子,伸出双手,哦,不对,应该是双手的食指:“丁丁——冬冬——”
“冬冬——丁丁——”
天!怎么这么难听?
又努力地专心地按着琴键:“嘣嘣咙咙——嘣咙——嘣咙——”
还是不成调!
罢了!不弹了!不弹了!
江枭怎么还不回来呀?我跑到客厅里,跑进卧室里,还是没看到江枭。
这里还有个房间?在“音乐室”略微靠后的地方有一扇红色的门,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是贴在墙壁上的一大副红色图画。
奇怪!其他的门都是以白色为主,怎么这个门是红色的呢?
推了一下,门没开。使劲推!哈!开了!
这屋子怎么空荡荡的?怎么没有一样家具呢?真是“屋徒四壁”呀!
咦?正面墙上挂的那个大大的东西是什么?四四方方的,好象是相框,却被红纱蒙了个严严实实。
究竟是什么呀?还要蒙着!我贴着墙,往上一跳——哈!手摸到红纱了。只要再使劲跳一次,就能把那该死的红纱拽下来。
正要跳第二次,耳边突然响起一声幽灵般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啊?”我立即转身,“福婆……我……我……”我靠着墙,哆嗦得几乎站不住。
“谁让你进来的!”福婆抬头看了一下墙上的东西,“出去!”
“哦……”我赶紧跑出门,跑到客厅里,再跑进卧室,脊背上凉飕飕的,衬衫已经贴在背上了。
“少爷说了,你醒了喝杯奶,吃点葡萄。”福婆把装满牛奶的杯子和装满葡萄的盘子放在窗头柜上,然后就那样站着,看着我。
“快喝。”福婆的表情好象只是在执行一项任务,又好象任何表情都没有。
“快喝。”
“哦!”我赶紧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吃葡萄。”
“哦!”我赶紧抓起一串葡萄,摘一个就丢进嘴巴——我怕她接着说第二遍。
“恩。”福婆看了我一眼,转身走向门,出去了。
“哇——”我捏着嗓子呕起来,葡萄卡在我嗓子眼里了。
……
“在睡觉吗?”
“啊?”我赶紧坐起来——是福婆,她正站在床边看着我,也许是我看花了眼吧,她的目光冷硬中好象有一丝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