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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迷攻计上——by冷倾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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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去。却看见那人正背对着自己,咳的颤颤巍巍。

“天这么冷,怎么跑到外面了?”又想嗔怪,又是舍不得,时岱山只恨自己不能马上变成一件棉大衣,把顾慎之裹得

严严实实。

“我第一次见到雪花,觉得新奇罢了,只是没看见它是怎么落下来的,醒来的时候,已经一片白了,下次若是再下雪

,就算是半夜,你也要把我喊醒了。”顾慎之难得这么兴奋,苍白的脸上,尽然被冻出了两朵红晕。

“你要看雪,那还不简单,这儿三天两头下雪,哪里用得着专门半夜起来。”时岱山趁机把他抱在了怀中,这嫩豆腐

吃的,可还真是热乎:“再过几天便是新年了,到时候我带你到城里面逛逛,去吃一吃我们青阳的小吃,再带你上普

贤寺许上一个心愿,保你来年身体康健,事事顺心。”

“哪能这么容易,许个愿就能成真了,那这世上的事情不是都太简单了,不问大小,只管丢给那菩萨去心烦,只怕他

们要是哪天也腻味了,这报应也来了吧。”顾慎之今天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自从来了青阳,在房里面卧床也有一个

多月了,身子越来越重,心也宽了起来,倒不像以前那样没事就愣着发呆,要不就拿着一本书,也不知道那书页是翻

过还是没翻。

“瞎说,就算菩萨心烦,也不会烦你的,你这样一个可人儿,没准以前就是菩萨身边的小童,给偷偷溜了下来,菩萨

对熟人,自然要开开小灶。”化雪的日子,天还是很冷的,虽然太阳很是耀眼,时岱山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呵气成白

,嘴唇冻的发紫,又心疼了起来,拿起自己的大氅卷紧了他,低头道:“慎之,我们进去,在这里冷,你要想玩,等

你身子更好些,等你的腿脚利索些了,我带着你去青龙山顶上赏雪。”

因为有了身孕,药物都不能乱用,离开药师谷的时候,苏媚开好了方子,吃着身体倒是好的很快,可是腿上的伤却愈

合的很慢,那些治伤的良药,哪个不是对胎儿有害的,以至于人家说的,伤筋动骨一百天,顾慎之现在已经过了三四

个月了,却还是要靠着拐杖,才能勉强走几步。不过比之先前,已经不知好了多少。

顾慎之点了点头,也不坚持,就这样任由时岱山抱入了房中,房中暖炉烧的很旺,骤然从门外进来,雾气凝结,在他

的眉宇,睫毛上,都凝出一串水珠。大眼睛扑闪了一下,时岱山的脸就像个煮熟的蟹子一样红了起来。

这样的人儿啊……真是考验自己……罢了,等下出去再把拳法练上一个时辰,全当是强身健体了。

第二十五章

且说这边魏卓然领着杨岄进了杨定边的书房,杨定边的书房向来宽敞书案后面的书架上,也总共只放了基本常用的兵

书,其他的都是杨定边日常所写的治军纲要,倒是满满的垒了一沓子。

书房里面只挂着一幅画作,杨定边一生行武,对书画都没什么喜好,唯一挂在书房墙壁上的那副画作,是夙夜已故人

物画宗师西风散人画的杨将军进京图,画得是当年杨定边率军北上,结夙京之围时,西南军进驻夙京时候的情景。

往日辉煌历历在目,当年只需拔刃对准了先帝,那如今就没有夙夜皇朝。

书案的左上角放着一个墨绿色的油玉笔洗,不过只做装饰用,因为体积颇大,从来没有人动过。魏卓然清了清嗓子,

走上前去,将那笔洗往左移了两圈,杨岄恍惚听见了咯吱咯吱的声音,却发现那副杨将军进京图已然移到了一旁,而

画作之下,是一个深一寸的沟壑,与墙面平行,里面挂着另外一幅画,画的是一名女子,那女子峨眉粉黛,一双眼睛

灿若星辰,顾盼生辉之间别有风韵,杨岄一时看呆了,只觉得这女子不光貌美,而且还非常眼熟,总觉得自己在哪里

见过,跑上前去细细一看,那画上的题字更是让自己惊了一呆:

顺贞皇后小憩图

“不是……这是……”杨岄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想问又问不出口。

魏卓然则是神态安然,开口道:“这便是慎之的母亲,先帝的顺贞皇后。”

“这……这……”

杨岄觉得很窘迫,父王不是说顾慎之是他部下的遗孤吗?而且还是一个投敌的部下,最后父王不计前嫌,将他收养,

并且养大成人。杨岄对这个故事深信不疑,对于父王的以德报怨,还总是怀着敬仰之心。如今想来,却是一场骗局不

成?

“小王爷,顾慎之本姓萧,单名一个善字,是先帝嫡子,若是从小养在夙京的皇宫,只怕现在并不会有元景帝,当年

顺贞皇后为了安抚王爷,才把自己的亲子留在这里,所以顾慎之是王爷手中的一颗棋子,他必须一直呆在云州,王爷

原是想等着边关异动的时候,打着昏君无道的旗号,并将顾慎之般出来,推上帝位,这样明正有言顺,先拿下萧家的

江山,让他做一个傀儡皇帝,再逼迫他禅位于你父王。”

一番计划翔翔实实,显然是已经运筹帷幄多年,杨岄偶然听来,不免觉得惊讶万分,一时尽然无言以对,只能愣愣问

道:“那……父王怎么一直不告诉我实情?”

魏卓然蹙眉,这件事情,除了王爷的几个亲信知道,天下已经再无人知晓,他受命教导杨岄,自然知道杨定边对他隐

瞒的原因:“王爷说,小王爷生性耿直,如果让你过早知道实情,只怕在顾慎之面前难免露出马脚,那顾慎之是极顶

聪明的人,只怕不难揣摩出其中的玄机来。”

杨岄听到这里,一腔怒火又像是被一盆水给淋了一下,感情他们全当自己是小孩子,如此藏着掖着,这下可好,自己

已然闯了大祸了。

杨岄转头看着魏卓然,一脸无辜与忏悔,小声道:“先生,有件事,如今也不知道是我的不是,还是你们的不是。”

魏卓然愣了一下,才问道:“何事?”

杨岄低头,恨不得找一个树洞让自己钻一下,哎声道:“我又不知道顾慎之是何身份,见他整日在王府勾引我父王,

一时气急,接着带他去京城的名义,已经把他送给了宛平国的大王子,时岱山。”

“啊?”魏卓然脸色顿时变了,上前道:“那还不快快把人给接回来。”

“可是……可是……”杨岄只觉得自己做了这世上最乌龙的事情,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如今这顾慎之

,可不是他亲手给泼出去的?

人家在夙京的时候寻死觅活的,自己非但没有半点心动,还恨着心肠就这样回了云州,如今再去接他回来,只怕是不

可能,想都不要想。

“可是……如今他已经怀上了宛平大王子的孩子,怎么可能还回云州来?”一想到刚刚收到的从青阳来的密函,杨岄

的气已经泄到了几千里以外。

“什么?他怀孕了?”魏卓然显然被吓了一跳,捋了捋胡子道:“这玉扇公子的九子丹还真是霍乱江湖。”他长叹了

一声,蹙眉思量,良久才开口道:“还是要派人去接,且不说其他,若是王爷清醒过来,发现你把他给送人了,只怕

是会立马又给气死过去的。所以,必须去接,马上去接。”

魏卓然说着,在书房早已来回踱了几圈,又转身对顾慎之道:“你且不要告诉他真实身世,只说王爷病危,请他回来

见最后一面,我看慎之平时虽然冷淡了点,但是对王爷却从来没有什么不敬,王爷也是真心爱他,只怕这还算是个好

理由。”

杨岄此时心中又恼又怒的,早已经气糊涂了,才要出口反驳,忽然听见门外有人喊道:“不好了……王爷不好了……

魏卓然和杨岄两人同时冲出了书房,向杨定边的卧室跑了过去。

只见伺候杨定边的丫头已经吓的跪在了地上,见杨岄前来,更是浑身颤抖,早已吓破了胆。

魏卓然上前替杨定边把了一下脉搏,虚浮无力,精肾衰竭,竟是死症。再看他嘴边泛出乳白色泡沫,已然是病入膏肓

,双目虽非紧闭,却毫无焦距光泽,只怕是时日无多。

转头对上杨岄那焦急的眼神,魏卓然摇了摇头,一脸无奈道:“病入膏肓,药石罔效,只怕是凶多吉少,小王爷,我

看不如你快些启程,去把慎之公子接回来吧,也让王爷死的瞑目。”

杨岄胸口一痛,只觉得又懊又恼,想起顾慎之如今已有了别人的子嗣,而自己却还要低三下四的去求他回来,心里就

跟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不是滋味。脸色涨的通红,急忙道:“先生,我前几日收到千骄公子的飞鸽传书,说是他查的

事情已经有些眉目了,只怕用不了多久就能返回云州,不如等他来了……”

虽然知道这里有牵强,但杨岄还是忍不住说道。

“小王爷,我问你一句,王爷毕生夙愿为何?”魏卓然并没有回答杨岄的话,而是另外转了话题问他。

杨岄蹙眉:“父王生平最大的憾事就是未能留在夙京,只因自己一时心软。”

魏卓然却道:“也未必,王爷曾仰慕顺贞皇后,本是想将顾慎之好好养大,到时候杀入京城,在将顺贞皇后收归其有

,无奈红颜薄命,美人花娇,顺贞皇后没几年就先去了,而慎之公子却越长越像他母亲,只怕,这才是王爷会对慎之

公子如此倾心的缘由吧。更何况,慎之公子身份特殊,宛平王当年御驾亲征,只怕是见过顺贞皇后的天颜,要是被人

认出来,那王爷的一世英明,只怕是晚节不保。”

杨岄心中一紧,自己的一番如意算盘,却是全打的空响子,如今倒真的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杨岄越想越心烦,转头

有瞥见杨定边面如死灰的躺在床上,想到先前魏先生跟他将的那些为孝之道,顿时一个头比两个大。

这一趟怕是走定了,也不知道他肯不肯跟自己回来。

用罢晚膳,杨岄独自一人在花园中散步,已然入冬,云州的天气干燥,到也不是很冷,想到那个人如今在宛平,那可

是一个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的地方,也不知道如今会是个什么光景,不知不觉,尽然走到了顾慎之先前

的住处。

里面的灯是亮着的,自从打夙京回来,顾慎之的书童清波就没有离开西南王府,难得顾慎之这样的人,还有一个如此

忠心的下人,杨岄都觉得奇怪,推门进去,见房中点着一圈的蜡烛,灯火通明的,地上铺着一张雪白的裱画纸,两边

的画轴已经装好,清波一个人趴在边上,正一遍又一遍的往上面裱浆糊,只等将画摊平了帖在上面。他做的细心,居

然并没有发现有人进来,只是忽然门缝中一阵风吹过,放在案上的宣纸飘到了地上,清波一着急,扔下刷子去捡那画

,才发现杨岄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面前。

杨岄就站在理清波一仗远的地方,他将清波手中的画看的清清楚楚,那画中的人,竟然就是自己。

“公子去夙京之前,就已经画好了这幅画,本来是预备回来之后再做装裱的,没想到……”清波的声音淡淡的,与其

说是哀怨,不如说是无奈。

杨岄蹙着眉头微微细想,才恍然大悟,原来再过几日,便是自己十七岁的生辰了。

从杨岄记事以来,每年生辰,顾慎之都会送一副画给他,画上的人从来不变,就是他自己,可每年看上去,那画上的

人却早已变了无数次。

不过后来,两人产生嫌隙之后,顾慎之送给他的那些画,都已经被杨岄烧成了一纸灰而已。

第二十六章

除夕夜,青阳城下着细细的小雪,一辆装潢华丽的马车在大街上缓缓驶过,两旁的店铺都已经关掉了,街道显的很冷

清,但是到了城外,通往普贤寺的路上,却到处都是结伴去上香的百姓。

顾慎之拉开车帘,探出身子往外看了一眼,雪越下越大,白皑皑的一片,冷风从窗里面灌了进来,他打了一个哆嗦,

随即被时岱山抱在了怀中,拉住了窗帘。

“外面冷,不要透出去,小心又中了风寒。”

“不会……最近身体很好,”顾慎之低下头,看着搂住自己的时岱山的手,心里陷入深思,如今自己真的又堕落了,

对于时岱山的肢体接触,从刚开始的抗拒,到现在的摸摸接受,真不知道还会走到哪一步?

甩去心事,抬起头看着他说道:“最近你找的厨娘不错,做出来的云州地方菜,在云州我都很难吃到。”

时岱山想起最近他食欲似乎比以前更好了,便知道是自己的奶娘李嬷嬷在默默的照顾着,李嬷嬷自从得知他有孕在身

之后,几乎每天都会送一些吃的过来,不敢进去惊扰,只是脱丫头们送进去,他到是喜欢的很。

“你要是喜欢,那就多吃点。”时岱山暖着他的手,低低道:“我还正想跟你说,我的奶娘是云州人,不如什么时候

让她来看看你,跟你说说家乡话,你一个人闷在后院,我怕你会憋出心病。”

顾慎之低下头,手心抚过凸起的小腹,如今孩子已经五个月了,是不是还会动一下,他也越加感到了他的存在,往日

心中那些念想,却变的几乎越来越弱了。

“时兄,你会对孩子好,是吗?”

“是,这是我们的孩子。”时岱山给他一个确定的眼神。

“时兄……”顾慎之才要开口,却被时岱山给按住了嘴,开口道:“我都叫你慎之了,你怎么还是时兄时兄的,叫起

来多见怪。”

顾慎之的脸微微一红,又开口道:“大王子……”

时岱山再也忍不住他这样不解风情,低头封住了他的唇,先是浅尝则止,慢慢的探入檀口,一分一分的夺取着。

顾慎之开始只是惊愕,猛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忽然用力推开了时岱山,仰起头看着时岱山,眼中充满了哀

伤。

时岱山愣了一下,随即低下头,换了话题:“慎之若是不嫌弃,就叫我的表字吧。”

“时兄也有表字?”顾慎之有些不解,不是只有中原人,才有表字的吗?

“我母亲是夙夜人。”时岱山开口说道:“当年我父亲还是一个王子的时候,领兵攻打夙夜,结果中了埋伏,后来被

我母亲救了,所以将我母亲带回了青阳,我母亲是一个地主家的庶女,一个人走了,家里也没有人在意。”

时岱山说着,还是低下头,认真的暖着顾慎之的双手,下巴抵在他的肩头,慢慢说着自己的故事:“我母亲来了青阳

以后,就怀孕生下了我,可是父亲后来又有了三妻四妾,对母亲就冷淡了,加之母亲整日想的都是怎么攻打夙夜,母

亲又是夙夜人,没有过多久,矛盾越来越大,父亲就再也不来找我母亲了。”

顾慎之听着,顿时觉得时岱山的身世尽然也比自己好不了多少,心下动容,转头问道:“不知你母亲给你取了一个什

么表字?”

时岱山想了想,开口道:“这表字,自我母亲去后,便再也没有人喊过,我母亲喊我子规。”

“子规……子规?”顾慎之低下头,眨了眨眼睛,想到今时今日自己的处境,怕是永远都回不到属于自己的地方,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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