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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迷攻计上——by冷倾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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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丢下。

顾慎之一直微微皱着的眉宇终于舒开,薄薄的唇勾起一丝微笑,与那灯笼下一直注视着自己的人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既如此,那慎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顾慎之执起拐杖,一步一步走到码头边缘,叶千姿正想伸手去拉,却被叶千骄不动神色的拦住了,自己扶住了顾慎之

的左手,微微施力,把人带到了船上。

于此同时,在碧凹馆的杨岄却正玩的欢畅,左手三个如花美眷,看姿色应该也算得上是一等一的,右手的两名小倌,

看相貌,约莫不过十三四岁模样,眉宇间还有着几分稚气,但动作形态却十足的风尘味。

杨岄向来来者不拒,除了顾慎之,他还真没讨厌过谁。此时又是时岱山做东请客,他难得占别人的便宜,更是心襟荡

漾。

此时两人已经到了那花魁的暖阁,时岱山卧在软榻上,长袖一挥,那男子便舞了起来,身形灵活,犹如脱兔,一颦一

笑,皆摄人心魄,难得回眸之中,尽是勾人的媚态。

杨岄是越看心越烦,时岱山是越看口水越多,直到最后舞闭,那名男子一个项羽乌江自尽的动作,胸口喘息弗定,才

看出几分男人霸气。杨岄,撇了撇嘴,摇头不语。

“小老弟,这京城的头牌都没兴趣吗?”时岱山见杨岄进来,从头到尾除了喝酒,便是与人闲聊,那几个女子几番挑

逗,可杨岄却像是一具木头人,没有半点反应。只不过,这酒盏推搡之中,倒是做足了风流的派头。

“这有什么好看的,没有女人阴柔,又不如男子阳刚,半男不女,小弟我不喜欢。”杨岄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做留口

德,只怕那花魁此时已经是掉了一地的玻璃心。

时岱山却是拍着大腿大笑了几声,开口说道:“小老弟,分析的对,分析的极佳啊,我原是也不喜欢这个样子,只是

发现了这人的妙处,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他说着,转头看着那蹲坐在他下方,正为他捶腿的小倌,开口说道:

“清月,你来躺到我这个位置。”

那名唤清月的男子站了起来,侧卧在时岱山原先睡着的软榻上,一双赤足如玉,侧卧七分,长发及腰飘散,身形错落

,半边侧脸在灯下由显清雅,睫羽翕动,让杨岄一时看花了眼。

“这不是……”杨岄推开身边围着的莺莺燕燕,起身定睛一看,忽然间哈哈大笑了起来,这时岱山也真是的,喜欢那

个人就直说啊,他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时兄既然对慎之兄如此上心,那这事就包在小弟身上了吧。”

杨岄靠上了软榻,心中那股激动劲儿还是没过去,兀自打起了小九九,顾慎之,你既然非要跟着我来夙京,那我就让

你有来无回,我对你也不差啊,要是时岱山有点良心,说不定还能封你一个宛平王妃什么的,总比跟着我父王,偷偷

摸摸的强。父王,您看您儿子我多孝顺,又给您解决了一个大麻烦。那张年轻尤带稚气的脸上直笑的合不拢嘴,有一

杯没一杯的喝着边上人递过来的酒。

第八章

一杯清茶放置在顾慎之面前的小几上,女子一身水绿色及地长裙,身姿窈窕,长发只用一支同色系的青玉簪子固定了

起来,却依然掩不住她那张不可方物的俏颜。

“公子,船上简单,只有清茶一杯,请公子见谅。”

“小姐太客气了,慎之虽然不谙茶道,但也觉得这茶叶青碧如许,应该是今年的新茶。”顾慎之说着,端起案前的茶

盏,移至鼻前轻轻一嗅,茶香清澈,当真是上好的碧螺春,吹散了那几片飘叶之后,正要仰头饮上一口,腕上的阔袖

居然滑至手肘,白皙如玉的臂膀上尽是青紫的于痕。

顾慎之顿时放下了茶盏,微微低下头,手指拉起袖口,企图遮掩身上的伤痕。

可是,他这细微的动作并没有逃过那兄妹两人的眼珠,一时间画舫内一片寂静,叶家兄妹相互使了个眼色,却依旧低

头不语。

顾慎之则是低下头,笼着袖口喝了一口茶,才缓缓开口说道:“叶公子,叶小姐,在下叨扰已久,如今已无大碍,就

此告辞。”顾慎之说着,起身就要离开,却未料到叶千姿站了起来,上前两步扶住了他,一双凤目在他脸上流转而过

:“公子,你住哪里,不如让我们送你一程。”

顾慎之稍稍推拒,却又不想失礼,值得虽她扶着,感激的看了一眼叶千姿说道:“不打紧,住处离这里很远,就是夙

水大街后巷的祥云客栈。”

“坤书,改道去祥云客栈。”叶千姿正要开口,那端坐在一边的叶千骄忽然开口,自从这顾慎之上船,千姿的视线,

就没有离开他半刻。

顾慎之正要推辞,却又听叶千骄说道:“顾兄,你且别推拒了,小妹对你,那可是仰慕已久。”

“在下久居云州,与令妹并不相识。”顾慎之疑惑道。

“你不认识她,她认得你就好。”叶千骄说着,那折扇遮住了自己将要笑出来的嘴巴,还不忘瞟了叶千姿一眼,她那

张笑脸都已经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了。

原来三年之前,叶千姿的教书先生回云州之时,从一个故友那里得到一幅观音相,那画上的观音神形兼备,虽是工笔

画,却韵味昂然,问起那故友,才知原是从当铺里面搜罗来的,仔细差看了留白印章,才知道是出自西南王养子顾慎

之之手。

只是这顾慎之贵为西南王养子,应是衣食无忧,又为何会有话流落典当之地,到是不得而知,然这画最后更是到了叶

千姿的手中,就在家中的佛堂供奉着,每每上香祈福之时,叶千姿总是想,若能见一次这作画之人,定要看看是何等

的清心寡欲,遗世独立,若非如此,又怎能画出如此圣品。

而眼前的顾慎之,倒是印了她心中的一个词,人淡如菊。船上灯光本就昏黄,白色衣衫被染上了一层米黄,顾慎之的

脸色越发的青白,嘴角一抹淡笑,眉梢微挑,视线与叶千姿不期而遇。

“既然如此,那有劳二位了。”

画舫顺着夙水一路而行,到了祥云客栈后院的码头,顾慎之起身离开,叶千姿一路扶着他走至船头,忽然间转身看着

船中的叶千骄说道:“素闻叶公子医术了得,尤其是在伤科,能续筋接骨,腐肉再造,在下的腿伤了十年了,不知是

否还有治愈的可能?”

自从顾慎之上船之后,叶千姿是盯着他的脸,而叶千骄则是一直盯着他的腿,正所谓术业有专攻,舍妹是在找夫婿,

而自己则是在找病号,只不过,要我千叶山庄的少庄主出手,那可没那么容易。

叶千骄脸上稍作歉疚,开口说道:“救死扶伤本是医者本分,无奈千叶山庄祖上有规矩,只卖药材,不涉医道,昔年

我少年莽撞,坏了家门的规律,如今已经金盆洗手,不在接治任何病人了。”

“哥……你怎么又这样啊,刚才还说:慎之兄,在下略懂医术,刚才你不慎岔气,不如上船让在下为你诊治诊治,这

会儿倒又来假正经了?”在一旁扶着顾慎之的叶千姿早已经撅起了小嘴,一副不依不饶的表情。

叶千骄死命的给她使眼色,意思大约是说:要不是我这么说,他怎么肯上船,还不是为了你。

可是叶千姿哪里肯罢休,接着开口说道:“哥,我怕你是压根就没本事医治,所以才说出那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吧?去

年隔壁阿婆家的小黄被打断了腿,你还帮忙医治好了,为什么慎之兄就不行?”

“那怎么相同,小黄是一条狗……”叶千骄哑然。

顾慎之的脸微微变了变色。

“怎么不同了?当初你替那小狗治病时,我可是听的清清楚楚,你说,狗也是狗生狗父母养的,和人没区别,怎么到

了这里又分起等级来了?”

顾慎之见他们兄妹二人争论不休,又正好看见清波从院里经过,急忙喊了一声,回头说道:“实不相瞒,慎之此次千

里来京,本就是想让叶兄能让在下妙手回春,不过既然是强人所难,那也是命中定数罢了,多谢二位送慎之到此。”

此时清波已经到了岸边,一步跨到了船上,乍见公子身边的美女,吸了口气才拉回了自己的视线,心里美滋滋的想到

:公子终于能更女子接触了,想来以后也不用生活在那一老一少的阴影之中,没想到顾慎之则是拍了拍他的脑袋,示

意他赶紧扶他下船。

“公子……”叶千姿的脸红了半边,转头剜了一眼坐在船上中的兄长,又回头补充说道:“慎之兄,等我好消息。”

顾慎之则是回头淡淡一笑,可虽是笑了,却难掩他目光中的那抹伤感与忧虑,叶千姿顿时觉得心口隐隐作痛,手中丝

绢绞成一团,却只能对着他的背影淡淡叹息。

“公子,那小姐是哪家的闺秀,真是出落的……”清波掩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问道。

“她就是叶千姿。”

“啊……啊……她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摸了一枝凤羽签,结果连宫都没有进成的叶千姿啊,”清波一边说,一边转

头看顾慎之的神色,“人人都说她貌若天仙,我刚才看了一眼,果然也只有她,才与公子你少许般配些。”

顾慎之淡淡一笑,想着刚才岔气,胸口还微微有些疼痛,于是开口说道:“清波,去帮我准备香汤,我要沐浴。”

清波点点头,忽然凑到了顾慎之耳边说道:“公子,刚才小王爷回来过,没有找到你,又出去了,我见他喜上眉梢,

会不会又是想到了什么整我们的好法子啊?”

清波说到这里,身子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顾慎之却不以为然,嘴角露出浅笑。

不多时,香汤已经放入了房中,清波扶着顾慎之进了浴桶,看着他身上多处的擦伤于痕,忍不住咒骂道:“真是杀千

刀,有这么折磨人的吗?”一边说还一边抹起了眼泪。

顾慎之听着闲烦了,于是便让他去厨房弄些吃的,自己多泡一会儿,也图个清静。

七月的天,本就很热,只因他从小体寒,所以不常出汗,只是刚才胸口痛楚,到激出他一身汗来。

顾慎之搓了搓身子,很多痛处不能用力,只能细细的洗过来,闭上眸子躺了一会儿,实在累的慌了,就干脆靠着木桶

小憩了起来,反正待会儿清波来了,也会叫自己起来的。

那相杨岄自从见了那小倌,心里面一心就念着要把顾慎之送人,也没兴致跟着时岱山瞎混,就在门口叫上了刚刚办完

事儿的车夫,一起回了客栈,没想到客栈老板说,顾慎之并未回来,心下不由有点担心,想那顾慎之虽然瘸了一条腿

,可那脸面那是真俊俏,不仅清菊院的小倌一个都比不上他,就连刚才碧凹馆里的那几个花魁,跟他也顶多是在伯仲

之间。如此一想,便自己驾了马车,把从碧凹馆到祥云客栈的每一条路来回驶了一圈,正怒火攻心的时候,门口的店

小二拦住了他,说是顾慎之已经回来了。

顾不得丢下手中的马鞭,急冲冲的跑到他的厢房,想要给他一顿鞭子,却看见顾慎之未阖着眼眸,眉宇紧锁,神情索

然的靠着浴桶边缘,一条胳膊担在了浴桶边缘,上面青紫于痕遍布,看上去霎时可怖。

杨岄看了眼手中的马鞭,拿在手中晃了晃,最终还是丢到了门外。

“顾慎之,你醒醒,一晚上跑哪里去了?”

顾慎之正在睡梦之中,猛然听见有人喊他醒醒,便以为是清波进来扶他出桶的,眸子都懒的睁一下,开口说道:“清

波,我困得紧,帮我出来。”说着,似乎是想要用力站起来。

杨岄没想着要来看这美人出浴图,可巧他运气好碰上了,既来之,则看之而已,忽然想到这顾慎之不久便要送给了他

人,过往总总也不想太过计较,于是上前几步,拉住他那纤弱的胳膊,用力把他从水中抱了起来。

第九章

顾慎之隐约之中感到有人用力拉了他一下,微睁开眼,却见杨岄正扶着他的腰,眼看就要抱他出水,心中一慌,伸手

就推开了他,自己又是只有一只脚使得出力气,脚底一滑,又跌入了水中,撞得身子生疼。

咬牙蹙眉,警觉道:“你……想干什么?”

“抱你出来呗,这还用问?”杨岄没想到顾慎之反应如此激烈,都什么破烂玩意儿了,还当自己是贞洁烈男,顿时撇

了撇嘴角,拍了拍湿答答的手,一脸无辜的站在他面前。

而此时的顾慎之却陷入了迷茫之中,以往杨岄恶言相对,拳脚相向的时候,他只当他年少无知,憋着一股气,装出一

副云淡风轻来,到也能在气势上胜他三分,而如今杨岄这一张看似带着笑意的脸上,却反而让顾慎之不好琢磨起来了

,难道这一次夙京之行,让他改了性子?

正当顾慎之迷惑之际,杨岄心中却也冒出了不少疑惑,以往在西南王府,顾慎之与他,总是一副似笑非笑,云淡风轻

的表情,仿佛他脸上的那抹笑容,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从未改变,可是这京城一路,却屡次撞见他失神的面容,敛

去了他那张假面的笑容,倒有一分楚楚可怜起来,一双眸子也是水汪汪的,总觉得能挤出泪来,而刚刚推开自己拿一

刻,眼底的那抹恐惧自是毫无掩饰。

顾慎之低头,这样的杨岄,却是他不知如何招架的,只能咬了咬唇说道:“慎之不劳烦慕楚了。”

杨岄的嘴角微微扬起,却没有发火,对于服软的顾慎之,他从未见过几回,今日偶然遇上一次,似乎感觉还很不错,

于是开口说道:“不麻烦,举手之劳而已,清波那小子,细胳膊细腿,他哪扶得动你。”

顾慎之无言以对,抬眸看着杨岄,就差忍不住伸手摸摸,他是不是发烧烧糊涂了?

杨岄见他并没有抗拒,又伸出手抬住了他腋下两侧,慢慢的托着他站起来,才站稳了,就看见他身上方才因为跌倒而

撞出的红肿伤痕,以前见过无数次如此狼狈不堪的他,却不曾有一丝内疚,忽而今日心里便有些难受,难不成是要与

他分开了,才觉得格外亲切些?

杨岄转身将他横抱在怀中,他原想,顾慎之好歹是个男子,又与自己差不多高,该是有点分量的,没想到抱在了手中

,才惊觉怀中人的体重,竟然还不如今日在碧凹倌里面那十四岁的小童,低头一看,尽然一眼能数清了他身上的琵琶

骨,依稀记得,上个月拖着他去清菊院的时候,还不曾如此夸张。

感到怀中的人瑟瑟发抖,杨岄不禁收紧了胳膊,却猛然想起现在是三伏天气,怎么可能冷呢?思绪神游之际,却听闻

耳边似有悠悠声音传入。

“小岄……”那声音极其绵软,像是从记忆中飘过来的一般,杨岄身子一震,低头迎上了顾慎之那微带着雾气的眼眸

,忽然间两手一松,将怀中的人直接扔到了地上,脑门冲上一股急火,不分青红皂白的上前踢了几脚,每一脚近乎都

在下身要害。

“这名字,你不配喊,只有我娘有资格喊。”他低头看了一眼顾慎之,眼底尽是厌恶之色。

顾慎之莫名被摔在了地上,正痛得拱起身子,忽然又是几脚狠踢,痛的他眼中飙泪,却还是死死咬着牙不啃声,良久

,等杨岄发泄完了,顾慎之才抬起眸子,招牌式的微笑又挂在了唇边,开口说道:“好的很,这样的慕楚才是我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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