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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问归期未有期上——by巫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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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老头为季浚倒了杯茶。

“夏先生,我自己来。”季浚有些慌意,不好意思让长辈给他倒茶。

“不用拘谨,坐好。”

夏老头硬是给自己和季浚倒了杯茶。

“听阿沭说,你也是浙派,不过又与今日浙派有些不同,你师承何人?”

夏沭肯定没少跟他爹谈季浚琴技如何杰出,而历来只有名师也才能出高徒。

“是一位至交,名不见经传,姓钱,名克弘。”

说至此,季浚眼里有些无法掩饰的哀伤。

“钱……克弘。”夏老头有些意味深长。

“明末,江南曾有几大名门,钱夏侯亦在其中,冥冥之中似有安排啊。”

夏老头突发感慨。

“爸爸,你所说的,难道不是在明末时便已灭门的三姓吗?”

夏沭有些不解,他家姓夏,家学也有些渊源,不过他家的夏姓却不属于明末灭门的江南一系。

“是的,可是这位小公子说到这一个名字,我却有了些联想。”

夏老头一双老花的眼注视着季浚,季浚的双手不住的抖动,眼泪默默划过。

“孩子,我们去弹一曲,我也想听听那明时的浙派传承。”

夏老头拉起季浚的手,话语温和。

“季浚?”夏沭被季浚的反应吓到,再见他父亲的话语又有些怪异,不免露出困惑的表情。

“先生,可是认识克弘。”

季浚跪拜在地上,他双手放贴在地上,额头贴在双手上,他行的是古人的拜礼,今日已不曾再见,就如同他一进屋对

夏老头所行的加额躬礼一般。

“略有所知,明末浙派传人,只可惜少年有成,终难逃明清之际的灭顶灾难。”

夏老先生想搀起季浚,但季浚不为所动。

“只是不知,他竟有后人与传人。”

“小辈并非其后人。”

季浚来到这个时代,第一次如此震撼,因为他第一次遇到了一个了解他所在的那个时代的人,何况这人还知晓他所亲

近的一个人。

就仿佛,他找到了连接他所在那个时空的一把钥匙。

“孩子,起来吧。”夏老头很平淡的搀起季浚,他似乎略有所知,又似乎还没真正察觉,但无论季浚是什么来头,他

都很高兴,季浚联系着一个逝去时空的失落传承。

夏沭从头看尾,一直是惊愕的表情,他原本也以为季浚出身道家,与吕钟可能有亲戚关系,可从没想到季浚还有一个

不一般的来头。

第七章(下)

黄昏,应星掏出手机,见没有电话打来,迟疑是否该过去载季浚了。后又想,画廊附近有家大型的乐器行,可能也有

售卖古琴,不如先去看下。

应星对古琴了解甚少,也就是问问销售人员价位,看看里边摆放的商品。稍微了解一下,又觉得这些琴不上档次,细

问下,销售人员才说这是初学者用的。专业用的古琴,价格可不便宜。

这年头专业水准的古琴师绝对没有专业资格的钢琴师多,而古琴的需求量自然也比不上其它西式乐器,这也就不难怪

一家大型的乐器行里,竟没有销售一张琴师用的古琴了。

应星离开乐器行,外头天色已暗,他也不管夏沭怎么没打电话过来,便决定开车去接季浚。

此时的季浚正在夏沭的书房里,夏老头子人已不见,他有活动要参加,下午人便离开了,离开之前叮嘱季浚要常过来

“找到了,是这本书。”夏沭从书柜里取出了一本陈旧的线装书。

“此书乃是自清初流传至今的《明遗民录》,为清时同类秘本之一,有记载夏钱侯等家族的事迹。”

夏沭将它递给季浚。

“这是我家爷爷那代传下的物件,文革和一批字画装箱埋后院里才幸免于难。”

这书卷恐怕是孤本,不过已经破旧不堪,料想也不值什么钱,就是做为史料,还有几分研究价值而已。

“那我在此读完它。”季浚想到是祖传之物,自是很珍贵的。

“你带回去看,就是已经有些散架了,不要落下一页。”

夏沭笑道,他取了个袋子,将这书装进去。

“那多谢夏大哥,天色不早,我该回去了。”季浚捏紧袋子,他渴望知晓的都在这袋子装的书上。

“我都忘了,我打个电话给应星。”夏沭抬头看窗外,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漆黑了。

“这个。”季浚取出钱包,掏出了应星夹里边的名片递给夏沭。

夏沭拨通电话,应星不冷不热地说他再五分钟就到他家楼下。

“小侯,应星就过来,他人已经在路上了。”

夏沭挂上电话。

“真有些奇怪。”夏沭呢喃一句,心里有困惑。

应星这人他算不上很熟,但还是了解不少,人很冷漠,跟谁都不亲,跟谁都不上心。

果然,五分钟后,应星就在按门铃了,夏沭送季浚出门。

“过来,不早了,吃饭去。”应星拉走季浚。

“夏大哥,我告辞了。”

“小侯慢走,记得常过来。”

夏沭笑着目送应星和季浚离去,在他眼前,那样不协调的两个人,却又似乎相处得很不错,确实是有些奇怪。

夏沭曾问过季浚的家世,季浚只说是嘉定人,因此夏沭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吕钟的亲戚还是应星的。

两人坐进车里,季浚将袋子平放在大腿上,应星留意到这袋子,便问是什么东西。

“书。”季浚只说了一字,他望着窗外,模样忧郁。

“什么书?”应星打开袋子。

“你怎么有这本书?”应星脸色有些难看。

“我跟夏大哥借的。”季浚回过头看应星,一双眸子黑不见底。

“妈的。”应星将书塞回袋子,随手就要砸出窗外,季浚急忙抢下。

“听着,过去了的就都过去了,这玩意看了没意思!”

应星有些恼火,他本以为季浚是来找夏老头子学琴的,哪想到学琴学到追究当年事迹去了。

“我想知道我家人都是怎么死,我亲友都是怎么死。”

季浚眼睛发红,死揣着袋子,他没有忘记,这段过得很平静的日子里,他一直都不曾忘记他曾经历过的那个夜晚。

“都死了,怎么死有意义吗?”应星阴着脸。

“有,那是我亲友,我要知道。”季浚眼泪划下,擦去,强忍住不再划落。

“书拿来。”应星发狠,抢季浚的袋子,季浚强烈反抗,甚至挥了应星一拳。

应星愣住了,揪住季浚的衣襟猛得将他撞向靠垫,眼中竟带戾气。

季浚竭力甩开应星,开了车门就往外头跑,他跑得极快,可应星还是扑倒了他,将他按在马路上。

“回去!”应星怒极,见季浚开车门奔出车辆往来不息的马路,他吓得心跳都快停止了。

“我不要你管!”

季浚挣扎,可应星力气比他大太多,硬是将他拽回了车,啪一声将车门关上。

“你不要我管,我不管你,你早死得连影都没了!”

应星愤击方向盘,他还从没为哪个人如此气恼过,该死的吕钟,尽给他瞎折腾,该死的夏沭!

季浚不再说话,面朝窗外,手中死捏着袋子,应星不想让他知道,可他必须知道,知道那时发生的,知道而后发生的

,知道三多百年后为何一切如此的陌生,为何他在此,为何只有他活着。

“下来。”车到餐厅停车场,应星开了车门,拉住季浚的手出车厢。

“你手怎么这么凉。”应星有些惊讶,低头看季浚,发觉季浚脸色很差。

孟夏的午后,街道的热气尚未退出,一丝凉意都没有。

“我们回家去。”应星揽抱季浚,心里有些不安。

开车回到家中,带季浚上楼,季浚仍旧是沉默不语,他回了自己的房间。应星打电话叫外卖,而后走至季浚房里。

他走至季浚房门口,就见季浚倒在地上,已经不醒人事。

应星慌乱地将季浚抱上床,摇醒季浚。

“怎么回事?你哪里不舒服?”应星摸季浚的脸庞,季浚脸色极其苍白。

“不知道,觉得很累。”季浚摇了摇头,疲倦地缩在被窝里。

“别睡,听话,把这个喝了。”应星将热茶放在季浚唇边,季浚启口喝了一口。

“我弄伤你了吗?”应星检查季浚的手腕与胸口,他撞击季浚胸口那一下,在季浚胸口留下了一个红印。

季浚摇了摇头,他挥了应星一拳,打在应星脸颊上,留了个尚未不消退的伤痕。

“胸口会痛吗?”应星又问,他很容易动怒,下手不知轻重。

“不疼,应星,我没事。”季浚疲倦地想合上眼睛。

“别睡,我抱你去医院。”应星话语温柔,他弯身抱季浚。

“我不要去医院。”季浚不肯,他不喜欢那地方,甚至有些害怕。

“那你别睡,我抱你到大厅看电视。”应星人害怕季浚一睡不起,虽然他知道这根本是毫无依据的担虑,可他感到强

烈的不感。

“好。”季浚温顺的点点头。

应星用毯子裹住季浚,将他抱到大厅,他打电话去医院,找一位与他父亲有过交情的医生出诊。

季浚确实没睡下,外卖送来他还吃了点东西,也就几小口。

许久,医生过来了,他先前听过应星的描述,带了些可能需要用到的医疗器材过来。

“听了你的叙述,我就怀疑是低血压,确实就是低血压。”

医生将量血压的用具收起,露出了笑容。

“平时会不会感到身体乏力、头晕?”

季浚点了点头。

“他身体瘦弱,体质不佳,何况他这类低血压夏季高温最容易发病,饮食方面要留意下,要多吃些高胆固醇的食物,

肉食、蛋,牛奶之类。”

“你是说他营养不良?”应星有些吃惊。

“你说这孩子容易对药物过敏,药就暂且不开,往吃的下点功夫。”

医生点了点头,确实就跟营养不良有挂钩。

“起床时别急着下地,蹲下时要缓缓站起,不要动作过猛。”

医生叮嘱季浚,季浚再次点点头。

其实恐怕也与季浚今日情绪波动有关系,何况还有过激烈动作。

“以后不能再偏食了,猪肉鱼肉都不吃。”医生走后,应星露出了笑容。

“味道不对。”季浚小声地回答,不是太辣就是太怪,他并不挑食,就是吃不惯而已。

季浚这么一说,应星才想起,即使是中餐厅,今日的一些配料也已经不地道,何况他还时常叫些西式作法的菜色。

“吃不惯要跟我说。”应星摸了摸季浚的头,冷不丁突然就昏厥在地上,应星经不起这样的惊吓。当初他祖父就是这

样没了的,不过他祖父是高血压。

“应星,你不生气了?”

季浚抬手碰应星被他打伤的脸,他不知道是怎么了,以前他不会打人的,更不会像疯子一样的偏执,有时候心里似乎

有股失控的力量,尤其是每每他想到他死去的亲人与朋友时。那种愤怒、悲痛与愧疚,让他失控。

“不生气,我冲杯热牛奶给你,喝下去睡一觉。”应星握住季浚的手又放开。

季浚乖乖喝了一杯牛奶,然后应星搀他回房睡。

季浚睡下,应星季浚房里翻看那本夏家祖传的秘本《明遗民录》,清初流传至今日的秘本《明遗民录》估计都有六七

个版本。而应星在这本夏家的《明遗民录》中,果然也读到了一句:季子投池亡。

应星合上书卷,抬头看眼沉睡中的季浚,他和季浚相处的时间不可不谓长,季浚是死人是活人他最清楚。即使他或许

确实在三百多年前已经死了,即使当时人曾为他敛过尸,下过葬。

应星将这本夏家版的《明遗民录》收走,拿回了自己的房间,他拉开床头抽屉,抽屉里俨然也放了一本《明遗民录》

,不同的是这是一本保存更为完好的线装书,是应星老爹书房里的东西,也不知道应星的老爹怎么会有。

第八章

季浚身体好了许多,一早起来,还想下楼去买早餐,应星人醒着,听到季浚的脚步声便走出门。

“我已经叫人送牛奶,等会送来,以后早上我们都喝牛奶。”应星肠胃不好,以前他老妈在,总是给他订份牛奶。

“好,应星,书你收走了?”季浚问,他昨晚身体不适就没去读。

“是我拿走,你要看我也不拦你,吃过早点,我再拿给你。”应星回道。

听到楼下送牛奶的车声,应星便下楼去取了两份牛奶,还买了糕点上来。

他在厨房里将鸡蛋打牛奶里搅拌,放电磁炉上煮熟放糖,而后,他拿了两只碗两只汤匙出来。

“以后早餐都吃这个,你吃不习惯也要吃。”应星为自己和季浚各倒了一碗。

季浚顺从的接过碗匙,低头喝碗里的牛奶,他有些喝不习惯,不过还是将它喝完。

“口味不对,也要吃下,吃多了也就习惯了。”

应星训道,他自己不也不喜欢牛奶。

“同理,我书拿给你看,你不能再给我寻死寻活,过去的都过去了。”

应星也不打算再瞒季浚,何况也瞒不住。

季浚点点头,他知道应星是关心他,出于好意。

“《明遗民录》,我家中也有一本,与夏家那本略有差异。”

应星进屋取出了两本书。

“差异在何处?”季浚问。

“一两句说不清,总之在于对你……的描述略有不同。”应星将两本书都递给季浚。

“里边也曾写到我?”季浚显得有些惊讶,他亲友中有几个当时的名流,会有记述不奇怪,但他只是一个不起眼的人

“写到你投池自尽。”

应星帮季浚翻页,两本都翻,夏家那本对季浚的描述只有几个字,而其没有出现名字,但前面逐一提及了侯家父子的

死亡,随后提及“季子”投池死的记录,这位侯家小儿子显然就是季浚。

季浚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他读了陈家的版本,见比夏家的版本多了几字,谈及了时人为其敛尸入葬,见其遍体刀伤

掩面流涕。

“应星,这是怎么回事?”季浚抓住了应星的手,他感到惶恐,为何会有关于他死亡的记载,他还活着啊。

“你还活着,死人没有体温没脉搏。”应星掏烟点上,口吻很平淡。

“我……”季浚感到混乱,也感到不安,他到底是人是鬼?

急忙又翻了其亲友的记述,边读边落泪,他了解了其它亲友的死亡过程,他两个哥哥都在桥口被杀,而三哥曾逃出去

,但还是没活成,祖母、妹妹也自缢死了。叔父一家,亦无一男嗣存活。灭门。

季浚哽咽不成声,他没做噩梦,他记忆里的那个夜晚真实而凄厉。一家老小几乎死尽,无一男嗣存活,最终仅剩两寡

妇出家做尼姑。他怎么可能独活,他怎么可以独活。

“来年清明,我带你去烧纸。”应星揽住季浚的肩膀。

“谁人知晓他们葬于何处?只怕是一张草席一裹了事。”季浚被自己的想法刺痛,再想那时候会有谁帮他们掩埋,会

有哪家棺材铺还有多出的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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