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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与青衫长相顾——by不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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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被他这举措吓着,回首慌道:“你做什么!”

司见颐下颏抵在他肩上蹭,“我还怕你是不喜欢,这伞不肯使了。”

苏晚楞了神,不知心里想着什么只背靠在他胸膛不答话。

司见颐不愿见他又默不作声,握着他手又道:“我就说,待你看过,说不准是喜欢的……”

这话一说,霎时叫他想起那夜情事,苏晚脸上浮起红云连连,慌张地手肘抵开他:“胡说些什么,放开来。”

司见颐自然不从,“苏晚,你是喜欢我的不是?”

苏晚不应话,只故意另寻话题绕开,说:“要我随你到昌应去可以,但就得带上棠裳和清溪,你肯是不肯?”

“我怎么不肯?只要你来,纵是让我把厢庭搬进淮王府里头去,我都肯。”司见颐依旧将人搂抱在怀里不放,低声应承。

苏晚心里好笑,道:“那倒不必……”

话语未尽已把唇覆了上去,一方杏花伞下,几许情意绵绵。

6.六月霜歌落桃红

正当入夏,暑气微盛,江南恰是好时节,京城比起北地的气候清爽宜人得多。

刚到京城歇脚数天,司见颐就急着带苏晚四处赏光。

城南的十里桃树,过了三月时节就见不得万朵红霞迎岸的艳丽风采,但镜湖的风光依旧不减,绿水如染,湖岸茶楼酒肆,红栏雕栋,杏黄锦帜迎风,一派繁华盛景。

司见颐知道苏晚不喜嚣闹,便叫人在城南觅得一处宅子让他住下,挑的地位僻静些的,不比长生院的厢庭雅致,但地方倒显阔落。

司见颐瞧中的是前庭的一株恹恹的垂枝杏,枝叶虽稀疏了些,却是没人照料着亦没委地而亡。心想苏晚不免会挂心着长生院跟厢庭,这杏花看着也能有些念想。

东西都安顿得差不多了,苏晚送他出门时,司见颐便在后头说道:“这外头准没淮王府好,缺了什么你给我说,你若是不习惯……”

“我以往在厢庭也就这么过,能有什么不习惯的。”

苏晚说罢,往回看了眼在厅堂里打理杂事的两人,又续了句:“我有棠裳和清溪陪着,你使不着担心。”

听他这么说,司见颐也没多话了,点了点头。

“你回去吧。”苏晚走上前去替他开门,宅子外头候着一顶青毡金绣帘的轿子。

苏晚午后习惯小寐,司见颐知道也就不多纠缠,走上前去把他拉至身旁,侧身俯耳边温腻地道:“往后我多些过来看你,也没差。”

说着,凑到他眉角亲了亲。

苏晚垂下眼颔首应道:“好。”

司见颐笑笑,扇子一拢,这才转身进了轿。

径自回了淮王府,前脚刚踏进门就见素栈一身鹅黄绣衫小步跑着出来,还没站定就急得嚷嚷:“大殿下,大殿下你怎么出去都不了跟下面的人说一声呢?崔公公来了说是圣上召你进宫,我在府里头问了个遍没个晓得你人往哪去了,崔公公在里头等着,我找又找不着你人,怎生给个交代,可急死我了。”

司见颐见她急得跳脚,徐徐摇着扇子,从容道:“急什么,我这不就回来了?”

“大殿下说得轻巧,崔公公在里头等了你一个多时辰了。”边说边朝正厅堂那边抬了抬尖细的下巴,又说:“他等着是没什么,圣上等急了可怎么办呀!我说大殿下,你下会儿定要……”

“行了行了,瞧你啰嗦。”

司见颐边说边把扇子合起,往一边拨了拨,示意人退下。

素栈瘪瘪嘴,司见颐看她那模样不觉心里好笑,待她委委屈屈地行了个礼走开,才转身往正堂去。

正巧碰见管事端着换下的茶从里头出来,看见司见颐忙殷殷地唤了句“大殿下”,立到一旁。

崔尚似是听见动响,跟着就出了廊外,身后领着两个玄带乌衣的仆从。

崔尚侍候圣上的时间不短了,是年过半百的人了,眉峰高峭,一双眼目滑溜如蛇一般。司见颐见他出来,脸上挂了几分笑,道:“这茶都放凉了,崔公公你久等了。”

“殿下这么说,真是折煞小的了。”崔尚恭谨地低了低头,别的话也不多说,只伸出手作请,“那还有劳大殿下随我走一趟。”

回到府上还没歇下脚就被传召,也不知是什么要紧事。

司见颐随着崔尚进宫觐见,人到了正修殿外,通传的人却说,叶太尉跟成阳侯刚来了,现下正与皇上在殿内议事,吩咐下了大殿下要是来了,就先在偏殿候着。

司见颐心想,既然秦寂也在,那相商的多半是兰詹胶着的战事了。

这么一想,也觉得这事议开恐怕不是一两个时辰能完,就转身吩咐崔尚说:“也不知道他们要说到什么时候,我在偏殿等也闷得慌的。许久没回来,我到别处走走去。要是问起,你就说我是到季阳宫看四弟去了。”

崔尚应了句是,朝身后使了使眼色,招呼站着的两人去跟去一旁侍候。

司见颐则抬手就拦下,道:“不用跟来,我自个儿就成。”

说罢便是转身下了殿前的石阶,独自往季阳宫的方向走了去。

住在季阳宫的四皇子司见容,常年久病卧床因而甚少与人交道。

这四弟与司见颐生疏,要是见着了面,着实也没几句好聊的。往时跟两人来往就不密切,现在却忽然说到季阳宫看人去,倒是连他自己都觉得唐突了。

正想着这事情,拐出院廊刚巧碰见个人,暗蓝的官服笔直秀整,一头墨发用高冠端端正正束起,竟是颜月华。司见颐敛足就伫在原地,直看着他朝自己方向走来,到得他跟前,只拱手一揖道了句,“大殿下。”

司见颐看了他一眼,问:“你这是往哪去?”

“回殿下,到正修殿去。”

语调一迳的清淡,话回得恭敬又神色疏远,就这样低眉敛目。司见颐心里有话要说,瞧他这样又楞是不知如何开口,一时相对无话。

“大殿下若然没别的事,下官先是告辞了。”说罢就要走,堪堪迈开步却被一柄折扇拦在身前,截了去路。

“急着走什么?”司见颐偏头瞥他一眼,“你是不乐意见我,还是怎么着?”

颜月华竟也一愣,却不看他,就直直盯着那把拦在身前的扇子,片刻出神。

司见颐瞧他不答话,又说:“怎么噤声了?”

颜月华这才随俗应酬般回了句:“大殿下要见下官,寻个人来唤一声就成,怎的会不乐意见。”

“哦?连秦侯爷都叫不动你,我还能劳皇上圣驾,去把你唤来不成?”

司见颐本是想好言相待,但一想到自己去恩枕半年,竟没收过他哪怕一封书柬的只字片言,那气终究是下不去。

“下官知道大殿下近日回京,早是想往府上拜望。”颜月华一抹浅笑化开,从容道:“听闻淮王府上有客,不便叨扰,便暂且作了罢。”

晓得他是知道了苏晚的事了,司见颐心里顿即一沉,却亦无言辩驳,良久才道:“你便是没有这份心,用不着找籍口。你晓得我对你的心思,我心里念你都多少年了,纵使……”

“大殿下。”话未完就被颜月华先一步制止,温声说:“圣上在正修殿里候着呢,若然去迟了误了什么,下官怎担得起啊?”

眉眼扬起,带着一股不轻易委折的傲气风骨。

司见颐知道他就是这性子,对谁都不假辞色,自小就是如此。昔日在典修院跟随太傅学习,皆是任选朝臣家的公子给皇子作随堂伴读,颜将家的大公子便是其一。

别人都说颜家大公子,往后是成大器之材。

司见颐初见他时,颜月华方才十三,虚小司见颐一岁,看着还是个纤弱的少年,行堂上一手梨花枪舞弄得意气昂扬。

安静少言,有几分不入骨的清冷,不似别个朝臣家的公子,朝这下头的人颐指气使,朝自己又是仰人鼻息般低眉顺目。

那一眼见了就一直惦着,这一惦就是七年了,七年下来,心心念念唯他颜月华一个人。

那边少年却只道心怀家国天下,容不得儿女情长。

他想,那好那好,你心怀天下亦无妨,哪天我若能得这江山万里,也好陪你守着。

可端的好笑的是,你心里只容家国天下容不得我了,那怎又容得下别人?

就当真是一厢情愿了吧……

司见颐想拦,却是拦他不下。

一柄折扇收了回来,看着那人身影走远,独留下酿得满腔的恚恨,扇骨攥得手中生痛。

去了季阳宫一趟回来,又在偏殿等了好些时辰,待那边政事议完已是用晚膳的时候了,刚想着再到正修殿看看,碰巧就遇上皇上派来的人让司见颐到披暖阁去一同进膳。

到了披暖阁见内室除圣上,还有一人在。

玄衣玉冠坐在朱漆的膳案后,瞅着司见颐进来便露了三分笑意,是三皇子司见颖。

他容貌本就清正端俏,这一笑竟煞是好看,双眉像是绘落高山峭石时下得潇脱的笔锋,扬厉秀挺的。

行过礼上座,司见颐就他对案坐下,便朝圣上问起:“父皇今日传召儿臣不知所为何事?”

那边高座上的人道:“你离京有大半年,如今回来数日,父皇亦未及与你好好谈过事,今日唤你来见见罢,丹州半年可过得好?”

司见颐点头,“让父皇挂心了,多得殷先生照料,病亦已经好了不少,就是药暂且还断不得。”

问过话后又就别的闲事聊起,席间并不拘束,座上的人问起他在长生院的事,司见颐便挑了些丹州的见闻趣事说,从长生院的端阳斗百草说到恩枕乘天的兰花,本不是什么叫人心往的事,自他口中娓娓道出,却别有一番闲雅风致。

不多时晚膳送了上来,七道菜肴和一个青玉雕双螭龙的玲珑酒壶置在案几上。

有侍食的婢女上来往杯里斟酒,琉璃色泽的酒液带起一丝寒烟,碧绿如翡翠而又略带金黄,仿若与那青玉杯壁浑然一体。

几道菜肴司见颐挑了些清淡的素菜吃,只动了几箸便就停了。

这时候对座上的司见颖撩袖举杯,朝这边一敬,道:“这酒是京城醉仙楼奉为天下第一酒的‘蓬莱春’,我知道皇兄回京特意叫人准备的。传言乃至嗜酒的青元天君亦落尘品尝的绝世佳酿,轻易弄不到,我可费了好番周折,皇兄今日定要好好品尝。”

他与司见颐眉眼间有些像,但相较之下却少了几分温润儒雅,多了几许盛气凌人。

司见颐不忙地觑眼酒杯,抬眼看着那边丰神俊逸的男子,莞尔道:“三弟的好意,我自当领了,但我这病尚未痊愈,吃的药又是忌酒的,这‘蓬莱春’我怕是尝不上了。”

“那倒是可惜了,过几日我命人送些到淮王府去,待皇兄病愈也可一尝。”司见颖也不勉强,似笑非笑地道了句,回过杯来饮尽。

一顿晚饭,说了几席即兴话儿,不久便是散了。

苏晚任职内城典药局医士,虽说与院内肄业选任的医士无异,但因是跟随大殿下吩咐从长生院进京,故此安置在典药局暂职,清溪也随之既进院内南房医学馆随任学习。

负责的是皇子病疾采办施药,除了皇子或者诸王请医视疾外就少有别的差遣,平日里尚算清闲。

安定了半月来,时节早入了暑夏。

司见颐隔个三两天就到城南的小院来,总会带上些精巧讨喜的玩意,或者京城里出名的小吃,只是来时多半碰不上苏晚在,东西放下了便走。

一日特意腾了半天来见人,还是没凑上,便在书房里坐着干等。看见案上端正摆着一两掌多大的乌木盒,盒身上一层薄薄的蜡油,铜锁扣起,盒缝子都用蜡封了起来。

待棠裳进来送茶的时候,司见颐就指着问:“这是什么来的?”

棠裳放下茶水,皱皱眉道:“这是乘天托人送来给公子的东西,叫清溪放好的,怎么就摆这里来了?”

乘天?

司见颐慢悠悠地摇着扇子,似乎想着什么,目光半寸不离那乌木盒:“里头是什么?”

棠裳笑了笑,道:“公子的东西,棠裳怎么晓得。”

说罢取过帕子拭了拭那盒子,端外头去了。

司见颐这一等,快等到入黑了苏晚才回来。

他一听见脚步往这边房间来,立马就把闲在手里乱翻的书卷撂到一边,起身去开门。

苏晚刚进得来,就猝不及防被他拉往怀里拥着,耳边凑来个声音,几分不满几分委屈地说,“叫我好等的,这时候才回来,到哪去了?”

苏晚在院外就听棠裳说他来了,在书房等了大半天,自己也来不及歇着就过来,往他怀里推了推,道:“进屋去说,站这做什么?”

两人才进内室坐着。

这时节荔枝盛产,宫里头送到淮王府来的,更是百里挑一的上品,司见颐使人拣了好些带了过来。棠裳剥了果壳去了核,用冰镇着盘子才端上来,颗颗大小匀称,晶莹剔透,都像是精工细琢的白玉珠子一般。

“这荔枝像恩枕那些北上的郡城是尝不上鲜的,你这会过来刚碰上好时令,特意给你带些,甘甜多汁,我猜你准喜欢。”

司见颐拈起一颗送到苏晚嘴边,见苏晚神色惑然地蹙了眉,漾起一丝笑意:“不酸,你尝尝看。”

苏晚有些不情愿,但见他一番盛意执拗不过,便犹犹豫豫地凑过去,就着司见颐的手把果肉含进嘴里。

“尝着如何?”

苏晚点了点头,道:“还行。”

表情是瞧不出来是好是坏。

司见颐晓得,他这么说就算是喜欢的。想罢笑意更深,碰到唇的指尖收了回来放在嘴边用舌尖一勾,神色暧昧得很。

“今日出去一整天的,是到哪去了?”

“先生有一位旧友在京城,这趟来昌应,先生嘱咐了我定要亲自登门拜访。”

司见颐握着他的手揉捏道,“怎不跟我说一声?好让我陪你去。”

苏晚不以为然地道,“见的人是内城太医署令曹永景,你随我一起去,总是不太好。”

司见颐一怔,没料苏晚是想到这层面上。虽然只是太医署的人,却怎说也是内城官员,私下大摇大摆地到访府上去,确是不太好。

他又说:“去得够久的,可知道我都等你整天了?”

苏晚随口回道:“曹大人与先生好些年未见,又问起长生院和纪云的事,我就多留了会。”

司见颐听着这名字,心神忽地一晃,问他:“这与纪云何干?”

苏晚也不藏掖,道:“纪云的母亲与曹家是远亲,便是曹大人将纪云送来长生院随先生习医的,那时……唔,你……”

不觉后颈忽地一痛,苏晚低哼一声,回头正要斥说,环在腰间的手一紧便把他拉倒在怀里。

“纪云,纪云……纪云于你而言算是谁,嗯?”

司见颐埋在他颈弯里,吻着刚才咬到的地方满脸愉悦,只任由苏晚嗔怨地盯着他:“在乘天的时候,我就想,你心里是不是有这人,不若你现在告诉我可好?”

苏晚沉吟不语,司见颐以为自己咬痛了他,又笑哄道:“苏晚,告诉我,你心里是有这人不是?”

怀里的人眸光淡落,良久才叹气道:“不是。”

“果真不是?”

苏晚不耐烦,“你不信倒也罢了。”

司见颐瞧他是要生气,也就不问了,忙道:“信,我怎么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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