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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恋+番外篇——by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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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身在那间废弃的工寮,脱下衣服捆起自己大腿的伤处,高明达设法让自己获救。

本来这么惊世骇俗的事应该在他获救之后会闹的沸沸扬扬,可是整个L城还是安静的可以,安静到似乎像是张家根本就没出事一样的安静。

「我姓章,文章的章。」

出现在加护病房的事个很斯文的男人只做了自我介绍之后就没再开口。可是彼此都知道,他们正打量着对方,思考着任何有可能的状况。

「老爷留下的,我没跟你们明面上的接触过。」

斯文男像是确定了什么,就这么跟高明达说了一句。

高明达依旧打量着,不能确定,这人也可能是那些豺狼用来套他的。

「……看完再说。」

斯文男把一份文件推给他看,里面其实不过就是很简单的财务报表,重点是,印鉴。

看似一般公司大印的印鉴没有任何问题,可是把印鉴那部分折出几个角度之后出现的是,老爷跟他提过如何确认的那些台面下的部份的方式。

「高明达。」

「章虞。」

……差点表现出错愕,高明达即时的收住自己的反应。

章虞习惯了人们听见他名字时的反应了,并没有什么表示。

此后他们暗中的把一切铺陈下去,等着张牧之长大,等着把这些豺狼好好的回报回去。

高明达也曾想过南家保下了自家少爷,那他是不是不该把这些仇恨加诸到少爷身上?

直到十二岁改叫南牧之的张牧之很曲折的连络上他为止。

十二岁的孩子自然不可能有什么人脉资源的可以去作为基础来执行什么。他联络的上高明达,是南敬修默许了他,当高明达知道四年前张牧之差一些就断送再人家手上的时候,他也就知道了南家的家主怎么会默许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来了。

「今日欺我张家之人,来日我当让他们百倍以偿。」

阐述的语气很平缓,平缓到有种他张牧之早已不再人世间存活了一样。

他们都是不能瞑目的鬼。

除了颜世胄,张牧之身边的几人都是他父亲当年暗藏的下来的人的后代,可真的知道始末的,只有章默。

这也是为什么是只有章默陪着张牧之过来探望高明达。

其他人只知道张牧之要夺回他张家的家业,却不知道他的身后背了很沉重的血仇。

事情做的再完美也不可能天衣无缝,一点一滴抽丝剥茧的把一切追朔出来之后,张牧之把自己关在高明达休养的这屋子内的一个房间。

整整五天,他没有出来。第六天,他出来了,整个人也显得更沉静了,那是一种接近到死寂的静。

他太天真了,他以为自己跟高叔遭遇的已经对方是最失去人性的那些了,他的父亲,他的母亲,却是,却是……

目眦欲裂。

他却找不到任何可以冲破这些疼痛的出口,把那些豺狼挫骨扬灰已不能安抚他心中的恶鬼。

那时,他十三岁。

回到了南家他还是那个南牧之,只有那个小娃娃会抱着他哭着说哥哥不难过了,谁欺负你我帮你揍他!打不赢我还可以叫大哥跟三哥,还可以叫上所有的师兄弟。

再他即将分裂成两个的时候,那帮他把所有哭出来的小孩,是他唯一的救赎。

南之遥是唯一一个直直望进他眼里、心里的一个。

很久之后,事情都过去了他才问南之遥,怎么才八岁的他会私下搂着他去哭而没有当着大家的面哭?

南之遥说不知道咧~

这事无解就无解了,他小孩还在就好。

第三十七章:过往(1)

拿着自己的毯子摇摇晃晃的爬下了床,南之遥盯着房门很困扰,他拉不太动那实心的木门。

「四娃你怎么了啊?」

南敬修一推开房门就看见小儿子拿着毯子一脸认真的盯着门口。

「找嘚嘚……」

「你哥哥们都睡了,要找他们玩等明天都起床了啊~」

抱起么子,南敬修哄着他就要往床边走去,么子还没多大,目前是跟着他们夫妻一起睡的。

听着南之遥词不达意的表达了半天,南敬修这才知道南之遥想找的刚成为南家养子也就是现在已经改叫南牧之的张牧之。

「怎么现在想去找你牧哥哥呢?」

坐在床边,南敬修好奇的问着小儿子。

「嘚嘚孤……」

搂着毯子,南之遥的眼睛一直往门房望去。

南敬修叹了一口气,一个月前自己的好友与妻子的闺蜜,张家夫妇死于意外,当他们夫妻俩前来吊唁时,也不曾想过他们竟然会在不久后又要在赶来张家。

当张氏夫妇的头七一过,张家的亲戚见张茂兰独留幼子可欺,竟在十天之内把张家一切的财产瓜分殆尽,如果不是祖宅的房地契只有张家夫妇知道收藏在哪,怕是当时的张牧之就会连栖身之所也有没了。

等南敬修夫妻收到这消息再赶到张家时,偌大的宅子居然在短短时间之内颓败到像是无人居住已久。张牧之身边连个能看照的人都没有,这阵子的生活都还是邻居见他可怜才帮着张罗的。

周德嫣看着短短几周的时间就瘦到几可见骨的张牧之就在也没忍住眼泪,身为母亲,真的见不得孩子受到任何苦疼,何况这是她好姐妹的孩子。

「伯母不哭,牧之没事。」

得知父母离去的那一天开始,张牧之就知道自己没资格掉泪,这段日子以来他总算是见识到那些所谓的亲戚是个什么样的嘴脸了,那些平日与父亲交好的人是什么样的心态了。

这阵子这样过下来,张牧之想了很多,以前父亲为什么要早早教会经商之道他的理由他全懂了。

「牧之,伯伯想先带你回我南家,眼下你一个人伯伯跟伯母都放不下心。」

看着张牧之还反过来安慰着自己的妻子,南敬修也忍不住心下一酸。

「如果不麻烦伯伯的话。」

才要八岁的孩子很清楚只有自己一个人是连生活都有难度的,父亲说过,适时的放下腰身,你才能获得更多你想要的。

看着一夕之间成熟到不像个孩子的张牧之,周德嫣再也没忍住便哭出了声音来。

跟着南敬修回到了南家,张牧之还带着一丝戒备,自认隐藏的很好,却不知看在南家夫妇眼中只有更多的心疼跟不舍。

没多久前,他还是个无忧让父母亲呵护着的孩子。

自从帮张家夫妇办完丧事到接了南牧之回家,再到孩子改姓南的这几个月的时间里,南敬修不曾见他有过泪水,不是说这孩子无情,相反的他像是把所有的情绪狠狠的压抑住。

他跟周德嫣也想去化开这孩子心中浓到不行的哀恨,却是束手无策。看着小儿子还在望着门口,南敬修想牧之不愿意再大人面前有所示弱,那或许在小孩面前他会比较不顾虑那么多。

抱着小儿子去敲了南牧之的房门,等了一会儿没见有回应,南敬修好声哄着小儿子:「牧哥哥睡了,明天再来跟牧哥哥说你想跟他睡好不?」

南之遥嘟着嘴扭着屁股就要往下溜。

「嘚嘚~~」

不甘心的小孩在门口叫着,不过才叫两声,声音就带上了哭音。

房内根本就还没睡的人听见了南之遥跟小猫一样的哭声终究还是没忍住就爬起来开了门。

在南家过了十天,张牧之主动向南敬修提出了他愿意做南家养子这件事来,南敬修有些惊讶,他是想帮张茂兰照顾好遗孤,却没想过要收他做养子。

仔细问来,张牧之也不避讳的直说了自己这几天所想的一切。

「伯伯可知父亲出事前的遭遇?」

张牧之像南敬修问,他知道他这步棋子走的险,假若南敬修只是比那些人更沈得住气的话,那很有可能他连他计划的第一步都走不出去。

「牧之你知道多少?」

南敬修没有回答,张牧之还太小,他不希望孩子是在仇恨中成长,相信张茂兰也是一样的想法,不然当初也不会想再张牧之八岁的时候让他过来南家寄住。

只是世事无常,他跟张茂兰都没有想到对方竟敢如此狠毒。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垂下头,张牧之没有正面回答。

「牧之啊,记得过年那时候伯伯去拜访的事吗?」见张牧之点头,南敬修抿了一口茶在接着道:「你父亲出事前就是找伯伯过去讨论这事,本想等你满了八岁就让你过来伯伯家寄住,好让你父亲无后顾之忧的与人对对奕一场。」

言下之意便是张茂兰早已将事情都向南敬修说过,张牧之顿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没见过世面的孩子再能想也招不住不再自己所想的范围内的变化。

「伯伯不希望你在抱着仇恨的心态下长大,想来你父母也该是如此希望的。」

再叹一口气,南敬修看见了张牧之眼中的不放弃。

张牧之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跟南敬修提了一声要先回房里便退出房外。

看着孩子远去的身影,南敬修再叹,要是他父亲安在,假以时日这孩子非是池中物。

本来还想着要如何让张牧之打消念头的南敬修,却在四天后换他同意的张牧之的想法。

「阿扬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张牧之浑身都是瘀青跟肿挫的伤,南敬修死也不能想像他们竟敢狠毒如斯,连孩子都不放过!

赶紧让人把张牧之抱到房里,南敬修要知道这事情怎么发生的。

南之遥再一旁哭的连气都快喘不过来了,今天如果不是他跟小哥哥吵着要出去,那小哥哥就不会受伤了,他不乖了他是个坏宝宝。

「我跟海刚他们在要回来的路上看见了平时就不做好的那些小混混围着似乎再打人,上前想制止他们就看见了遥遥再一旁这才动起手来的。」

以为师父是要斥责他们动手这件事,江小扬回的不是南敬修想知道的部份。

周德嫣早在收到了孩子受伤的消息时就把家里的伤药都准备了过来,看着躺在床上的张牧之,眼泪开始不用钱的往外掉,南之遥看见妈妈的眼泪刚才缓下的抽噎又跟着开始了。

「妈妈,还是把阿牧送医院吧?伤到了头或内脏可不是开玩笑的。」

南悠之劝着母亲,乍看见阿牧身上的青青肿肿,他也吓了好大一跳,哄着哭到不行的老么,劝着妈妈还要注意阿牧的状况,这是身为长子的他头一一回感受到,责任的意义。

「对!殷殷你赶紧的打电话叫救护车!」

咽下哭泣,周德嫣吩咐了一个过来帮手的弟子。

第三十八章:过往(2)

救护车来了,众人先把张牧之送到医院,医生诊察完毕,张牧之全身左手骨折、脑震荡、全身二十一处挫伤,肋骨、双脚骨裂、脚腕脱开。

听完了医生的报告,南家夫妻无法相信这么个小孩能被打成这样。

回到南家大院,南敬修去向邻居再从头问起,拼凑出来事情的原貌之后南敬修当真气血翻腾。

下午是么子闹着想去外面玩耍,所以央着张牧之带了他往一条街外的公园去,平时那群混子最多胡吃海喝,就算是要动手也没对小孩下手过,问过的邻居都说就是突然的打了过去,如果只是偶发,那他么子不该只是被隔在外围没事。

一个孩子自然也不可能会去招惹非善物的混子们,唯一说的通的,就是他们受了人指使。

江小扬他们是在混子们动手没多久就撞上了,动手没多久张牧之就伤成这样了!那要是江小扬他们在晚点才遇上呢?

勉强压下自己腾腾怒意,他不以武犯禁不表示他为人可欺,由当欺的可是他当做兄弟的遗孤。

他性子耿直,六扇门中的水他搅不动,家中叔伯兄弟就他不争气承了武馆教拳,可不是他就没能力去处理这些事,张茂兰找他的时候他们都想让张牧之做为一个一般的孩子成长,可今天对方已经要斩草除根了,一般,只会让张牧之早死而已。

「嘚嘚……嘚嘚……嘚嘚……」

脑震荡让张牧之不能完全的清醒,见过奶奶死亡的小孩很怕他的新哥哥也跟奶奶一样再这个白色的屋子中躺着躺着就去睡小盒子了,想确定新哥哥没事可是又怕吵到他,所以小孩小声的叫着。

遥遥,哥哥没事,遥遥不哭了,哥哥给你买仙渣饼子,不哭了……

没能真的哄住小孩的金豆子,最终药效发挥作用,张牧之还是睡了过去,身体上损伤需要大量的休养来修补。

住了将近三个月的医院,这期间张牧之已改姓南,南敬修跟他把所有他还没能真的得知的部份都说了给他听,最后南敬修说了,这么早就把事情跟他说,是要他真切的想清楚,不能儿戏,即使今天他南牧之只是一个八岁大的孩子。

南牧之开了房门,就看见了南老爹抱着一只不安份的毛毛虫就站在门口。

「嘚嘚~」

本来就想扭下去的毛毛虫这下看见哥哥出现了就扭的更欢快了。

「爹?」

伸手去扶好那个已经扭下来的小孩,南牧之跟南敬修问了一声。

「遥遥说想和你睡,二娃你看这行吗?」

毕竟才刚成为父子,南敬修的话中还是有尊重的意思再。

「好。」

接过毛毛虫,八岁的孩子搂个三岁的小娃还是搂的动的。

托着南之遥的屁股让他自己爬上床,给小娃娃脱下外套之后就把人塞到他的被子给他掖好。

床头还留着夜灯不算太暗,才刚躺好的南牧之就感觉到旁边的小娃娃不安分的又当起毛毛虫。

「怎么了?」

放柔了声音,他答应过遥遥要做遥遥的骑士,扣除他张家原本的事,这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另一件事了。

小娃娃扭扭扭的把自己扭进南牧之的被窝中,整个人趴上了南牧之,傻傻的笑着:「嘚嘚不娘~」

娃娃的奶音重,南牧之想了半天才猜说是不是夏夜露重,遥遥怕他冷了?

开口问了,果真如此。

南牧之把娃娃翻回床上,扯过他的小毯子给他盖好,再把自己的被子覆盖上两人,伸手横过娃娃的小肚子,稚嫩的手拍着娃娃的背:「哥哥哄你,乖乖睡。」

「好~遥遥也吼~」

娃娃奶声奶气的应了,也伸手过去拍着南牧之的胸口。

娃娃身上还带了一点奶香,当娃娃先睡去之后,南牧之也跟着迷糊的进入了睡眠,那个晚上,是他头一回没有有做任何梦的晚上。

然后顺理成章的,娃娃的所有权就归了他了,妈妈要帮着爹打理武馆,他帮着分担一点也是应该的。

慢慢的,遥遥的东西开始占领了他的房间,他却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甚至觉得遥遥的东西全再他房里最好。

要不是爹说玩具再房里会让遥遥不乖乖睡觉而伤到底子的话,他也是很乐意遥遥把玩具也全放进来的。

南之遥挑嘴,这习性也是南牧之给他改掉的,原本一口饭可以含个十几分钟的,再南牧之的照顾下这个也慢慢进步了,看着南牧之对照顾南之遥很有一套,周德嫣本来还有点的顾虑也就放了下来。

其实也是因为开始照顾遥遥之后,南牧之的神情才真的有开始松动的倾向。

或许给他事忙,才是让他真的放下的方法吧。

「宝宝。」

小眉头皱上,这胆大的小家伙连南敬修都没什么怕了,独独怕他的哥哥皱眉头,他不喜欢哥哥不笑。

嘟着小嘴,南之遥一脸婉惜的放下刚刚小扬哥哥偷给的糖。

糖比饭好吃多了,可惜不能多吃,吃多了他吃不下饭,吃不下饭晚点又闹肚子痛,肚子痛哥哥要照顾他,要照顾他就不能好好睡,不能睡好就会挨爹爹打。(没精神练拳XD)

把事情由头到尾想了一遍,比起吃糖,他更不想哥哥挨罚。

乖乖的过去把衣服撩高给哥哥检查肚子,他没有吃糖……

摸摸南之遥的肚子确定没有积着,南牧之把他的衣服扎好,「今天很乖,明天可以吃一颗仙渣饼子。」

看见了哥哥的眉头松开,小娃娃嘟起嘴叭嗒了他哥哥几口。这样做可以让哥哥心情变得很好,他有记得~!

「遥遥~遥遥~来~叫哥哥~三哥给你糖吃!」

哄着小弟过来,趁着那个新来抢走他二哥位置的家伙不在,南清之也想自家小弟软呼呼的叫着自己哥哥~奶声奶气的听了就觉得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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