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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红 上——by卿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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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爱嬖幸,是小情,为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三千弱水只得彼此。

若是私情大义都搀和到一块去,难免陷得太深太深,执念过甚之后便是永远不可放手。

现在那人的确对自己爱之如狂,可谁能难保日后?

等到日后容颜衰败宠爱凋零,只有看到对方眼中的嫌恶和不屑一顾。

他实在不想受这样的伤。

轻轻叹了口气,忽觉身后有人靠近,肩上一沉,却是称心担心他受凉给他披衣。

耳畔传来称心略带责备和担心的话语:“小公子的病还没好透了怎么又站在窗口吹凉风,小心再病了!”

慕容辉侧过身拍了拍她的手背,微微笑道:“我要是病了,不是还有称心姑姑照顾我么?”

称心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叹了口气道:“奴婢老了,不中用了,就算有心,那还能再照顾小公子几年啊,小公子还是要自己注意着的!”

慕容辉默然了一会儿,回头去看地上微凉的月光,有不知道什么虫鸣的声音在轻轻响起。

他冷不防地道:“那姑姑,我要是娶一房妻子,你是不是就会安心些?”

称心以为自己听错,忙问他说什么,慕容辉好笑地又说了一遍,称心简直要从地上蹦起来一般,大呼小叫道:“小公子要娶妻?小公子真的要娶妻了?”

有一人从房外迈步进来,接着称心的话,含笑道:“若是丞相大人要娶妻,那岂不是全京城的云英女儿都要行动起来了!”

来人身形瘦弱,一身月白色长衫更衬得他如同是从月色中诞生一般。

慕容辉道:“柳循,你怎么来了?”

称心下去吩咐人奉茶,柳循缓步走过来,端详了慕容辉的神色后,关切道:“这些日子朝堂上虽然平静,但我看相爷你并不平静,今晚趁着月色怡人,我特来探望。”

慕容辉失笑道:“探望就探望,做什么还要挑什么月色怡人不怡人的?”

柳循很认真地道:“我兄长说,要是人不高兴的时候,景色美好一点或许会让他心情好一点,所以我才特地挑好时候来。”

“我,哪里会心情不好。”慕容辉合上了窗户,向里走,“进来说吧,说实话这天儿还是挺冷的。”

暖阁里虽然撤去了银炭火盆,但暖手的香炉还是有的,慕容辉抱了一个在怀坐在主座上,奉茶的丫鬟递给柳循一个。

慕容辉问丫鬟道:“这么晚了,叶公子回来了没有?”

丫鬟道:“叶公子已经回来了,但是好像身体不适,回来以后吩咐奴婢们准备热水送到房间就不再让奴婢们打搅他了。”

慕容辉点了点头,心知叶悠恐怕是有惹着小师妹生什么气了,小师妹个性娇宠下手没轻重,可不要真的伤着才好。于是道:“那你们在门口守着,要是叶公子有什么吩咐你就去办,我过一会儿再去看看他。”

丫鬟应声答允,随后退出了暖阁。

交待完叶悠的事,慕容辉才转眸过来看向柳循,“说把,今日你来找我究竟有什么要紧事?”

柳循夸张地大叹了一声,摇摇头道:“原来在丞相眼中,我精神如此急功近利之人,难道只是出于关心朋友也不能来登你相府的门?”

慕容辉轻笑了一声,道:“好好,你来看我,我定要扫榻相迎,多谢关心,多谢。”

玩笑过后,柳循才正经道明来意:“其实我向来找你很久了,只是之前你被圣上勒令闭门思过,我怕给你惹麻烦才没来看你,直到前日在殿上见你和圣上神情不对,我觉着蹊跷,所以忍不住来请你一解我心中疑惑。”

慕容辉敛了笑意,淡淡地去看手中手炉上铜色镂花的纹路,说道:“你有什么疑问?”

“你和圣上,是不是……”柳循斟酌着措辞,却始终找不出个准确的词语来形容那种关系。

经由好友杜晓和于松之间的凄恋,他对断袖分桃之事并没有什么歧视,只是慕容辉和皇帝……

慕容辉笑道:“其实断袖分桃南风之事古皆有之,当年汉文帝之于邓通、汉武帝之于韩嫣、汉哀帝之于董贤。三国时孙郎周郎、吴帝和陆逊,男皇后韩子高……青史成灰,这种例子比比皆是,就算我和圣上之间有什么,你有何足为怪?”

见柳循露出一副压抑的表情,慕容辉低下头,轻声说:“我不到十岁就被宸妃姑姑接近宫中教养,圣上还是太子的时候我就与他相识,青梅竹马之谊、同窗之情,到后来,先帝意欲为他纳妃,他见我无动于衷方才道明心意。”

柳循这下子更加震惊了——原来,竟然是圣上先追求的丞相!

“那……”柳循震惊之余问道,“那你为何要离开几乎五年之久,既然离开了,又为何还要回来?”

柳循其实已经想歪,基于对慕容辉的一些了解,他倒是知道慕容辉其实是一个眼中不容沙子的人,有时候坚定了信念就一定会十分固执,按照当今圣上在宫闱见的某些行径来看,估摸着当初闹别扭分手居多,顺便逃离唐家毒爪。

慕容辉没料想他咋脑中已经意淫了这么不着边的桥段,径直说下去:“我们之间的事情,是宸妃姑姑先发现的,宸妃姑姑很喜欢我,不仅仅是因为她是我姑姑,还因为,她想让我长大以后尚广玉公主。可我和圣上之间的事情,却让她很失望。”

柳循不以为然道:“南风一事古皆有之,西市都有小倌馆,宸妃娘娘也太大惊小怪了。”

慕容辉摇摇头道:“我其实也不知道宸妃姑姑是怎么想的,她撞到我们在一起,起初竟然并不是怎么生气,好像还蛮感兴趣的,后来又说什么既然我要和圣上在一起就不要在和广玉公主有什么牵扯,”

“我想,或许在她心中,她也许已经觉得我配不上公主了。”

“而我后来回来,自然是为了圣上。”

柳循沉吟了良久,忽然说:“那你心中刻上真的爱恋着圣上的?”

慕容辉神情一震,抬眼看向柳循,说道:“你不会是受了圣上的指使来套我的话的吧?”

柳循抹了把汗,无奈道:“你想的什么!我和圣上又不熟。”

“不熟怕什么,反正满朝文武都是他的人……”

柳循“咝”了一声,故意装着牙齿打颤的样子,“好酸!”

慕容辉差点把手里的暖炉砸过去。

嘻哈笑闹一阵,柳循的神色变得愁眉苦脸起来:“照相爷你这么说的话,我劝你还是不要娶妻的好。”

慕容辉为防自己再被眼前这人给气得失去理智,便把手中的暖炉放到一边去,端起半凉的茶喝了一口,随口道:“你方才不是还说我是京城万千闺中少女的梦中情人么?”

柳循脸部抽搐,心道慕容丞相您还真是厚脸皮,这么让人脸红的话都说得出来!

口中却道:“相爷眼中不揉沙子,圣上对你的心思可不仅仅是娈宠那么简单。”

慕容辉端着茶杯的手一顿,反问:“何以见得?”

柳循道:“若是他只想把你当做娈宠,何不调动当年先帝交给他的暗中力量先除掉唐家,再将你接回身边,随便给你个舍人的身份,留你在宫中?为何要让你与他一起平定天下,还让你位极人臣与君共掌天下权柄?”

慕容辉眼中神色摇摆不定,一声不知该说什么。

柳循又道:“照我看来,圣上对你是真心的,他不想折辱你,就像现在,你们并肩看天下,你位极人臣,底下无人敢将你如何。若是如韩嫣弥子瑕之流,那才不过是玩弄而已,谏官几张折子弹劾,你便无法活命了。”

“圣上如此对你,那是希望和你一生一世长久,圣上虽然娶妻生子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杜晓就是看不开这点才落得那般地步,你要是也看不看,难道要步他后尘?”

柳循的话像是一字一句都敲打在他心脏上,耳畔闷响连连,他只觉得胸膛就要喘不过气来了。

最后只轻问了一句:“那……我现在该如何去办?”

闹都闹得那样僵,难道要自己去低头认错?

好像……也的确是自己错了。

柳循一语中的:“你就先不要考虑什么娶妻的事情了,哪怕真的为了慕容家的血脉也要再晚些时候,现在你娶妻,不啻于火上浇油,圣上真的生起气来,后果不堪设想!”

到了该就寝的时候,慕容辉木木愣愣地走进了寝室,刚坐到床边,忽的站起身来,冲着窗边喝道:“谁?!”

门窗被推开,却是许久不见了的燕帝身边最信任的那个影卫,凌淮远。

“是你?你来找我什么事?”慕容辉带着几分愉悦的口吻问道,“可是圣上有什么话要你传给我?”

凌淮远永远是那副冰冻住了一般的木头模样,他道:“圣上方才来过,不过看到丞相你和柳大人相谈甚欢就先走了。”

慕容辉愣了一下,不禁问:“那你怎么没走?”

凌淮远想了想,还是一五一十如实回答:“圣上让我留下来看丞相,交代说要是丞相和柳大人之间发生什么,就把柳大人给杀,把丞相带进宫。”

说完,面无表情地告退了。

慕容辉失魂落魄地站在房中,久久都没缓过神来。

——他生气了,他真的生气了……

这一夜的月色虽美,但无论是兴庆坊还是皇宫,都不会平静。

第三十九章:不惜命(4)

这一夜在紫宸殿的轮值的宫女简直就要哭了,自从刚刚皇帝让大家出去说自己要休息一会儿,原本圣上会一休息休息到早上的,没想到不过一个多时辰的时候圣上开始闹腾起来。

要了好几坛的酒一直喝不说,每个进去侍奉的人几乎都被圣上抓着说些听不懂的话,要是回答不出来就被圣上下令说拉下去打。

连蒋芸都中招了,蒋庆一把老骨头了,仗着自己大总管的身份指挥一个个宫人内侍进去送死。

有一个刚刚调到紫宸殿的宫女怕得撑不住,哇的一声哭出来,抱着栏杆不撒手,死活就是不进去,无论别人怎么劝都不下来。

严淑君今日不当值,她鉴于兄长所托,便往永安宫那边去了一趟,去探望淑妃,回到屋舍的时候停隔壁的姐妹议论纷纷,这才赶过来看看。

蒋庆一看着她便把她拉了过来,把盛放着酒壶的托盘交给严淑君,苦口婆心道:“淑君,你在圣上面前也算是红人,和丞相关系又那么好,这东西就交给你,我已经在这酒中加了迷药了,圣上喝了之后就会睡着的。”

严淑君还来不及分辩推拒,就这么被推进了寝殿里,雕花红木大门一关,连拍都拍不开。只听里面传来一声“谁?!”的怒吼,严淑君一哆嗦,战战兢兢地走进去。

外殿还好,内殿里已经一塌糊涂完全不能入眼了,什么桌椅砚台书本奏折窗幔散了一地,酒盅酒瓶什么的更是惨不忍睹,室内弥漫着一股子浓郁的酒气……

勉强还能支撑着照耀一室黑暗的鎏金凰鸟灯灭了一半,剩下即使知道光芒也不算大,严淑君一步一顿地觅着燕帝的声音走过去,偏偏这一会儿,燕帝竟然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整个宫室里静得诡异。

严淑君咽了口唾沫再咽了一口,将将跨过一卷滚下来的画轴,一边忍不住轻声喊:“圣上?圣上你在……在何——”

冷不防从旁边扑过来一人,抱着她的腰一把将她扑倒在地,手上的托盘和酒壶又阵亡了,偏偏压着他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死死压着她不放,在她耳边嘻嘻哈哈的笑,亲昵又带着几分得逞意味地道:“子熙、子熙,朕抓住你了!看你往哪里跑!”

严淑君听得耳根子发红,知道燕帝发狂必定是为了丞相大人,忙一面推燕帝,一面喊道:“圣上!圣上你醒醒!奴婢是严淑君不是丞相啊!奴婢不是丞相啊!”

她的声音开始颤抖——因为她发觉燕帝已经开始在扯自己的衣裳,但自己偏偏怎么样都无法推开压在身上的帝王。

开玩笑不是,燕帝比慕容辉都高,又不是像柳循那样的特别瘦弱清瘦的,身上怎么可能没有几两肉,不然打猎那次,不会武功的燕帝是怎么把会武功的慕容辉给扑倒在地压着不动的——不对,应该是每次丞相大人是怎么压得动弹不得任人为所欲为的。

燕帝才不理会严淑君的欲哭无泪,他拔了严淑君的发簪发钗金钿,捋了一缕长发出来,轻轻地搁在鼻尖嗅,在黑暗中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不知是在不满意什么。

自言自语着“怎么闻不到了?”如何把头压倒严淑君身上深深地嗅着,终于把脸埋在她颈窝出,满足地呢喃:“好香……”

严淑君浑身都僵着,一动不敢动,后来见燕帝没再动,以为燕帝已经睡过去了,便把手捞出来试探性地把燕帝往身外推去。

岂料……

燕帝抬起头看着她,一双眼在昏暗的室内闪亮非常,像野外饿急的狼,严淑君吓得不敢动。

燕帝吞吐着浑浊的气息,声音诡异地冷清着:“还想跑?!”

“我……”她的话音还未起,却给燕帝的动作惊呆了!

燕帝十分粗暴地扒开她的衣带扯下她的亵裤,帝王那双养尊处优漂亮精致如玉雕的手带着烫人的灼热贴紧了她的肌理。

月上中天的夜里,如水的月光倾泻下来,有少女凄厉的声音划过满室的狼狈寂静,最后淹没在重重的宫门之内。

严府里,严华正站在案前描画丹青,手中擎着的那一杆紫毫,不知怎么的竟然在他下笔的那一刻“咔吧”的一声清脆断裂。

旁边伺候的小厮忙上前来处理被墨渍污掉了宣旨,严华凝眉打量手中握着的半截笔杆,奇怪道:“这笔不是新买的么?怎么就断了。”转头吩咐小厮,“以后别在这家店买东西。”

小厮应了声是,从房外走进来一个丫鬟,手中捧着一个白瓷圆柱状的小盒,丫鬟走近了道:“大人,这沉水香又制好了一盒,可要收起来送进宫里去?”

严华思忖了片刻,摇了摇头道:“算了吧,私自偷送物品进宫被查出来可是要定罪的,等下次淑君出来的时候在给她吧,这个你先收起来,记着不要让人看到。”

随即又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这谢长英打得什么主意,这沉水香再贵重难得再是圣上独独让内府制的赏给丞相的又怎么样?难不成淑君用了就能变得不一样?”

先不说丞相那容貌气度,单说女变男就不可能,小心点别因此惹恼了圣上,圣上可是一向没有什么怜香惜玉之心的人。

次日慕容辉满怀心事地去上朝,蒋庆却宣布说圣上龙体违和罢朝一日,把各位大臣给赶回官署办公去了。

慕容辉上前一步,有几分急切地对蒋庆道:“蒋总管,微臣有事需面见圣上,还请蒋总管向圣上禀报。”

蒋庆看着他的目光有些奇怪,不知是叹息多一点还是无可奈何多一点,却远没有之前那么亲近,还很婉转地推拒了慕容辉的请求:“丞相,圣上龙体违和,正卧病在床呢。”

真的病了?慕容辉满腹狐疑,有些不死心地道:“圣上真的病了?大病还是小病?严重不严重?”

蒋庆眼角余光瞥见一人,匆匆敷衍了慕容辉:“丞相恕罪,圣上正在让太医诊断,今日怕是见不了丞相了。”紧接着绕过慕容辉向散朝的官员走去,口中喊道:“严大人!严大人请慢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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