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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之夭夭上——by钟晓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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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马奶酒的颜色和牛奶一样是纯白的,所以虽然带了一个‘酒’字,乔瑜对它的戒心却并不高。

他接过抿了一口,立刻吐了吐舌头:“有点辣……唔,不好喝。”

南宫狗剩笑了笑,说:“听说这酒可以加果汁或者咖啡喝,试试看不?”

乔瑜不好意思扫他兴,便说:“好啊,冲咖啡吧。”

南宫狗剩冲了两杯乔瑜带来的速溶咖啡,将马奶酒代替咖啡伴侣加了进去,递了一杯给乔瑜。

冲了咖啡的奶酒也就不怎么辣了,乔瑜小嘬了几口,那些原本觉得奇怪的味道已能接受。

南宫狗剩自己也喝了两口,说:“哎,听说马奶酒被还称为中华XO。你知道广告词怎么说的嘛?‘奶的营养,酒的品质,首选马奶酒,成功伴你走!’”

乔瑜不由笑了:“你有股份?怎么这么起劲地帮人家推销?”

南宫狗剩说:“我这不是为了让你多喝点么!”

乔瑜饶有兴趣地挑起眉毛:“我喝多了你有什么好处?”

南宫狗剩一本正经地说:“这不是酒后容易乱那啥么!”

乔瑜慢腾腾红了脸,指了指他的杯子:“那你、你也多喝点呗。”

南宫狗剩二话不说端起呈酒的杯子就干了。

有了南宫狗剩做出的榜样,乔瑜最后也半推半就地喝了一杯掺咖啡的酒和半杯掺果汁的酒。

要知道马奶酒可是不折不扣的白酒,没掺过水的酒精浓度有四十二度,乔瑜这样喝下去也实在够呛。

等他站起身准备去洗漱的时候,突然又跌回了椅子上。

南宫狗剩心中窃喜,却装模作样关怀地问道:“你怎么了?”

乔瑜迷迷瞪瞪地摇摇头:“心……跳得好快……头……有点晕……”

南宫狗剩故作为难地说要不你别洗了,反正大冬天的也不出汗。早点睡吧。

乔瑜点点头,自己解了两个扣子,突然说:“不行,我晕了。”说完就倒在床上了。

南宫狗剩傻眼了。

事实上,狗剩同志对奸尸一点兴趣都没有,违背事主本人意愿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他理想的状态是小乔同志喝的半梦本醒,然后两个人半推半就就把事办了,第二天醒来一切都是酒精的错。而且有了第一次以后再有第二次就简单许多了。

他原本是害怕一小杯大多成分是咖啡的酒不够用,才忽悠乔瑜又喝了半杯果汁酒,谁知之前都还好好的,这人说倒就倒了。

他拍了拍乔瑜的后背:“你还好吧?”

乔瑜勉强从喉咙里发出咕噜声。

南宫狗剩搓了搓手,只得先帮乔瑜把衣服脱了,把他塞进被子里,然后自己处理完卫生工作也钻进被子里。

他试探性地把手搭上乔瑜的腰,慢慢探进他的内裤里:“小乔?小乔?你还醒着吗?”

乔瑜艰难地将眼睛撑开一条缝,傻乎乎地笑了起来:“狗剩……”然后主动将嘴凑了上来。

狗剩同志很受用,觉得眼下的情况勉强还是可以继续下去的。

要说起调情做爱的手段,狗剩同志前一百零七位姘头可都不是白找的。

他从乔瑜的脖颈一路吻到小腹,灵巧的舌头和手指把乔瑜侍弄的直哼哼,全身肌肤在酒精和情欲的作用下变得滚烫。

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醉到浑身发软的乔瑜根本没有抵抗的力气,而且看他享受的模样似乎也根本不想反抗。

(略)

狗剩试着将手指探入乔瑜的股沟里,乔瑜前一刻全身而软的像棉花一样,后一刻就跟拉紧了的橡皮筋一样僵硬起来,毫无预兆地一记弹簧腿踹在狗剩胸口上,将毫无准备的狗剩踢下床去。

狗剩摔在冰冰冷的地板上愣住了:怎么回事?他刚才碰到什么机关了吗?这人的力气怎么说恢复就恢复的?!

南宫狗剩龇牙咧嘴地爬起来,只见床上的乔瑜缩成一团,刚才勃起的东西如今也绵软地垂着。他似乎是感到寒冷,浑身不住发抖,连牙齿都不断地因撞击而发出咯咯声。

狗剩大惊,用被子将他裹好,问道:“你没事吧?”

乔瑜一边发抖一边颤声说:“走开……别碰我……”

南宫狗剩轻柔地摸着他的头发,柔声说:“没事了,别怕,我不碰你……别怕……”

过了好一会儿,乔瑜终于安静了下来,呼吸绵长,好像是睡着了。

南宫狗剩悠悠叹了口气:看来事情好像没这么简单……

第二天早上,李夭夭惯例在听到闹钟后迷迷糊糊地爬上床,亲亲苏颐,说:“早安。”

苏颐微笑着睁开眼:“早安。”

李夭夭含糊地应了一声,爬下床又睡了。

这一天王老从县城里请来了起重机,周边许多县城的老百姓也赶过来看热闹,起重机在万众瞩目下把石板吊了起来,露出黑黝黝的墓道入口。

这是一个甲字形墓室,因为墓室本身并不大,倾斜的墓道大约只有五六米长。

挖墓道的时候比较容易坍塌,挖到一半王老指了两个人下去做支撑,一直显得兴趣缺缺的南宫狗剩这时却屁颠屁颠凑上来了:“老哥啊,缺不缺人啊,俺会做支撑!俺可是行家!”

乔瑜苏颐猛地一惊,正以为他说漏了嘴,狗剩同志却笑呵呵地拍拍胸脯:“俺当年在山西挖了几年的煤,只要是俺做支撑的地窑,从来奏么出过事!”

王老看看狗剩,又看看乔瑜,笑说:“那你下去帮帮忙吧。”

第三十一章

墓道用了两天时间就清理完毕,紧接着考古队开始清理墓室。

清理墓室可不比其他,必须细致再细致,要用小刷子从土中一件件清理出文物,在最大限度上保护文物。

清理墓室的时候南宫狗剩想搭手也搭不上了,只得和李夭夭一起伸长了脖子眼巴巴等着。

第一件出土的文物是一个牛首鹿角金步摇冠,发冠边缘上的鱼子纹斑驳可见,其上镶嵌的蓝、绿宝石至今依旧明丽动人。

当考古人员将它送到王老手中,王老差点就老泪纵横了,捧着文物的手直哆嗦,吓得李夭夭蹲在他身旁伸手候着,生怕他一激动将文物砸了。

“这么有特色的鲜卑族饰品,保存的这么完好……天哪,天哪,天哪!”王老一连说了三个‘天哪’,弄得李夭夭也激动起来,虎视眈眈地盯着步摇上镶嵌的宝石,恨不得将它抠下来装进自己口袋里。

李夭夭悄悄问南宫狗剩:“师父,什么年代的?”

南宫狗剩说:“魏晋南北朝。我估计可能是北魏的,听说这一块以前已经发现过四个北魏墓了。和林格尔县在北魏的时候叫盛乐,现在还有个盛乐镇,地方比那时候小多了。北魏道武帝拓跋珪最早在这个地方称王,发展势力,过了十几年才把都城迁到大同——现在在山西那块——然后称帝。”

“嘿。”李夭夭笑着说,“真巧了。我们才倒腾完一个西夏王陵,这就来掘人家祖宗的坟了。”

狗剩也笑了。

很快,越来越多具有鲜明的鲜卑民族特征的文物出土了。

十多天以后,考古队从墓室里清理出了第一块文字砖。

在内蒙古其他四个早前发掘的四个北魏墓中层陆续出土过300多块文字砖,这上面的文字尚未完全破译,但已能识读二百六十余字。

可惜在场的考古人员,包括南宫狗剩,都无人认识这种文字,于是王老让人小心翼翼地将这块文字砖装入袋子中,准备到时候送回研究所释读。

晚上,众人回到住处,苏颐问李夭夭:“就目前为止的进度,师父有什么看法?”

李夭夭说:“噢,我师父说……唔,不告诉你,除非你让我骑一下。”

苏颐:“……”

苏颐脸色红红的,看着李夭夭一脸无赖的可爱相,其实很有冲动抱住他狠狠亲一口,却硬生生忍住了,故作漫不经心地说:“那算了,我自己去问师父好了。”

李夭夭撅嘴,十分委屈地控诉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一点都不好玩儿!”

苏颐暗暗发笑。

李夭夭焉头焉脑地说:“两年前我师父不是来过么,他发现石壁太厚了,凿穿不容易,就想出用粪水把它们化开,后来被发现了就放弃了。”那时候余鱼忙着骗女人,李夭夭忙着玩男人,只有狗剩和佘蛇两个人参与了这次盗墓行动。“其实他本来也不知道墓里有什么东西,也是看着你们一件件宝贝挖出来才晓得的。他说可能是北魏哪个王侯的墓,死的比较突然,下葬仓促,所以墓的规模不大。但是地位肯定不低,看随葬品和用石板铁水封墓的手笔就知道肯定很有钱。”

苏颐说:“今天我们挖出来一个迦陵频伽像,和西夏的还是有点不同的。应该是几百年流传下去就慢慢变形了。目前只有北魏墓和西夏王陵里出土过迦陵频伽,这墓十有八九是北魏的跑不了……你师父还说了什么?”

李夭夭挠挠头,说:“其实师父能想到的你们考古队差不多都能想到啊。东西就这么点,师父他又不通灵,又不是摸摸东西就能和墓主对上话……”

苏颐被他的语气逗笑了,说:“你睡吧。我还要查会儿资料。”

李夭夭立刻瞪大了眼镜说:“我陪你查!我也感兴趣!”

苏颐打开电脑,第一个查的是北魏道武帝拓跋珪的资料。

魏晋南北朝是中国历史上政权更迭最频繁的时期,这一时期的纷乱就好比用几十种颜料随意往地图上那么一泼,每个色块都争抢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同时还要蚕食别人的,最后全搅和在一起成了一团浆糊。

北魏是鲜卑族拓跋部的一支政权,原本生活在黑龙江、嫩江流域,后来向西迁移来到漠北地区,后又辗转迁居至盛乐,与曹魏、西晋渐有往来。永嘉之乱后建立代国。

道武帝拓跋珪正是代王拓跋什翼犍的孙子,他五岁那年,前秦灭了代国,他的母亲贺兰氏带着他出逃。十年后,十五岁的拓跋珪趁着前秦灭亡,重新建立代国,并在盛乐建都。次年改国号为“魏”,是为北魏。

苏颐说:“我有一个猜想……如果墓主是女的,有没有可能是拓跋珪母亲贺兰氏的墓?”

李夭夭斜他一眼:“你还真敢猜。”

苏颐一本正经地说道:“大胆假设,严密推理,小心求证。”目前墓里还没有出土能证明墓主性别的物件,要开棺也得等到墓室完全清理完毕才有可能。

苏颐接着有些惋惜地说:“不过关于贺兰氏在历史上没有任何记载。甚至她是哪一年死的我们也不知道。”

两人继续往下看。

拓跋珪二十七岁那年将都城从盛乐迁到大同。他戎马倥偬,一句话足以总结他一生的功绩:“高柳城败窟咄,弥泽湖大破刘显,千里袭柔然,渡河灭匈奴,北攻高车,饮马北海,虎步中原,大破后燕。”

可惜英雄并没有善终,中年的拓跋珪变得脾气暴躁甚至精神失常,三十九岁时被自己的儿子拓跋绍刺杀身亡。

李夭夭咋舌:“我现在一点都不怀疑西夏是北魏的后裔了。开国皇帝都是被自己的亲生儿子弄死,这是图啥哟!鲜卑族的传统吗?”

苏颐笑了笑,说:“既然把目标锁定在北魏,那么北魏的政权集中在盛乐的时间只有十三年。就目前的随葬品和他不用砖而全部用石板铁水密封来看,这个人的身份应该不低。假设如此,那么如果皇帝迁都他也应该跟着离开才对,所以这个人死的时间就在以盛乐为都城的十三年里。”

但是这一段时间的历史关于北魏的资料其实很少。一个是大环境太乱太杂,后人编史的时候实在难以考证,二则是此时的北魏还在发展期,并不强大。

两人查了很久的资料都毫无斩获,苏颐揉了揉睛明穴,靠到椅背上说:“其实这个墓能留下来就很不容易了。魏晋南北朝时期——尤其是南北朝,能留存的墓葬非常少,因为那时候乱世打仗打的民不聊生,军阀也没有钱维持巨大的军用开销,于是皇帝将军们带头盗墓以获得钱财,使得中原丘陵遍发。”

李夭夭说:“我知道我知道,曹操不就盗墓么!”

苏颐说:“对,其实从三国时就开始了,似乎就是曹操带的头。也因此由曹操和曹丕带头,魏贵族崇尚简葬,怕的就是树大招风。不过那时候还没有南北朝那么夸张,南北朝多的是皇帝由盗墓起家的,还出了个喜欢由盗墓收藏死人骨头而成就风流之名的始兴王陈叔陵,想想就知道盗墓之风有多厉害。”其实不光南北朝在自己这一段历史时期能留下的墓葬不多,在这一时期毁掉的前朝墓葬更是数不胜数。

由于手头的资料有限,两人便没有再纠结下去。

李夭夭跪在地上铺着被子,苏颐突然凑上去极快地在他脸上啄了一口,不等他反应,跳进浴室里把门锁了。

李夭夭呆了一会儿,摸着脸颊好笑地骂道:“有病吧,都几岁的人了,还玩这么纯情的一套!”话虽这么说,嘴角却不由勾了起来。

等苏颐从浴室出来,李夭夭一脸讨好相地盯着他,只差不能掏出根尾巴来摇一摇:“老婆……我今天能不能睡床上?”

苏颐面无表情地说:“别得寸进尺啊!我还没感受到你的诚意呢!”

李夭夭撇撇嘴,一脸不情愿地嘀咕道:“作吧你就,作不死你!老子真是欠你的!”虽是这么说着,却还是乖乖地钻进地铺上的被窝里睡了。

发掘工作还在继续,苏颐照例能每天早上收到香吻一枚及一声早安,于是天天都神清气爽活力十足。

这天,苏颐亲手从墓室里清理出一枚项圈,交给王老。

这是一个金龙项饰,龙头用金片卷成,龙角用金丝盘绕而成,龙眼两侧有金丝盘成的龙须,保存十分完好。

王老面色凝重地说:“项饰在鲜卑族中代表了显赫的地位,普通人是不能用的。而龙……更是不能乱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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