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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之夭夭下+番外篇——by钟晓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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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入手点后,即使有个别词语南宫狗剩实在看不懂,还是大致将纸莎草上的文字翻译了出来:“位于下努比亚,拉美西斯二世大神庙的东方六百米……”最后一个词是“nbw”,在古埃及语中是金子的意思,南宫狗剩将它翻译成了宝藏,“有一处宝藏。”

李夭夭抱起老鹰二号,狠狠地亲了它一口,然后呸掉一嘴毛:“宝贝儿!你太棒了!”

余鱼和佘蛇也争先恐后地“宠幸”老鹰二号,佘蛇亲到了它的额头,余鱼撅着嘴凑上来,恰好撞到了正要撤开身的佘蛇,两人嘴对嘴,大眼瞪小眼。

“……”

佘蛇淡定地退开一步:“呸。”

余鱼瞬间抓狂!

几个徒弟打闹成一团,南宫狗剩一边摇头慨叹,一边笑眯眯地将纸莎草照原样叠好放回太阳形吊坠中,抄着译文的纸塞入口袋里。

乔瑜兴奋地问道:“我们要去努比亚吗?”

南宫狗剩说:“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啊,二十世纪的时候埃及政府修了阿斯旺大坝,现在下努比亚地区大部分都被水淹了。”

苏颐说:“1964年到1968年期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为了使拉美西斯二世大神庙免遭洪水的侵害,将它切割,移到山上后重新拼建……古代建造神庙的遗址现在已经被纳赛尔湖淹没了吧?”

南宫狗剩点头。

正在跟佘蛇扭打不休的余鱼闻言停下动作,惊讶地将目光投向南宫狗剩:“神马!宝贝没有了吗!”

南宫狗剩停顿了三秒,微微一哂:“还是要去看看的嘛。准备一下,明天就出发。”

晚上,众人吃完饭准备休息,李夭夭犯了烟瘾,出门抽烟。

夏日夜晚的绿洲异常舒服,凉爽的晚风吹得很劲,吹走了一整天的燥热。

李夭夭走到门外,发现余鱼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指尖夹着一根抽了一半的烟,脚下烟蒂无数。

李夭夭微微吃惊,皱着眉走上前:“老余,你在干什么?”

余鱼深沉地抽了一口烟,头发被风吹的向后飞扬,颇有些潇洒感:“我在思考人生。”

李夭夭嘴角抽搐:“你想出啥了?”

余鱼一半明媚一半忧伤地仰起脸,将指尖的烟竖起,在大风中烟蒂亮着明黄的火光:“你看,在风中的烟就烧的特别快。平时我能抽二十口,现在抽七八口,烟就烧光了。”

李夭夭翻了个白眼,在他身边坐下:“喂,你没事吧,抽这么多烟?”

余鱼难以察觉地苦笑一下,将手中已燃道滤嘴的烟丢了,用脚碾灭:“老三……当初你和苏颐是怎么好上的?”

李夭夭眉梢一挑,过了几秒才不无得意地说:“其实很多年前他就见过我。你记不记得七八年前我们住在闸北区的时候,过几条街有个高级住宅区,还有个中学?苏颐说他那时候就住在里面,还说有一次放学的时候他被小流氓打劫,是我救了他。”说着摸了摸后脑,傻笑起来,“其实我都不记得了。”

余鱼问道:“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李夭夭嘿嘿一笑:“就这么着呗,我那时候不是去人民广场化缘么,他每天都坐那画我,我嚼着他早已对我心怀不轨,我就顺水推舟从了呗。”

余鱼撇撇嘴,羡艳地叹了一声。

李夭夭点了根烟,又递给余鱼一根,长长地吐了口烟:“其实吧,苏颐说我是他初恋,说他以前没喜欢过男人,我不信。我跟他好了第二天要跟他回家,他就把我带回去了。我本来还以为他想跟我玩一夜情呢,我还想这么个少爷,戒心太低了吧,就不怕我趁他睡着把他家给掏了。我跟他好了没两个礼拜就把他往床上拐,他也没拒绝。说他第一回,我还真不信。”

余鱼嗤笑一声:“行了老三,你知足吧。你喜欢雏的?”

“没。”李夭夭说:“我挺喜欢苏颐的,我就是不怎么信他说的话。其实他那小样儿挺聪明的,没看起来那么单纯。”

余鱼笑着摇头。

两人抽完了烟,李夭夭拍拍屁股准备回房,一转身,只见一个黑影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不禁吓了一跳。

余鱼转身,也是一愣:“……苏颐?”

苏颐面色沉静地看着李夭夭,一言不发。

李夭夭想起方才自己说的话,料想苏颐是听见了,不由感到一阵心虚。

余鱼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一个来回,忙打起圆场来:“弟媳妇你也睡不着啊。”

苏颐低着头走上前,轻声道:“给我根烟。”他从前并不抽烟。

李夭夭猛一蹙眉,僵立数秒,对余鱼微抬下巴示意,余鱼便耸耸肩回屋去了。

两人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苏颐又重复了一遍:“给我根烟吧。”

“咳。”李夭夭清了清嗓子,试探地搂住苏颐的肩,苏颐并没有拒绝,只是自己动手从他口袋里将烟盒取出,弹出一根烟叼进嘴里,又从李夭夭身上摸火机。

李夭夭不敢阻止他,小心地问道:“你站多久了?”

苏颐生疏地点上烟,抽了一口,猛地皱眉,忍着没咳出来。李夭夭忙道:“别往里咽,你吸到嘴里吐出来就行了。”

过了良久,苏颐平静地说:“在你之前我没有喜欢过别人。”

“呃……”李夭夭尴尬地舔了舔嘴唇:“我、我知道。”

苏颐自嘲一笑,又吸了一口烟,从鼻子里呛出来,激的自己咳嗽连连,眼睛都被熏红了。

“不管是什么事,我从来没有骗过你。”苏颐如是说。

翌日一早,众人收拾东西上车,开车前往阿布·辛拜勒,即古时的下努比亚地区。

乔瑜坐在车上,捧着地图问道:“我们去看阿斯旺大坝么?”

南宫狗剩摇头:“不沿尼罗河下去,回到哈里杰绿洲后直接从沙漠往东北下去,到阿布辛拜勒。”

乔瑜略吃了一惊:“为什么?这得在沙漠中走多少天?”

南宫狗剩笑着摇头:“从阿斯旺过去的外国人,都必须由政府派警察把人送下去。要躲警察的盘查,只能从沙漠走。”

乔瑜懵懂地点头,不好意思地笑了——这是他三十几年来第一回还得心虚地躲着警察走。

阿布辛拜勒在埃及的东南角,与苏丹接壤;而锡瓦绿洲在西部沙漠,在埃及最西北的一角,与利比亚接壤;南宫狗剩等人这一行几乎相当于要开车穿越整个埃及。

路上苏颐一直闷闷不乐,李夭夭有意讨好他,他并不拒绝,眉眼间却始终带着几分疏离。这样的情况最让李夭夭郁闷不已:若是苏颐不理他,只要哄得苏颐愿意跟他说话便没事了;若是苏颐并不计较那日的话,那是最好;可如今这样不上不下的,真是令他费尽了脑汁也不知如何是好。

第一天晚上,众人在绿洲停下休息,李夭夭趁着苏颐洗澡的空挡找到南宫狗剩,一脸苦相地向他讨教。

南宫狗剩问清了原委,摇头啧声道:“你这小兔崽子,你让为师说你什么好?”

李夭夭犟嘴道:“好不好不都是你教的?”

南宫狗剩眉一横:“放屁!为师没你这样没出息的徒弟!”

李夭夭撇撇嘴。

南宫狗剩边叹气边摸了摸小徒弟的脑袋:“去跟小苏同志道歉,把话往开了讲。我觉得徒媳妇蛮好的嘛,你这小兔崽子干嘛老是折腾人家?”

李夭夭还要嘴硬:“我没……”

南宫狗剩说:“两个人相处,最忌讳不信任啦。行了,我看徒媳妇对你算是一心一意了,去给人道个歉,耐心哄几天就没事了。多大点事儿!”

李夭夭回到房里,苏颐已经洗好出来了。

李夭夭走上前,从身后环住他:“老婆,你别生我气了。”

苏颐沉默了一会儿,平静地说:“我没有生气。”

李夭夭亲吻他的脖颈,手缓缓爬上他的胸口:“靠!你一天都臭着张脸,还说不生气!”

“我没有什么心情。”苏颐不轻不重地拉开他的手,停顿了几秒,轻轻叹了口气:“我没有生气,我只是有点心寒。”

李夭夭的动作僵住了。

片刻后,他踢了鞋子钻进被子里,将头闷住,不大高兴地说:“睡觉!”

第五十一章

翌日,车开往哈里杰绿洲。因为车在公路上开,并不怕迷路,为了防止佘蛇太过劳累,会开车的几人轮着开。

这一天李夭夭几乎没和苏颐说什么话,苏颐则始终安静地坐在车上,听着李夭夭和余鱼偶尔的插科打诨,兀自落寞着。

当晚,众人在宾馆入住。

在绿洲的时候住宿条件都算不错,起码不必风餐露宿,等进了沙漠之后,就没有这样的条件了。

李夭夭洗完澡出来,见苏颐正坐在床上看书。他在李夭夭之前洗的澡,头发还湿漉漉的,垂在额前,颇有几分慵懒而清新的感觉。

李夭夭走上前吻他,苏颐身体略一僵硬,还是慢慢放松下来,将书放到一边,搂住李夭夭的脖子。

两人舌尖互相推抵,李夭夭逐渐动情,将手从苏颐的衣服下摆探进去,温柔地揉搓他的身体。

苏颐心情始终不好,这时候的确没什么心情做这事,身体又是一僵,想推开李夭夭,犹豫了一下,没有动弹。

李夭夭缓缓将他的身体放平,手不安分地在他身上来回游走,舌头伸入他口中翻搅着,咂吧的啧啧有声。

他温柔而又熟练地撩拨着苏颐,在他身上点起火来。

过了数分钟,李夭夭黑着脸坐起身:“你什么意思?”

苏颐微微蹙眉,衣衫不整地坐起来:“什么什么意思?”

李夭夭拿起放在床头的烟,抽了一根点上,开始吞云吐雾:“你什么时候阳痿了?”

苏颐眉头皱的更紧。

李夭夭嗤笑一声,不耐烦地说:“你要不高兴你就说,你生气你打我骂我都行,这算什么?闷着不说,有劲么!弄得老子要奸尸一样!”

苏颐叹了口气,疲惫地阖上眼睛:“我没生气。”——我只是有些伤心。可我又该怎么跟你说?说我是全心全意对你,你的无端指责让我心寒?我以为,至少我对你的心意,你是该明白的。你既不明白,我实在无从说起。

李夭夭抓了抓头发,烦躁地说:“我就烦你有话说半句。你——你就不能发发火么,我求你发火还不行么!哎哟喂,你憋的我难受死了。”

苏颐深吸一口气,很想扑上去揪着他的领子大吼“你为神马不相信我?!为神马?!究竟是!为!神!马!”然而他稳定了一下情绪,说:“我不想跟你吵架。”

事实上,李夭夭只是需要一个情绪的发泄口。他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却不能像苏颐一样能把事情闷在心里自己消化。从小到大,如果他和别人有什么矛盾,往往是吵一架或者更直观的打一架,那大家立刻就可以握手言好,

要他和苏颐动手自然是不能的。可他想吵架,苏颐显然不配合,赫赫生风的拳头打在一团棉花上,只把他憋得胸闷。

李夭夭怒道:“我都道歉了,你还阴阳怪气的,像个娘们似的!”

苏颐气得脑仁疼,舌尖转来转去就是骂不出个脏字来:“你~!@#¥我%……&*我不想跟你说话!”

李夭夭将烟蒂掐灭了丢到地上,冷笑道:“有话就痛快点,你要是想分手就直说。”

苏颐愣了一下,很快平静下来,深沉的目光盯着李夭夭的眼睛一眨不眨:“分手?我从来没有想过。跟你在一起这么久,不管是什么事,我都想和你一起克服。和你分开,我想都没想过!”

李夭夭失声。

房间里是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夭夭缓缓走上前,试探地搂住苏颐。苏颐没有拒绝,顺势反手环住他的腰。

李夭夭涩声道:“对不起,对不起。”

苏颐叹气,将下巴搁在他的颈间轻蹭:“我,从来没有骗过你。”

李夭夭侧脸吻了吻他的嘴角,可怜巴巴地说:“宝贝儿我错了,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苏颐也回礼般吻了吻他:“以后别说这种话——想都不准想,太伤人了!”

“嗯嗯!”李夭夭拼命点头,抱着苏颐滚到床上,趴在他胸口,仰头可怜巴巴地眨着大眼睛:“不生气了?”

苏颐苦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

李夭夭猛地发力,抱着苏颐在床上翻来覆去滚了几圈,对着他的颈侧、肩膀、脸颊如饥渴的饿狼一般凶狠地亲吻啃咬。

苏颐被他弄疼了,低地抽气,用力抓住他的头发,重重地吻他额头。

李夭夭疯够之后终于安静下来,赖在苏颐身上不肯下来,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先咬了咬他的R尖,然后又用舌尖温柔地舔弄,直到苏颐痒得忍不住推他,他才低声慨叹:“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凌晨,余鱼可耻的失眠了。

他翻来覆去睡不着,烦躁地坐起身,向旁边的床位望去。黑夜里几乎没有任何光线,余鱼的双眼过了许久才适应黑暗,勉强能看到床上隆起的人形。

他翻身下床,走到佘蛇的床边坐下,用力地瞪眼,想看清他的脸,可惜,什么也看不见。

余鱼弯下腰,鼻尖几乎贴上佘蛇的鼻尖,终于能勉强看清他的五官。他就这样若有所思地看着,过了许久,趴在佘蛇的床边睡着了。

翌日一早,余鱼和佘蛇几乎是同时睁眼醒来。

两人茫然地对视片刻,余鱼猛然惊醒,捂着胸口跳起来:“你你你,你干嘛半夜三更把我搬到你床上?”

佘蛇慵懒地坐起身,因为是清晨初醒,整个人看起来不似往常的冷漠,眉眼十分柔和:“你梦游?”

余鱼怒道:“放屁!”

佘蛇耸肩,不大在意地说:“那我梦游。”

余鱼一时失语。

余鱼走到盥洗室洗漱,洗完脸,从镜子里看到佘蛇抱着胸靠在门口,目光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自己。

余鱼从镜子里瞪他:“干嘛?

佘蛇极浅地微微一笑:“你,喜欢我?”

余鱼眼睛瞪得更大:不对劲啊,这句话明明平时是小爷我问的!

佘蛇的表情略有些困惑:“我以为你喜欢女人的。”

余鱼说:“我当然喜、喜,喜……”他咬了咬下唇,难得没有嘴硬到底。

佘蛇摇了摇头:“我真弄不懂你。不过,如果你真的这么喜欢我,我们可以试试。”

余鱼一挑眉,大步走向他,揪住他的领子咬牙切齿地说:“明明是你喜欢我!”

佘蛇目光深沉地盯着他的眼睛,片刻后柔声道:“好,我喜欢你。”

余鱼愣住了,

佘蛇低下头,试探地吻上他的唇。

一室暧昧。

数日后,众人终于穿越了广袤的沙漠,躲过当地警察的耳目,来到纳赛尔湖边。

几人从车上下来,站在浩瀚的湖边,看着一望无际的纳赛尔湖竹绿色的湖水,乔瑜感慨道:“漂亮啊……”

苏颐感叹道:“世界上第一大的人工湖泊,真壮观。”

李夭夭诧异地瞪大了眼睛:“人工湖?”

南宫狗剩用手里的烟斗敲了敲小徒弟的脑袋,恨铁不成钢地说:“看看徒媳妇,人家好歹会查点资料。你这小兔崽子,说喜欢埃及,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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