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脚步声以及门被关上的声音。他们又把我独自一个人关在了黑暗的世界里。
“他的眼睛怎么会看不见，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紧张着急的语气，这是雷涛的声音。
“只是撞击的时候伤害到了脑部，压迫了眼神经。这个你不用担心，只要吸收后或自我修复后就可以不影响眼神经
，他眼睛失明只是暂时的。”徐言不冷不热的声音。
雷涛似乎长松了口气，又不解的问道，“既然是这样，你把我叫出来做什么？”
“还有件事情我想要告诉你。”徐言的声音低沉了些，“我希望你能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事？”
静了好几秒钟，又是声长叹，“三天前，我说莫展颜肚中有了林少清的孩子。那其实是假的，他并没有。那药其实要
三个月才有效果。也就是说，莫展颜迟早会有林少清的孩子。你打算怎么告诉他林少清已经被你死了这个事实？”
顿了顿神，徐言又接着说道，“即使我不说，你应该也看得出来，莫展颜对林少清其实是喜欢的。”
“我会让他忘记了。渐渐的，他会忘记的。”
他们大概是怕我出事，不敢走太远只是站在门口说的。虽然有刻意的压低声音，他们的谈话却还是清晰的传进了我的
耳中。他们不明白，看不见的人对于声音尤其敏感。
林少清死了？他怎么会死？又怎么可能死去？黑暗的世界里这句话被不断的盘旋放大，脑中翁翁的响个不停，头疼的
快要炸开。
可恶！抱着头缠缩成一团！林少清死了，那个毁掉我的生活将我折磨得不成样子的男人终于死了，我该开心，该庆祝
终于脱离魔掌，终于不再受那个男人的任何威胁。可该死的，为什么心情沉重的快要无发负担。
“啊！！”像是被拔掉利牙的野兽痛苦的嘶吼着，然后又一次被一大片的黑暗个淹没。
18忘
对于一个眼睛看不见的人来说，白天与黑夜，醒着与睡着其实并没有本质的区别。雷涛希望我忘记，那我就全部都忘
记吧。忘记那个男人，忘记那段过去。至少，这样能够让一个人开心。也算是我的那么一点用处了。
上帝，如果你真的存在，听见我的祈祷了吗？
让我将那些不愉快的过去遗忘吧！
醒来的时候，眼前是黑暗，头脑一片空白。一切都很莫名其妙，比如我的眼睛为什么会看不见？我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究竟是哪？只是一个好听的听上去是医生的人告诉我我的眼睛只是暂时性的失明，休息好了就会恢复我才暂时的
松了口气。
在听到我不认识他的时候我听得出来他的语气中有些惊讶和失落，我该是认识他的吗？只是不管我如何的回想还是什
么都想不起来。有时候只是一点模糊的影像等我继续想下去的时候头就会剧烈的疼痛。
忘记了就忘记了吧。反正也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如果重要的话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忘记。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呢？”另外一个温和的声音突然问道，夹杂着担忧和欣喜的声音，还有一点的不确定。只是这
个声音很熟悉，似乎在哪听过。有什么东西快要从头脑上跳出来，却卡在口中叫不出名字。
见我一副呆滞的样子，刚刚的那个男人的声音又提高了些，“展颜，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我是雷涛啊，你忘记
了吗？”
雷涛！？等等！难怪我觉得这个声音如此熟悉，虽然说这段时间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就忘记了。却还记得以前的事情，
记得我最讨厌的就是雷涛。那个长得比女人还漂亮的娘娘腔。他怎么会在这？
“雷涛。你少叫得那么亲密，我和你可还没熟到可以直呼姓名。”
“什么！？”
“看来是有选择性的失忆。只是忘了跟他有关的事情吗？”刚刚那名像是医生的男子又开口道，“这样也好，不该记
起的，就不要记起的好。”
总觉得这两个人有什么事情隐瞒着我。不过既然是他们刻意瞒着我，就算我问了他们也不会告诉我答案的。倒不如假
装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乐得轻松自在。
和他们的一番谈话下来，我才知道我的记忆只停留在四年前。也就是说这四年的一切对于我来说是个断层。而那个疑
视医生的男子叫徐言，是我的主治医生。按照他的说法我是在跟人打架的时候不小心被对方的钢管打到头而住院。也
从而导致了暂时性失明和失去记忆等一切后遗症。这些还可以勉强解释的过去，可雷涛在后面还丢给了我一个惊天霹
雳。
“我们是一对恋人。莫展颜，我和你是一对恋人。”雷涛性感温柔的声音坚定的说道。
什么！？我被他的话吓得栽倒在床上。这怎么可能，单不论我是不是真的喜欢男人，就算老子我真的看上男人也不可
能看上雷涛。我……我可是最厌恶他这种长相的男人。
“不可能。雷涛，你TMD少趁我什么都不记得的时候占我便宜。”
“展颜，我说的是真的，你该相信我的。”他的声音像细雨中的微风一样轻柔中带着湿气。听得人心里一颤一颤，让
人忍不住想把他拥在怀中。
该死！我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想法。你该相信我！！！这句话带着独特的生命力，总诱惑着让我相信雷涛说的是真的。
我在踌躇间，雷涛已经慢慢向我靠近。虽然看不见，却能完全的感觉到雷涛身上熟悉的温热的气息。这种熟悉的感觉
让我心中开始迟疑，或许他说的是真的也说不定。
“哼。”徐言冷哼声，似不屑又似带点别的什么。然后就是脚步声和房间门被关上的声音，我猜想徐言大概是离开了
这间房子。
房间里就只剩下我和雷涛两个人了，雷涛的话究竟是真是假？朝我靠近的雷涛究竟要做什么？我又在期待些什么？一
切都是空白。房间里的气氛被我弄得有些紧张。
19温暖
雷涛什么也没有做。他只是坐到床边，半是强迫半是温柔的将我拉入怀抱中。
“展颜。”他开口道，“安静点听我说，我喜欢你。很早很早就喜欢上了，我相信你也早就看出来了吧。别跟我说你
失忆不知道，四年前的记忆你可没丢失。因为喜欢你，我很努力的想要追上你的脚步。可是，四年前的那件事……”
他说到这的时候，声音有些急促，“展颜，你要相信我。我现在已经变得很强大了，强大的足够保护你了。”
我没办法看见雷涛的表情，可我却能感觉到他胸膛的起伏以及跳动的心跳还有抱着我的轻微颤抖的身体。眼睛看不见
的人其他感官会特别的敏感，我能够了解到雷涛下载的事情，夹杂着紧张、寂寞、害怕和压抑。我心情复杂的反抱住
他，这一刻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雷涛。”我叫他，“这四年的事情我什么都记不得了。”
“恩。”他淡淡的应了我声，整个人都贴着我的身体。
“所以，我不记得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你。”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轻松些，“只是，我现在什么都看不见。我不
记得我是做什么工作的，像我现在这样什么都看不见根本就找不到工作。找不到工作就没钱，没钱就会饿死。所以，
雷涛，你就暂时的收养我吧。”
连我自己都不了解我为什么要说这些，我只是在找个让自己留在他身边的理由，一个可以让我理所当然留下来的理由
。
“展颜。”他的声音中因为激动而带着哭腔，抱着我的手又缩紧了些。像是小孩子害怕失去自己的宝贵玩具一样。不
管我是不是如他所说的和他是一对恋人，有一点我可以确定那就是他是真的在乎我。四年前如此，四年后还是如此。
我没再答话难得的就这么安静的任由他抱着，两人间享受着这静谧的气氛。
我就这么在雷涛这住下了，我也知道了我并不在医院而是雷涛的住所。而徐言是我的私人的诊治医生。雷涛总是会一
大早的起床亲自帮我做早餐，也不知道他哪学来的好厨艺，他做的早餐好吃的不得了，我每次吃完总是有种还想要再
吃的冲动。雷涛总坐在一旁看着我吃，偶尔会温柔的替我擦去嘴边上的沾的饭粒之类的东西。待我吃完之后，他总是
会咯咯的笑着，我想雷涛笑起来一定很好看，我听见那笑声心里头暖暖的。中午的时候，雷涛就会用轮椅推我到院子
里晒太阳，陪我聊天。聊得大多都是这四年来发生的事情，可没半点是关于我和他的。有时候也会觉得疑惑，却不好
奇自己的过去，反正既然遗忘了那就让他忘得彻底吧。
这样其实挺好的。我只希望我的眼睛能够尽早的好起来，好好的看看四年后的雷涛。徐言说，只要我保持现在这种心
情，大概一两个月左右就会好起来了。徐言是个很奇怪的人，雷涛不在的时候一般都是他陪着我。他很少说话，一般
只是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我。的确是看着我！！那种赤裸的目光让我想忽略都难。
更让我奇怪的是，作为医生的他关心的不是我的眼睛。反而经常问我些奇怪的问题，例如我肚子有什么奇怪的反应？
会不会觉得恶心胸闷之内？最离谱的是，他竟还问我想不想吃酸的。我就算在白痴也了解他的这一连串的反应都是怀
孕的妇女会有的，徐言问我这些究竟做什么？他该不会认为老子和女人一样会怀孕吧？那就太可笑了。
雷涛跟我说过徐言是医学界难得一见的天才。突然想起读书那会那群没事干整天泡在网吧的小弟们常挂在嘴边的话，
所谓天才其实不过天生的蠢材。想到这不自觉的就扑哧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带些诧异的阴冷声音从跟前飘来，我刚刚发呆间徐言不知道何时已经走到我跟前，靠得太近。我能够
听见他鼻息间的喘息声。
“没、没什么。”不知道为何我竟有些心虚，真是不像我的分格。
“是吗？”他有些失望的离我一段距离，似乎又坐回了他的位置上，“说真的，你笑起来很好看。你该多笑些。”
他突然没来由的来了这么一句话，语气轻快的就像是孩子觉得糖是甜的好吃就该多吃些那样理所当然。我的心却因为
他这漫不经心的一句话而漏了半拍。一定是被他的话给吓到的，我这么安慰着有着奇怪反应的自己。
“喂。”我“看”着他，尽量让自己一片黑暗的眼睛看上去多些吓人的威慑力，反正医生都该是文文弱弱的吓吓就会
怕的吧，“你少乱讲。我跟你说，下次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的话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哦？”他拉个个长长的尾音，还带着浅浅的笑意，“你怎么个不放过我呢？”
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句，被他这么一问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总之、总之不要小瞧我。等我眼睛好了，老子绝对不会放过你。”输人不输阵，我才不会认输。
“呵呵……”刚刚是偷笑，这会他却是光明正大的笑了，“莫展颜，你还真有趣味。难怪他们都不肯放手。我突然不
想把你给雷涛，怎么办才好呢？
20 吻
“啊！？”徐言说的是中文吗？为什么我完全听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我有些不悦的说道。声音中的语气也不由得加重了些，与其说是不高兴，不如说是有些害
怕。徐言这些奇怪的话让我莫名的有些害怕。
“呐！一不小心说了不该说的话，真是抱歉！”他轻笑道，慢慢朝我走过来。趁我没有防备的时候在我的额头上重重
的亲了一下。其实我也没办法防备，我根本就看不见。更没想到他会对我做这样的事情。
“徐言，你TMD混蛋。”我像只被惹怒的狮子，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混球！雷涛都还没亲过我。等等。现在不是想
这些的时候，现在该是和徐言算帐的时候。
“呵呵，你的反应还真有趣。真想这么继续逗弄你啊！不过真是可惜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必须回房间了，你有什么事
情就大声叫我。”
门被关上的时候，我分明就听见了徐言强忍着的笑意。那感觉就像将鸡给吃抹干净的黄鼠狼。要不是顾及砸枕头实在
不怎么好看，我真是想像女孩子那样将枕头重重砸在门上！徐言这王八蛋，气死老子了。
雷涛是个很体贴的人。他知道我放心不下母亲把我母亲这些年的近况都告诉了我。我真的没想到母亲竟然可以下定决
心离开那男人，还自给自足的开了间美容美发的店。听雷涛说生意还很不错！老实说这是我失忆之后听到的最好的消
息。
虽然也很想去看母亲。我总有种似乎很久没见过她的感觉。不过我现在这个样子见了母亲只会让母亲更加难过罢了。
雷涛真的很贴心，他把母亲店里的电话号码告诉了我。这样我偶尔会打电话过去报平安，母亲也不会担心我。当然，
像现在这样心情因为某人而变得烦躁的时候其实也可以给母亲打打电话。不记得什么时候在一本小说上看到过一句话
，人总是会在脆弱的时候才想起家，现在的我也许也就是这个样子吧。
其实也没说什么，都是一些闲话家常的话。母亲似乎比我认知里的那个她要爱笑多了，清脆的银铃般的笑声让人听着
心里也一样的想要跟着笑。看起来这四年的确是发生了很多的事情才会让母亲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我才刚挂掉电话，雷涛就回来了。和往长任何时候一样一回来就急忙的往我这赶，好象我们有多长时间没见面似的。
我其实并不能确定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上雷涛了，至少目前我不敢确定。我只能确定我渐渐依恋上了呆在他身边的那种
让人安心的感觉，虽然说眼睛看不见，可呆在他身边却总能嗅到他身上那种属于阳光的味道。让人心旷神怡的不想离
开的味道。
叹气，总觉得这样继续呆在他的身边，总有一天真的会彻底沦陷的。人啊，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我以前明明很
讨厌他的说。
“怎么呢？是不是哪不舒服？”见我叹气，雷涛紧张的用手贴着我的额头，担忧的问道。手指上温热的感觉传至我冰
冷的额头，舒服的让人昏昏欲睡。就是恋上了这种温暖。
我伸手强按住雷涛搭在我额头上的手不让他离开，笑的有些迷离，“雷涛。”
“恩。”他淡淡的应着我，我在心底轻轻的笑了，他简单的一个字里间却透着不属于雷涛的亢奋，这个男人因为我这
小小的举动却紧张成这样。
他的确很在乎我啊。
“雷涛。你为什么都不抱我亲我呢？”我故作天真的问道，第一次痛恨自己眼睛看不见，这个时候真想看看雷涛听了
我的话的表情，一定很有趣，“恋人间不是该做这些的吗？”
即使看不见表情却能清晰感觉到雷涛身体僵硬成了条直线，被我强按住的手在轻轻的颤动着，紧张的，惊讶的，兴奋
的，或者都有，或者都没有。总之，雷涛的反应我很满意。
感觉到雷涛嘴唇的方向，我倾身凑了上去，嘴唇也是暖暖的，还很软，很好的触觉，感觉还不赖。雷涛先是一楞，随
后像是突然回过神般加深了这个我原本只是蜻蜓点水的吻。手也强制性的从我额头上离开环上了我的腰将我往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