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节那天中午午休时,纪泱打电话给管肃华,装模作样地说:“咳!华华啊,是我。”
管肃华电话那端皱了皱眉,这阴阳怪气地语调:“我知道是你。”
“我今天晚上会晚点儿回家~给你报备一声。”纪泱一脸坏笑。
“又要加班?”管肃华眉头皱得更紧。
“不是。晚上你就知道了,现在我绝对不会告诉你~”纪泱笑眯眯地挂了电话。管肃华一头雾水地看着手机:“什么啊。”
晚上纪泱比平时晚了近一个小时,管肃华特意打电话问纪泱什么时候到家才做饭。纪泱进屋时一脸的神神秘秘,公文包又鼓囊囊的。他拍拍自己的公文包问管肃华:“你想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吗?想知道吗?”管肃华嫌他无聊不理他。纪泱就趁管肃华端饭时,跟在管肃华屁股后面不停地问:“你想知道吗想知道吗?”
管肃华不堪其扰,把饭放桌子上,转身双手揪住纪泱的脸颊:“我想知道,你说吧。”
“哈哈!我偏不告诉你!”纪泱摆脱管肃华的手,做了个鬼脸跑去洗手准备吃饭。
吃饭的时候,纪泱想了想决定还是问问管肃华。他眨巴着眼一脸期待地说:“你知道今天是几号吗?”
“14号啊,怎么了?”管肃华捧着碗嚼着米饭说。
还真的不知道,这个不解风情的笨蛋。是不是这几天掩饰的太好了,所以管肃华都没有发现。纪泱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米,说不清楚心里是失望还是庆幸。算了,他往嘴里扒了一大口米,这样惊喜性才够强。
“是情人节。”管肃华突然说。“啊?”纪泱抬起头来,下巴上粘着一粒米。
管肃华无奈地对他说:“你坐过来。”
纪泱端着碗从管肃华对面蹭到管肃华旁边。管肃华放下筷子,一手搂住纪泱的腰,一手先把纪泱下巴上的米粒拿掉,然后托着他的脸亲了下去。纪泱的眼睁得大大的,醒过神来热情地回应管肃华。
管肃华与纪泱慢慢分开,木着脸说:“咱们以前也没怎么过过,我一时间也想不到。你是不是给我准备礼物了?刚才的吻算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吧。”管肃华说到吻字的时候,耳朵尖儿一阵发热。
纪泱红着脸掩饰性的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往嘴里扒饭,声音含含糊糊得:“那我比起你来可真是亏大了。”
“什么?”管肃华没听清。纪泱把饭咽下去,笑嘻嘻地说“一会儿你就知道啦!”
吃完饭纪泱跑去洗澡,洗了大半天,出来后就催着管肃华去洗澡。管肃华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就闻到一股浓浓地巧克力甜香味儿。他想起纪泱那个鼓囊囊的包,里面装的就是巧克力吧。这是情人节礼物?他狐疑地想。
“纪泱。”他喊了一声。“我在卧室。”纪泱回道,他的声音有点怪怪地。
管肃华推开卧室门,然后就屏住了呼吸。
纪泱光着腿裸着上半身坐在床上,一腿屈伸,一腿伸长,毛毯将将盖住重点部位。他瞟了管肃华一眼,手指蘸了床头柜上的巧克力酱,缓缓的从锁骨画到心口。
管肃华急促地呼出一口气,卧室里的巧克力香味更加浓郁,他觉得甜香味似乎浸到了他心里,深入到他四肢百骸。他朝纪泱走去,坐到纪泱身边,手抚上纪泱的脸颊,看进他的眼睛里。纪泱睫毛颤了颤,闭上了眼睛。
管肃华低头咬住纪泱的嘴唇,吮了两下。纪泱轻轻启唇,管肃华的舌头钻了进去,舔舐着。纪泱感觉麻麻痒痒的,脊背升起一股颤栗感,他的腰软了下来。
管肃华换了姿势坐在纪泱的腿上,咬噬着纪泱的唇角,又向下滑去。舌头先在纪泱脖颈上画一个圈,又用牙齿磨了几下,然后滑到锁骨,在锁骨上留下红红的印记。他的舌头慢慢滑向巧克力,舌尖缓慢地舔着,一点一点勾着,甜甜的味道从舌尖传到心里。纪泱喘息了一声,搂住了管肃华的肩膀。管肃华把巧克力用舌尖勾干净,又吻住纪泱的嘴巴,两人分享着纠缠着。纪泱气喘吁吁地问管肃华:“是巧克力好吃还是我好吃?”管肃华啃着他的嘴唇:“当然是你。”
管肃华的手揉捏着纪泱的后背,头俯在他胸膛上,舌尖轻触那小小的东西。纪泱止不住的喘息,后腰的颤栗感越来越强,他的腿勾住管肃华,弓起身子想要更多的与管肃华接触。
管肃华越来越热,他单手把睡裤蹭掉,纪泱撕扯着他的上衣。两个人肌肤相触,都禁不住发出愉悦的叹息。他们难耐地互相触碰,一阵阵快感刺激着,纪泱不由得将管肃华搂得更紧。
一丝隐隐约约的痛感却从纪泱腹部传来,纪泱皱了皱眉,忽略掉又啃住管肃华的肩膀。然后那痛感却突然变强,纪泱触不及防,胳膊一抖锁紧了管肃华。强烈的痛感只有一阵,纪泱暗暗咒骂一声,在管肃华肩膀留下一个吻痕。管肃华咬着纪泱的胸口,头越来越下。纪泱呼吸越来越急促,脚背绷紧。突如其来的疼痛却直传上来,
“啊。”纪泱变了调呻吟出声。管肃华连忙抬起头,紧张地问:“弄疼你了?”
“不是……”纪泱捂着肚子趴在管肃华身上:“是小腹,突然疼了两次,这又不疼了。”
管肃华用手轻轻地揉着纪泱的小肚子,唇碰着纪泱的,两人之间的气氛又浓了起来。一丝疼痛又袭了上来,纪泱禁不住闷哼一声。
管肃华停了下来:“怎么了?”“又疼了,突然一下。怎么回事?哎呀!”纪泱嘶地吸了口气:“又疼了,这次不狠。”
“是哪?”管肃华坐直身子,轻轻地揉着。纪泱指了指。管肃华的手挪到那里使劲按压一下又迅速放开。“哎呀!”纪泱吃痛地叫出声。
管肃华禁皱眉头:“收拾收拾,咱们去医院。”
“我不要!”纪泱抓着毛毯盖住脸。管肃华扯掉毛毯,将纪泱抱到怀里:“走吧,趁现在疼得不厉害,去医院看看。厉害了就麻烦了。”
“我想了好长时间都不知道要送你什么。晚上做梦梦见巧克力才联想到抹身上,连自己一块儿当礼物送给你。结果又出这样的乌龙,我做了好长时间的心理建设。”纪泱把头埋在管肃华怀里,声音翁翁地带点鼻音:“好丢脸……”
管肃华拿起秋衣给纪泱套上:“不丢脸,我很喜欢。”纪泱的脑袋从衣领里钻出来,管肃华对他额头亲了一下:“我真的很喜欢,下次再继续。”
“你想的美。”纪泱咕哝道:“没有下次了。”管肃华把秋裤递给纪泱,又给他套上毛衣:“哪有礼物送到一半没送完的。”纪泱刚要反驳,一阵剧痛传来,他一下子刷白了脸。管素华急了:“赶紧穿衣服!咱们赶紧去!”
两个人慌里慌张穿好衣服,临出门时纪泱哎呀一声。“又疼了?”管肃华急忙拉住他的手。
“不是。”纪泱脸红了:“是咱俩的嘴唇,刚都亲……肿了。”
管肃华牵着他的手出门:“这样正好啊。一眼
就能看出咱俩是情侣,医生就不用问咱俩是什么关系了。”
两人去医院的路上纪泱又疼了,每次都先猛疼一下然后等一会儿再疼。到了医院挂了急诊,医生问了症状,照了片子后说是慢性阑尾炎。医生问是现在做手术把阑尾割掉还是先输水把炎症消掉。
“就输水消炎吧。能不照身上开一刀就不开刀,等以后严重了再说吧。”纪泱嘟囔道。管肃华安抚地拍拍他肩膀。
急诊室人不算太多,还有个床位。纪泱躺在上面挂着点滴,他抽抽鼻子:“所有的水输完要两个多小时呢。”
管肃华问护士要了个空的点滴瓶,装了热水把纪泱输液的左手把放在上面。他找了条四角凳坐在纪泱床边,顺手给纪泱掖了掖被角:“你先睡会儿,我看着点滴瓶。”纪泱摇摇头:“我不睡。我想回家再睡。”说着他却打了个呵欠。
管肃华忍不住笑道:“你都困了,别撑了,睡吧。”
“不。现在睡了一会儿还得醒。更何况……”他的脸又红了:“我想和你一起睡。”
管肃华看看四周,俯身亲在纪泱唇上:“我也想和你睡。”
“你想哪去了!”纪泱红着脸把头埋在被子里:“我是单纯的睡觉。”
管肃华很认真地说:“我也是呀。”
“嘁,谁信~”
两个人头凑在一起说话,两个多小时过的倒也不无聊。两人出了医院拦了辆出租车回家,路上纪泱还是撑不住了,靠着管肃华的肩膀先打起了盹:“靠着你肩膀睡可比输液时躺病床上睡舒服多了。”
进到屋里已经凌晨一点多了,两个人简单地洗洗就躺到了床上。纪泱依偎着躺在管肃华怀里:“这个情人节是不是过得很郁闷呀。惊喜变惊吓,忙到一半时陪着我去医院……”
“没有。”管肃华亲亲纪泱的额头,手抚着他的脊背:“只要你没事就好。”
第八章:参加婚礼
纪泱下公交车抱着公文包就冲向公司大楼,紧赶慢赶终于赶上了打卡。他坐到办公桌前打开电脑,趁着电脑开机的时间调匀呼吸。早上和管肃华在床上闹了会儿,上班就晚了,还好没耽误打卡,不然全勤奖就没了。以后工作日的早上坚决不能再这样了!管肃华肯定也这样慌里慌张的赶着打卡。
隔壁的小张敲了敲两人之间的挡板,小声说:“你登下QQ。”
纪泱见他神神秘秘地,也小声问道:“怎么了?”
小张看了看周围,把头俯地更低一点:“不方便说,你登上QQ我详细告诉你。”纪泱见他这么小心翼翼的,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他刚登上QQ,小张的消息对话框就弹出来了,蓝色加粗的黑体字,想忽略都不行:“咱们经理下周结婚,你随多少份子?”
果真不是什么好事啊!要大出血了!纪泱快速地给小郑回过去:“经理下周结婚?什么时候说的?”
“我听陈姐说的。陈姐今早等电梯时听见经理告诉了宣传部的经理。”
这样的话,这个消息十有八九是真的了。纪泱想了想,敲了回复:“我也不知道随多少份子,看大家到时候给多少吧。我随大流。”这种事情嘛,随大流是最安全的选择,他拽拽地想,不会得罪人~可是,他想起了又要往外掏钱,嘴角一下耷拉下来了。我的全勤奖,虽然赶上了打卡,却躲不开随份子啊,他无声哀嚎,这个月终究是与我无缘,要离我而去!
中午快下班时,经理果然笑容满面地来宣布他下周六结婚。喜事一桩,“哗”办公室里一下子热闹起来,大家兴奋地开着经理的玩笑。大胆的还频频问起经理和未婚妻的事,连纪泱都忘记了还要大出血,连连起哄。
到下午快下班时,纪泱已经从各种渠道了解到了大多数同事给多少份子钱。
纪泱回家苦着脸向管肃华抱怨:“华华啊,这个月咱们又要随份子了,要大出血了。我们经理下周六结婚。”
管肃华中午在外面吃饭时发现了一道新菜,这会儿正尝试着自己做,他随口问道:“多少?”
纪泱偷偷拿筷子挟了一块肉:“五百。”
管肃华用锅铲轻轻敲了一下纪泱的筷子:“还没入味儿呢,等做好再吃。”又道:“你应该庆幸这个月我们公司没有结婚的,不然才真是大出血。”
“肉熟了就行。”纪泱说着又偷了一块肉:“那我还得庆幸我们公司这个月只有经理一个结婚的呢。”
和管肃华这么一说,纪泱也就不介意要出份子钱的事了。他咬着筷子想了想,扯了下管肃华的袖子:“嗳,下周六你和我一块儿去呗。咱俩还没一起参加过婚礼呢。每次都是你去你公司的,我去我公司的。我记得有一次参加的婚礼还是
在同一天,结果咱俩出门往两个方向走。”
管肃华想了一会儿,拿锅铲翻了翻菜,有点雀跃地说道:“那就一块儿去吧。但是你同事问起来的话……”
纪泱抢着说:“我室友我同学啊。这有什么,随他们问呗。你还能没和我住一块儿,还能不是我同学?”
管肃华笑了,他弯腰把火关小一点:“是你室友,是你同学。不过你参加公司经理的婚礼,带着室友去干嘛,把钱吃回来啊。”
“没错~我掏了份子钱的。一个人吃不回来,带着室友去才划算。”纪泱啊呜一口,又吃掉一块肉。“嗯~”他眯起眼睛:“入味儿了,好香。”
管肃华用手叩了一下纪泱的脑袋:“告诉你入味儿再吃更好。”
纪泱笑嘻嘻地从后面抱住他的腰:“你做的嘛,怎么都好吃。”
到了去参加婚礼那天,纪泱从早上起床起就开始兴奋。他先在衣柜里扒拉半天,把要穿的衣服找出来;又去扒拉鞋子,给皮鞋上油。然后找不到活了,就满屋子乱转。边转还边扯着嗓子和管肃华说话。后来不说话了,又发出各种噪音。管肃华在厨房里做早餐,打豆浆的声音都压不住纪泱东捣腾西倒腾发出的噪音。
客厅里传来“嘣”地一声,然后纪泱唉哟痛呼了一声。管肃华连忙把煤气关小,大步走到客厅。纪泱坐在沙发和茶几之间的地板上龇牙咧嘴的,茶几也偏离了之前的位置。
“怎么了,怎么摔了!”管肃华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纪泱身边,把纪泱从地上拉起来。“摔到哪了?别动我给你看看。怎么声音那么响。”管肃华紧张地上上下下找纪泱摔着的地方。
“没事!”纪泱不好意思地小声说:“就摔到屁股了。那声音是我从沙发上掉下来的时候蹬到了茶几,把茶几蹬走发出的。”他瞄了瞄管肃华的脸色:“屁股上肉厚,昨天晚上又没那啥,不怎么疼。”他声音越来越小:“其实就疼了一会儿,这会儿已经不疼了。”
管肃华默不作声地拍着纪泱衣服上的灰。纪泱挠挠头,没话找话:“地是昨天拖的,衣服上没沾灰。”管肃华把纪泱转了个身,拍纪泱的后背。“后背没着地。”纪泱讷讷地说。管肃华的手越拍越向下,然后照着纪泱的屁股拍了一下。纪泱腾一下子红了脸:“你干嘛再拍一下呀。这不是雪上加霜吗。”
管肃华木着脸说:“你不是不疼吗。”
纪泱的手挪过去揉屁股:“你拍它就疼了啊。”
“应该再拍狠一点儿,。”管肃华点了一下纪泱的脑袋:“这样你就长点记性了。这么大的人了还能从沙发上摔下来。”
“不是有点儿得意忘形了嘛。”纪泱小声嘟囔道。
“以后你们公司有人结婚我就和你一块儿参加。这样你习惯了就不会得意忘形了吧。”管肃华揶揄着走进厨房,他想起火上还有菜没炒好。
纪泱试探着坐到沙发上,自言自语地说:“其实不止这一个原因。”他左右挪了挪屁股,确实是疼过去了才放心大胆地坐结实。
吃过早饭两人赶去酒店,到地儿十一点,时间正好。纪泱交份子钱时又趁机看了看同事的是多少,然后满意地笑了,回头朝管肃华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