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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心传奇+番外篇——by飞檐走壁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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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一只手黑暗中摸索着,握住顾回蓝的手,紧紧攥了一下,“你的自责我将十倍承受。”

顾回蓝立即笑开:“那冰人阵擅离职守的人,活该被罚,罚掉一条命也是门派规矩所定,和我无关。他的情人,想不开,去同仁当铺抵命,也不是我指使。六六大顺要杀我,完全没必要带着红刖,红刖也跟着找我,说明我是其他用处,她是怕六六大顺失手把我杀了。枢问没看明白这一点,白白送上一家人性命,我也只能说个惋惜。释然你等我这厚脸皮的人自责,还不如等太阳打西边出来,更切实一些。你若要自责,还不如趁这会无事,说说你是如何知道这些。我虽然不懂释心术,但是我懂女人,我不信红刖除了嫉妒,心里当时还想了这许多……”

皇甫释然心满意足的松开手,仰面躺好,在他的唠叨中,阖眼睡去。

一刻时辰后,听到了熟悉、平缓又规律的呼吸,顾回蓝便知有人睡沉了,笑容更深,心中窃喜,他总算明白,神通广大如同仁当铺,为何连区区一个小毛贼都找不出的原因了。试问天下,富可敌国的皇甫家要保护一个人,谁能奈何?

番外二:山鬼——回蓝小传

他原本不叫顾回蓝。

他原本没有名字。

他只记得童年是他张开六根手指朝其他小朋友扑过去,然后被他们当做山中魈鬼,四散逃离的一场游戏。他只记得有人骗他说常德城外百雀山有一座华美精致天下无双的楼阁,里面住着神仙,可以帮他从鬼怪变成人。为此他攒了好些年的力气,又跟着一个没名字的好像是江湖人的人学了些攀墙缘壁的功夫,才信心满满的去翻那楼阁外围的高墙。

高墙容易翻,斯人转瞬难。十二三岁的男孩儿呆愣住,瞠目结舌,眼皮都不眨,仿佛被眼前人施了定身法,一动也不能动——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那天从院墙上摔下来的时候,睁眼时候,惊鸿一瞥。他的脑海里空空空空,就只剩了这么一句听来的诗。

所以当一个七八岁的小孩,神灵仙韵般的眉眼问他叫什么的时候,他也只能脱了机灵外形,舌头打结,呐呐回应:“懒回顾……我……我叫顾回蓝。”

对面的小孩笑了,笑的很好看,笑的身后琼楼玉宇般的亭榭都失了颜色,笑的周围簇簇鲜花都没了芳香,他说:“好名字,我喜欢。”

那天起,他开始叫顾回蓝。

明月楼的明月姑娘着实的美,长袖善舞,罗袜生尘。南康城的杨柳衣姑娘则歌声更胜一筹,绕梁三日不绝于耳。扬州烟花之地听说是颦颦婷婷、春意盎然,还有秦淮河水悠悠,香楼艳曲,苏杭更是人间天堂……几年来顾回蓝足迹遍布九州,多情声名远播,相思债台高筑,走到哪里都会生出风流韵事,飞进大街小巷,成饭后谈资。人们说他就是传说的山中精怪,形法迅捷,无人能追及,又常入夜宅,贪图风流,善虏美人心,本意无定所,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名曰魈。唯有一点不同。

“若要找魈鬼风流顾回蓝,不难。不用遍寻江湖,去奇异阁就可以,”连明月楼的引领小厮都知道这一点,“他总会变着法的钻进去骗酒。顾回蓝爱酒丝毫不亚于爱女人。所以你要找他,一点都不难,去奇异阁守株待兔就可以。只要那里的主人许你进。”

“奇异阁的主人是哪一位?”

“皇甫家七公子,皇甫释然。”

堂堂皇甫家七公子也有淘气的时候,比如现在,他正摸索着爬树,小心翼翼,不想惊动树上醉酣的人。怀里的一只蜘蛛务必要放到顾回蓝的脸上去,结一个大大的蜘蛛网,最好黏住他一辈子,直到这家伙肯交还偷走的皇甫家藏的那本古版诗经。

哎呀!皇甫释然这没来由的眼盲已经有些日子,做什么都如同黑夜无灯,这捣乱别人的事又偏偏不能张扬,不好假借别人之手,所以爬到半截,就坠下树去变成了再平常不过的事。皇甫释然闭上眼,大不了摔个昏天黑地又如何,总不会眼前更黑。他哪知有人比他的速度还快,竟抢在自己之前落在地上,恰好当了垫背。之后的哀号数声,凄惨至极,弄得皇甫释然实在不好意思再提那本诗经,非但不能提,还要好声好气的问他摔坏了没。顾回蓝脸一拉老长:“你躺这儿,我砸你试试?”

皇甫释然不说话了。顾回蓝却不依不饶,一把拽住他:“你还是学些轻功的好,可不是每次都能碰上我这么合适垫背的人,”不给皇甫释然开口的机会,顾回蓝硬拖着他:“走走走,捡日莫如撞日,就从今天起,你摸摸我的背,感觉到没,像这样提气……”

那本诗经终被抛到九霄云外,盲了的七公子在黑暗中不可思议的学会了轻功。虽然后来病越发奇怪,更被药侠断言是活不过二十岁的,皇甫释然依旧开心不减,因为有人已令他相信,不可思议并非不可实现。

传说昆仑山冰人阵是天底下最可怕的地方之一,没有人知道里面到底什么样,因为去过的人都死了,连尸骨也荡然无存。这样的地方却长着可以医治百病,起死回生的冰瓣雪莲,镇山之宝。“欲采雪莲,必留心瓣。很公平。”顾回蓝微微一笑,随手掰了一片薄冰,以冰为刃齐刷刷自指根处断去一根手指,扔给冰人阵。轻松干脆的好像斩落的不是自己的手指。

那根手指,上面有血渍有余温,隐约还有脉搏跳动,还是一根活生生的手指。可它的主人看也没看它一眼,拂袖便走。应该说是飞,天下能挡住顾回蓝的轻功的,寥寥无几,冰人阵恰好不在其列。

深居老林的药侠枢问订了铁规矩,绝不出门行医。偏偏赶上个脸皮奇厚的顾回蓝,不知从哪里偷了一瓶唐门的酒,交给枢问研究,等他研究出解药,又以自己做试验来先毒后解,差点一命呜呼。这等山鬼一般古怪的人,枢问不得不服,当下双拳一抱,顺了他的心意,跟他离家千里去奇异阁,给那儿的主人瞧病。

“你活不过二十岁。”药侠枢问心直口快,从不避讳,直接就将结果告诉了还躺在病榻上的皇甫释然。后者点头而笑,并不在意,他只记住了枢问最末的一句话,药侠说:“你有一个好朋友,如果他能续命给你,他一定会那么做的。所以,切勿轻言放弃,为谁都好。”

满二十岁那天,比十几年前冷的多,春雪盈盈,乍暖还寒,朔风缕缕。又站回到某人当初爬过的那面院墙前,皇甫释然仰面而笑,好像再次看到那人山中魈鬼似的爬过院墙,不慎一头栽下,不管一身狼狈,光傻乎乎的盯着自己瞧。

“你叫什么名字?”

记忆中回应依旧:“懒回顾……我……我叫顾回蓝。”

嗯,他的确是叫了一辈子,顾回蓝。

之九

才离了扬州,顾回蓝就又恢复了往日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明明红刖看他的眼神,比六六大顺的刀还锋利,他依旧是置若罔闻、嬉皮笑脸。时不时逗逗街上卖花的小姑娘、卖臭豆腐的老板娘,跟烟花之地的老鸨混的更熟,去一趟温柔乡,喝一杯花花酒,简直比家常便饭还要频繁,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多爱女人一样。

这样的风流成性,却独独远离红刖,逼得后者不得不每日里表面上花枝招展,暗地里嫉恨丛生,却又佯装无事、笑容依旧。

皇甫释然也禁不住背地里摇头:“我听说朵甘国有种红荔草,周身生刺,还会吐出毒液,能将靠近它的虫子刺伤毒死,无一幸免。刚听说时还觉得此草歹毒,可后来又觉得它其实是可怜,为了保护自己不择手段,没有敌人,也没了朋友,注定一世孤苦伶仃。”

顾回蓝则讲了另一则故事:“传说孔雀并非一开始就美丽,它是因为太丑陋而不得不去向其他鸟儿借羽毛,东借西凑,不成想弄出一个极其漂亮的尾巴。于是孔雀骄傲的到处炫耀,百鸟之王的凤凰都看不下去,给了它一点小小惩罚——叫它在每次开屏,最美丽的时候,同时露出屁股,也就是最丑陋的地方。孔雀不知道悔改,所以今天依旧这样,四处开屏,四处露屁股。所以……”

他凑近皇甫释然,贼笑不语,心里却道:“所以咱们只要逼到她开屏,自然也会有马脚看。”

皇甫释然读到这句,除了无奈,也只有点头。毕竟,对付女人,顾回蓝显然更有办法。

“可不止是女人,”顾回蓝心里道,“男人我也有办法。”

澹台兄弟不知为何已经多日不和顾回蓝他们说话,非但不说话,连走路也不肯同车,吃饭也不肯同桌,好容易见了面,也要立即躲开丈许才点头致意。皇甫释然问道:“是否我们先露了马脚呢?”

顾回蓝胸有成竹道:“想要知道的话,再简单不过。释然你今晚与我抵足而眠,便可坐等真相。”

皇甫释然摇扇,片刻才答:“真难为你照顾我的释心术,这半天只想着脚丫子。就冲顾兄这份执着,我也该恭敬不如从命。”

顾回蓝不以为然笑道:“你就是真说出来故弄玄虚几个字,我还是会请你看的。毕竟,好戏不多见。”

皇甫释然终于笑开:“自从有你在,我就一直看好戏,恐怕这辈子是看不完了。”

顾回蓝赶紧凑上去:“释然是在约我来世执手?在下必定投桃报李,恭敬不如从命……释然你是不是应该握我的手,那棵梨树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会开花吗?……”

皇甫释然微笑不改:“你可知道这树为什么今生是树,而不投胎做人?”

顾回蓝盯着那树干,专注了一会:“六道轮回的事,我是不懂的。也许……投胎做树不必搬家,有好友来寻,总清楚去哪里找到它……诶?”

再抬头,皇甫释然已经踱回客栈门口:“它不投胎做人,无非怕听人啰嗦,你还站在那里不肯放过它?要逼它速死吗?”

顾回蓝忙疾步追赶,想到什么又回头来拍拍树干嘀咕道:“听说老树多成精,你若要怨恨若要出气,寻我一人便好,你别看那个人嘴皮子利索,其实傻的很,与他斗,是生平最无趣的事,你可千万要记得。”

他千叮万嘱,絮絮叨叨,真像那树听得懂似的。夏风自叶间穿行而过,沙沙的响,仿佛也在笑这个自作聪明的天下第一傻,又仿佛是在承诺,这有史以来最荒唐最无理的要求。

是夜,细雨绵绵,微风习习,扬州城郊一条蜿蜒去向不知名处的小河,倚着柳岸石桥,近处远处,通通隐没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仿佛是五行三界之外,传说中消亡一切的幽冥之地。就在这片暗无天日的空间内,远远的,突然飘来一团萤火般大小的光亮。青色的光,犹如传说中暑夜出没,死人血凝结成的‘鬼火’,顺着风飘飘忽忽,摇摇摆摆,慢慢的飘到近前来。轮廓渐渐清晰,成一盏青纱竹骨扎起的灯笼,后面跟着一前一后两个人。

说是人,还不如说,是一具穿着衣服的骷髅架子,和一个神色诡异的紫面男子。

“喔。”这声音竟然是源自紫面男子的口,尖锐咿呀,不似人言,更像兽语。但显然,骷髅架子听懂了,停下脚步,点点头:“正是这里。”

提高灯笼,四处环照一周,微风细雨,所以就连不顾一切来扑灯火的飞蛾,都没一只。

可骷髅架子并不相信,将灯笼举的更高,凭借高高的个子,几乎要将灯笼悬吊到柳梢去,他边查边道:“咱们可不是来跟你捉迷藏玩游戏的,咱们没那个闲工夫。顾回蓝已是我囊中之物,关于他的戏法自然也由我定,你这时候还打他的主意,弄糟了,上头不会放过你的。”

青色光晕下,倏地飞过黑影一道,落地显形。黑色劲装的红刖冷眼斜睨这两个人:“本姑娘也不是来跟你谈交易的,本姑娘也没那份闲心,顾回蓝是我设计进的同仁当铺,理应是我的猎物,论功行赏到最末,也轮不到你头上!”

骷髅架子冷笑道:“你?只怕他早就怀疑你了,否则以他的风流,怎么舍得放走一个脱光的美女?”

红刖眼睛一瞪,又羞又恼:“什么?!你竟敢偷看?!”刷,手臂一挥,也不知就从哪里钻来六个人,六把寒光乍泄的刀。

这次,换紫面公子冷笑,他不能语,口中发出的仍是兽语般的低吼:“哼。噢!嚄!”

骷髅架子点点头,眼中尽是鄙夷:“原来这就是你同仁当铺大名鼎鼎的六六大顺,每次都仗着人多取胜,俗不可耐到极点。和他们的主子用小聪明去引起顾回蓝的好奇心,以为人家会乖乖跟她走一样,把别人都当成了蠢物。等到发现顾回蓝狡猾的像只狐狸,根本无法控制的时候,她便只有脱光衣服去诱惑的法子了。可惜,殷勤过分,无功而返,非但使同仁当铺被人怀疑,连我兄弟都被殃及池鱼。红姑娘,难道你不想先算算这一笔账?”

红刖更加恼恨:“好!要算账就一次算个清楚——我且问你,顾回蓝怎么出的奇异阁?不是我在扬州苦心布局,他能乖乖带着皇甫释然出来吗?”

“他出来是真,不过并不乖,”骷髅架子显然对红刖的说辞,不屑一顾,且很是反感,当即驳斥道,“这一路上,先去桃花庵求证消息真假,后到同仁当铺一探虚实,再后来又绕道枢问的居处,四处寻找蛛丝马迹,一丝不苟。若不是我兄弟二人,胁迫他应下承诺,恐怕他早带着皇甫释然逃回奇异阁了。哪里会走到扬州?亏你还放心大胆,在万里香守株待兔。需知,顾回蓝从来不是一只老实巴交的兔子,他是属狐狸的。除了皇甫释然,没人能控制他。而承诺也正是牵扯到皇甫释然,他才真的乖乖听话,走到这里。”

红刖哼道:“表面看上去我是利用顾回蓝来引皇甫释然,实则我是引诱皇甫释然来牵制顾回蓝。难道寒枝先生才高八斗,都没看明白我同仁当铺小小计划?啧啧,果然岁月不饶人,寒枝先生,不如我送你一幢豪宅十亩良田,再配上如花美眷,给你养老送终吧。”

澹台子平眯起眼,浑身散发出一股凛人气势:“看起来,我们是说不到一起去了。”

红刖白了他一眼:“寒枝先生,我再问你一次,就凭你这锈掉的脑袋,当真不要豪宅良田去养老……”她话音未落,一阵风已经掠过耳畔,澹台子平忽然就从她的正面到了侧面,掌中握着红刖的一只珍珠耳环。

红刖大骇,急忙退至六六大顺身后,呼喝号令:“澹台兄弟,死!”

初夏深夜,雨丝如牛芒,虽无疾风骤雨的力量,却也飘忽湿润所有角落。除了正在打斗的六六大顺和寒枝先生。这七个人身上,从第一个回合开始,就没再多淋一滴雨——雨的节奏恰恰和他们身形转换的节奏是一致的,这一滴雨落下,未及头顶,他们已经闪电般挪了地方,挪到了另外一滴雨下面,身侧,原来那一滴只有落在空地上,湿了指盖之地。

紫面公子却无暇看这一场精彩纷呈的轻功决斗,他没有武功,也能敏锐的感觉到有一股杀气在缓缓向他逼近,随之而来,还有一种风雨遮不住的脂粉香气。澹台碧浩只有跑。他清楚兄长那边以一敌六,暂时是顾不得他的,要活命,要不被捉住成为别人手中的一步棋,他只有跑,尽全力跑。

可他怎么能跑得过有备而来的红刖,很快,就被她捆了个结实,丢在树下,像一只活人粽子。

“咪哦!吼吼!”澹台碧浩用尽力量嘶吼着,没招来兄长的援兵,倒招来红刖一声嘲讽:“你也有四十五岁了吧?可瞧瞧你这样子,有半点像个男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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