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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心传奇+番外篇——by飞檐走壁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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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回蓝默然,那一晚云贵妃的所作所为,还历历在目,正是因为她,顾回蓝才断定皇甫家本身就是问题根源所在;他才相信皇甫释然走投无路,有家不能回,若是重逢,必然得在与皇甫家完全不相干的地方,又与他顾回蓝密切相关的地方;他才一路血雨腥风、不顾一切,拼死赶回明月楼。

再见皇甫释然时恍若隔世。顾回蓝永远都忘不掉那一幕——原本俊秀非凡的妙人,却变得奄奄一息,浑身滚烫,神志不清的蜷缩在床角,宁可一遍一遍更换衣物,也不肯让明月或者小石榴碰触他的伤口;宁可鲜血流干,伤至白骨,也不再相信任何一个人,也不再让任何一个人靠近,除了口中喃喃低语的那个名字——顾回蓝一个箭步就冲过去,丝毫顾不得小石榴在他身后尖叫着指:“你背后好多血!”

他只知道,当握住那只热如炭火的手时,他听到了世间最美妙的呼唤。美妙到足够瞬间抹煞他之前受过的所有苦难,得到的所有伤痛。当然,这些不可以让皇甫释然知道,绝对不能。

可是皇甫释然苏醒过来的刹那就用雪亮的眼睛看他:“瞒的晚了。”

就像他现在说的一样,有些揶揄在其中:“瞒的晚了。你离我太近。”

顾回蓝嘿嘿干笑两声,不敢再胡思乱想,皇甫释然于是续道:“那澹台子平太过猖狂,他完全不知我有释心术,更认定我这次有去无回,所以几乎将他所知毫无掩饰,全部倾吐。只可惜,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他再怎样算计,一定都没想到会是这样凄惨下场。”

顾回蓝显然并不想他过多回忆,过多怜悯那个妄想长命百岁到走火入魔、咎由自取,又害他与释然分离如此之久的家伙:“其三呢?”

“其三,”皇甫释然却莫名的更加伤感,“……就算没有释心术,单凭看的,我也认出来刚刚到明月楼探消息,杀小石榴的那个人。”

顾回蓝立刻耳朵竖起,聚精会神的等。他万万没有料到的是,皇甫释然接下来的话,令他也大吃了一惊。皇甫释然说:“那人,是我大哥。”

番外五:无价

若问世间什么东西最值钱,十有八九的人们会拍着胸脯说,自然是黄金,还得是皇甫家的黄金,他家的金子成色纯度,多少年从未更改过,十成十的金字招牌,比倒斗掘墓辛辛苦苦挖出的,古人那些货真价实的珍珠玛瑙的陪葬还要令商家放心。

何止是商家,就连皇宫、国库打造金锭金饰也必然要从他家进货,别人家的,上多少钱贿赂都是要不来这份美差的。

“我可不是不爱钱,我是更加爱惜我这条命。”负责采办的官员摸摸自己的脖子,第一百次无比痛心的拒绝了满箱沉甸甸的金银珠宝。他还没胆子冒这个偷梁换柱的风险,皇甫家的金子是明眼就能识别的。何况,在宫里,还有个皇甫霏云,独揽圣宠的云妃娘娘;在宫外,还有个‘皇甫四杰’,三公子皇甫涍,二公子皇甫冲,还有他们的两个弟弟皇甫汸、和皇甫濂,个个文采卓越,颇有政绩,无论在当地还是在朝堂上,都是一等一的顶梁支柱。

二公子本就是个奇才,懂兵法,善骑射,通音律、又经常奉召陪皇帝弈棋,笔下的诗词歌赋,都别具一格。

三公子更是当年名动京城,殿试第一名的堂堂文状元,曾被皇上赞许为:“天下笔墨纸砚,只唯爱卿马首是瞻。”

两个弟弟则更偏重政事。皇甫汸以督军之名远涉边境,屡立战功,今日已经坐上兵马大元帅的位置,手握重兵;皇甫濂为第六子,自小饱览群书,博闻强识,屡次在外国使节刁难朝廷时挺身而出,以对方之语言辩驳取胜,素有‘百事通’‘三寸舌’的美名,他的政绩更加是不用惘论的。可他偏偏不爱做官,才一年就辞官回乡接管了父亲的金矿冶炼作坊,把生意做到海外。

这样出众的子辈常常叫旁观者羡慕不已,而又赞不绝口。

但皇甫濂却说,他的四哥皇甫泽更加神奇,年纪轻轻就精通天文推步之学,所占的结果大多会按时应验。

“他十岁那年曾预言三件事,第一,就是我三哥会高中状元,会带动其他人的官运;第二是我姑姑会入主后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第三便是他会在十二岁那年死掉。”

听的人目瞪口呆,前两个显然已经应验:“难道最后一个也……”

皇甫濂点头道:“他临终曾经预言过最后一件事……和药侠枢问说的,是一样。”

听的人长叹一口气,皇甫家千好万好,七公子的命数也终是他们一块心病。可偏偏就有人不信邪,大哥皇甫涌就是其中之一,为治好七弟的病,他甚至改学了岐黄之术,还特地跋山涉水,走遍各地去遍访名家,拜师求艺。

有人想不通,说闲话:“这可能是天底下最傻的人了,为了一个注定活不过二十岁的,丢了长子的身份和权利,走南闯北,苦心学医,最后也没学到什么奇方,七八年的青春光景,白白浪费,简直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皇甫涌却憨憨的笑:“那是你不认识我这七弟,他可不是皇甫家的累赘,他是天赐的瑰宝,普天之下,独一无二。”

当然没人信他的话,一个人再怎么好看也成不了宝贝。人们只说,这大哥大概是学医学傻了,好久没看见自家金矿了,否则看一眼黄金,怎么还会觉得别的东西是瑰宝。

大哥宅心仁厚,只是笑,并不多做解释。

顾回蓝却坐不住:“金山银山也是有价的,可是皇甫释然,他若是宝,也是无价之宝。”

皇甫释然双眼看不见,但仍是伸手准确的拉住他,不许他跟那些嚼舌根的人斤斤计较:“每个人都是无价之宝,幸与不幸,就在于有没有人懂的这一点。不懂的人,本身就够不幸,你又何苦再去戳穿他们的痛处?”

顾回蓝瘪瘪嘴,不再多话,可是不久便有了个关于皇甫释然奇妙的传言,通过明月楼,传的人尽皆知、沸沸扬扬:“就是俞伯牙转世,重奏一曲高山流水,也别致不过这皇甫家别苑之一奇异阁的七窍玲珑檐。也有人说,就是赵飞燕回魂,再舞一支掌上飞燕,也婀娜不过皇甫老爷集合南北能工巧匠修建的奇异阁中九转十洄溪。更有人说,就算西楚霸王没放那把火,三百里阿房宫今夕仍在,也及不上七公子长居的奇异阁十分之一的华丽。”

奇异阁名声鹊起后,好奇者纷纷向往。但很无奈,没人有顾回蓝一样的荣幸,可以随时翻墙而入,而不会死在金衣剑客的乱剑之下。于是,顾回蓝也跟着名声鹊起,所到之处必有好奇者追问:“奇异阁当真是琼楼玉宇、巧夺天工?”

顾回蓝神秘的点点头:“奇异阁还藏着一件无价之宝!”

好奇心骤起的人们纷纷围上来,里三层外三层的竖着耳朵,生怕遗漏了一个字,顾回蓝笑嘻嘻:“可惜言语贫乏,不能形容。”

皇甫家七公子之名迅速在数月内,压倒奇异阁,成为街头巷尾,人们更加好奇之事。

皇甫涌不解,偷偷问顾回蓝缘故。顾回蓝笑:“治愈一个大名鼎鼎的七公子,总比医好一个无名小卒得来的名声大许多,名医也是人,谁不愿意名利双收呢?你看龙溪山庄前门庭若市的大夫郎中们,不是再明白不过了吗?”

皇甫涌豁然开朗:“顾回蓝,我怎么觉得,你这一招胜过我过去七八年的努力?”

顾回蓝诚恳应道:“我投机取巧怎能比过大哥你勤勤恳恳踏踏实实的付出?对于释然而言,两厢情意,孰轻孰重,他心里最清楚。黄金有价,手足无价。”

皇甫涌使劲看了看他:“我怎么觉得这句话像是从释然口中说出的?”

顾回蓝摸摸头,哈哈笑道:“又被大哥看穿了,这的确就是释然的意思,我不过借花献佛,哈哈哈哈……”

他身后那面墙内,皇甫释然掩口而笑。

春去冬来,花谢花开,皇甫大哥依然在钻研医术,顾回蓝依然在‘投机取巧’四处寻访灵丹妙药。唯独皇甫释然的病症,愈发古怪离奇,终于有天连药侠枢问都为难住。他走到院子里沉思良久,猛一抬头,看见满园绚烂盛开的胡木花,若有所思的问身旁的大哥:“这是古籍记载中,只盛开在塞外的胡木花吗?”

皇甫涌果断摆手:“只是外形相似而已,其实并不是的。先生既然知道胡木花,也一定知道它是无法在中原存活的。那些传言,不过是祖父爱面子,没有戳穿而已。”

药侠枢问想了想,点了头,至于外面人说皇甫家祖父如何如何煞费苦心将此花种回皇甫家地盘的事,他无意过问。只要不是胡木花,就没什么大不了。

专心于病的人,根本猜不到,他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拜访奇异阁。自此,无论顾回蓝怎么说,枢问怎样要求,皇甫大哥都婉言谢绝了他再次进门诊病。理由是,对此人不信任,即便他是声名赫赫的药侠。连皇甫老爷都只能无奈摇头,他这个大儿子一向随和,很少钻牛角尖,但这件事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认准枢问是庸医了,劝说无用。

顾回蓝只好再次出发去寻灵药,为了他唯一的朋友,死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也就在他走后当夜,皇甫释然睡的正香,一道黑影从他卧房门外经过,并没有推门进去,而是一声长长嗟叹,三分无奈,三分伤怀,三分怜悯,一分慨然,还有一句话谜一样:“手足有价,回蓝无价。七弟,或许你是有福之人。”

冰瓣雪莲,为昆仑派圣物,被其门下弟子精挑细选出来的、武功高强的、拆则成珠合则成璧的冰人阵,代代守护。多少年来,只出过唯一一次纰漏。那次就是顾回蓝孤胆闯山,明目张胆的盗取雪莲花时,恰逢阵中一人偷会情人,擅离职守,以致阵型不全,没能捉住精灵古怪又身轻如燕的顾回蓝。若非对方按照山规以连心手指交换,又有家大业大的皇甫家七公子的名号做后盾,昆仑派是决计不会放过他的。但事已至此,吃了哑巴亏的冰人阵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一怒之下,清理门户。

私离山门的弟子成了整件事的一力承担者,不得不搭上自己一条小命。他的情人闻讯盛怒,碍于自己是个女子,势单力薄,便求助于不分黑白,只认换命生意的同仁当铺。红刖知道此事后,认为是个时机,因为冰瓣雪莲是成功登上飘摇岛必不可少的条件。她立刻瞄上了她的‘丈夫’,飘摇岛‘白头翁’唯一的弟子、把‘故人’扔在桃花庵永远心怀愧疚而不得见,在同仁当铺内做了多年傀儡的朱铁算。设计用他的命来要挟顾回蓝,用这件事,加上前面苦心设计的说书片段,都推波助澜,促使顾回蓝带着皇甫释然一路出奇异阁,奔东海,寻飘摇岛。

期间,郝胖子用激将,澹台兄弟用诱使,三方力量为了争功,损兵折将,头破血流。最终出乎意料的,竟使整件事被设计者皇甫释然成了渔翁,坐收渔利。

顾回蓝笑笑:“他们怎样下场,我管不着,我只知道,他们的诡计没有得逞。”

皇甫释然却垂头不语,黯然神伤,那双赛过西湖晓月的眼睛,含着水光。

顾回蓝上来拍拍他的肩,有些话纵使皇甫释然一辈子不说,他也能心知肚明,猜的分毫不差。他知道,眼下急不得,对于热爱生命胜过一切的皇甫释然,现在最难接受的,就是那么多人因他而死的残酷事实:“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生与死,就和路向东南西北一样,是由自己选的。”

他极细心极耐心的将事情一点一点抽丝剥茧:“朱铁算和假‘白头翁’师徒一样,不管究竟是不是被人逼迫,总是他们自己选择。若非选择服从,他们大可去拼死一搏或亡命天涯。他们没有那样选,完全是因为他们觉得这样才算活着,这样才算更好,这样才有可能从一个巨大的阴谋中,侥幸逃脱。我虽然不了解他们,不过我却能明白这种想法,这跟赌博没什么两样。”

“红刖更加明显,美貌、智慧、富贵,她一样不少,连六六大顺那样的高手都臣服于她,可是她还是使劲浑身解数,绞尽脑汁,企图用小聪明来争到头功,结果兵败如山倒,连活的机会都丧失掉,”顾回蓝回想起那晚同仁当铺真正的当家老板,那个虎头虎脑的小孩子对他所说的,一股脑全体倒给了皇甫释然,“澹台子平为了自身,连亲生兄弟都设计陷害,这样的贪婪之徒,决计不会有比红刖更好的下场。还有那些所谓名门正派、德高望重的江湖前辈们,又哪一个懂得悬崖勒马的道理?!”

“是进是退,是贪是放,都是每个人的选择,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结果连他们都左右不了,何况是我们?释然,你当真无需内疚。”顾回蓝最后一句,终于引得皇甫释然抬头看他,黑瞳仍浮游一片阴霾。

轻轻叹一口气,皇甫释然摇头道:“我在想,若是我一人死,能如了他们所有人的愿,个个长生不死,笑逐颜开了,那该有多好。那样,枢问一家能泉下有知,死而瞑目;飘摇岛的老前辈能不枉此一生白白陪葬在岛上,当了一辈子吸引众人贪欲的饵;同仁当铺、寒枝先生、及许许多多想要长寿的人,他们都能遂了心愿,寿比南山,福如东海的过下半辈子,就算没有子孙绕膝,也可以云游四海,无拘无束、无忧无虑的活着,胜过神仙一般惬意,那该有多好。”

“释然……”听他这一番话,顾回蓝心中一沉,说不出的疼。

可还没等及他来劝,皇甫释然已经抢过话头,续道:“我没有吃奇花,那些人没有达到目的,难道他们会善罢甘休?他们只会想更多歹毒的计策,害死更多的人。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事!”他忽然挺直腰板,激动不已,“对,那些人贪得无厌,我不死,他们是不会罢休的!我现在就得回飘摇岛去,吃掉奇花,是死是活,听天由命!”

“皇甫释然!”顾回蓝一声低吼,已经抢在他之前守住了柴房窄小的门,“你敢再说一遍?!”

七公子第一次见盛怒的顾回蓝,有些讶异,释心术一时竟也忘记用:“顾兄你……”

“我……”顾回蓝咬了咬牙,千言万语,再一次被压在舌下,刚刚自己说过的话还没法装忘记,他清楚这是皇甫释然的选择,死生一念,不是他该左右。虽然他能够以朋友名义,以为对方着想的借口,强行将皇甫释然扣押在明月楼,或者以死相逼,不让他再去冒险,但这到底逆了皇甫释然的心愿,会令他难过。让他充满遗憾的度过余下两年,顾回蓝实在忍不下心。

所以他努力压抑怒火,克制自己,暗地里将指甲捏进手掌,刻了深深的一个指痕,好半天才能再开口,说出了他的选择:“……至少让我陪你去。”

皇甫释然一怔,心头缓过一阵暖流。

顾回蓝慢慢让开柴房的门,续道:“只要真能平息干戈,满足祸患,再算上我一条命也没什么的。”十年来,他四处奔波,寻医访药,为的就是让释然开怀,可一直以来效果甚微,还让枢问一家搭进命去,对此顾回蓝的遗憾是远大于皇甫释然的。没有人懂得,他是多么希望好友能够因为自己的努力而活下去,多么希望他能笑下去,能一路欢歌,能走出奇异阁,放眼山间水岸,春暖花开,走到哪里都胸怀锦绣,惬意舒畅。看他看过的湖光海色,江山多娇;听他听过的欢声笑语、鸟语花香;喝他喝过的深山老泉;尝他尝过的酸涩野果。

方才发怒,就是因为舍不得他就这样放弃,舍不得他放弃之后长长心痛和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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