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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心传奇+番外篇——by飞檐走壁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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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是不是哪里出了差错?”

顾回蓝想这样问的时候,耳边不自觉响起了同仁当铺那个小老板的一句话:“你以为我凭什么当这个老板?如果不是父亲叔叔们争执的两败俱伤,我哪里会坐到这个位置。”

呼吸一窒,眼前又飘过云贵妃临终前那毅然决然的表情:“顾回蓝!是你害我!我安排的甚好,两路兵马,一去对付皇帝,二去对付我儿,即便你不成功,另一路凯旋,我也死不掉。可你偏偏不务正业、多管闲事……为什么?你真的不明白?哈哈哈哈……他们纵然是我的丈夫和孩子又怎样?有什么比我的命更重要呢?!”

一股寒意自顾回蓝脊背后慢慢升起,直升头顶,冷的他直打哆嗦,他再也没有力气去质疑皇甫释然。真相,已经水落石出,由不得他闭目否认。

“药人也不易制作,”皇甫释然倒比他平静的多,“虽然效用极好,但这方法风险极大,还没听说有谁肯去尝试。毕竟是自娘胎起就开始服毒,层层累加,若是体质太差,或运气不好,比如没有我父亲送的内力支撑,二三十年的过程中,随时都可能夭折,成竹篮打水,前功尽弃。”

他淡淡的说着,仿佛在说着一件与他没有半点关系的事。却叫顾回蓝听着愈发心痛。

“奇花应是剧毒之首,我猜应是最后一味药,药人制作的最后一道工序。”不然澹台子平也不会性急到,杀了郝胖子,挟持皇甫释然上岛。他太想得到,太迫于得到,或许当初将他从寒枝先生变成澹台子平的毒,已经逼急了他;又或许是这么多年的付出,已经令他无法再等下去。皇甫释然此时很是同情他,因为他知道,即便自己真的吃了奇花,澹台子平真的得了头功,姑姑也不会完成承诺的。

毕竟药人只有一个。

解铃还须系铃人,皇甫释然施施然站起身,俊秀眉宇间一片海阔天空:“顾兄,我们上路吧。”

马车行在坑洼不平的小路间,一路辛苦颠簸。然而,皇甫释然却因此心情大好,他忽然想起一个人来:“山水依依千里横,虹云悠悠万家明。岳溪曲折折半生,春夏自西长向东。不知道那位石头大叔怎样了?”

顾回蓝笑道:“放下屠刀,他应该已成了佛。”虽这样说,顾回蓝心里却明白,七公子并非是想念什么不相干的石头大叔,而是羡慕他现在已经拥有的田园生活,青瓦木屋,几亩良田,斜风细雨,炊烟袅袅。这些,从皇甫释然开始患病起,就已经成了奢望,眼下更没有实现的可能。

“红刖姑娘当时只身赶来,其实是怕石头大叔真的动手吧?”倒是皇甫释然自己岔开话题,顾回蓝才收了假笑:“没错,当时的我们,还不能死。”

皇甫释然展颜:“难道后来的我们,就该死吗?”

顾回蓝摸了摸鼻子,他方才又不自觉想到了不该想的事,又不自觉忘记了皇甫释然的释心术。

“顾兄,释心术不过是我无意中得的自卫护身的办法,你无需介怀,”皇甫释然却道,“对你,我不再用,”他掀起窗帘,装作在看外面的样子,口中却说,“只对你。”

顾回蓝一怔,心头照过一片暖阳,七彩虹光,一视同仁有时候是种忽略,当真不如‘只对你’这三个字来的痛快:“我想不通的是,你既然身中剧毒,应该很好判断,却为何来了那么多名医,全都都毫无察觉,连我请药侠枢问来,都诊断不出?”

皇甫释然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虽然书读的不少,可到底对医药不专:“看起来,解铃还须系铃人。”

顾回蓝点头同意。皇甫岳、皇甫涌,到底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做到这一切的,他们之间又是怎么样的勾结,顾回蓝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将来龙去脉弄个水落石出。

“我姑姑……到底怎么样?你方才没有讲完,你没杀太子,后来又去了哪里?”明知道姑姑蛇蝎心肠,深不可测,皇甫释然仍是丢不开亲情,仍是担心的问了出口。

顾回蓝仔细瞧着他的脸色,确实无恙,这才慢慢道来:“我去找了专司记录三宫六院大小事宜的宦官。跟他赌了一场,结果我赢了他最大的一个秘密。”

秘密?皇甫释然本该追问,可是他犹豫了,秘密常常像漩涡,一个就可以无声吞噬许多人的命,不过顾回蓝却没有停顿,他径直说了下去,好像生怕停下一瞬,以后就再没有机会说似的:“他说,先皇曾对史书中吕后、武后等后宫扰政的人,非常厌恶,曾下密旨,要后代子孙效仿汉武帝对钩弋夫人,一旦皇上年过半百,身有疾患,无论大小轻重缓急,就是小小风寒也是一样的。那时候,必须杀掉皇后,以免遭她日后摄权干政,霍乱朝纲。”

“那为何要你去对付太子?”

“太子那个吓尿裤子的陪读告诉过我,贵妃娘娘曾说,深宫某地藏有宝物,世间罕见,被一票绝顶高手奉旨护卫。小太子年幼无知,信了她的话,带上了暴雨梨花针和皇帝身边最厉害的高手。”

“所以,这又是一桩调虎离山、声东击西?”她竟是连自己的丈夫和孩子都不放过吗?!皇甫释然有些难过,自幼丧母的他从小就对姑姑有种别样情愫,总觉得她音容笑貌有点像他亲生的母亲,然而今天他才发现,自己其实并不熟悉,甚至并不认识这个所谓的‘姑姑’。

顾回蓝应道:“是,真正的杀手混在去往太和殿和御书房的两队人马中,专待靠近皇帝时动手。”

后来的故事,皇甫释然已经猜到了,因为顾回蓝曾经告诉了他结局,无论其中细节如何复杂多变,结局都是唯一的,不可更改:“我姑姑……”

“其实,皇上早察觉她的异动,提前就做了防备,我不过是一粒不知情就冲上前,改邪归正,恰巧还护了驾的棋子,”顾回蓝仔细看了看皇甫释然的脸色,见有些黯然,便等了一会才道,“皇帝到底还是念及夫妻之情的,只说贵妃娘娘是因病暴毙,逝后仍追封皇后。”

说完结局,他停下来,慢慢得等,等到皇甫释然闷声催促,才再次开口:“只是可惜,她至死咬紧牙关,凭我怎么问,也不肯说明长生不死真正的秘密。”

“还有,”顾回蓝又停了下来,真相峥嵘,饶是他这个毫无干系的人,都看的出离愤怒,何况是遭遇暗算,险些被吃掉的皇甫释然,所以他一再告诫自己,慢些、慢些、再慢些,等一等释然,他一定会赶上来,一定会再次和他并肩作战,不死不休,于是他放下了最大的耐心,安安静静的等,直到皇甫释然的脸色当真缓和一些,他才续道,“还有另外两个人。”

皇甫释然闭上眼,眉头紧皱,久久没有回答。

“释然……”顾回蓝知道他不会退缩,但时间紧迫,现在弄明白真相,想方设法解除皇甫释然身上多年累积的毒才是关键,何况还有一个人,他们必须保护,“你父亲应该还在龙溪山庄。”

一语惊醒梦中人,皇甫释然蓦地睁开眼,一跃而起,冲到马车最前面,亲自驾驭,赶的骏马奔驰,四蹄飞起,腾起一阵烟雾,就像离弦的箭一样,星夜兼程,直冲向百里之外的龙溪山庄!

剩下顾回蓝在车内坐着,左思右想:有件事他在犹豫,到底该不该告诉皇甫释然——在紫禁城救驾成功,得了皇帝的赦免令归来的途中,他曾遭遇几个不明身份的蒙面黑衣人的袭击,其中除了一个像极了皇甫大哥的人,还有一个,无论身形、招式、都和皇甫家二公子皇甫冲极为相似。当时,他便想扯下对方的蒙面看个仔细,可到底双拳难敌四手,十几个回合,他已处于下风。那些人大概也是得了死令,电光火石间刀剑无情,甚至还用了暗器助阵。这些人,虽然不如六六大顺那样齐心协力,配合默契,但也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出手狠辣,每一招每一式都用足了气力,想要置顾回蓝于死地。饶是顾回蓝三头六臂,也难对付一时间一起来的十八般武艺。

一个不小心,他胸口已经插了一把不知从何方不知是谁捅过来的刀,鲜血直流,向后一仰,倒在地上,断了气息。

那个像皇甫冲的人赶忙走过来,想要察看仔细,却被那个酷似皇甫大哥的人一把拦住,说什么顾回蓝已中了独门暗器,现在不死,也活不到天亮,完全没必要去检查。何况,黑灯瞎火的,万一被那枚暗器误伤,折损了自己的命,便太不划算了。

他说的头头是道,使得那几个黑衣人有些动摇,于是没有人靠近‘死掉’的顾回蓝,也没有人走,所有人谨慎小心的站成一圈,将顾回蓝包围在中央,静待天亮。这样,即便顾回蓝是装死,也无法逃脱,何况他肩上有伤,还在流血,若真是到了天亮,只怕不死也要扒层皮。

顾回蓝苦笑,若不是之前同仁当铺小老板送他的那只猫,一直紧跟在身边,他只怕当真要有去无回,再也见不到皇甫释然了。

可几个黑衣人不知情,夜色迷离中,还以为那四面八方发出的细细碎碎的响动声,是顾回蓝的援兵,慌忙应战,到头来却只捉到一只猫的尸体。再回头,外号魈鬼风流轻功绝顶的顾回蓝早不见了踪影。

这件事,顾回蓝一直刻意不去想,也没有告诉皇甫释然,因为单凭身形和招式,他不能断言那个人就是皇甫冲,更加不能断言,那一次就是皇甫家兄弟来为姑姑报仇雪恨、赶尽杀绝?如果并非为了仇恨,那又为何非要他一个局外人死呢?他想不通,也什么都不能下定论,所以不得不一直隐瞒,一直等待,一直小心翼翼的绕开真相张牙舞爪的网。

或许事情没有他想的那么糟糕,或许是他弄错了,或许……顾回蓝望望车外,飞快倒退的景色,他此时最盼望的,就是可以像皇甫释然一样,有可以企盼的人,可以企盼的事,可以企盼的真相,和可以企盼永不到头的路。

或许,他们还能再信一次侥幸?

番外六:梦

遥远的后山有个神秘的大湖,名字很诡异,叫瑞宁,出处、源头统统不详。就连流向都少人知,因为出去这园子,湖水就渗入地下,成为暗河,去往何处又做什么用途根本无从查找。才七八岁的皇甫释然,正在沿着大湖的周边,战战兢兢的走。在他前面的顾回蓝,为了给皇甫释然护身,特地折了一枝大的树杈,还为此磨破了手掌。

他们没有火把,唯一的光亮来自云间没精打采的上弦月。他们也没有退路,月光似乎总在前面照着,将他们脚底的影子向后拉扯着,越拉越长,越拉越怪。皇甫释然第三次牵扯顾回蓝的袖子,他已经被两个人的影子吓的腿软。顾回蓝依言回过头来,见他们的影子已经挤成一团,像是被什么东西惊吓过的孩子。再向远看,偶尔有蓝色荧光一闪而过,在黑夜湖边密林中,倍显诡异。

“是,是狼吗?”年幼的皇甫释然紧紧抓着顾回蓝的手臂,那与众不同的六根手指,没来由的令他心安。

顾回蓝摇了摇头,在他看来,那东西更像是鬼:“过去看看。”在陌生环境下,若想要自保,必须要做的就是弄清任何可能威胁生命的力量,来自哪里,强弱如何,有没有什么方法能够制服。何况顾回蓝从来不信鬼神。

随手拎了一块石头,另一只手放到身后拉住皇甫释然,确定他跟着自己,顾回蓝悄悄走上前,要去直面那神秘荧光。

“不要,不要去了……万一……”皇甫释然担心极了,死死拖住顾回蓝的手臂,不肯他冒险。

顾回蓝却回过头来调皮的一笑:“说不定是宝贝呢?”皇甫释然见他笑,这才放松了些,可小小的手还是攥住顾回蓝的胳膊,紧紧跟着他,寸步不离。

前进约莫一刻工夫,划破了一条袖口,两个人终于摸到刚刚荧光闪烁的地方,那里是紧靠瑞宁湖的一片沼泽,中间竖着一块黑乎乎的巨石,看不到什么生命迹象。顾回蓝放眼观察四周,一马平川,大概只有巨石后面能够躲藏秘密。大着胆子绕到后面,意外的发现一团光。蓝色幽暗的光彩,仿佛深海融化了一段阳光,迷蒙飘摇,仔细看去,又似乎是在飞,飞在半空的光芒。祝峥嵘新奇不已,不自觉靠的更近,鼻子尖几乎顶上芒刺,他终于看的清楚——真的是一团会飞的光芒——一群类似萤火虫的小东西正在扑扇蓝色的翅膀跳集体舞,被他和皇甫释然的身躯打扰到迅速分开来,但紧接着又团聚一起,继续拍打双翼,演绎奇妙的光环。

“你看,我就说是宝贝吧?”顾回蓝将身后皇甫释然拉到前面,灵巧的六根手指,随便一挥,已经捉了一只小小的蓝色萤火虫在他的掌心。

皇甫释然眉开眼笑,唇角挑开,露出洁白的贝齿,童真无邪如初生的婴孩。顾回蓝则照旧盯着这灿烂笑靥,呆滞好一会。搜肠刮肚,寻词觅语,想要找出合适的词或语句来形容皇甫释然,可惜书到用时方恨少,他除了呆呆的看,一个字也想不到。很久以后,他跟自己说,皇甫释然一定是天神驾临,所以美的不可方物,超凡脱俗。一定是这样,一定没有第二种解释。

小释然眨眨眼:“顾回蓝,你在唱歌吗?”

顾回蓝明明闭着嘴。他立即警觉的四下察看,萤火虫飞走后,这里漆黑一片,连月光都不剩一缕。可就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隐隐的,不知从哪里传来袅袅歌声,似乎是个男人:“不好!快走!”

顾回蓝见多识广,一听这歌声便知它听上去飘渺,但气息连贯,余音不弱,就是细节都听得一清二楚,应是一内力深厚的人所唱。只是歌声因为距离太远,被削弱了不少。这等高手,必定来者不善。急急忙忙抓着皇甫释然的手就要走。七公子却撇了嘴,好大不乐意,说什么也要过去看看。顾回蓝拗不过他,只好亦步亦趋的跟着,半点不敢马虎。这一路循着歌声找去,居然走了四五个时辰,才看到一处红木门的客栈。推开细看,里面竟贴满喜字,张灯结彩,悬着大红灯笼,摆着红火火的流水宴,高朋满座,觥筹交错,好像谁家在摆婚宴。

更奇怪的是,这里不是一对新婚夫妇,所有坐着的人,全都穿着喜服,成双入对。唯一一个穿着宝蓝色长袍的,胖胖的,好像司仪一样的人物,站在正中央,正在说着那一套约定俗成的老词:“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皇甫释然看的糊里糊涂,扯扯顾回蓝的袖子,想问却又不知道从何问起。顾回蓝也不明就里,只是本能的带皇甫释然站到了角落里,再回眸,身后那扇红木的门,不知几时已经死死关上。

“……送入洞房。”胖司仪手一挥,新人们便喜气洋洋的上了楼,回去各自的房间,只留下胖司仪和皇甫释然他们。

皇甫释然大着胆子问:“你这里是客栈?”

胖司仪的嘴非常大,几乎占了半张脸,一笑起来尤其骇人:“是。”

“还负责帮办喜事?”

“还负责找接生婆接生。”

“接生?”皇甫释然眨着大大的眼睛,困惑不已,“要生小孩吗?”

胖司仪哈哈大笑:“是啊,因为我这人喜欢吃肉,越嫩的越喜欢。”

皇甫释然寒毛竖起,吓得面无血色,顾回蓝急忙拖着他逃,谁知那扇红木门,始终闭的紧紧,无论怎样拳打脚踢,就是打不开。再回过头来,胖司仪已经狞笑着靠近,猛然伸手抓住皇甫释然细细的胳膊用力往后拖拽。顾回蓝也只是孩子,自然争抢不过一个大人,情急之下,索性松手,一头朝胖司仪的肚子上撞过去,没有撞到胖子,反而撞倒了旁边的红烛,瞬间惊起一片火海,熊熊燃烧,仿佛一只魔怪,贪心着吞噬着一切。楼上的新人们哭喊着,惨叫着,身着大红喜服,却不得不在烟雾中呛死过去,又在火舌中没了身形。皇甫释然四处都找不到顾回蓝,急得他哇的一声哭出来,伤心欲绝……可惜泪水孱弱,浇不熄这身高丈许的火焰,可惜眼前越来越模糊,伸开手掌,本应握住他最要好的朋友的手心,只剩下一把乌黑的炭灰,风一吹,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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