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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秋色为伊忙下——by阳春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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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刘珀也摆好椅子重新坐下,他心里正慌自己这趟随花老板来酒楼吃花酒会不会惹人生气,霍临秋却先与他打招呼,“姨父,好啊。”

一声问好为何会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刘珀不想深究,他闷头拿着酒杯喝酒,倒是那两个小姐突然瞧见这么个标志青年出现,一时欢了心思争相上前与人见礼。霍临秋继续歪着头瞧刘珀一副心虚想躲的样子,也不理旁人,只在那春兰忍不住要凑过来挨他身上时摆了摆手让那小姐去伺候花老板。

这顿饭因霍临秋的突然加入而终于像是顿规矩饭局,席间花老板一面与那两朵兰花嘴上调戏,一面从旁侧击打听霍临秋来年可还有意与他家铺子合作,问得如意答案后便开始胡天海地的瞎聊起来。不过霍小哥今天似乎没多大兴致,刘珀又是心虚所在边上闷头吃菜,一顿饭吃得无甚共鸣,拖上大半个时辰就散了席。

话说这在酒楼吃花酒,娼妓只伴坐而已,然花老板这回有意是讨好刘珀,所以早前一道付了买欢钱。如今散伙就该去享乐,他这会便冲刘珀道,“方才许是人多兄弟放不开,现在就随这婆娘回住处,让她好生伺候一番!”

刘珀一听赶紧拒绝,花老板道他是客气,又与他退让,最后还是霍临秋插进来说“我与姨父晚上还有事要谈,不若花老板把两个姐儿都领走,也算玩个新鲜。”

那胖子吃饭其间就被这两位小姐巧笑争妍火上了身,一听霍临秋提议,只觉今晚会得极乐,便不再劝,只一边一个搂着,急急忙下楼走了。

这欢闹的人一走,屋里顿时安静下来,刘珀慌了好半晌,现下终于缓了过来。他心里安慰自己不过瞧个新鲜根本连那些小姐的身都没近,正想对小哥说些什么,那小子已转了头看向他,那双凤眼无辜地眨了眨,而后边说,“姨父来酒楼吃花酒。”

了了一句陈述句,平静得好像说“今天天气很好”,刘珀却觉心里那点建设又被打了散,斟酌好一会儿,又突然意识到自己真没作甚对不起他的事,便故作理直气壮地回说,“这不一直听别人说,心里好奇么,就看看,看看而已。”

“看看?”霍临秋重重哼了声,又凑到刘珀跟前狗儿似的左闻闻右嗅嗅。

“嘿!作甚呢!”刘珀被他蹭得痒了,便想要推开些距离。小哥也不用他推,没一会儿就捏着鼻子站到边上道,“既是看看,怎的身上一股子狐臊味?”

什么狐臊?分明是胭脂味好不好!刘珀哑然,这小子吃起酸醋来真是一点道理都不会讲。刘珀抓了抓头发,索性拉过霍临秋的手想拖着他离开这地。不想小哥利落甩了他的手,自顾走出房间,出门不知为何又转头对刘珀说,“姨父你来这里吃花酒。”

“不是说了好奇么,真没想要做什么!”

“不管,你就是来这里吃花酒。”小哥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刘珀听了心下直抱怨这小子还没长大不成?他翻了个白眼,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都说了就看看而已么,你要能学上点那些小姐的调调给我乐,我也不用来这里被她们的胭脂粉味儿熏了。”

话音未落,走在前头的霍临秋突然转过了身,那眉头皱得,让刘珀以为自己说过头把人直接气炸了。咽口口水正想补救,小哥已刷地回过身,自顾飞快地家去了。

“哎!阿秋!”刘珀在后头无奈地狠,也一路赶回家。这兄弟还真是悲催的,这路上走得急又因喝过酒不太稳当竟给不小心崴了脚,最后还是霍临秋在家等了一会儿不见人回再出去找,这才把他扶回家。

刘珀把脚弄伤了可不是给小哥添火气?霍临秋忍耐着把人洗干净了扔床上,也不晓得从哪个犄角旮旯里翻出根绳索,三下五除二就把刘珀两只手给绑到了床头。他抬了刘珀一条腿,未及润滑就鲁莽顶了进去,那阵疼痛让两人都呻吟出声,刘珀也是恼了,张嘴就在霍临秋肩上咬出了血印子。霍临秋吃痛直起身,下面却更加狠戮地顶弄起来。刘珀受不住地叫了声,偏是双手没得自由,只能任人所为。

这两人还从没像现下这般粗鲁做过,可这浓重血腥气之下蕴藏着无数让人兴奋的情绪。体内的受虐感激得人忘乎所以,乃至后来刘珀的手被松开,他也只是伸到霍临秋的背上,十指深陷他的肌肉,似要将人活生生地嵌进自己身体。

那晚真是累到麻痹,不过“夫妻”床头“打架”都是为了能在床尾和,两人这番折腾,隔天还真不再有些个隔阂。只是刘珀难得下不了床,休息了好几天才终于缓过来。不过接着好长一段时间,这兄弟只要瞧见花老板那跑得真是比兔子还快——哀哉,彼之妻猛于虎,安敢寻乐乎?

56.十里春风幽梦帘

日子后移十来天,刘珀又继续乖乖在铺子看店做生意。一日有货要送去百花楼,难得霍临秋抢了说自己跑一趟。要知这百花楼乃男子寻欢之地,刘珀颇为怀疑地将小哥打量了遍,终是半句未问。他只道自己有风度,绝不会随便吃醋无理取闹,哪知小哥看他一副坦荡荡地样子,竟问说,“姨父前些日子去吃花酒果然有坏心思。这会儿心虚得连我为何要亲自送货去青楼都不过问了?”

啊呸!个臭小子!

刘珀一脚踹了过去,霍临秋灵巧闪过,还故意问他,“想知道原因不?”

这平日送货都由刘珀负责,如今小哥主动要送,还是去寻欢作乐之地,刘兄弟到底是有些介意,他瞥了瞥看那好整以暇的歹人道,“你想说就说呗,何必激我。”

“唔——”霍临秋瞧刘珀脸上虽无所谓,眼神却飘来飘去地不定,这会只笑了笑说,“姨父还是慢慢想吧。”

哇靠!

刘珀气得想吐血,抓了柜台上的算盘就朝人扔去,可惜霍临秋早已抱着布匹跑出老远,只那串笑声还留在堂内,真真叫人抓狂。

那天霍临秋果真去了比以往长了不少的时间,刘珀因这小子之前故弄玄虚,反而没多少纠结。晚上摆着饭菜等着人回来吃饭,不想霍临秋回来时竟去酒肆买了壶酒和两碟下酒菜。刘珀搞不懂这小子在玩什么花样,只得陪着吃菜喝酒。

酒过饭饱已是不早,刘珀懒得挪动就想叫霍临秋收拾,不想小哥脸上浮着红晕,拿一双漂亮的眼看着他硬是不肯挪动。灯下看人,永远是比平常要美,刘珀被瞧得心头一跳,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拿手指蹭了蹭霍临秋的脸,出口的声音都有些哑,“这点酒就把你灌醉了?”

霍临秋笑而不答,只说道,“方才我去那百花楼学了点东西,姨父想看么?”

“你去那学甚?”

“唔,一点小东西”霍临秋不意作答,之让刘珀等会。他独自回了寝室,也不知在捣腾什么,刘珀等了有半个时辰,甚至连碗筷都洗了放好,这才听小哥在屋里喊他。

这小子不会是找借口让我洗碗吧。

刘珀心里嘀咕不停,手上推了房门,一脚才跨进屋,却突然僵着不动了。

哦!

刘珀心里一声叹,眨了眨眼,又眨了眨,如此重复了五六次,终于肯定屋里情形不是他的错觉。只见霍临秋换了身暗红深衣,正赤着脚椅在桌边,他正在绾发,一手的青丝三两下便被拧旋成了个松垮的螺髻,而后他寻了个木簪插上,那小髻便斜斜贴在了侧边。刘珀看得发愣,进屋时甚至被门槛绊了一下,霍临秋看他如此,反而放松不少。

他扯了扯衣上腰带,问刘珀说,“喜欢么?”

“你,你这是做什么?” 刘珀有些不明所以。

“不是姨父说的,我若学了那些姐儿的调调,你就不再去吃花酒了?”

我本就没打算再去啊!刘珀嘴巴张了又合,实在不知要如何作答。

倒是霍临秋不再紧张也就能放得开,这会儿他将身上衣物扯松了些,又让刘珀去床上坐好。便退到房中央扶了扶发髻说,“我还学了首小曲,要听么?”

“好啊,我便赏脸听上一段。”

霍临秋朝他一笑,大方摆好了功架,不想刘珀突然打断说,“那啥,把衣服松开些,感觉有些紧,看着不舒服。”

这衣服是霍临秋问百花楼的妓子讨要来的,虽说深衣宽松,但女人的衣服他一男人穿还是有些紧巴,只是刘珀在这时候提议着实有些变味,霍临秋听出些许,这会笑意更深,他压低了嗓音回说,“我里面没穿呢,姨父……”

“哦,既然没穿,那索性全解了吧。”某人笑得有些坏,偏乖巧的小哥当真听话解了腰带的结,只松松打了个十字搭着。这层叠深衣随之也松了开来,虽晃荡看不真切,却要知这半掩半露最是引人遐想。

霍临秋挽了挽衣袖便开始唱,绮丽妩媚的小石调,一曲花名艳曲,且听他唱,“我与你月月红,寻欢寻乐;我与你夜夜合,休负良宵;我与你老少年,休使他人含笑……”

不似那日酒楼妓子的奔放轻盈,只慢慢屈了手臂转身,却哪知这声声吟唱都是情谊满载,刘珀只觉身体里起了一股热,冲得他头昏脑胀忘乎所以,但凡能想起的,都只有面前这个正悠悠看着他吟“便做道你使尽金钱也,情愿与你唱杨华同到老”的美人。

同到老——

吾辈何幸,方能与你同到老。

这方昏暗灯下的美人已唱罢解了发髻,乌发垂下,挡住了线条分明的脸颊,透着红晕的脸竟给人柔软的错觉。刘珀不觉朝霍临秋伸出了手,待人握住时将人拉到了床上。那套深衣已被他扯下不少,裹在里头的是结实有力的身躯——他此生最亲近又唯一亲近的身躯。

不及多想,刘珀就吻上了霍临秋露在外头的肩,一路往下,膜拜似的认真,这并不是单纯的亲吻,他是想通过这句躯壳,来触摸藏在里头的灵魂。

刘珀在霍临秋胸前逗留很久,强烈的心跳给他以真实,他想他拥有着这颗心脏,可为何还是会觉得饥渴?好似饿了许久的人会认为自己能吞下一头大象,刘珀也总以为他能够拥得更多。这种感觉并不会时刻出现,但没次出现,便会像海水般汹涌澎湃。

哎~阿秋……

刘珀紧了紧抱住霍临秋的手,却听头上传来声音问,“姨父喜欢么?”

“喜欢啊,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

不意外传来笑声,而后他就听霍临秋又问,“姨父你确定是真喜欢我唱的曲么?”

“呵,我喜欢你啊,这不就够了。”

刘珀终是忍不住用力把霍临秋压到床上,耳里的心跳声似乎更重了些,他轻轻笑了会,便开始往下吻了去。霍临秋下面那处早已坚硬,刘珀盯着看了会儿,便慢慢吻了上去,从顶端到根部,再慢条斯理地将整个含入口腔,有些腥气,却不让人作呕。刘珀愿意忍住一些难受,来让面前这人快乐。情能让人癜,爱能使人痴,也只有爱到了心里,才会如此包容下一个人吧。

霍临秋后来有抽息一声,接着便想推开刘珀。那人却难得强硬,舌尖的滑动,不停地吮吻,含进去,再慢慢吞吐,直至将人推上了顶端。喷薄的热液流出了嘴角,一道淫靡的丝线。刘珀抬手擦了擦,又将拿东西抹到了霍临秋唇上。

“……我的阿秋……”他随后也覆了上去,火热的唇齿相交,温度烫得灼人。

“姨父。”霍临秋被刘珀压着亲吻,心境不稳,本能地想要转个身。不想刘珀却压了他的手脚抵住他的额,“让我来一次吧……就一次……”

这言语不似往日的玩笑,认真得让人无法抗拒。霍临秋突然就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他忍不住抓紧了身下的床单,又慢慢松了开来,几次来回,终究垂了眼眸不再动作。

刘珀知他是默许,在他耳边叹了句“乖孩子”就又俯了身动作。躯体相拥,诉说着彼此的贪恋,情热高涨时便是销魂那一刻,当此际,香囊暗解,衣带轻分,只此夜月一帘幽梦,便抵得春风十里柔情。

57.复落第世事难料

子曾经曰过:得寸而进尺。

子又曾经曰过:一失足成千古恨。

这两句警言放在刘家某两人身上还真是确切得可以。

霍临秋现在是十分的后悔,万分的后悔!昨晚刘珀对霍小哥说的是,“让我来一次吧,就一次……”

然后,终于得到机会翻身的刘某人,你让他只做一次——可能么?

所以,被挫伤了隐秘部位的小哥现在只能躺床上休息,至于昨晚把人吃干抹净不留渣的刘兄弟么,纵欲过多伤了元气,真是连走路都有些虚浮。两个亏了身体的宝货在床上对望一阵,遂决定不做生意窝家里好好将养,每天吃些米粥地瓜,偶尔出门买些肉食,其余时间便拿了书在屋里消磨,这日子过得实在潇洒。

在家里闷着也不知过了几天,某日大清早,刘珀和霍临秋还在床上腻歪着不想起身,便听到门口传来喊门声——竟是刘小僖回来了。

此时离放榜不过五六日,这小家伙怎会如此早的回来?刘珀颇觉奇怪,那边霍临秋已直接披了衣服去开门,刘珀本也想跟去,无奈如今天冷得很,他一掀开被子就直哆嗦。

好不容易穿好衣服,这兄弟才跨出门就见个人朝他扑来。

“爹~~~”刘小僖离家近两月,对他爹可是思念得紧,这是正挂刘珀身上蹭啊蹭,就是不肯下来。

“站好站好,平时怎没见你那么想我的。”刘珀无奈拍这刘小僖的背,又透过他去看霍临秋。小哥收到他的视线,暗暗摇了下头,刘珀心知肚明,晓得这孩子又名落孙山,心中叹了声,便由他抱着,把人拖进屋去。

家里最小的出远门回来了,刘珀与霍临秋肯定是要忙碌一番,他们一个烧饭一个烧水,把那宝贝伺候得饭饱又洗净,最后还地上杯热茶给他消食。

这期间刘小僖与他们说了不少见闻趣事儿,偏谈及科考却囫囵而过,刘珀也不勉强,只在晚上睡觉前单独去找了他。

小家伙这回似是受了挫折,他说他使了全力,他说他估摸着能中,可现实的结果却是失望与无力。按着本来琢磨的,刘珀是想委婉地对刘小僖提提以后除了读书考科举以外的生活,不料那孩子不等他开口就拉了他的袖子问“我以后,还能参加考试么?”

刘珀张口想说“这世上的道路其实不只读书一条,何必闷头走到死。”只是看见他儿子那双明亮眼里的希望与祈求时,他突然犹豫了,刘小僖因为读书而充满自信,他有着读书人特有的意气风发。刘珀喜欢这样的小家伙,他骄傲而单纯,对于既定的目标充满热忱与希望,就算失败了一次又一次仍会有再次前行的动力,这是刘珀的孩子,这是他的宝贝,他想要保留这份美好,因为这对他而言太珍贵了。

少年人哪有不做梦的?有了梦想才会有视线的可能不是?刘珀如此告诉自己,他应该让刘小僖继续读书考试,最起码在未来的三年里。

于是刘珀拍着刘小僖的手说,“你若觉得行,就还参加吧。”

刘小僖似乎松了口气,他笑着向刘珀保证,“我会考中的。”

“那我和你哥哥就都等着你高中了,我家的小才子。”

这年的冬天异常寒冷,却掩不了刘家的闹腾生活。因为在县里买了房子,春节他们便是在这里过的,刘小僖为落第难受了几天便又恢复往日活力。这会他正借着天冷一个人不舒服的借口硬要与他爹睡一起,刘珀是无甚意见,就霍临秋挨了两天后实在憋闷,这一个床上多躺了一个大活人,他想做些什么都不方便啊!

有日在铺子,两人独处时霍临秋就拉着刘珀说,“小僖怎还要睡我们这?挤得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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