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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缠绵+番外篇——by妙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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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炕上的武剑哼哼唧唧的呼痛,他今儿个倒霉,无意说了几句玩笑话,不想被同班的几个同僚取笑“夜夜只得菊花饮,休得幽谷桃花香。”一时羞愤便动起了手。一拳难敌四手,他哪里是那几个人的对手?要不是有同僚赶来劝说,他怕是要断上几根骨头。

宋慈先为其他四个人看了伤势,写了方子,轮到武剑时,本想先压断他两根肋骨,转念一想太便宜了这个混蛋,就在给他开的方子里做了手脚,让他也尝尝被男人硬上的滋味。苏美人可不是什么良人,找到了机会还不玩死武剑?宋慈写好了方子交给武剑,心想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自己还得跑趟苏美人那里。

在宋慈想着如何整治情敌的同时,福子终于唤醒了失了魂魄的楚清,坐在床头的凳子上,一口一口,小心翼翼的喂着清粥。看着像个痴儿一般的人,福子难过的又要抹泪。

“桃红柳绿呢?”楚清呆呆的问道。

“在外面候着呢,她们怕殿下怪罪,不敢进来见你。”

“让她们进来,我有话问她们。”

“奴才这就叫她们进来。”说着,福子转身出了大殿,唤了桃红柳绿进来。

桃红柳绿姗姗走进殿内,她们从福子那里得知了事情的原委,担心主子会为此事迁怒她们,不敢近前,偷偷躲在门外观望,盼着主子的气消了,再前去领罪。桃红柳绿惭愧的低着头站在楚清面前,等了半晌也不见主子说话,两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桃红先开了口。

“殿下,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奴婢知道的都告诉你,只要你别不吭声,痴痴傻傻的盯着奴婢们就成,奴婢们心疼。”

“殿下你问吧,真是急死人了。”绿柳忍不住掉泪,攥着绢帕抹起眼泪。

“说吧,是怎么回事?”楚清直勾勾的盯着桃红柳绿,眼睛也不曾眨一下。

柳绿看了眼桃红,“桃红姐,这事儿还是你说吧,你讲的清。”

桃红思量了一会儿,说道:“当年徐娘娘诞下的确是双子,娘娘也因失血过香消玉损,而殿下你一生下来就被确认是死胎。就在闳嬷嬷正要遣人去通知皇上时,一个黑衣人带着皇上的令牌突然出现,命在场的一干人等,不得将徐娘娘诞下双子的事说出去,若有抗旨者立决,传完口谕黑衣人就将婴儿抱走了。之后,也许是天意,殿下竟奇迹的活了。”说道这里桃红会心一笑,顿了顿,方又继续往下讲,“过了三日,除了奴婢和柳绿二人,因为年纪上轻被留下来照顾殿下,知道这件事的宫人和太医都被遣送出了宫,之后的事殿下都知道了。”

楚清微微皱了下眉,他想问知不知道为什么倪项要抱走那个婴儿?想了想还是作罢,怕是问了她们也不知道。自己最信任的人,到头来瞒骗了自己这么多年,到底自己身边还有谁可以信任?楚清暗自苦笑,只觉得胸口一阵阵的气闷,眼前忽明忽暗,意识飘忽不定,耳中嗡嗡作响,耳边似乎有人在呼喊,接着便是铺天盖地的黑。直到最后一刻,他还在想倪项为什么要这么做?不爱就不爱,为什么还要耍他?他是个人,不是个物。他是一个生在二十一世纪的未来大好青年,信仰的是马克思唯物主义,怎么就被一个作古的古人给耍的团团转呢?真给咱二十一世纪的新人类丢脸。

28.假死药(一)

御书房内,御案后倪项一手支头阖眸假寐,从他出现在御书房,已枯坐了一夜,御书房外天也已见了亮。

福子踮起脚尖向外瞧了瞧,眼看着就五更了,皇上也该适时准备上朝了。“皇上,您今个儿上朝吗?”

倪项的眼皮微微颤动了数下,他缓缓睁开眼眸,隔着窗纸看了眼蒙蒙亮的门外。“去准备吧!”语气显得很是无力。

朝堂上,倪项居高临下高坐于龙椅,漠然的看着脚下争锋相斗的大臣。在他的眼里他们如同民间大街上那被戏耍的猴子,天天上演着相同的戏码,忠于将自己的主子推上位。而他——大夏的天,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可以随意断人生死的帝王,在这群臣子的眼里是傀儡,是废物。

细长的眸子缓缓睨过慕容复那张高傲的脸孔,瞅过轩辕培那张藐视的傲颜,再次看向大殿上争执的大臣。倪项心下嗤笑:自家的犬争的厉害,两个做主人的倒是悠闲。

“够了,此事就交由相爷处理,你们也无需在争,退朝吧。”倪项突然出言打断了争的面红耳赤的大臣,一脸不耐的将事情推给了慕容复,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大臣,起身拂袖离开了金銮殿。

慕容复得意的看着一脸阴寒的轩辕培,“轩辕将军,既然这件事皇上已经交给了老夫,那老夫必定会秉公办理,将军还是早点为令侄准备好棺材吧。哈哈哈……”慕容复仰头大笑着离开,好不得意。

“哼!老狐狸。”轩辕培不屑冷哼,出了金銮殿转奔后宫,他打算去找自己那个做皇后的女儿,他倒是要看看是他慕容复的手段厉害,还是皇后的枕边风厉害。

“让他们都下去吧,你陪朕到御花园转转。”不急于退下朝服,步出金銮殿的倪项边走边道。

“奴才遵命。”福子撤了随员,默默跟在倪项的身侧伺候。

倪项双眸有些赤红,两日未眠的他,无人时不免显出疲态,心事重重漫步在青石板铺就的宫道,不知不觉也不知走向了何处。

“皇上,您不是要去御花园吗?这是回寝宫的路。”福子忽然提醒道。

倪项驻足抬头看了看,寝龙宫的牌匾已经遥遥可见。倪项皱了皱眉,说道:“怎么这个时候才提醒朕?”

“回皇上的话,奴才一直都关注着皇上的脚下,担心皇上想事想的出神,一个不小心摔了,所以没注意咱们走到哪了。”福子说的真切,不似欺瞒。“皇上,您也有两日多没有回寝宫了,不如回去看看。”

倪项自是明白福子这个“看看”指的是何。沉默了半晌,他幽幽问道:“十一怎么样了?”明知道不对,他还是忍不住要过问那人的事。

“回皇上的话,殿下的伤已经无碍了,只是还不肯吃东西,从昨日醒来喝了几口清粥,到现在还不曾吃过任何东西,水也不曾动过一口。”

倪项的脸上虽无表情,垂在袖子里的手,却已是指尖扣入掌肉,心中痛闷不可抑制。

寝龙宫中,一处避人视线的角落里,楚清卷缩着身子,缩在大花的翅膀下,轻轻抚摸着大花翅膀下光鲜漂亮的羽毛。

“大花,只有你不会对我说谎,他们都骗我,我再也不要见他们,我讨厌他们。”楚清闭上水光氤氲的眸子,紧了紧缩成一团的身子。不能哭,楚清你是一个男人,眼泪是女人的专利,你要是哭了就不是男人。

“你以为躲在这里朕就找不到了吗?”

倪项的声音冷冷的在头顶响起,楚清的身子倏地僵直,身体卷缩的更紧,双臂抱着自己的双腿,脸埋在膝盖间,缩到不能再缩的身子,不停的紧缩再紧缩。

看着恨不得将自己缩进骨头里的楚清,倪项郁痛不已,仿佛有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心脏,随着那缩了再的缩的身子一缩再缩。当年他对这个孩子有了莫名的情愫时,曾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了?金斧留下的记忆也不过是寥寥片段。之后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多年,两个孩子渐渐的长大,青儿表现的越来越像前世的青儿,而缠绵与青儿的性格却大相径庭。

突然,他怒火中烧,痛恨自己当初不该留下缠绵,应绝了后患,更不该一时心有悸,将他留在寝宫。如果那夜夜探迎春苑,没有因一时被婴儿那双清澈无辜的眸子迷惑,一掌杀了他,就不会对他有了不该有的情愫,束缚了手脚,让自己痛苦不堪。错,错的是自己。爱之切恨之深,爱恨交织,扰的他心绪混乱。他向青儿承诺过,永生永世只爱青儿一人,可如今自己却对最不该有心的人有了心,他必需亲手断了这孽缘,可却迟迟无法狠下杀心。

“喔,呃,呃……”大花被倪项掐着脖子提了起来,凸着两只圆豆眼咯噜。

身上的遮蔽物突然被夺,楚清一骨碌爬起来,逃似的爬到墙根缩进墙角。

“你就这么怕朕?”倪项不悦的问。

楚清缩了缩双脚。

“喔”

扔掉大花,倪项走近楚清,拎着手臂一把将他扯了起来,“跟朕走。”

“喔喔。”大花见主人被欺负,扑上来拼命的啄倪项。

倪项厌恶的一脚踢开大花,大花拍着膀子又扑上来啄。“叫人把这只鸡送去御膳房。”

“不要。”

楚清大惊,抬脚就踢倪项的要害,趁着倪项放开自己,抱起大花就跑,还没有跑出十步,前路就被倪项堵住。楚清掉头再跑,不管他如何跑,很快都会被倪项拦去去路。楚清抱着大花惊恐的后退,“你不要过来,不要打大花的主意,你们都是坏蛋。”

这痴话怎觉得这般刺耳?“你可知朕是谁?”

“你是坏蛋、骗子。”

“哼!看来你还正常,来人将那只鸡抢下送去御膳房。”

“是。”

骚乱中赶来的侍卫上前硬是将大花抢走,提着大花直奔宫外而去。楚清被两个侍卫压在地上,动态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花被带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硬是瞪大了眼睛,不眨一下,倔强的不让眼泪流出来。

倪项摆摆手,侍卫放开了楚清,退到一旁候着。

“跟朕回去。”

楚清姗姗缩起身子团坐在地上,脸深深的埋在手臂里,不言不哭不闹。

“你是想让朕绑你回去不成?”倪项喝斥道。

楚清不理,倪项觉得愈发的烦躁。“朕不信治不了你。”倪项上前扯起楚清,“唔”突然发出一声闷哼,皱眉看着咬住自己手臂的楚清,厉声喝道:“放开。”

楚清不但不放,咬的更狠。

倪项真想一掌拍爆了那乌黑的头,举起的手掌迟疑了再迟疑又落了回去。“福子把他给朕拉开。”

福子上前抱住楚清的腰向后拉,“殿下你就放了吧,奴才知道,你咬的是皇上,痛的是自己,放开吧。”

倪项看着那固执的人儿,心中百味陈杂,渐渐失了神。

“皇上,还是您来吧,奴才实在是拉不开。”僵持了半晌,福子终于无奈放弃,放手抹着头上的汗水说道。可等了片刻却迟迟不见主子回应,福子狐疑的看向主子,这才发现主子竟然失了神。“皇上,皇上……”

福子连唤了数声,倪项才恍恍惚惚清醒过来,看到楚清还咬着自己不放,不悦道:“朕不是叫你把他拉开吗?”

“皇上,奴才实在是拉不开,还是您来吧。”福子皱着面皮苦道。

倪项皱了皱眉宇,看向一旁候着的侍卫道:“你们过来把他拉开。”

“是。”

两个侍卫废了半天劲才将楚清拉开,只听“刺啦”一声,龙袍的袖子硬是被扯了下来。

楚清叼着袖子,恨恨的瞪视倪项。倪项骤然一阵心酸,转身负手道:“带他回去。”舍得,怎样才能舍得?突然,他又觉头痛,最近头痛的情况越来越频繁,头痛后有一段时间会失去意识,清醒后才知自己做了什么,可已再由不得他后悔,脑子更是混乱不清。

“殿下,你吃点吧?都两日了,你不吃不喝的会受不了的。”柳绿端着白粥劝道,秀眉紧紧的锁着。

楚清扭头盯着床内,不看也不应。

“殿下,求你了,吃一点吧,起码也喝一口水呀!”

“别劝了,没用的,你知道殿下的脾气一向很拗,他若是不肯,谁也劝不动他。”桃红皱着眉说道。

“那该怎么办才好?总不能就这么饿着吧?”柳绿急了。

“不吃,就灌下去。”倪项突然走进屋内,冷酷的说道。

“皇上。”桃红柳绿忙起身施礼。

倪项没有理会二人,径直走到床前,看了眼柳绿手里白粥,说道:“灌下去。”

“这……”桃红柳绿面面相看,二人谁也狠不下心,下不了手。

“废物,来人,将这二人送去浣洗局。”

“噗通”桃红柳绿惶恐下跪,“皇上不要,皇上请不要让我们离开主子,皇上开恩,皇上开恩……”

桃红柳绿磕破了额头,依然还是被拖了出去。

倪项看着无动于衷的楚清,眼睛危险的眯作一道缝。

楚清知道,如果自己开口,桃红柳绿一定会遭到更坏的结果,就像大哥和大花,倒不如不说的好。

29.假死药(二)

“绵儿不肯吃,朕来喂你可好?”倪项端起白粥,一手捏住楚清的下颚,一手硬是将满满一碗粥灌进了楚清的嘴里。他放下碗说道:“你若是再不吃不喝,朕就叫人灌你吃,灌你喝,不要妄想这样朕就会由得你。”说完,拂袖离开。

“咳咳,呕……”倪项走后,楚清硬是将咽下去的白粥扣呕了出来,狠狠的盯着门口,拗道:“爷爷就是不吃,有种你就灌,灌一次爷爷就吐一次。”

事过七日,楚清消瘦了不知多少,眼窝深陷,眼见着只剩下一副皮骨头。他痴痴傻傻的坐在床上,不动也不言语,除了用膳时,通常都不会有宫人来看他。

“让我进去。”

“没有皇上的命令谁也不能进。”

“今日本皇子就偏进不可。”

倪凌皓一早就到了寝龙宫,与宫外守门的侍卫僵持了许久,最后还是硬闯了进去。母后警告他不要再闹事,早被他抛去了九霄外,心心念的只有十一。

“十一,十一……”倪凌皓踢开寝殿的大门,却不见里面有人,空空的龙床上被褥叠放的整齐。倪凌皓心下大慌,抓了一名太监逼问,“十一皇子在哪里?”

小太监哆哆嗦嗦的回道:“在……在偏殿。”

“哼!”倪凌皓丢开太监,直奔偏殿,当他一脚踹开房门,见到床上消瘦得不成人形的人儿时,心痛如绞。

“大哥……”楚清兴奋地起身下床,多日不曾好好进食的身体,虚软无力,险些从床上摔下,好在有倪凌皓及时扶住。“大哥,你还活着真好。”见到最为惦记的人,楚清的眼里氤氲起了水汽。

倪凌皓扶楚清坐好,“是母后和轩辕外公救了我,要不然怕是真的见不到你了。”

“大哥,”楚清抱紧了倪凌皓,哽咽道,“他杀了大花,杀了我的大花,终有一天也会杀了我,你带我走吧!只要能离开皇宫去哪里都行。”

倪凌皓目露凛光,咬了咬唇,说道:“大哥这就带你走。”

倪凌皓背着楚清才跨出房门,就被一群侍卫堵住了去路。

“你要从朕的宫里带人走,也该先问问朕吧?”侍卫向两旁分开,倪项徐徐走到二人面前,“你们以为能逃得出皇宫吗?”

“父皇,你就放过我们吧,难道你要看着十一死吗?”

“他是死是活由不得你,把大皇子请出去。”

“嘡啷”一声,倪凌皓抽出腰间宝剑,毅然决然道:“要走我和他一起走,要留我和他一起留,我不会弃他于不顾。”

倪项眼中寒光更甚,“你不要以为有皇后和轩辕培给你撑腰,朕就不敢杀你,以下犯上可是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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