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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by寻忆之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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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歌已经唱完了,那么,那位客人是不是可以对小店不计前嫌呢?”勤陌握着话筒将矛头对准了闹事的那位,那人自是丢不起这脸,只能将事情作罢,领着兄弟灰溜溜地回去。不过,在回去之前,勤陌还送了那人一份大礼——让他欣赏了一眼印有司徒家家徽的玉佩(订婚时司徒家的老头儿给的),据说这玉佩来头不小。然后又听说看完后那人的表情很精彩,勤陌对此没有任何感想,反正事情解决了就好。

自此,Alex对他好感非常,变得愈加殷勤起来,甚至有了狗腿的迹象,以至于他们要离开的时候Alex还是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憋屈的架势看得苏生不是一般的郁闷:

“Alex,到底想说什么?”

闻言,Alex磨了半天才说:“那个……阿陌,你能不能来酒吧驻场?就算一个月出现几次也没问题的。”

“好啊,可我要收工资的哦!”勤陌愉悦的声音在Alex听来像是幻觉,“还有别的事吗?”

“你小子犯什么傻,给个反应啊。”

……

从酒吧出来,给勤睿打了个电话,拜托他去看看别墅里的那位。想必那位见到他哥会很高兴吧,他这样想着。放宽了心与苏生去学习感兴趣的其他东西。说是从酒吧出来,其实不然。他们所去的正是位于酒吧底下的房间。直到夜幕降临,二人才与彼此道别,由赤兔牵引着回到别墅。

一进门,迎接他的就是满屋子的低气压,司徒靖扬在客厅一侧的吧台里喝着闷酒,周围的人大气不敢出一声。然后,某人手一挥,闲杂人等全数退下,只留下他跟他。空气中透着诡异。

“你……不是烧刚退,怎么不多休息?”勤陌的开口貌似没有打破尴尬,而是让周身更为剑拔弩张,甚至今天的司马靖扬有些阴鸷的感觉。哪个不要命的惹到太子爷了(画外:很不巧,不要命的就是你)。

……

“要是没事,我先上去了。”脚底抹油立马走是最好的解决方式,他还没有做好被波及的准备。他正要往上走,某人的手便紧紧地箍住了他,将他圈入怀抱,浓浓的酒气扑面。勤陌有种想杀人的冲动,更是极力地避开“亲密接触”。

“放开!”

“你一整天去哪里了,恩?”回答他的是司徒更紧密的桎梏,盛气凌人的质问,居高临下的压迫感几欲令他难以喘息。

“干你何事,放手!”他讨厌这种被他人强加的意志,讨厌自己周身充满了别人的气息。

司徒恍若未闻般,再次逼问道:“你去了哪里,见了谁?”

“你到底是怎么了?”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强压下怒火,勤陌尽量不去理会自己的情绪,很平静地问道。

“难道真的烧糊涂了?”一不小心他就把自己心里想的给说了出来。糟糕!

下一秒,那人便更加肆无忌惮:“那就让你见识见识真正的烧糊涂是个什么样子!”言罢,即是霸道地欺身吻住了他的唇——

第七章:陌路

一手翻转着精致的Zippo打火机,一手两指间夹着收藏许久的上好雪茄,却无论如何都提不起兴致品尝。视线落回桌上,文件夹里密密的白纸黑字好似突然串联成了影像,倒映着那个人倔强的脸庞。丢开了Zippo,手不自觉地去摩挲左脸,就好像,七天前那清脆的一记耳光响过还残留着谁掌心的微凉。话说回来,那小子也真是够狠,自懂事以来,还没有人敢与他动手,而他……赏了他不止一记。一记是在一夜荒唐后那个不真实的早晨,一记则是七天前。如出一辙的倔强面容,不同的只有目光里迸射的神采。

挂彩的左颊硬是肿了好几天才消去印记,害得他在小弟面前失了面子不说,还连着丢了好几笔生意,尽管后者更多是由于他心情不佳所导致的。拜勤陌所赐,这一周的他过得甭提多“舒心”了。

“叩叩”。

背转了座椅,视线透过办公室的玻璃,收回思绪,他道:“什么事?”

“报告老大,勤少爷……已经七天没回别墅了。”

“是吗?他喜欢呆那酒吧就让他呆着呗。”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泛起了愧疚,毕竟做错事的人是他。去道歉,岂不是太逊了。

见人还站在那儿,他不耐烦地问:“还有事?没事就下去。”

小弟好似有些茫然地呆立原地,一副不知如何回话的样子,好半天才结巴地说出几个字:“勤睿少爷说在那酒吧等您……”

果不其然,一听到勤睿的名字他便坐不住了:“你不早说!”司徒立马抓起外套往外跑。

“老大,您去哪?” 其实,他想说的只是勤睿少爷想找老大在那家酒吧一起喝酒而已,老大好像误会了什么。容聿少爷说得不错,对他家老大只要搬出勤睿俩字就足够了。

“找人!”

看着司徒靖扬飞奔出去的身影,原本呆傻不虞的小弟突然咧开嘴笑得有些腹黑的潜质。貌似,现在是凌晨四点,默默祈祷他家老大可不要一个激动把人酒吧给一锅端了。

这厢,司徒靖扬狠命地开着超跑冲进夜幕中,一心想的只是不能让勤睿误会,至于误会什么,他自己也说不上。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超跑在短时间准确无误地停到了指定位置,动作干净利索。只是,此刻的他无暇去顾忌。

一进门,他便看到了吧台前与酒保聊得正欢也喝得正酣的勤睿,那种难言的落寞感笼罩在他身上,与酒吧的喧嚣显得那样格格不入。顺着勤睿的视线,他看到了舞台正中心抱着吉他弹唱的勤陌,不羁的穿搭加之独有的专注与投入、已是浑然忘我。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勤陌。他见过的勤陌,从来都是全副武装,满满的戒备,倔强而内敛,陌生而疏离。而舞台上的那个他却是奕奕神采,几欲令人沉醉。不,他立时否定了这想法,他心里从来只有一个人,可那个人不是他。

“一杯伏特加。”在勤睿身边坐定,他不安的心神反而得到了释放。

勤睿端着他的杯子侧过脸,笑道:“靖扬,你终于来了。”

“今天怎么想到约我喝酒,兄弟?”晃动着酒杯中血色的液体,灯光下清晰地投射出冰块的浮沉,“天底下没有比你更称职的哥哥了。”毫无疑问,于勤睿而言几乎没有什么比勤陌更重要。就算是与恋人相比。

勤睿不可置否,只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他很少这样放纵自己的情绪。”

“你究竟喝了多少?”勤睿的状态很不正常。

“我到今天才知道阿陌也能这么唱歌。”勤睿又要了杯酒水,继续说,“你不知道,小时候出去玩,游戏输了,他死活都不肯接受唱歌的惩罚,我还以为这小子五音不全,没曾想……很好,好得很!”不知道勤陌会唱歌,竟是令他如此失落么?黯然地喝掉又一杯酒,接连灌了好几杯。

“别喝了勤睿,他过来了。”拍拍好友的肩,倒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觉。

勤陌把吉他递给乐队的其他人,由赤兔带着径直走向吧台:“Alex,来杯解酒茶,谢谢!”

“了解。”Alex瞥了眼有着明显醉酒架势的人,走进吧台的里间,不久便端出了一杯泛着热气的褐色液体,“Special service!”递到勤睿面前。

没听到勤睿动静,勤陌调侃道:“哥,你是想要弟弟亲自喂给你吗?”

“呵呵,怎么会?”打了个酒嗝后,迷蒙的眼望着勤陌。

“你会唱歌。”明显有些醉意的勤睿抓住弟弟的手,认真地看着他,似是要看进他的心底,“但是——你——从来——不给哥哥唱。”

这时候倒是耍起孩子脾性了,勤陌耸了耸肩,像是哄孩子似的安慰道:“好吧,我错了,我不该瞒着你,下回你想听什么我一定给你唱。这样行吗?”

“只给我……一人唱?”

“好!”

“这才是我的好陌陌。”现在是什么状况,他家兄长耍无赖吗?勤陌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司徒靖扬看着二人的亲昵,说不上是怎样的五味杂陈。看着勤睿总算喝完了解酒茶,勤陌告别了酒吧里众人,架着他老哥出门。

“勤陌……”

走在二人背后的司徒清唤了声,此刻的他还没有忘记自己的初衷。勤陌依言停下了脚步,稍稍侧了侧身,突然好似想起了什么似的,恍然道:“我哥,你送他回去吧!”

喉咙有些干涩的紧巴,还是抑制不住地欣喜:“可以吗?”勤陌点了点头。

“靖扬,我们回去再接着喝!”原本安静的勤睿突然兴奋地将手搭上了司徒的肩,醉眼朦胧地叫道。

司徒与勤陌的尴尬似乎因这变得有些微妙,司徒不得不支撑起勤睿的重量,道:“阿睿,你醉了。”

“我哥就拜托你了。”他对着醉醺醺的勤睿又嘱咐了句好好休息便转身离开了。

两人的距离渐渐拉开,司徒靖扬忘了自己的初衷,满心的雀跃;勤陌则选择与他背道而驰,两不相欠。大概这才是最好的结局吧。

晨风瑟瑟,席卷了太多夜晚的热情,两颗心的距离,大概就是永远隔着那层纸,谁都不愿去捅破吧。太阳的温度照在身上,没有带来更多的暖意,心却比任何时候都看得明朗,深呼吸后,又是新的一天。

一手插进口袋中汲取余热,一手牵着他的赤兔,简单地过自己的生活,他该知足。

第八章:悸动

当深夜梦回,屈辱的画面一幕幕重演,总能让他惊起一身冷汗,令人战栗难安。每每当时当刻,他总是没法更好地安抚自己。数不清这是第几次,这样的浑浑噩噩,不想一直为梦魇左右的方法只有一个,便是回家——而这,需要司徒靖扬的支持。

那日,他倚着赤兔窝在沙发上听音乐,司徒风尘仆仆地进门,还未等他开口,人已经匆匆走了。

“司徒今天还回来吗?”一身家居服的他听到管家经过的声音问道。

“少爷没有交代,我帮您打个电话问问可好?”管家是个受过正统欧式教育的中年男人,大概是自小看着司徒长大的缘故,与司徒靖扬极是亲厚,对他亦是如此。

“不用了,谢谢您。”言毕,他又摸索着回到了自己楼上的小屋。

过了没多久,屋外竟传来了熟悉的刹车声,不用猜,必是司徒无疑。下楼时隐隐听到管家正在向司徒说些什么。

“唔。”他听到司徒应了一声,没给什么答案。

见到勤陌牵着赤兔下楼,听到管家说的是:“少爷,勤少爷下来了,你们谈吧。”原来谈到的内容是关于他的,不可置否,对着退场的管家欠了欠身,谢谢他的体贴。他看不见,只听得客厅里众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最终只剩下他与他。

“勤陌,若是你打算与我谈离开的问题,就不必说了。”司徒靖扬也不知为何,现在见到勤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好像这人只是属于他的私人物品,他不愿放开,却又好似二人无甚关系,从不干涉彼此。看着勤陌无甚表情的脸,司徒对他的无动于衷也已习惯,脱去皮衣外套,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有什么事,你说。”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向沙发。对面的勤陌貌似很喜欢窝在沙发里,莫不是真的因为那样的姿势很有安全感?

“我想回去一趟,”勤陌有些忐忑,期待着答案,“希望你能与我同行。”

司徒倒是没想到如此简单的一个要求会让对面的人露出犹疑的期待,他还以为是什么严重的事情呢,不自觉地嘴角扬起淡淡的微笑,欣然应允。

勤陌家的屋子不比司徒的别墅,只是套复式的公寓房。时正值勤睿不在家,勤陌放心不少。进屋后,寒暄几句自是免不了的,司徒也乐得与老狐狸过招。二人可能是嫌交谈不够尽兴,还杀了好几个回合的棋。人都说棋品如人品,这二人的棋局更是极好地应证了此番箴言。勤陌思忖着之后的计划,他不想搅和进棋局,便上楼去探望母亲。隔着昏暗的灯光关切了几句,而后退出房间,直至告辞,勤陌眼睛里的红色也不见退却。

“爸,我们这就回去了。”听着门“啪”地合上,勤陌还是那个红着眼的勤陌,只是有些东西变了。司徒不想询问太多,便也随他,只是总有种不安的感觉萦绕在心头。刚走出几步,他就对司徒说:“我想一个人散散心。”

“那你自己小心。”司徒只当他为母亲伤感,没有强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离开了。他不会想到,就因为他的疏忽,成了他日后深深的歉疚。这次的疏忽几乎让他与勤睿的兄弟关系万劫不复,几乎让勤陌再入魔掌。

告别司徒靖扬,勤陌一刻不敢耽搁地往回跑,这条走了十数年的路,即便他已失明,即便没有赤兔引路,他也不会走错。现下他唯一想做的就是去问个究竟,也许那样的做法很可笑,也许他还没有放弃对父亲的向往,也许他就是在自求灭亡,他不会改变此刻的决心。与其偷偷摸摸的,倒不如正面以对。

“叩叩。”

门打开了,他听到父亲的一声嗤笑,就好似在说‘我料定你会再回来’这样的话一样。

“去书房。”

沿着楼梯走,初时的忐忑已然化作一种信念,引领着他一直走向本该让他避之不及的书房,所有肮脏与不堪历历在目的场所。

“啪”地随着房门的关闭,听到对方急促而紊乱的不正常的呼吸,他警觉地意识到面前猥琐的男人即将有的行为——发泄他的欲望。他一直知道这个男人对他有所企图,却从未与这等龌龊之事挂上钩。勤陌既是有备而来又怎会让他得逞,待到那个男人迫切地扯去他的衣服,欲要进入时,他手中的枪已悄无声息地抵在了这个男人的脑门,冰冷的温度,一切静止于无声——

“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就是。”这个他称作父亲的男人在生命与欲望之前,很识时务地选择了前者。

很好,他优雅地指使着面前的人为他穿上衣物,保持一定的距离(枪自然还在脑门边上逡巡),坐回各自的位置:“接下来,我们该好好谈谈了,您说是不是,父亲?”

“好,好,你先放下枪可好?我们好好说话。”贪生怕死的秉性一览无遗。勤陌听着他的话都觉得恶心,这人居然是当了他十数年父亲的男人,实在没法将他与记忆中那个拿他当实验品的刽子手相联系,当真是太滑稽了。

他不想与他客气,冷着脸道:“废话少说!要我先给你一枪还是现在这样,你自己选!”枪,靠得更近,男人自是无法动弹,只能任其摆布。

“我要你放弃……”他才说了五个字,就觉得自己身上的力气好像被什么抽走似的,正迅速流失,他握不住枪把手,“你——”

还说男人猥琐,还说这人唯唯诺诺,一转眼养父已经蛮横得变回了原来的养父,毫不客气地踹飞了勤陌手中的枪,揪住了他的头发,狠命地,口中不忘泄愤:“翅膀硬了是吧,知道拿枪威胁老子了,现在可知错了,啊?!”

头发被扯得生疼,这点痛勤陌不在乎,却无法不去理会他的下一步,明明他的身体已经能抗拒高性能的迷药了,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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