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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榭 上——by假手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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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看着远处天边一片洁白的云絮,笑道:“是啊,独我一份呢……”

朱振仍是低着头:“奴才仍有另一事……在这宫里,什么事该入耳,什么事不该入耳,婕妤应当比我清楚。这件事婕妤听明白了,放在心里便是。”

安宁倦了一般地道:“这个当然。”

这下朱振心里便放心了,他躬身倒退几步,道:“婕妤慢走。”

安宁再次回头,目光扫过御书房的门,复而淡淡一笑,这才携着这份笑意慢慢走回去了。

几次猛烈的出入,仲仪是一分余地也不留,折了他的腿抵在胸前,按住他的手腕,用力极大,叫他一点也挣扎不得。

常明兮张开嘴呼吸,趁此时刻,仲仪俯下身去吻他,舌头终于伸入进去,在他的口腔内壁全都舔舐一番,继而又含住他的舌尖细细吮吸。一吻气竭,到实在受不住的时候,常明兮偏过头去,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双唇红润如凝脂。

仲仪掰过他的脸来,逼他直视着自己,一面身下又大力抽顶着,他看见常明兮的眼里又是愤恨又是强忍疼痛的神色,心中说不上是满足还是什么样的情绪,不由愈发地用力。出入间,下身似乎是撞到某一个点上,常明兮猛然间双眼紧闭,喉间溢出一声截然不同的,甚至带着些甜腻的呻吟,仲仪心下大疑,又往那个点上撞去。

这一下是十足十地撞上去了,常明兮忍不住张口轻呼了一声,半睁半合的眼睛望着空气中毫无意义的一处,身体还在轻微地颤着。

仲仪停下来,在他的下巴尖上轻啄了一下,问道:“怎样,可感觉到快活了?”

常明兮的瞳孔缓缓游移过来,盯住仲仪,就那么盯着,一言不发。

仲仪一看他的目光,立刻大怒,接着直接将他从书案上拦腰抱起。仲仪坐回宽大的椅上,分开常明兮的双腿,把他按在自己的胯间,扶着他的腰逼他自己上下动着,还不住地故意往那个点上撞去。

从坐回椅上的时候开始,常明兮便一直紧紧阖着双眼,任凭仲仪如何摆弄也不睁开半分。仲仪心头正火起间,却看见常明兮的眼下闪过一道莹润的水光,他不禁凑过去,舌尖在他的眼下一舔,咸的。

他竟哭了。

仲仪这一惊可谓不小,忽然,他只觉得腿上的人身子一软,整个人朝他的身上瘫过来,手也环了过来,脑袋也抵上了他的肩头,就如同一个主动的拥抱。

仲仪心中又喜又疑惑,把他的身子扶正了,摇了几下见没有反应,才发现他居然不知什么时候昏了过去。昏过去的常明兮,眉头间的褶皱也没有了,眉目清和,端的是一副美绝天下的容颜。仲仪的手轻抚上他的面颊,面上难得的带着几许戚戚之色,他轻声道:

“楚楼,你若一直这般乖顺,朕怎么舍得叫你难受分毫。”

他默然一声长叹,匆匆几下射了出来之后,把他打横抱起,抱到一边暖阁屏风后的床榻上去,又招呼了朱振去打热水,自己亲自为他清理。

走出御书房,沿着巍峨的宫墙一路走着,越走越加快脚步,快到凉音阁的时候,安宁终于绊了一跤,手上的汤药洒落,滚烫的汤汁淋在手上,药盅碰地而碎。

“主子!”芹月惊呼一声,赶紧捧了安宁的手来看。

被烫到的地方先是变红,继而很快起了小小的水泡,周围一圈的皮肤也开始微微地泛白。安宁的双手朝前伸着,蹙着眉,手指一点点小心地伸展开,额头上疼出了细细密密的汗。

芹月几乎要哭出来:“主子,您的手!”

“无妨,”安宁仔细看着手上的水泡,暗暗思虑片刻,道,“这伤得正和我意。”

芹月不解,伸手一抹泪:“主子您在说什么呀。”

安宁朝后退了几步,身子靠在宫墙上:“有些时候,有些事情,谁知道是福还是祸呢,就像现在,我的手受了伤,那我也不必再为宫里的那些人编什么劳什子花篮了。而同样的,皇上喜欢那个人,那也不正是我想要的么?”

春寒料峭的冷风拂在烫伤的手背上,痛感之间混杂着一丝惬意,安宁微微仰着头,俯视着自己的这双手,笑道:

“虽然痛在我身,痛在我心,可于我来说,焉知不是福呢?有些事情,就得拿这些来换啊……”

入夜的时分,常明兮悠悠转醒,周身都乏得没有力气,可后庭虽然胀痛,但是却没有粘腻的感觉,他心里清楚,定是仲仪找人帮他清理过了。

目光微微一转,便看见仲仪坐在床沿边看着他,他心下一惊,立刻坐了起来,而仲仪却伸手按住了他的肩:“你累了,再睡一会儿。”

常明兮垂下眼帘,不动神色地挡开了他的手臂,起身下床,叩首之后,清清浅浅四个:

“微臣告退。”

说完,他站起身来,咬紧了牙关,佯装身体没有任何不适,一步一步地朝外走去。

仲仪看着他决绝而清冷的背影,怒意过后,心中反而泛起些微的苦涩之感。此时,他一个大步迈上前去,从后面抱住常明兮的身体。

第三十四章:前线

“你就这样不愿意看见朕?”仲仪贴着他的耳畔问道。

常明兮闭上眼:“本是皇上厌恶微臣,微臣无颜面见天颜。”

仲仪耐下心来,用从未有过的柔声细语对他说着:“朕若说已经不再厌恶你了呢。”

常明兮轻笑一声,毫不在意的样子:“那便是微臣的福分了,微臣此后定会尽职尽责,尽到一个臣子的本分。”

仲仪没有生气,反而听得更加心痛,手臂一分分将他环得更紧,宽阔的胸膛抵着他微凉的后背,双手也握住他的:“以前的事俱都忘掉吧,朕以后不会再逼你,只要你肯乖乖留在朕的身边。”

常明兮沉默片刻,那悄然无声的时光里,等得仲仪心都要揪作一团了,久久,才听见他缓缓开口:“微臣若是说不,皇上会逼我,还拿以前的法子对我么?”

常明兮能感到,仲仪握着他的手在颤抖着。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仲仪轻轻笑起来:“不会了……朕不会再逼你……”

常明兮道:“那请皇上放手。”

仲仪有些犹豫,而就在这犹豫间,他感觉到常明兮已经有两下挣脱的动作,他也只好在怔然间松开了手。

常明兮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去。

仲仪刹那间,只觉得心口绞痛万分,那种巨大的空茫感袭来,叫他有一种错觉,好像自己终其一生,也抓不住这人的衣袂片角。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看见常明兮的脚步顿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又转回身来走到自己面前。

仲仪诧异地看着他,心中不由的腾起一丝希望。

常明兮在他跟前跪下,深深跪伏下来,道:“微臣恳请皇上,将微臣调去前线。”

仲仪只觉得自己听错了,窗外一片浓的似墨的黑夜,月亮高高的、不可触及的在天穹上挂着,窗檐上的冰棱已经融化殆尽,春天就要来临,夜却还是这样冷得寒彻肺腑。

“你说……你说什么?”仲仪不敢置信地问道。

常明兮不紧不慢地再次重复了一遍:“请将微臣调去前线。”

仲仪的声音寒冷如冰:“为何?”

常明兮道:“皇上重用微臣,朝中已颇有微词,无论如何,微臣也无法再在御书房侍奉下去,唯有在远在千里之外的战场上建功立业,才能名正言顺地回到朝堂之上来。”

“你何时竟也在乎那些迂腐之人的闲谈碎语了?”仲仪问道,有几分不信之意。

“纵是再迂腐,也是大宸的朝中重臣,他们的话,皇上不可坐之不理,”常明兮道,“况且,皇上曾许诺相助穆也王子,西宛国国主老迈,西宛战事一触即发。而襄丘向来对我朝边境蠢蠢欲动,不可从那儿调遣兵力,如今前线正值缺人之际,微臣理应前去支援。”

他说的句句入情入理,竟叫仲仪找不出一句话来反驳,看着他乌发垂散,深深叩拜请求的样子,心中一团火直直地窜上来,叫仲仪想要发怒,甚至恨不得把他圈禁起来,就像是先帝一样,把他一辈子拘在花榭里,只能为自己所有。

但是残存的一丝理智告诉他,他绝对不可以这么做。

他想着燕朝泽等大臣们的折子,想着常明兮的那张脸,他想到很多很多事情,纷乱嘈杂之间,连他都都不禁想要问自己,是否真的应该将常明兮远调边疆,让自己也冷静一段时日?

常明兮静默着,等着他的回应。

许久之后,仲仪蹲下身去,一只手抬起常明兮的脸,凝视着他的双眸,道:“朕在这次增援西宛国中,升你为二品副将。”

这便是答应了!

连常明兮自己都没有想到,他竟然会答应得这么快,他眼睛微微一眨,仲仪又松开了手,站了起身,像是生怕再多看他一阵,下一刻便会忍不住改了主意。

“多谢皇上。”常明兮道。

终于可以摆脱自己的桎梏了,他心中应该是高兴的吧?

仲仪想着。

“这次的主将,依然由裴将军接任吧。”仲仪竭力表现如常,问道。

常明兮却道:“皇上,微臣以为不可,西宛路途遥远,裴将军刚刚从西宛回来,在比武一事上又受了重伤,若再次调遣,实在是太过劳累。”

“那依你之见,这次派去增援的总将何人为宜?”仲仪问道。

常明兮思忖半晌,后答道:“微臣以为,襄宁王可看堪此大任。”

“襄宁王……”仲仪缓缓地念出这个名号。

襄宁王,琰元。

骨髓里仿若透着风,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仲仪霍然间竟有一种幡然醒悟的感觉。他想起那一天在校武场上,琰元腾身而起将常明兮救下,又拿手绢替他拭去脖间血迹的一幕。原来如此……仲仪竟不由的森然地笑了出来。

“你先平身吧。”仲仪俯视着他,道。

常明兮站起身来,依旧低垂着一双孤冷的眼睛,显出谦恭倍顺的样子。

仲仪看着他的模样,心里竟不知为何,只觉得一阵做作恶心,他的手摸上常明兮的下颚,而常明兮只是身上如打了个寒颤一般,便再没有其他躲闪的动作。

逼着他抬起下巴,仲仪细细打量着他脖颈处的那片肌肤。

被剑割伤的地方愈合得差不多了,只不仔细看的话还是能看见伤疤,仲仪的手指探上那道刀口,指尖在上面来回地轻抚着。

战场那样的地方,如果琰元真的能护他周全……

“朕满足你……”

仲仪的指尖能摸到常明兮颈部血管的跳动,和他的心跳是一样的频率。

“这次的主将,襄宁王,琰元。”

西宛国穆也王子要夺位,大宸派兵支援,已经不是朝堂上的秘事。但是第二天,仲仪在早朝上宣布,任命襄宁王琰元为总将,常明兮为副将,出征西宛,不日便将启程,还是惊诧了不少臣子。其中最讶异的,莫过于两朝元老,右丞相燕朝泽,他昨日上交的折子皇上迟迟没有批复,今日便下来这么一道旨意,想来其中是大有关系的。

不过倒也罢了,退朝的时候,燕朝泽坐在回府的车里,心想,只要这常明兮能够远离皇上也就够了,战场可是刀剑不长眼的地方,生死之事谁知道呢。

再说裴铭因伤好几日都没能上朝,一直是由许由是日夜照料着,无奈他白日里也要上朝,一般来说,上朝的臣子三更天便要在干邑门门口候着,等到了四更天才能入朝,五更天的时候皇上才正式上朝。许由是早出晚归,几日下来,消瘦了不少。

不过好在裴铭身子骨健壮,没几日就好得差不多了,后来几日没去上朝全是因为偷懒。他在家跟厨子学着做饭,学了半天也只有熬白粥是最拿手的,幸好许由是回来的时辰也是吃早饭的时辰,一口白粥也能对付了。

看许由是咕嘟咕嘟喝着自己熬的粥,裴铭一脸喜滋滋的模样,许由是放下碗,摇头叹气道:“刻薄啊刻薄,我端茶倒水地伺候你,回来也只能有一晚稀粥喝。”

裴铭伸手去捏他的脸颊,道:“嗯,是瘦了。”

说完又去捏他的腰:“身上都没几两肉了,抱起来真不舒服,改明儿学个炖蹄髈给你补补。”

手捏在腰上有些痒,许由是笑着躲,一面央求着他停手,一面道:“我……哈哈……我跟你说正经的……快停下,皇上今儿任命了襄宁王为主将,常明兮为副将,出征西宛了……好了别闹……我还以为他会封你呢。”

见他一面笑着,一面还要做生气的模样,裴铭只觉得喜欢到了心里去,他说的话也糊里糊涂地只听了后半句:“没封我不也挺好,成天打仗也腻了,早想休息一阵了。”

“说的也是,你也有时间好好学学下厨的手艺。”许由是点头道。

裴铭与他嬉闹了一阵,渐渐便觉得心中有些痒,还在饭桌上呢,伸手便将许由是揽了过去,在他唇上轻轻一碰。许由是一惊,赶紧朝四周一看,拍掉了裴铭揽在自己腰上的手,轻声骂道:“这全是人呢。”

裴铭也朝四周看了一眼,好在婢女都低着头,盛三儿不在,刚才一幕也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他站起身来,往寝室走着,一面走一面大声道:“哎呀不知道为什么,我这儿伤口有点疼呢。”

许由是起初还辨不清真假,有些担心,结果朝他一看,正看到他对自己眨了一下眼睛,示意自己跟过去。许由是简直不想理他,要自己跟他去寝室也就算了,偏偏还搞出这一套,简直是傻到可以。

许由是想不理他,却听他不停地在那儿呜呼哀哉,过了好些会儿,耳朵都要长出茧子来了。他受不了了,只好大步走进寝室,“砰”一声把门带上。

“再嚎就真让你伤口裂开!”许由是恨恨道。

裴铭笑着伸手过来,把许由是往床上一拉,伸手把他压在床上,左右脸颊各亲了一下:“你舍得么?”

第三十五章:访客

“你舍得么?”裴铭问他。

许由是故意跟他强着:“舍得!”

裴铭垂下头,一个长长的深吻,吻得许由是双颊泛红,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裴铭的呼吸同样也不平稳,一吻之后,裴铭抬起身子与他对视,乌亮的眸子里像是染了湖光山色一般,只听他低低一声呢喃:“穗寒……”

两个人的心里都有火在烧,欲望在脑海中沸腾,裴铭小心翼翼地伸手,从许由是夸大的衣服下摆里伸进去,先是碰到了腰,然后迟疑着一分分往上。他的另一只手解开许由是的腰带,对襟散开,裴铭低下头去,在他的锁骨上吻了吻。

许由是还有些胆怯的样子,衣服散开的那一刻,脸更加红了,裴铭抬起头看他的时候,觉得好笑,便用手指头点了点他脸颊便若隐若现的酒窝。

“白日宣淫,你好不要脸。”许由是低声骂道。

裴铭点点头,一脸认真:“嗯,不要脸,只要穗寒。”

许由是扑哧一笑,伸手环住了裴铭的脖子,在他的唇上细细密密地亲了又亲,好像怎么也不够的样子,过了好一会儿,才道:“那我也不要脸一次好了。”

于是亲着的缝隙间,许由是抬起手帮裴铭解开束腰,又一一帮他脱去身上的衣物,带着刀伤剑伤的健壮躯体裸露出来,许由是的手指一一摸过那些伤疤,有新的也有旧的,他知道裴铭深以这些伤疤为傲,那是他在战场上的功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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