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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榭 下——by假手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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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

手起刀落,人头“咕噜噜”地在地上滚了滚,鲜血四溅,在场的西宛婢女惊声尖叫,秦珏闭上眼,许由是掩着嘴,裴铭的手将刀柄捏得很紧很紧。

而那时仲仪已经回过头去,看见常明兮就站在自己的身后,是自己刚才将他推开的位置,安静得如一泓春水,仿佛外界的事情与他没有一丝关系。

可有时候,越是这样安静的春水,越是叫人有想将它吹皱的欲望。

还好,仲仪心想,还好他看不见,没有看见这样的一幕。

仲仪走过去,重新牵起他的手,但是这回他已经知道了仲仪的身份,所以在被碰到的一刹那迅速地躲开了。手里空空落落的,但是没有关系,仲仪淡然一笑,再一次抓住了他的手臂,另一只手揽上了他的腰,把他在自己的怀里桎梏住。

常明兮像是发了怒,不停地挣扎着,无奈他越挣扎仲仪将他抓得越牢,似乎是打定主意与他死缠到底。

他甚至连这里在场的人的目光也都通通不在乎了。

而常明兮也是会武的人,一旦真用了力一般人也难以抗衡,仲仪咬紧了牙,几乎使上了身上仅余的力气。就在这个过程中,有一瞬间他感觉到腰腹间一阵撕裂皮肉的剧痛,疼痛叫他闷哼了一声,但只有那么轻微的一声。

听到这个声音,常明兮忽然侧了侧头,似乎是想要捕捉到什么。

仲仪笑着,微微俯下点身子,凑到常明兮的耳朵边,因为用力而带着些如同兴奋的喘息,“无论你做什么,都别想从朕这里逃走。”

常明兮浑身一僵,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仲仪的胸膛与他的胸膛相贴,两个人此时因为不同的原因,心跳都是极快,不一会儿,常明兮声音清冷地问他:“皇上何不像方才杀了那名刺客一样杀了我?”

仲仪在他被白布蒙着的双眼一边轻轻吻了一下,动情一般地开口:“朕舍不得,朕要看着你的眼睛好起来。”

“皇上何必呢?”在给仲仪换药的时候,秦珏实在是忍不住了,刚刚才止住血的伤口再一次裂开,还是两个一起裂开,当时就见他忍痛忍得眼底都冒出了血丝,只是可惜常明兮看不见。

“何必什么?”仲仪反问他。

秦珏叹了口气,将草药在他的伤口处均匀地涂抹开,道:“皇上,我们身在异乡,这些中土的草药是很珍贵的,皇上保重龙体,这些草药才差不多够用。”

仲仪轻笑一声,甚至还带着些宠溺的味道:“他一直乱动,叫朕有什么办法?”

秦珏大着胆子抬眼看了仲仪一眼,很快又垂下眼去,分明是个欲言又止的模样。上好了药,用纱布裹上,仲仪坐起来一些,方便秦珏帮他缠绕纱布,他又问道:“他的眼睛怎么样了?”

秦珏缠好了,开始扎结:“能不能救回来,要看造化。”

“朕不相信造化一说。”

扎好了结,活儿也算是差不多了,本来可以这时候就背着药箱离开的,但是看着空下来的双手,秦珏怎么都觉得自己少做了一样活儿,此刻他是再也忍不住了,朝后退了一步跪下来,磕头道:“皇上,小的斗胆说一句掉脑袋的话,是的,没有造化一说,只要皇上愿意放了常副将,那么一切苦痛自然也就没有了。”

说完这一席话,秦珏不敢起身抬头,床上的仲仪久久没有一丝动静,秦珏的手指抠住地面,恐惧像是蚂蚁一般地爬满了全身。半晌,只听见仲仪一声冷笑:“你是说,常明兮苦痛的根源……是在于朕?”

“小的不敢!小的只是觉得,皇上实在应该看开一些。”

“把你的刀给朕拿来。”仲仪忽然说道。

秦珏心底一凉:“皇上……皇上要刀做什么?”

“拿来。”

圣命不可违,秦珏颤着手,掏出那把刀来,双手呈给仲仪。

仲仪将刀接过来,左右反复看了几遍,那上面的纹饰和磨损,都一一看了个遍,这才问道:“这刀是你的?”

“不敢欺瞒皇上,这刀并不是小的的。”

“那是谁的?”

秦珏抿了抿唇:“皇上,宫里的秦太医是小的的父亲,皇上可还记得您当年在七夕之夜被暗杀的事情了,那时候有个胡神医也医治了中毒的常副将,这把刀,乃是胡神医从常副将身上所得,转而教给父亲,父亲见小的从军行医,才又转托给了小的。”

“你以为这把刀是常明兮的?”

“是……是的。”

仲仪的大拇指摩擦着刀鞘的表面:“朕来告诉你,这把刀既不是你的,也不是常明兮的,这把刀……是楚楼的。”

楚楼?秦珏觉得自己仿佛听过这个名字,但又有些忘记了。

“朕不能放了常明兮,因为朕想要证实一件事情,虽然它说出来、听起来会觉得很荒谬……很荒谬……”仲仪把刀举到自己的面前,拔出一截来,看着明晃晃的刀面上映着自己的面孔,“所以这也注定了,朕和常明兮这一辈子,注定是要彼此折磨的。”

第五十章:驾马

又在西宛待了大约七日左右,几次诊脉下来,大概已经可以确定常明兮的身体无碍了,但也许是余毒未清,眼睛始终不见好。仲仪的身份经刺杀一事被西宛的人得知,西宛的王公大臣们三请四邀,说是要设宫宴宴请大宸皇帝,但在裴铭和许由是看来,焉知此宴不会是鸿门之宴?于是婉言回绝了西宛,并觉得此地不可久留,当夜便开始收拾行装,打算第二日便踏上回京的行程。

出发的那一日,常明兮刚用完早膳,便听见身后有人的脚步声传来,他向来警惕,却在回身的一瞬间被人打横抱起。仲仪笑着在他的腰上摸了一把,道:“还是这样瘦,西宛的牛羊肉都没能把你养肥些。”

“皇上放我下来。”常明兮惊怒之间,连“微臣”都忘了自称。

仲仪却将他抱得更紧:“你看不见,扶着走实在太慢。”

“皇上……唔……”

才要开口,仲仪已经凑过去堵住了他的唇,这个吻霸道而带有侵略性,吻得常明兮几乎要喘不过气来,看得四周的西宛婢女也羞红了一张脸,低头不敢再看。

很快,双唇分离,仲仪看着他的双唇被自己吻得嫣红,又笑着过去轻舔了一下:“不许再说了。”

见他似乎对那日的事一点也不介怀,常明兮就偏要挑起来让他记起:“皇上的身体好了?”

仲仪扬唇笑得不羁,看着他被白布蒙着的双眼,哼笑一声:“爱卿想试一试?”

仲仪的气息就拂在常明兮的脸颊上,他平静淡漠的脸上还是略略变了色,偏过头去道:“要赶路。”

“罢了罢了,你发起狠来也挺厉害,省的朕又被你捅两下子耽搁了行程。”仲仪把这件差点丢了性命的事情说得倒轻松,仿佛就是爱侣之间的打情骂俏,他重新把常明兮往上抱了抱,在众人的目光下走出西宛的宫宇。

出发时除了随着常明兮留在西宛的,不足十人的亲兵,和仲仪出行时带着的五名特卫,剩下的便只有裴铭和许由是了。常明兮双目失明,自是无法骑马,仲仪便抱他上马与他同骑,常明兮起初是不愿意的,但是除了仲仪之外,再也没有人敢与他同骑了,无奈,只得作罢,默默忍受便是了。

骑了大约个把个时辰,仲仪也开始发现这同骑的确是一件要人命的事,常明兮坐在他的身前,二人前胸后背相贴,下身也因骑马时的动作而不住摩擦着,不仅是他,就连常明兮也感觉到了那个抵在自己股间的那个炙热的器物,一时间脸色都变了。

仲仪看他那副身子僵直不敢有所动作的样子,心中觉得好笑,不知为何,兴致也更浓厚了一些。他双臂将常明兮环得更紧,嘴唇贴在他的耳后,灼热的气息喷在耳根上:“朕想要你。”

“人同畜类的区别,就是人能适时的克制自己的欲望,”常明兮连头也没有回,“皇上并非畜类,应该是能明白的。”

听他拐着弯儿的骂自己,仲仪不怒反笑,但是不怒,不代表他什么反应都没有。很快的,常明兮忽然一个激灵,只见仲仪单手握着马缰,另一只手却从他的衣下伸进去,沿着大腿内侧一路抚摸过去,直到握住他的那个东西。

“你没尝过这个滋味吧?”仲仪轻笑着问他。

“放手!”常明兮颤着声音,哑声喊道。

仲仪根本不理,忽然双手一夹马肚,喝一声“驾”,驾马朝着前方疾驰出好一段距离,就在这驾马颠簸的过程中,在常明兮衣下的手也顺势上下撸动着,常明兮终于有些受不住这样的刺激,微微启唇喘着气,脸上也泛出淡淡的潮红。

见这二人突然将他们甩开来一大截,五名特卫和裴铭都想要跟上去护驾,好在许由是够聪明,早就看出二人的不对劲,及时将他们拦了下来。

“你们远远地跟着,别靠太近,”他看着远处身影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的二人,道,“这边四野无人,想必是不会有什么事的。”

“怎样?”停下马来,回头见那些人很识趣地没有跟上来,仲仪被他的样子撩得浑身是火,又伸手在他的器官上用力一拧,常明兮刹那间呻吟一声弯下腰去,咬着下唇浑身颤抖,连话都说不出来。

“你就是这样,明明是件很舒服的事情,你偏偏弄得跟受刑似的,不过朕倒喜欢你的这副表情就是了。”仲仪说完,把他抱起来贴着自己,轻轻从后面衔着他的耳垂,又是舔又是轻扯。

难以言喻的快感冲上天灵盖,常明兮觉得既难堪又羞耻,但是下一刻,那只手从他的器物上离开了,仲仪手掌心温热的包围刹那间消失了,一瞬间一种巨大的空虚感潮水一般地涌来。常明兮咽了咽口水,他明显地感觉到自己还需要更多,一种说不出来的瘙痒在心口,眼前又什么都看不到,越发让他觉得茫然无所依靠。

“想要就说出来,朕虽不是畜类,却也不是出了家的和尚。”

常明兮侧着身子回过头,虽然眼睛被布蒙上了,但是仲仪还是可以想象他的眼神,定是又羞又怒,像只小豹子。他笑起来,顺着耳根一路向下吻到常明兮的脖子,虽然不情愿,但是常明兮还是微微偏了偏头,免得两个人都不舒服。

“你说一声,只要一个字,朕就满足你。”仲仪道。

常明兮不说话,那种强烈的欲望几乎已经要摧垮他的意识了,而最后一丝清醒的想法也是叫他千万不能向仲仪屈服。过了很久,他的手颤抖着,碰上自己的欲望,接着手指一根根握住,笨拙地套弄着。

看见这一幕的时候,仲仪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心跳也猛地加快起来。他听见常明兮的喉咙里传来类似于呜咽的声音,一时间心中大生爱怜之意,也觉得自己的戏弄着实过了头。他叹了口气,说了句“真是拿你没有办法”,便伸手覆在了常明兮的手上,带着他与他一起抚弄着那物。

虽是是好些了,但是仍觉得差些什么,常明兮意识涣散,仰起脖子来喘息。仲仪看着差不多了,便扯开了他的裤子,把自己的东西抵在他的股间,虽然没有润滑,但是这回进去得也并不困难。

他一分分地抵进去,常明兮的眉头拧起来,仲仪揽着他的腰,最后一截用力地顶进去,常明兮抿嘴只能“嗯嗯”地哼出来,神情说不上是难受还是愉悦,而自己身下的东西还是没有释放出来的意思。

“驾!”仲仪又喝了一声,马儿朝前跑起来,这下完全用不着他动了,随着马儿上下的颠簸,仲仪的器物一下又一下地往常明兮的体内反复冲撞。眼前的黑暗里就像是出现了一束光,常明兮的身体开始发热,这样子的感觉是以往从未有过的,哪怕上次主动的欢好都没有这次带来的刺激大。

马儿越跑越快,二人的动作也就越来越大,仲仪领着常明兮加快了手上的频率,常明兮动都没有力气动了,只能背倚在仲仪的胸膛里,把自己完全交给了他。

常明兮觉得自己快不行了,释放出来的那一刻,后面也在不断地紧缩着,仲仪被他缠得难受,也就与他一同释放了出来。

结束了,仲仪帮常明兮把裤子重新系上,道:“等到了有水的地方就帮你清理。”常明兮双脚酸软,身后又盛了大量的液体,根本就在马背上坐不住了,果然没过多会儿,身子朝外一斜就要跌下去。

仲仪一惊,身后去揽他,结果两个人就一起从马上摔了下去,仲仪捧着他的后脑勺,就地打了一个滚,没让他的脑袋磕着。

常明兮躺在沙地上没动,仲仪的手撑在他的脑袋边上,细细地看着。许久,仲仪看见蒙在眼睛上的白布的一角湿了一小块,仲仪心中纳罕,伸手解开了那条白布,看见的依然是常明兮漂亮的眼睛。他的眼睛闭着,眼泪无声地、斜着留下来,一直流入鬓角里去。

仲仪用食指刮过一点他的眼泪,放在嘴里含着,尝着些淡淡的咸味,可见他哭了,仲仪继而竟然笑了两声,问他:“你哭什么?”

常明兮仿佛哑了一样就是不说一个字,可仲仪经过上次的事后,脾气竟然意外地好起来,甚至可以说是好得过分。他在常明兮的耳边说了几句情话来哄他,常明兮的眼泪却像是决堤了一般流个不停,偏偏他脸上还一分表情也没有,摆明了是告诉仲仪,他是在一厢情愿。

“这没什么的,”仲仪说,“你不在宫里的那几个月,朕想起你的时候,根本不愿意喊其他的妃子,也是自己解决的,脑海里想着你的脸……”

下一刻仲仪的话顿住了,他的额上冒出细密的汗来,原来竟是常明兮发了狠一样地起身,攀在仲仪的双肩,恶狠狠地往他的肩头咬下去。

尖锐的疼痛感传来,仲仪没想到常明兮的牙齿居然也是这么厉害,他缓了缓劲儿,勾唇一笑,继续说着:“……连朕自己都没想到,你不在宫里的那些日子,朕会那么想你……”

常明兮的嘴里发出短暂的“呜”的一声,遂将他咬得更紧了。

“朕让你打也打了,咬也咬了,喝了朕的血,可解气了?”

说着间,仲仪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常明兮的后背,就像是在安抚一个受了惊的孩子。终于,常明兮的力气也透支了,他懈了力松开口,长喘一口气,躺回在地上。

仲仪连看都没有看自己的肩上的伤口,而是闭上眼俯下身亲吻着常明兮的嘴唇,他的口腔里满是自己的鲜血的味道,血腥的气味像是催化情欲的利器,挑逗得仲仪不断吸吮着。温柔总是叫人难以抗拒,常明兮的舌尖动了动,像是轻轻地将对方的舌头一勾,仲仪大喜,俯下身吻得更深。

靠得稍微有些近了,才看见那二人竟是抱在地上亲吻,裴铭的脸刹那间涨得通红,驾马转过身子来,喝止住那几名特卫不许靠近。说完后,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裴铭偷偷拿眼瞄了一下许由是,许由是正好与他对视,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于是笑着眉一扬眼一挑,看得裴铭心跳加速,都快有些恍惚了。

晚上扎帐,无人的荒漠上夜色静谧极了,有时能听见风吹在沙子上竟发出铃儿一般的声音。裴铭掀帘走进许由是的帐子,见他坐在那儿正欲宽衣睡觉,脑袋里总止不住地回想着白日里皇上和常明兮的那个画面,下身便不由地有了些反应。

他声音沙哑地喊着那人的名字:“穗寒……”

许由是外衣披散,抬头看他一眼:“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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