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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人之福+番外篇——by霉飞色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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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情圣说,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等到相看两厌的时候,喟叹着不如不见。

凡夫俗子是三妻四妾,一群莺莺燕燕,第二天醒来,指着枕边人问你是谁。

薄情自古多遗恨,自找麻烦的事,柳少津从来不干。

感情的事,最好是享尽齐人之福,左拥右抱,看着碗里的,吃着锅里的。

搜索关键字:主角:柳少津,白韶,白花花┃配角:十三妹,图兰,昊天

第一章:挨打

情圣说,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等到相看两厌的时候,喟叹着不如不见。平生最看不怪人家深情,眼神幽怨,语气哀伤。这世上又不亏欠你,满口的当时是,还不如怜取眼前人。

凡夫俗子是三妻四妾,一群莺莺燕燕,第二天醒来,指着枕边人问你是谁。薄情自古多遗恨,一恨红颜好妒,二恨佳人容颜易逝,三恨艳福无限好,只是人已近还魂。

自找麻烦的事,柳少津从来不干。感情的事,最好是享尽齐人之福,左拥右抱,看着碗里的,吃着锅里的。

柳少津从来不避讳自己的爱情观,临安上下无人不知柳侯爷的独子是断袖。照柳少津自己的说法,女人有什么好的,只会一哭二闹三上吊,不如男儿,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一哭就哭个肝肠寸断,那才叫真性情。

柳少津的断袖还与旁人不同,他要断就断一双,左拥右抱,享尽齐人之福。

此时已是日上三竿,依翠苑的大门被扣响。老鸨披了件袍子,睁着朦胧的眼,哈欠连连,跑去开门。老鸨看也不看门外的人,径自抛了一句,“你们家少爷在天字楼一号。”

“少爷……少爷……快起来。”燕燕的大嗓门如期响起。燕燕还算温柔,可还是具备了河东狮吼的雏形。

“大呼小叫干什么哪?小爷我还没死哪?”衣衫不整的柳少津开了门,撩了撩头发,懒懒地倚在门框边。

“爷是没死,不过快了。”燕燕瘪瘪嘴巴,作委屈状。

又来了。源源不断的洪水猛兽啊。

少津转了个方向,对着莺莺,“什么事?”

“老爷回来了。”

少津二话不说,提了步子,直直冲了出去。

老鸨关了门,打了个哈欠,对这些纨绔子弟的戏码,见怪不怪了,继续去幽会周公才是要紧事。

柳少津边跑边系袍子的扣子,等到了大街上,仍不见平常在此等候的轿子。不禁急了,回头对着莺莺和燕燕,“轿子哪?”

“被老爷发现了,他说要打断少爷的狗腿。哦……不,狗腿子。”燕燕一急,复述了老爷的原话。

燕燕自知说错了话,小心地看了眼柳少津。莺莺在帮他系扣子,之后又理了理腰带,拿出玉佩别在他腰际,不一会儿又是一副翩翩美公子的样子。

柳少津没生气,只是闪过一丝不耐。打开了折扇,习惯地扇了扇。

现在是大冬天,风吹得刺骨。燕燕不明白为什么少爷一年四季都带着折扇。曾禁不住好奇,问了柳少津,少津笑着说:“少爷貌比潘安,身边莺莺燕燕太多,怕她们什么时候兴起,投我木瓜,被活活砸死。一把扇子,实乃居家必备的宝物。”燕燕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一旁的莺莺却是笑开了。

“莺莺你说。”

“少爷,白侍郎家的次子中了探花,今日来访。白公子忆起少爷,老爷请人来找少爷,却发现家里备了轿子要去苑子里接你。老爷一怒之下,才会出此一言。”

就知道无风不起浪。原来是白花花来了,这回有的玩了。

柳少津按捺不住想戏弄白花花的心,步子也轻快起来了。一路招摇着回了家。将要跨进府邸的门槛时,莺莺适时地咳了一声。

哦,对了。注意形象。现在的柳少津是不学无术,被捉奸在床,一无是处,只会吃喝嫖赌的孽子。

柳少津敛去了春风得意的开心,换上了一副死了爹娘的哭丧样。对着坐在上首的柳侯爷,直直地跪了下去,膝盖触到冰冷的地面,少津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哎呦喂,当初是是谁非要铺这大理石来着。把那人上上下下祖祖辈辈骂了个遍,才蓦然发现是自己。自作孽,不可活。古人诚不欺我也。

柳侯爷看着少津的脸上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心里顿时舒坦多了。这孽子总算还有点自知之明。当即穷追不舍,循循善诱:“孽子,今天看你有悔过之心,就不家法伺候了。白公子做客期间,你要好好向他学习,赶明儿也考个探花,光宗耀祖倒不用,只是不负了你师傅京城第一才子的封号才好。”

柳侯爷转向白花花,道了句,“世侄,麻烦你了。”

白花花几年不见,长得越来越人模狗样,貌美程度直追少津。少津又开始评估猎物了,明目灿烂,鼻梁高挺,乌黑如丝的头发被一只镂空的玉箍束起。此刻正弓着身子,向柳老爷回话。额前的几缕散发飘来荡去,说不出的飘逸。他说了些什么,少津没听清楚。只知道他的声音清清脆脆,大珠小珠落玉盘般。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白花花的眼神对上少津的。少津才幡然醒悟,自己竟然花痴地盯着花花看,还被他发现。真是莫大的失误。

少津摇了摇折扇,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这一切落在正喝着茶的柳侯爷的眼里,一口气没缓过来,茶水当即喷了一地。“孽子,我就知道你无心思过。老李,家法伺候。”李管家熟门熟路,马上拿出藤条,恭敬地递了上去。

少津眼巴巴地望着门口,莺莺冲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孽子,别看了。你娘去了法心寺为你祈福。”

少津认命地垂下了头,紧咬着嘴唇,眉夸张地拧成八字形,大有英雄一去不复返的架势。突然,啊地一声破空而出。惊得柳老爷不自觉地看了看拿藤条的手,藤条真的没落下。

“孽子,我还没打下去。你瞎喊什么?”

“爹,我在为待会做准备。”少津也没想到那么丢脸,出师未捷身先死。

藤条不容情面地落下,少津的叫声呼天抢地,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人被处以酷刑了。少津的叫声,很有节奏。柳侯爷打得快,他叫得也快。柳侯爷打得慢,他叫得也慢。

到最后,柳侯爷气喘吁吁地,还得听着少津的叫声,来决定下手的快慢。每打一下,叫一声“孽子。”

“伯父,少津这次知错了。伯父就饶过他吧。”开口的是白花花。怎么不早点劝架,现在被打得血肉模糊,谁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这一场血案还不是因为多看你一眼引起的吗?

柳侯爷也是打累了,拿着藤条的手无力地垂下。气喘吁吁地说:“孽子,看在白世侄的份上,就饶过你一次。回去好好地面壁思过,抄100遍的家规给我。”

这还真是莫大的慈悲,少津眼一翻,我还不如再被打几下呢。

“孽子,你听见了吗?”

“是,爹。”少津狠狠地瞥了白花花一眼。此仇不报非君子。哪知那厮以为少津是在感谢他,向少津抱了抱拳,“少津,不必太在意。自行把伤养好,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了。”

说完,向柳老爷告了别,扶了少津出去。一看见莺莺燕燕,少津马上挣开白花花,驾着她们回了厢房。

伤在背上,少津不能仰躺,只能趴着。刚刚是凭着一口硬气在跟老头子较劲,虽然成效甚微。现在缓和下来,背上的藤伤一阵一阵,只疼得人想见阎王。

有轻轻浅浅的脚步声响起,莺莺的办事效率越来越快了。清凉的药膏沿着少津的伤处敷下,不再火辣辣地疼了。

第二章:拼画

伤好了也就忘了痛处。柳少津开始数落白花花的不是,“哼,白花花真不是个东西,小时候长得丑也就罢了,现在顶着美人的模样……哎,白白糟蹋了他那张脸呀。可惜,可惜啊……哎,莺莺,你觉得爷帅还是他帅?”

“当然是少津。”温润如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少津一抬头,白花花的俊脸近在咫尺。

“白花花啊,你来了啊。莺莺上茶。”

“莺莺去拿创伤药了。”白花花摇着药罐,似笑非笑。

“燕燕哪?”

“燕燕去打水了。”

“这样啊。”少津若有所思的样子,“那你哪凉快哪呆去。”

“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白花花没想到连冷茶冷板凳也没有,倒是冷眼吃了个饱。

哼,你又不是白韶,待遇当然要论貌而定。一想起白韶,少津的眼里满是期待。连白花花都长成这样,那白韶又是如何的闭月羞花呢。

白花花知道少津又在神游太虚了,径自走到了书桌前,铺开宣纸,磨了墨,作起画来。画的是少津。

眼前浮现起大哥临行前欲言又止的模样。

“小弟,此去阳关,不知归期。大哥……想托你一件事。”一向大大咧咧的大哥开始忸怩,麦色的脸上浮起可疑的红晕。“大哥,想让你寄一张少津的画像。”

风猎猎地吹,写“白”字的帅旗迎风展开。一个步兵牵了大哥的马,候在一旁。前方的战鼓擂得响亮。

点了点头。

大哥笑得像个得了心爱玩具的孩子。及上了马,还念念不忘,一步三回头。望的是临安方向。

少津,有八年不见了吧。年少的时候,总是嫌弃我长得丑,粘着漂亮的哥哥不放。没想到普一见面,又是爱理不理的样子。隔了八年的时光,一点也没变。

“白公子,果然是天子门生,一幅画画得栩栩如生。”不知什么时候身边站了莺莺燕燕。

燕燕拿了画,评评点点,“这眉眼像极了公子,只是嘴唇不太像。还有,公子不喜白衣。”

“拿过来,我看看。”少津看了一眼画,火气噌噌地上去了。这哪是自己啊?这不整一个皮影戏里的提线娃娃吗?软绵绵的,一副死人样。

“白花花,你的眼睛长哪去了?小爷我英俊潇洒,你个庸才,只画了个躯壳,没了生气。”少津直起腰来,尽量平视白花花。自己满身的伤,异常狼狈,输了美貌不能再输了气势。“莺莺,笔墨伺候。”

少津很想潇洒地起来,奈何背上的藤伤不肯配合。只能趴在床上,就着瓷枕画开了。不及一炷香的时间,宣纸上腾飞起一个栩栩如生的少津。

燕燕在一旁,拍着掌,“像极了少爷。”少津一甩笔,斜睨了白花花一眼,“这才是本少爷。”

白花花拿了画,端详着。画的是不错,只是多了份玩世不恭。不知道大哥喜不喜欢。

门外喧闹起来,步伐凌乱。不一会儿,冲进一群人,拥着雍容华贵的妇人。那是柳夫人,岁月似乎没在她脸上留下什么,依旧是芙蓉面,面色如桃花。

“儿啊,你受苦了。娘来迟了。”她坐在少津的床头,焦急地拉起少津的手。

少津一见申冤的人来了,拼命挤出眼泪,弓起背作势要起来。

爹不亲,没关系,娘不爱,没得活。

“儿啊,你好好躺着,别乱动。”

“娘,我不怪爹爹。他也是为我好。”声音沙哑,仿佛极力忍着莫大的委屈。

“你那狠心的爹爹,娘替你好好收拾。你要好好休息,快点好起来。那劳么子的家规,也不要管了。”柳夫人安慰了少津,又吩咐了莺莺燕燕一大堆事,才气势冲冲地离开。

少津奸计得逞地笑开了。别看爹在旁人面前那么威风,其实爹是个妻管严。

得意忘形之际,看见那碍眼的白花花,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少津玩心大起,随即朝他嫣然笑,白花花愣愣地处在书桌旁,一动不动。

“好你个表里不一的书生,满口的礼义廉耻,却只会墙头马上,浓情蜜意。”

当头一棒,击得白花花甩甩衣袖,愤然离去。怒的是无力反击,恨的是自己竟然失了神。

在床上躺了几天,少津的伤好了七七八八。这几日不能幽会亲亲爱人,只能看些图,聊以打发时间,实在无趣。

好在还有个活动的耙子,可以随你打。

“白花花,你知道小时候为什么给你取这名字吗?”

“不知道。”白花花的眼前浮现出小时候时常上演的一幕。

少津与哥哥在里面吃香的喝辣的,临走了,小二上来恭恭敬敬地道:“小爷们,一共二两银子。”

“爷,忙着哪。找我的小厮要。”少津一把拉过哥哥,不管不顾地走了。白花花从门外进来,与少津擦肩而过的时候,明显地看见了少津嫌弃的表情,急急地付了钱,转而去找少津。

街道上人来人往,叫卖声,寒暄声,赶马声,不绝于耳。没了他们的踪影,白花花急得哭出来。

每次都这样,少津是乐此不疲,躲在转角的屋檐下,看白花花哭得撕心裂肺。

“因为你哭的样子……哈哈,口水哗哗流个不停。”

第三章:十三妹

门外响起轻轻浅浅的步子,不一会儿门被推开了。

进来的是十三妹。别以为十三妹排行十三才取了这名字。实在是柳家人丁稀薄,统共也就少津跟十三妹俩娃,柳老爷又是极爱面子的人,十三十三地叫着,别人还真以为柳家人丁旺盛,也就没人再追究柳老爷是不是惧内的问题。

对于这点,柳老爷甚是得意,连带籽十三妹宠上了天。男女不同命,少津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十三妹是泼出去的水,柳老爷对她好是不想要覆水难收。

“哥哥,你的伤好些了吗?”十三妹迈着细碎的步子,小声小气地问着。只是眼光总管也管不住地飘向书桌旁。

醉翁之意不在少津,在乎白花花也。这少女怀春之事,少津理解。

只是十三妹啊,你可不可以走得快一点。

十三妹一边走路,一边还要顾及白花花的反应。一个不小心,踩着了裙边,华丽丽地扑向少津。

虽然十三妹不胖,但突然间来个泰山压顶,对于养伤中的少津也是雪上加霜。

少津认命地闭上了眼睛,过了好一会没有传来预期中的疼痛。难不成十三妹女为悦己者容,跑去节食了。

少津不可置信地睁开了眼,看到了叹为观止的一幕。十三妹娇滴滴地坐在白花花的怀里,晕了胭脂的脸红红的,双手绞着的手帕不成样子。少津不得不刮目相看,暗自感叹好一朵开在荆棘中的花啊!

而不解风情的白花花居然坐怀不乱,撑在床沿的手微微挣了挣,想要摆脱十三妹。

十三妹等到腻得实在腻不下去了,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爬起来。

用抓皱了的手帕掸了掸自己的衣服,才转过身来,伸出手拉白花花。

想白花花一好男儿,居然英雄救美不成,还要被搭救,实在是太没气概了。少津想象白花花脸上五颜六色的变化着,就觉得好不畅快。

迟疑了好一会,白花花才颤巍巍地伸出了手。

少津突然诗兴大发,用拉长的声音慢慢地吟了一句:“执子之手,与之偕老。”

白花花一个踉跄没站稳,直直地倒下。十三妹眼疾手快,一个伸手抓住了白花花。欲说还休地嗔了少津一眼。

姜果然是老的辣。爹说得没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最近十三妹有事没事就往少津这边跑。每一次总是十三妹喋喋不休,白花花沉默无语。流水有意,奈何落花无情。

看着十三妹的单相思,少津着实讨厌白花花的迂腐。

今日风雨大作,十三妹还是如期而至。一双绣花鞋浸了水,湿答答的。

“燕燕,给小姐打水去。”

燕燕打了水,少津又打发了莺莺燕燕去柳夫人那取雨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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